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當天,老公和妹妹私奔。路上卻發(fā)生車禍,妹妹當場死亡,他也因此失明。
我不顧家里勸阻,執(zhí)意跟他領(lǐng)證結(jié)婚。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他終于恢復(fù)視力。
我以為日子總算好起來了??伤謴?fù)視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剖開我的肚子,
把六個月的胎兒掏出來丟地上狠狠踩碎。他惡狠狠地說:“你也配懷我的種?
下地獄給她賠命去吧!”再次睜眼,我回到了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嫁給我吧,
知知?!蔽龅囊癸L拂過我的臉,把我從記憶中驚醒。陸鶴之單膝跪在我身前,
手里捏著一個易拉罐拉環(huán)向我求婚。我看著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場景,終于確信,我重生了。
腦海里還殘留著上一世被陸鶴之剖腹剁肉的痛苦,陸鶴之看我時怨恨憎惡的表情仍歷歷在目。
如今我不再像上一世被雀躍欣喜蒙蔽了腦子,也終于看清他的真實目的。
明明嘴上喊著我的名字向我求婚,眼里卻完沒有半分柔情停留在我身上,
反倒賭氣地看向我身后。我回頭看去,果然看到許希蕊站在大門口正緊張地看向這邊。
她看到我回頭,慌忙轉(zhuǎn)身走進屋里。我冷眼看著陸鶴之,又緩緩看向他手里舉著的拉環(huán)。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思會不會被我看穿,看到許希蕊的身影消失,他眼底劃過一絲惱怒,
滿臉不耐煩地站起身?!霸S知,之前還一直纏著我娶你,現(xiàn)在你又在裝什么?到底嫁不嫁!
”誰都知道我愛慘了陸鶴之,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八年,怎么也罵不走。
上一世他用易拉罐拉環(huán)跟我求婚,我也激動得淚流滿面連忙答應(yīng)。
我滿心以為是自己的真心打動了他,到頭來只是他演給許希蕊看的一場戲,
目的就是為了讓許希蕊吃醋。我抬起手,他嗤笑一聲,正要把拉環(huán)套上我的手指。
結(jié)果我一把拍掉他手上的拉環(huán),狠狠朝他的臉扇了過去,他被我打得歪向一邊。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立馬氣急敗壞地吼道?!澳惆l(fā)什么瘋?許知!”我冷笑道:“誰能有你瘋?
用這東西求婚,你是腦子窮壞了在這侮辱誰呢?”陸鶴之從未被我這么罵過,
當即氣得臉色鐵青。身后許希蕊沖了過來,一臉心疼地撫上陸鶴之的臉頰,
隨后責怪地瞪著我。“姐姐你太過分了!陸哥真心向你求婚,你卻這樣踐踏他,
難道陸哥的真心還比不過戒指重要嗎?”陸鶴之看到許希蕊,眼里立馬盛滿柔情。
我只覺得自己八年來簡直瞎了眼,居然一直沒有看出來端倪。許希蕊是我二叔的女兒,
因為二叔好賭,二嬸拋下女兒跟人跑了,二叔后來被追債人逼得走投無路跳樓自殺。
爸爸因為當初拒絕幫助二叔,一直心生愧疚。在二叔死后,就把許希蕊領(lǐng)養(yǎng)回家里。
上一世我答應(yīng)了陸鶴之求婚后,迫不及待地跟她分享,完全沒注意到她異常的臉色。
最后她笑著同我說:“恭喜姐姐得償所愿了。”在這之后更是積極地陪我試婚紗,
幫我準備結(jié)婚事宜??删驮谖覞M心歡喜地在婚禮現(xiàn)場招待賓客時,卻接到交警電話,
說陸鶴之和許希蕊在高速路上發(fā)生車禍。我看著他兩這副模樣簡直反胃,
嘲諷地笑道:“你還怪心疼他的,要不然讓他把真心送你算了。
”許希蕊立馬尷尬地放開陸鶴之,走過來想要拉住我?!敖憬阄乙彩菗哪悴乓粫r著急,
你喜歡陸哥這么多年,我是希望你們能在一起。”陸鶴之聽后臉上明顯一陣失落,
隨后皺眉看著我?!霸S知,一個戒指而已,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虛榮?”我躲過許希蕊的手。
“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就是虛榮,實在不行你兩湊一對算了。”許希蕊的表情泫然欲泣。
“姐姐,你別誤會我,我是真的為你著想……”“許知!你有什么氣沖我來,
跟希蕊陰陽怪氣的干什么?馬上向她道歉!”我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這兩人,
轉(zhuǎn)身走回家里。上一世我被他兩害了一生,所幸能重來一次讓我摘除戀愛腦,看清一切。
這一次,我成全他們這對渣男賤女,讓他們永遠鎖死。第二天,許希蕊敲響我的房門,
她的眼眶紅腫,像是哭了一夜。見我有些不耐煩,她拉著我的手小聲說道:“姐姐,
你昨天真的誤會我了,我跟陸哥之間什么都沒有,你是我姐姐,我怎么會搶你喜歡的人?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上一世她在我結(jié)婚當天跟陸鶴之私奔,
讓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話,我差點又要被她的演技蒙蔽。她見我不說話,
繼續(xù)說道:“陸哥今天有比賽,姐姐一起去給陸哥加油吧。他這么喜歡你,
看到你來肯定高興的?!蔽倚睦锓浩鹨唤z疑惑。她明明是喜歡陸鶴之的,
也清楚陸鶴之對她的心意,為什么要裝出一副支持我們的模樣。難道她當真這么恨我,
做這一切就為了讓我結(jié)婚當天丟臉?我有些好奇她到底想整些什么名堂,
就淡淡應(yīng)了一聲“行”。她見我答應(yīng),頓時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就像個全心全意為姐姐著想的妹妹。我冷眼看著她,倒是想搞清楚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跟著許希蕊來到籃球場,陸鶴之的隊員就開始起哄說“嫂子來了?!标扂Q之看到我,
得意地勾起嘴角笑起來,然后又按捺下去,故意冷著臉不看我。
陸鶴之畢業(yè)之后就找了一個籃球俱樂部上班。這個籃球俱樂部沒多少人氣,早就瀕臨解散,
全靠我這個戀愛腦一直砸錢支撐。為了維護陸鶴之的自尊心,
我還特地交代部長不要透露我出資的事。如今才看出來,
他的隊員全都知道陸鶴之喜歡的是許希蕊,他們喊嫂子的時候明顯都在看她。
視線到我身上就變成了調(diào)侃鄙夷,我在他們眼里估計只是上趕著倒貼的舔狗罷了。
見我直接坐到觀眾席上,陸鶴之一臉不滿地走過來?!霸S知,水呢?大家都渴了。
”“渴了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們經(jīng)理?!痹S希蕊才是籃球隊經(jīng)理,
這些賽前準備本就是她該做的。只是以前每次隊里有比賽,我都會來觀看,
甚至他們的運動飲料都是我親自一箱一箱搬到備戰(zhàn)室的。只因為許希蕊跟我說,
這樣可以增進陸鶴之和隊員們對我的好感。久而久之,在他眼里這都成我該做的了。
陸鶴之沒想到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
他惱怒地皺著眉:“你怎么變得這么不識好歹?”見我兩又要吵起來,
許希蕊趕忙上前打圓場?!安缓靡馑?,陸哥,是我忘記準備了。你別怪姐姐,
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喊人送過來?!薄澳隳懿荒軐W學希蕊,沒事發(fā)什么大小姐脾氣!”說完,
陸鶴之冷下臉拉著許希蕊走回備戰(zhàn)室。我坐在觀眾席,
支著頭看陸鶴之一趟趟地幫許希蕊搬水。想當初他可從沒有紆尊降貴幫過我,
即使我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那時他說的是:“許知,你別這么嬌氣,我的手要留著比賽,
怎么能干搬水這種小事?”我苦笑著搖頭??窗桑瑦叟c不愛多么明顯,
只是我被戀愛腦蒙住了眼,居然一直沒看出來??粗扂Q之在球場上肆意張揚,
我眼眶有些模糊?;腥幌肫鸶咧袝r第一眼見他。我從球場外路過,一顆籃球滾到我的腳邊,
然后就是一道爽朗男聲。“同學,不好意思,幫忙撿下球唄?!蔽姨ь^望去,
他扒在欄桿上沖我笑,眼里盛滿夏日的陽光,熾 熱耀目。只一眼,
就讓我每回路過籃球場時,都忍不住搜尋他的身影。明明是他先告白,說會喜歡我一輩子。
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只有我傻傻地看不清,揪著過去的愛意不肯放手。上一世,
我和陸鶴之糾纏了八年,終于等來他的求婚。由于他沒車沒房,爸媽一直不滿意,
最后拗不過我的堅持,還是同意了婚事。可婚禮當天,他卻和我妹妹私奔,
讓我全家成為所有人的笑談。陸鶴之的車子在高速路上撞到大貨車發(fā)生側(cè)翻。
許希蕊被壓成一攤?cè)饽喈攬鏊劳?,陸鶴之也因為嚴重撞擊昏迷了半個月,
醒后因為腦部有淤血而失明。我本來決定,以后跟他再沒有關(guān)系。但從別人口中得知他醒了,
還是忍不住去醫(yī)院看他。那時他因為失明,身邊沒有人照顧,就連倒杯水也做不到。
我在門外看了半天,到底還是心軟了,想著看在以往情分上,給他倒一杯水我就走。
陸鶴之卻猜出是我,他拉住我的手,眼里有淚,小心翼翼地說:“知知,你能原諒我嗎?
我只有你了,你別不要我。”只一句話,我把一切都翻篇,在他出院后跟他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
為此爸爸被我氣到心臟病發(fā)作,媽媽也恨其不爭到不想再管我,帶著爸爸回老家養(yǎng)身體。
我把陸鶴之帶回家里,因為陸鶴之不想被其他人觸碰,一直都是我親手照料他的衣食起居。
他因為失明變得敏 感脆弱,動不動就發(fā)脾氣,
有時候會因為一點小事揪著我的頭發(fā)把我往墻上撞。過后他又會哭著道歉,
抱著我一遍一遍地說“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你別不要我”。我想著他是生病了,
并不是故意傷害我,他只是怕我離開他。后來我同他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這樣你就不用再害怕我離開你了。”他想了許久,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我懷孕后,
他脾氣果然收斂許多。有時候我會拉著他的手一起感受胎動,他的表情怔然,把我摟進懷里。
就在我懷孕六個月時,他突然恢復(fù)視力。從醫(yī)院復(fù)查回來,
說是腦子里殘留的淤血已經(jīng)自行消除。醫(yī)生說多虧了我平時的細心照顧,
淤血才能這么快消除。他轉(zhuǎn)頭看我,笑得深意?!拔掖_實要好好謝她。
”那時我沉浸在老天垂憐,好日子終于要到來的欣喜里,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氐郊依?,
他說要給我準備個驚喜,讓我閉上眼睛。我等了一會,只等來腹部一陣劇痛。
我驚恐地睜開眼。陸鶴之渾身濺滿我的血,手里舉著一把尖刀獰笑著捅進我的肚子。
他用力往下劃拉,把手伸進我的肚子,掏出來一塊血淋淋的東西狠狠甩到地上。
那東西連著臍帶,我瞬間明白那是什么。我一邊哭叫著要撲過去,陸鶴之一腳把我踢開,
抬腳用力往地上的胎兒跺下。小小的一團瞬間變成軟爛一灘。
陸鶴之惡狠狠地笑道:“你也配懷我的種?要不是我缺人照顧,你以為我會跟你結(jié)婚?
”“實話跟你說吧,我每次打你都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折磨你。你可真好騙,
隨便哄一下就原諒我了,哈哈哈哈?!蔽倚耐吹弥舷?,哭著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冷冷看著我說道:“要不是因為你逼著我結(jié)婚,我跟希蕊怎么會出車禍?她是你害死的,
你下地獄給她賠命去吧!”我這才知道,他對許希蕊的愛到底多深,
深到一直把她的死歸咎在我身上,深到為了她能親手殺死自己還沒出生的孩子。
我只覺得自己悲哀,多年的真心喂了狗??晌乙呀?jīng)沒有機會后悔,
他拎著刀一步步走近我身邊蹲下,一刀一刀地砍進我的身體,直到我也不成 人形。
賽場上一陣歡呼,我回過神來。比賽贏了,陸鶴之一群人聚在一起歡呼。
許希蕊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我身邊?!敖憬?,我們準備去慶祝一下,陸哥特地讓我請你一起去。
”她在特地兩個字上停頓一下。若是以前,我怕是又要自作多情地竊喜,
自己在陸鶴之那里果然是特別的。如今想來,我以為陸鶴之對我的特別,
其實大多出自許希蕊的傳話。我心底冷笑一聲,特地喊我去買單才對吧。
以前他們就這樣恬不知恥,比賽贏了,去吃一頓慶祝,比賽輸了,去吃一頓鼓舞士氣。
他們?nèi)サ牡胤竭€不肯將就,不夠高級的飯店根本看不上,俱樂部的資金不夠用了,
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美名其曰請我去,其實最后就是讓我買單。
陸鶴之一開始還會裝出不好意思的模樣,說會把錢還我。次數(shù)多了,就不再提了。
而我也為了維護他的面子,一直以來都主動買單。白飯吃多吃習慣了,
現(xiàn)在還想讓我當冤大頭。倒是真該給他們點教訓(xùn)了。我笑著看許希蕊,答應(yīng)道:“去唄。
”我跟著他們來到飯店,在我的推波助瀾下,他們無所顧忌地點菜點酒。
十幾個人居然消費了差不多二十萬。等到菜差不多上齊,我拿起包站起身?!澳銈兟?,
我先走了?!薄敖憬?,不留下來吃點再走嗎?”許希蕊過來拉住我。我皺著眉把她的手推開。
“不吃了,沒胃口?!标扂Q之倨傲地抬著下巴,把賬單丟到我身上?!敖裉炷阃Χ?,
昨天的事我就原諒你了?!边@次消費讓他漲足了臉,難怪心情不錯。
我冷眼看著他嘚瑟的模樣,倒是期待他晚點的反應(yīng)了。
在一群看好戲的眼神里我拿起賬單走出門。在我把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房間里爆發(fā)處一陣哄笑。
“咱陸哥威武啊?!薄霸趺淳湍茏屧S家大小姐對你死心塌地?傳授點經(jīng)驗唄?!薄疤w慕了,
她也是我女朋友就好了?!标扂Q之在一陣起哄聲里嗤笑一聲。“什么女朋友,
一只離不得我的舔狗罷了?!蔽肄D(zhuǎn)頭看向走廊的鏡子,倒映出我如今的模樣。
這時候的我尚且風姿綽約,還沒有因為照顧失明病人而變得身形憔悴。
說起來我也算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居然栽在一顆戀愛腦上。還好重來一世,
讓我把這顆戀愛腦摘除,去踏馬的陸鶴之,滾出我的世界。我把賬單丟在走廊的垃圾桶里,
走到前臺告訴服務(wù)員,陸鶴之的包廂再加一瓶飛天。回到家,
我美美地泡了個澡就躺到床上追劇。半夜十一點,手機響了,來電顯示陸鶴之。
看來是他們的聚餐結(jié)束了,我慢悠悠地接通電話。手機那頭傳來陸鶴之氣急敗壞的聲音。
“許知,你怎么沒付錢就走了?”我聽著他那邊有些狼狽的吵鬧聲,
還有玻璃瓶砸在地上的聲音,實在忍俊不禁?!瓣P(guān)我什么事?不是你說請客的?
況且你們點的菜我一口都沒吃吧?”“別鬧了,知知,你現(xiàn)在快點過來,我們都在等你!
”他聲音低啞,放軟了聲音。他一向擅長用這招對付我,每次在我對他失望想要放棄時,
他就會放下平時的高傲,溫聲軟語地勸哄我,而我也次次都中招。我好笑地搖搖頭,
看著窗外月色如水,冷聲對著電話說道?!瓣扂Q之,這八年我對你來說算什么?”“你滾吧,
老娘不伺候你了!”電話那頭一愣,隨后一陣氣急敗壞的吼叫,
還好我早就將手機移得遠了些。我徑直掛上電話,美美地睡了個好覺。
當然沒忘記給手機調(diào)個靜音。早上起來,看著手機里十幾個未接電話,
簡直可以想象到昨晚的兵荒馬亂。我神清氣爽地起床漱洗。下樓時候,
許希蕊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見我下樓,她帶著怨恨剜了我一眼,我直直望向她,
她又趕忙垂下眼喝粥。俱樂部的那群人都是有錢就花的主,再說昨晚的慶祝是陸鶴之提議的,
最后那二三十萬就只能是陸鶴之出了。至于陸鶴之有沒有錢,我心里是清楚的,
我每回給他買禮物和轉(zhuǎn)賬,最后基本都到了許希蕊手里。這是上一世在陸鶴之失明后,
我從他手機里看到的。那時我氣得渾身顫抖,跑去質(zhì)問他。卻被他拽住頭發(fā)一直撞到木桌上,
他怒聲吼著:“希蕊都死了,你還計較這些做什么?”過后他又不斷地乞求道歉,
我也想著許希蕊已經(jīng)過世,以后就不要再提,只要我們以后好好過就行。
可笑我一直愛他卑微到骨子里,他卻在背地給許希蕊當舔狗。既然一群人都沒錢,
那他只能向許希蕊借。估計昨晚把她的大半存款掏空了,難怪她一宿都睡不著。
媽媽看到她眼下的兩片青黑,關(guān)切地問她是不是沒睡好。她看了我一眼,
勉強地笑著回道:“昨晚俱樂部有訓(xùn)練,加班得有些晚了?!卑职忠彩欠畔聢蠹?,
滿眼心疼地看著她?!皩嵲诓恍心惆丫銟凡康墓ぷ鬓o了吧,來公司跟在知知手下實習,
她也能照應(yīng)你?!边@回許希蕊沒有拒絕,低聲說了句我考慮一下吧。
許希蕊從二叔過世后就來到我家,爸媽對她視如己出。凡是我有的東西,都不忘買她那一份,
對她的關(guān)愛更是不低于我,有時候都讓我吃醋。高中時候,我顧著和陸鶴之糾纏,
成績一落千丈,她卻考了個不錯的大學。后來,我大學畢業(yè)后聽從父母建議,
直接進到家里的公司,從底層實習做起,慢慢提升后終于到現(xiàn)在的位置。
她卻仗著自己名校畢業(yè),不管父母怎么勸說,也不肯來公司實習,堅持自己出去找工作。
小公司她看不上,大公司看不上她,在處處碰壁之后,
她反倒在陸鶴之的籃球俱樂部應(yīng)聘了經(jīng)理的工作。我曾經(jīng)還想勸她來公司,她卻跟我說,
“姐姐那么喜歡陸哥,我去幫你盯著他,可不能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我那時候還感動她為我 操心,平時沒少給她買禮物。如今想來,
她的真實目的只是為了接近陸鶴之。爸媽出門后,許希蕊就忍不住開口。“姐姐,
你昨晚太過分了!怎么不買單就走了,你不知道陸哥多么下不來臺?!薄按蠹叶荚诘饶慊貋?,
結(jié)果你怎么也不接電話!”我慢條斯理地喝完碗里豆?jié){。“不是你說陸鶴之喊我一起去慶祝,
我還以為他請客呢。更何況,我一口沒吃,憑什么讓我買單?”她的臉色漲紅,
“可以前都是你買單的,而且你是陸哥的女朋友,計較這些小錢干什么?
”“我勸了陸哥好久,他說只要你把昨天的賬轉(zhuǎn)給他,他就不計較了?!蔽依湎履槨?/p>
“你是真把別人當傻子?我給陸鶴之買的禮物怎么全在你的房間里?
你還跟我說你們之間沒什么?”“我看在爸媽的面子上對你一忍再忍,
你們以后想怎樣都不關(guān)我的事,只要別來惡心我就行!”說完,我不再理會臉色難看的她,
拿起桌上鑰匙徑直出門。我可沒時間浪費在她身上。最近一直在跟進的一份合同終于談妥,
對方跟我約好場地簽約,等我到了才發(fā)現(xiàn)那里居然在進行籃球比賽。而且好死不死,
我在上場人員里看到陸鶴之的身影。負責接洽的小助理殷勤地給我找了位置,讓我稍等片刻,
因為他們集團的小少爺徐煬正在場上比賽。我嘴角一抽,真是別致的小少爺。既然都來了,
我就順勢坐下看場比賽。陸鶴之的比賽我以前從不缺席,因此對籃球也有所了解。
徐煬的動作干凈利落,和團隊的配合天衣無縫。反觀陸鶴之這邊,隊伍猶如一團散沙,
陸鶴之操作更是失誤連連??磥黻扂Q之今天必輸無疑。果然,比賽結(jié)束,
徐煬的隊伍大比分領(lǐng)先。我起身走到場外,坐在花壇邊等徐煬。頭上罩下一片陰影,
陸鶴之走了過來,他輸了比賽,居然還心情不錯的模樣?!霸S知,你昨晚電話里的傲氣呢?
這才過了幾個鐘,就眼巴巴跑來找我了?”我一陣無語地看著他,他卻以為我被他說中心事。
一臉得意地笑道:“你若是道歉態(tài)度夠好,我倒是可以不計較你昨晚……”他話沒說完,
我直接打斷他。“你憑什么以為我是來找你的?憑你臉大?”“別裝了,
剛才比賽時候你明明一直在看我。要不是你一直盯著我,
我也不會……”他有些惱怒地閉上嘴。我回想了一下,徐煬是前鋒,陸鶴之也是。
剛剛我一直盯著徐煬入神,確實有幾次視線掃過陸鶴之。我哦了一聲?!澳阏`會了,
我看的是你的對手,他比你帥多了?!薄霸S知,你到底在鬧什么!故意說這些想讓我吃醋?
我都說了,只要你道個歉,之前的事我也就算了,你還想怎樣?”陸鶴之的表情不像演的,
我開始沉思,自己到底多戀愛腦,才給了他這么多自信。一瞬間,我想起上一世的癡纏,
全心全意對他的照顧,最后換來被他用刀捅進肚子扯出胎兒的劇痛。我盯住他的眼睛,
一字一頓地說?!胺质职桑扂Q之,我不愛你了?!彼汇叮?/p>
似是不敢置信我居然會對他說這種話。畢竟無論以前他如何輕賤我,只要哄上一句,
我立馬乖乖順著臺階下。陸鶴之皺著眉,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發(fā)?!澳阍隰[什么,是因為希蕊?
我跟她之間根本沒什么。”“有沒有什么都不關(guān)我的事,反正你現(xiàn)在可以正式去追她了。
一對渣男賤女,祝你們鎖死?!标扂Q之憤怒地抬起手,
巴掌即將落到我臉上的時候被人擋住了。徐煬換下球衣,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裝,
戴著金絲眼鏡,他攥住陸鶴之的手腕,嘲諷地笑道?!按蚯虿恍芯退懔?,還打女人,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薄瓣P(guān)你屁事!滾開!”陸鶴之的語氣不善。
徐煬將他的手甩到一邊,擋到我身前?!耙獫L也是你滾,許小姐是我請來這里的。
”陸鶴之冷笑著連連掃視我。“難怪要跟我分手,搞半天是你自己出軌,上次拒絕我的求婚,
現(xiàn)在還想把錯推到我和希蕊身上。”我居然一直跟這種男人糾纏了八年,
如今是真恨不得把自己回爐重造?!皠e把誰都想得跟你一樣,
你對許希蕊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蛘呶覔Q個問法,我每回送你的禮物和轉(zhuǎn)賬,都去哪里了?
”陸鶴之臉色難看,憋不出一句話。禮物都到了許希蕊手里,他自然是沒話應(yīng)我。
我冷笑著看他?!敖o自己留點臉吧,陸鶴之,我們以后再沒有關(guān)系。
”我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轉(zhuǎn)身笑著對徐煬說道:“一點私事讓徐總見笑了,
我們換個地方商量正事吧?!蔽?guī)е鞜瑏淼轿翌A(yù)定好的包廂,拿出合同和他簽訂。
徐煬笑著對我伸出手:“合作愉快,許知。”他微微垂著眸,
狹長的桃花眼在鏡片后微微笑著,勾人心魄。要命!我心中警鈴大作,
按下自己即將蠢蠢欲動的心臟,這玩意可不興栽第二次!我回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徐總。”吃飯途中,他突然側(cè)頭問我?!霸S知,你真不記得我了?”見我一臉迷茫,
他嘆了一聲?!八懔?,以后再說吧?!痹S希蕊后來還是辭掉俱樂部的工作,來到公司報到,
我把她交到管理部,讓她從實習生做起。她有些不滿:“大伯不是說讓你照應(yīng)我,
怎么還是當實習生?”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誰不是從實習生做起?你能力不行還想空降?
”她臉色有些難看,勉強笑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著跟在姐姐身邊能多學點東西。
”“先把實習生的東西都學會吧?!蔽易屗厝スぷ?,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怨惱。
看來以后我還得防著她一些,畢竟咬人的狗一般都不會提前叫。
不過很快我就后悔讓她進公司了。陸鶴之每天都來接許希蕊下班,風雨無阻。
以前我總纏著要陸鶴之來接我,他從來不肯。直到我給他買了輛川崎,他心情好了,
偶爾才來接我。我一直以為是他性格本就如此,現(xiàn)在有了對比,愈發(fā)覺得自己以前可笑了。
但就因為那幾次接送,公司大部分人都知道陸鶴之是我男朋友。現(xiàn)在他用我送他的川崎,
天天接送許希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每次都極其招搖地停在公司門口,
讓所有下班的同事都能看到。一時間我成了公司里的飯后談資。幾天后,
關(guān)于我光輝的舔狗生涯在公司里廣為流傳。這背后少不了許希蕊的推波助瀾,
我氣得不行卻無能為力,畢竟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我也沒法去管別人嘴里說什么。
閑時我跟徐煬提起這件事。我后來才知道我跟徐煬居然是一個高中的校友,他比我高了一屆。
有了這層關(guān)系,我們也熟絡(luò)起來。徐煬聽了我的傾訴,笑著回道?!斑@有什么,
用魔法打敗魔法,你等著?!彼衩刭赓獾模还芪以趺磫栆膊徽f,只說下班我就知道了。
等到下班,我還沒出公司就聽到公司門口一陣嘈雜。等我走出去,
發(fā)現(xiàn)陸鶴之的川崎旁邊停了一輛更拉風的紅色敞篷跑車。跑車后座上擺滿了粉色的玫瑰花,
徐煬手里也捧著一束玫瑰,倚在車門上。見我走出來,他笑著走了過來。他本就生得好看,
桃花眼笑起來時更是不要命地放電。他將手里的玫瑰花遞給我。
“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吃個晚飯?今天就別拒絕我了吧?!敝車h論聲陣陣,
我瞥見陸鶴之和許希蕊豬肝一樣的臉色,別提心里有多爽了。我接過玫瑰,
故作矜持地想了一會?!翱茨氵@么有誠意,行吧?!蔽腋鞜狭塑?,
車子故意在陸鶴之旁邊開過,給他留下一陣尾氣。等到車子開遠,
我把臉埋在花束里哈哈笑出聲?!坝羞@么開心?”我大笑著抬頭,
“你是沒看到那兩個人的臉色,明天公司的傳言肯定變了?!毙鞜裉彀缱魑业淖非笳?,
有這么個有顏有錢的追求者,誰還會信我會給陸鶴之當舔狗。徐煬淺淺笑著,
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我從他的動作里品出一絲寵溺的味道,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下頭發(fā)。
“徐煬,今天讓你破費了,我請你吃飯吧?!毙鞜氖种冈诜较虮P上輕輕敲了敲。“行啊,
正好我有些餓了,去哪里你定吧?!蔽疫x了一個去過幾次的西餐廳,那里的牛排一絕。
去到的時候正是飯點,店里人多,服務(wù)員一臉歉意地走過來,詢問我們是否接受拼桌。
我看向徐煬,徐煬表示他無所謂。我朝服務(wù)員點了點頭。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我看到服務(wù)員領(lǐng)著陸鶴之和許希蕊走了過來。陸鶴之看到我,表情瞬間變得難看,
像是想轉(zhuǎn)頭走人,又被許希蕊拉住,一臉不情不愿地走了過來。我表情比他還要難看,
徐煬倒是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見我斜眼瞪著他,他嘴角差點咧到耳根,
低聲笑道:“注意控制表情,可別露餡了喔?!痹S希蕊朝我打招呼:“姐姐,真巧啊,
不介意我們在這坐吧?”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坐?!钡炔说臅r候尤其難熬,
我便找了個借口溜去廁所。洗完手出來,就看到陸鶴之陰魂不散的倚站在長廊。
我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顧自要從他身旁走過。他卻喊住我:“許知,
你不是說你跟那個人沒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我詫異地望向他?!拔业氖赂阌嘘P(guān)?
我們不是分手了,而且你都已經(jīng)如愿追到許希蕊,還來管我的事不合適吧?”他愣了一下,
眉心微皺?!拔腋H餂]……”話沒說完,像是有些懊惱,又恢復(fù)以往的語氣。
“我就是看那男人不像好人,你這么蠢,我看在往日情分上不想你被人騙,你別不識好歹。
”我冷笑連連?!翱刹皇牵乙遣粔虼?,能被你們騙這么久?”他一副哽住的模樣,
我不再理他,走回位置去。菜終于上齊,但我已經(jīng)沒了好胃口,味如嚼蠟地往嘴里塞著牛排。
果然,看到惡心的人是會影響食物美味程度的。徐煬拿起紙巾,
好笑的幫我擦掉臉上濺到的醬汁。我氣悶的心情稍稍緩和了些。明明是我主動要請他吃飯,
結(jié)果自己一個人在這生悶氣,突然就覺得有點對不住徐煬。我朝他抿嘴笑笑。
對面?zhèn)鱽淼恫娴舻氐穆曇簟TS希蕊低聲說了句:“怎么這么不小心?
”隨后招來服務(wù)員幫陸鶴之換一副刀叉。她笑著對我說道:“姐姐和徐煬哥的感情真好。
”我就上個廁所的功夫,她就喊上哥了?我一臉詫異地看向徐煬,徐煬聳了聳肩,
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我不想理會她,便拿起飲料喝了一口,裝作沒聽見她的話。
她卻像是看不到我不耐煩的臉色,自顧自繼續(xù)說道?!半y怪姐姐會拒絕陸哥的求婚,
我還以為姐姐是生氣陸哥求婚方式太過直男,原來是已經(jīng)有更好的人選。
”“不過姐姐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然已經(jīng)有了新的對象,就不應(yīng)該再吊著陸哥,
早該跟他說清楚的,不然徐煬哥平白無故當了第三者,對他影響也不好,你說是嗎?
”許希蕊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一雙杏眼染著笑看向我。
幾句話就把我塑造成一個變心劈腿的渣女,如果主角不是我,
我大概都要站起身為她鼓掌叫好一番。她旁邊的陸鶴之更是鐵青著臉,滿眼鄙夷地瞪著我。
我一陣無語,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心里一點逼數(shù)都沒有。我也不預(yù)備給他們留面子,
直接挑破。“上個月我生日,陸鶴之說有事不能陪我,卻和你去了西雙版納三日游,
沒錯吧好妹妹?”“我想知道,誰家男朋友會在女朋友生日這天,
帶著別的女人去旅游三天三夜?這事放到網(wǎng)上,你兩高低得混個熱搜被人罵翻。
”“回來沒幾天,陸鶴之就拿個破易拉罐拉環(huán)向我求婚。讓我猜猜,
不會是你們旅游的時候發(fā)生了些什么,你回來卻翻臉不認人,
所以陸鶴之故意向我求婚想試探你吧?”我每說一句,許希蕊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等我說完,
她臉上再掛不住一點笑意。這些信息都是我上一世在陸鶴之手機看她們聊天記錄才得知的,
她自以為瞞得天衣無縫,卻沒料到我已經(jīng)重活一世。她艱難地扯著嘴角?!敖憬阍趺催@樣想,
旅游那只是意外中獎,我一個人不敢去,才會叫上陸哥陪我,
我沒想到那天是你的生日……”“而且陸哥向你求婚肯定是出自真心,
姐姐不能因為有了徐煬哥,就這樣污蔑我和陸哥吧……”她一臉泫然欲泣,
倒是搞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臉黑下來,正準備將飲料潑她臉上。徐煬按住我的手,
先我一步開口:“許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現(xiàn)在還在追求知知的階段,
還算不上是她的新對象?!薄岸椅以谧非笾?,明確聽到她同這位陸先生分手。
許小姐的消息不夠靈通,還是少做猜測,免得丟自己的臉?!薄岸?,我這人有些潔癖,
沒有亂認妹妹的習慣,也請許小姐稱呼上注意一下?!痹S希蕊的表情立馬變得尷尬。
我在桌下悄悄給徐煬豎起大拇指,他笑著伸出手指輕彈我手背。陸鶴之吧刀叉拍在桌上,
引來別人一陣側(cè)目。他怒聲道:“許知,你有怨氣沖我來,旅游是我提出要跟希蕊一起去的,
有什么也是我對不起你,不關(guān)希蕊的事!”他自以為是在維護許希蕊,
卻沒見到她的臉色黑成了鍋底。我簡直快忍不住鼓掌笑出聲,
陸鶴之這等于承認了他們旅行時真的發(fā)生了些什么,
許希蕊前面狡辯的話就像在她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吹皆S希蕊難看的臉色,
陸鶴之腦子也有點轉(zhuǎn)過彎來了。他有些心急想要挽回,幫許希蕊掙回臉面,
但他畢竟不是個智商高的。于是在許希蕊目瞪口呆中,他半跪到地上對著她說道。“希蕊,
反正今天一切說開了,我也已經(jīng)跟許知分手,你沒必要再顧忌她的感受而遲遲不肯答應(yīng)我,
其實我心里愛的人一直是你,你愿意嫁給我嗎?”他的眼神真摯,
手里舉著一個剛剛從可樂罐子上取下來的拉環(huán)。許希蕊在周圍人的議論紛紛里逐漸難堪,
如果地上有條縫,她怕是立馬就鉆進去了。我撐著下巴,笑著添油加醋?!岸喔腥税?,
這可是你陸哥的真心,你還不趕緊接住?好妹妹,姐姐那么虛榮,你可不能學我。
”許希蕊伸手想要推拒的動作一頓,咬牙伸過手,任由陸鶴之把拉環(huán)套在她的手指上。
陸鶴之高興地抱住許希蕊,我也在旁邊鼓掌恭喜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恭喜啊,
記得把這好事告訴爸媽,他們最近可是幫你物色了不少條件不錯的對象呢。
你趕緊把他帶回家去,爸媽肯定很高興。”陸鶴之冷笑著說道:“你別想挑撥離間,
希蕊可不像你虛榮。”許希蕊一言不發(fā)地拉著張臉,一秒也不想多待,
拽著陸鶴之快步走出餐廳。徐煬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挑眉道。
“看來你妹妹只想吊著那男的,現(xiàn)在被趕鴨 子上架答應(yīng)人家求婚,怕是要氣死。
”我沒想到徐煬倒是看得這么通透。陸鶴之以為許希蕊是因為顧忌我的感受遲遲不肯答應(yīng)他,
簡直是蠢到?jīng)]救。許希蕊明明是看不上他,又舍不得丟掉,就一直拿我當作擋箭牌。
她兩年前去到俱樂部上班,名義上幫我盯著陸鶴之,實際費勁心機接近討好。
陸鶴之很快動心,恨不得把一切都掏給她。但是她卻借著“你是姐姐的男朋友,
我很喜歡你但不能讓姐姐傷心”為由,收著陸鶴之的贈予,也讓陸鶴之對我愈發(fā)厭惡。
我之前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一切已經(jīng)說破,許希蕊還遲遲不跟他在一起。
我以為她對我惡意這么大,就是為了搶走我男朋友以示炫耀。
直到有一次在茶水間聽到她跟別人談起擇偶標準,她說是:長得帥,有錢,愿意給她花錢。
但生活哪來那么多偶像劇,她沒條件認識上流人物,身邊又全是普通人,
相較之下陸鶴之是最符合她條件的。長得帥,也愿意把身上的錢全部給她,但是陸鶴之沒錢。
他的錢,都是從我這里掏的。我跟他分手后,他就只有一份工資收入,
怎么滿足得了許希蕊的貪心。不過陸鶴之長得夠帥,把他留在身邊既能增加她的虛榮心,
同時也能惡心我,她便不舍得踹掉。今天她看徐煬帥氣有錢,還肆意張揚地追求我。
一時嫉妒之下想要挑撥離間,沒想到被我反將一軍,加上陸鶴之犯蠢,
她也只能被迫答應(yīng)求婚。怕是光想著怎么甩掉陸鶴之就夠她失眠幾天的了??戳艘粓龊脩?,
我心情變得極好,又點了一份甜點吃下。招來服務(wù)員買單,對方卻告訴我,
徐煬已經(jīng)買過單了。我疑惑地看他,徐煬笑著道:“你請我看了一場好戲,
這頓就讓我來買單吧?!彼器锏貨_我眨了下眼?!暗氵€欠我一頓,可別想著賴掉。
”我耳根微熱,笑著應(yīng)好。晚飯過后,徐煬開車送我回家。
夏天夜晚的風還殘留著白天的熱氣,吹得人昏昏欲睡。車子到了我還是沒回過神,
直到感覺有微涼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側(cè)臉,我才清醒過來。徐煬靠在方向盤上,含笑著看我。
我被他盯著,覺得夏天的晚風有點太熱了,吹得我臉上的熱氣根本散不去。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同他說道:“今……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下……下次再請你……”徐煬笑出聲,
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臉?!霸S知,有沒有想過把我也帶回家?”我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說,
腦海里一下閃過我上一世對陸鶴之的滿腔愛意,最后卻換個尸骨無存的凄慘下場。
臉上的熱氣褪盡,剛從一段惡劣的感情里逃脫,我根本沒做好迎接另外一段感情的準備。
我緊攥著手指,遲疑著不知該怎么回復(fù)徐煬。徐煬輕嘆了一聲,伸過手將我緊攥的手指掰開。
“他究竟給你造成多大的傷害,讓你光聽個告白就嚇成模樣。許知,你別害怕,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僅此而已。”他下車給我打開車門,
笑著把后座的玫瑰塞我到我手中,還有一盒打包好的小蛋糕,是我在餐廳里吃的那款。
我吃完仍覺得意猶未盡,卻不好意思再點,本來想著下一次再來吃,
卻沒想到徐煬居然連這也注意到了。我心底泛起一股暖流,沖散記憶帶給我的恐懼。
我抿著嘴,跟他笑著道別。后來我和徐煬的相處一如既往,但偶爾會冒出幾句情話,
撩得人面紅耳赤。我就像個窩在泥里不肯發(fā)芽的種子,徐煬守著我,耐心地澆水施肥,
從不心急。我有時會被邀請去看徐煬的籃球比賽。一進場就被他安排到vip觀眾席上,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零食塞到我手里。最后才在隊友的再三催促下跑回賽場。
我有些好笑的把小零食撕開,是我前幾天不經(jīng)意跟他提到想吃的一款軟糖。我自己都忘了,
沒想到他卻記得。我把糖放進嘴里,感覺甜味充滿口腔,絲絲縷縷流匯進心底?!霸S知?
”身后一個男人叫我的名字。我尋聲望過去,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
他見到我驚喜地笑道:“真的是你呀,好久不見啦!”我想了一會,
才記起他是陸鶴之那個籃球俱樂部的部長。我笑著沖他點點頭?!昂虏块L,好久不見,
今天有比賽?”他擺了擺手,搖頭道:“比什么賽啊,俱樂部解散了?!蔽液敛灰馔?,
他的那些隊員實力一般,平時也接不到什么宣傳。之前要不是靠著我每個月十幾萬的資助,
早就該解散的。我點點頭,不想多談。郝部長也看出我的意思,識相的沒有繼續(xù)多說。
比賽打完,徐煬給我發(fā)來信息,讓我在位置上等他,他換了衣服來接我一起吃飯。
他發(fā)了個可愛的兔子表情,我看著低低笑出聲,也回了一個好的表情包。
結(jié)果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安块L,真的不能再想想辦法嗎?
大家在一起這么久已經(jīng)有了感情,我們真的不想解散。”是陸鶴之的聲音。
我心里暗道這也能撞到,真是晦氣?,F(xiàn)在起身出去肯定要跟他照面,我坐在位置上垂著頭,
希望郝部長能跟他出去聊。郝部長的聲音為難,嘆著氣說道?!鞍Α銟凡恳彩俏业男难?/p>
我也實在沒有辦法才會宣布解散?,F(xiàn)在的情況你也是知道,實在是周轉(zhuǎn)不過來了。
”“可是之前也是這樣,怎么就能周轉(zhuǎn)得過來?部長,
你不會是把錢私吞了吧……”陸鶴之果然是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的,但他說完這句話,
我就暗道一聲要完。果然,郝部長氣得不行,直接沖他罵道:“你有病吧陸鶴之,
之前要不是靠許知每個月砸錢,你們早滾蛋了!她為了維護你的自尊,
還特地交代我不要告訴你們?!焙虏块L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笆遣皇牵吭S知。
”我在陸鶴之震驚的眼神里轉(zhuǎn)過身,尷尬得根本不知道說什么好。郝部長仍不解氣,
繼續(xù)罵道?!澳銈冞@群人,打球技術(shù)一般,吃喝要求還挺高,我早就不想管你們了。
要不是許知一直拜托我,又出錢又出力,你以為俱樂部能堅持到現(xiàn)在?識相就趕緊滾吧!
”說完他一把推開陸鶴之,氣沖沖地走出去。以前做過的事如今被別人提起,
我尷尬得頭皮發(fā)麻。我本來希望陸鶴之能識相點跟著郝部長一起走掉,但他遲遲不動,
像根棍一樣杵在原地。感覺到背后滾燙灼熱的視線,我只覺得此地不宜久待,
拿起東西站起身準備要走。陸鶴之卻攔住我的去路?!霸S知,
原來你背地里為我做了這么多事,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我被他攔住,心里涌起一股煩躁。
“告訴你有什么用?以前都是我一廂情愿,現(xiàn)在分手了,就不要再提了。
”他眼底翻涌著不甘,緊緊盯著我?!澳阆矚g了我這么多年,真的說放就能放?
”我皺眉看著他?!岸嗄晗矚g算什么?你還不是說變心就變心了。”他的臉色驀地變白,
是被我直接戳穿心事的慌亂?!瓣扂Q之,你不愛了就該告訴我的,而不是一邊輕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