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你快醒醒啊,將軍,醒醒啊?!倍呉粫r之間傳來很多聲音,很嘈雜,
但內(nèi)容無一例外都是一樣的。那些聲音像是從遠方呼喊而來的一樣,空靈,找不到方向。
突然,眼前的沈懷瑾又開始變得透明,我知道,他又要消失了。我哭了,
像是由靈魂深處發(fā)出的震顫一般。沈懷瑾伸手為我拭去淚水,他放下手時,
我卻看到他掌心鮮紅?!澳懔粞?,是受傷了嗎?”沈懷瑾搖了搖頭,我翻看他的掌心,
沒有傷口,那血是哪里來的?(七)沈懷瑾再次消失了,獨留我一個人在這里。
那位將士還被阿婆緊緊拽著動彈不得。我走上前去,“你認識沈懷瑾?”“他是我們的將軍,
是赫赫有名的云麾將軍?!薄澳銖哪膩淼??”“清門關(guān)?!鼻彘T關(guān),這個地方很熟悉,
我晃了晃頭,卻怎么都想不起來。我還想再問些什么,阿婆卻扯著他,給他灌了一碗粥,
將他推到了橋上去。一上橋,他的神色變了,不再掙扎不甘,不再泣涕落淚,
反而變得緩和平靜。我想到大多上了橋的人,好像都是這樣,變得空洞平靜,
像是遺忘了所有。我看到他身上插著的那支箭,突然有什么一下子在腦中變得明朗。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濕潤,卻摸到了一手的鮮血。風(fēng)都,濟粥的阿婆,橋,渡口,
乘船離開的行人。天氣如同往日一般,陰沉得厲害,風(fēng)沉沉吹過。原來,風(fēng)都即是酆都,
孟婆湯,奈何橋,彼岸渡口,鮮血也是我哭的血淚。原來死的是我啊。
所以每一次見到沈懷瑾,也是因為他在那一邊性命垂危,瀕死之時。我暈了過去,醒來時,
床邊有阿婆守著我?!鞍⑵?,我死了,是不是?”阿婆嘆了口氣,沉重的點點頭。良久,
我找回思緒。“阿婆,我為什么會摸到沈懷瑾的實體?” “因為他頻繁來這邊,
身上沾染了這邊的氣息?!薄鞍⑵?,我為何會留在此地?!卑吹览?,我應(yīng)該同其他人一樣,
乘船投胎去?!叭啬铮銧繏旌苤?,船渡不過你?!薄拔液螘r才能離開?”“心愿了卻之時。
”所以我的牽掛不僅僅是沈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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