白家香火有了著落，他或許就會重新待我如初。這些事也不知道怎么就傳到街坊鄰居耳中，

成了茶余飯后人人談?wù)摰陌素?，又成了說書先生口中的故事。一部分人跟婆婆的觀點(diǎn)一樣，

白家不能無后，既然一個媳婦生不出來，就該娶第二個，甚至第三個第四個，

家族人丁興旺才是人生頭等大要事。還有一部分人說我笨，為我打抱不平，

為我還不絕地反擊急得咬牙切齒。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因外界而發(fā)生改變，

白延卿和方瀟瀟依舊如膠似漆，羨煞旁人。每到入夜，白延卿便會來我的屋子睡下。

大概是因?yàn)榉綖t瀟懷有身孕所以不便，也或許是因?yàn)樗麑ξ倚拇媲敢夂屠⒕危?/p>

又可能他還是愛我的。只是有時，我被半夜的雷聲驚醒，身側(cè)空空蕩蕩，冰涼一片。

我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方瀟瀟身子不便，更需要白延卿的照顧。漸漸地，

我就不怕雷聲了。幾個月后的一天，白延卿從畫鋪回來，身后跟著方瀟瀟的近身丫鬟流蘇，

只不過她在院外的時候就閃到墻后去站著了，可是還是被我看個正著。白延卿陰著臉進(jìn)門，

開門見山質(zhì)問我：“天氣越來越冷，你怎么也不為東房添點(diǎn)火炭銀兩！

”方瀟瀟住在宅子最東面的院子，春暖夏涼，是個好地方。我掌持著賬務(wù)進(jìn)出，

家中沒有火炭窖，買一大堆放著取用怕會受潮，

于是這燒火取暖的黑炭是各房直接拿銀子自己去買的。而方瀟瀟的那份，

我早就隨著她每個月的生活費(fèi)一同發(fā)了下去。我感覺莫名其妙，拿來賬本打開，

指著一處給他看：“東房要添置的東西和銀兩，我在月初就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

”白延卿捧著賬本，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甩袖去了東房。我也想看看，

方瀟瀟在耍什么把戲。哪知我還沒進(jìn)門，就有一盒胭脂從里面擲了出來。

方瀟瀟抱著白延卿的手臂，哭著求他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