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將手中的三本書放好，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八點十分。
他回憶了一下，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看的《數(shù)學分析Ⅰ》，看完的時間是六點多點。
三個小時看完一本書，且能掌握書中的知識。
至于副作用，大概是腦力的大量消耗，大腦需要大量的消耗能量。
上午檢查的時候做了腦部CT，并沒有查出問題，這意味著他的腦袋沒啥不好的病變。
想到這，就沒再想了。
看著課桌上的《數(shù)學分析Ⅱ》，翻到目錄部分，開始了學習。
隨著時間的推移，圖書館四層自修室中的人依然不多，認真學習的學生少之又少。
可幾對情侶的悄悄話聲，仔細聽的話還是能夠聽見的。
蘇哲可不管這些，也沒心思去聽情侶間的悄悄話，他完全沉浸在書本中。
看完《數(shù)學分析Ⅱ》，他連忙翻開《數(shù)學分析Ⅲ》，在他看到一半的時候，自修室的廣播響了起來。
“現(xiàn)在是夜里十點五十，離關(guān)燈的時間還有十分鐘，請沒有離開的同學趕緊離開?！?/p>
蘇哲抬頭，掃了一圈，整個自修室就剩他一人了。
他合上看了一半的《數(shù)學分析Ⅲ》，算了算時間。
將近三個小時，看完了《數(shù)學分析Ⅱ》和半本《數(shù)學分析Ⅲ》，效率提升了不少。
他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感受到一絲絲的饑餓感，其他都還好。
拿著書本，前往食堂。
雖說是夜里十一點，但食堂還有一個餐廳開著門，他點了一碗素面。
吃完素面，在回宿舍的路上，發(fā)現(xiàn)超市還在營業(yè)，他到超市買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范曉明還沒回來。
這班加的真夠晚的。
他放好借的三本書，洗漱一下準備睡覺。
剛洗漱完，范曉明回來了，兩人剛好在客廳碰上。
“小哲！你怎么搞這么晚，不要告訴我你是被自修室的廣播趕回來的?！狈稌悦鞣畔码娔X包，從電腦包中掏出筆記本電腦。
“是的！”蘇哲點頭回答。
“那個，書可以回宿舍看，反正沒人打擾你?！狈稌悦鞔蜷_筆記本電腦。
“自修室有免費的空調(diào)，我也喜歡自修室的氣氛。”蘇哲來到范曉明旁邊，看著筆記本電腦屏幕。
屏幕是快速刷新的數(shù)據(jù)，看不太懂。
“那倒是!”范曉明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蘇哲見范曉明端著茶坐到沙發(fā)上，他指著筆記本電腦屏幕問：“曉明哥！你這是在干啥？”
“分析數(shù)據(jù)！”范曉明喝了一口熱茶，解釋說，“我跟著我導師研究EUV光刻機光學鏡頭的事你是知道的，這光學鏡頭的制造是非常麻煩的，光學鏡頭的物質(zhì)組成暫且就不說了，就說說光學鏡頭的鏡面加工，其中……”
范曉明講得很仔細，蘇哲聽的很認真。
目前，給制造EUV光刻機制造商BSML提供光學鏡頭的是歐羅巴的公司蔡斯。
蔡斯公司加工光刻機鏡頭用了精密機床銑磨，后續(xù)經(jīng)過小磨頭拋光、磁流變拋光和離子束拋光達到0.12納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2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
“現(xiàn)在，有了更加先進的數(shù)控光學加工中心，其中包含了應力盤拋光和磁流變拋光，經(jīng)過這些，光學鏡頭能夠達到10納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2納米的表面粗糙度?！狈稌悦饔行┳院赖恼f。
“我們能自主生產(chǎn)這種數(shù)控光學加工中心嗎？”蘇哲問。
“可以！”范曉明有些失落的說，“現(xiàn)在，我們的問題就出在離子束拋光上，我們研發(fā)中心造出來的離子束拋光設(shè)備對數(shù)控光學加工中心加工出來的光學鏡頭拋光，光學鏡頭只能夠達到1納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20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和蔡斯加工的相比，差了整整一個數(shù)量級?！?/p>
“差距是有點大！”蘇哲點頭。
“這離子束拋光技術(shù)說起來簡單，就是用離子束去轟擊光學鏡頭的表面，可坑人的是，沒辦法確定離子束的物質(zhì)組成，只能不斷的去試。”范曉明搖頭說。
傳統(tǒng)的離子束使用的是惰性氣體氬、氮等，可這樣的離子束達不到精度要求。
“明白了！”蘇哲想了想，接連問，“這離子束拋光技術(shù)是不是很值錢？幾百萬還是幾千萬？研發(fā)離子束拋光技術(shù)需要掌握那些知識？”
“當然值錢，只要你搞出了離子束拋光技術(shù)，不說一個億，就是賣十個億也有人買，要知道，高端光學鏡頭可不止應用在高端光刻機上，還有攝影、測量、顯微鏡、醫(yī)療、天象儀等等很多高精密領(lǐng)域?！狈稌悦髡玖似饋?，“至于研究需要掌握的知識，數(shù)學和物理達到博士水平就可以了。”
聽到離子束拋光技術(shù)這么值錢，蘇哲心癢癢的，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博士的水平，暫時參與不了。
他有些疑惑的問：“博士？曉明哥，你不是在讀碩士嗎？”
“那個，我可不是一般的碩士，再說，我碩士論文發(fā)了五篇SCI，畢業(yè)答辯也完成了，再有個把月，我要回陵州理工參加碩士畢業(yè)典禮了，接著就是九月入學讀博，說句不好聽的話，要不是我自己要求高，博士我都畢業(yè)了。”范曉明拍著胸脯說。
“那你現(xiàn)在這是？”蘇哲有些不解。
“現(xiàn)在幫著導師做研究，再過幾個月，我就可以叫導師師兄了，沒辦法，我博士導師是現(xiàn)在導師的導師王修齊院士?！狈稌悦髯聛?，滿臉笑容的說。
“博士導師竟是院士，導師的導師是你的導師，這關(guān)系亂的……讀博還在陵州理工嗎？”蘇哲有些羨慕。
“當然，我的博導王修齊院士是陵州理工的教授、物理學學院的院長、陵州理工大學副校長……”范曉明有些驕傲，“小哲！你可以考慮一下陵州理工，我承認，我們學校和清大、燕大是有那么點差距，但也不大，絕對不會埋沒你的才能?！?/p>
“我會考慮的?！碧K哲點頭。
全國每年那么多狀元涌向清大、燕大，其中是有道理的。
不說那些有的無的，清大和燕大在學術(shù)方面真的很強，相對國內(nèi)其他高校來說，絕對是頂尖的。
“小哲！像我們這樣的天才，選擇清大、燕大或者陵州理工沒啥區(qū)別，我們需要的是自由，選擇專業(yè)的自由、學習時間上的自由、本碩博學制上的自由等等?！狈稌悦靼胝姘爰俚恼f著。
在他看來，先忽悠著，蘇哲一旦選了陵州理工，還怕他改了不成。
“陵州理工這么好？這么自由？”蘇哲有些狐疑的看著范曉明。
范曉明咳嗽一聲，肯定的說：“清大和燕大我不清楚，我們陵州理工，只要你足夠優(yōu)秀，你想要的都能給你，當然，要在法律的框架內(nèi)。”
“我回頭好好想想?！碧K哲想起了課程的事，“曉明哥！你能不能搞到陵州理工大學理學相關(guān)專業(yè)的課程表，最好是本碩博都有的?！?/p>
“能！當然能！我把理學所有的專業(yè)，本碩博的課程都發(fā)給你，不過這課程是四年前的，現(xiàn)在的不對外公開?！狈稌悦髡f著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了起來。
“可以的！謝謝曉明哥?！碧K哲說完沒一會兒，他收到了范曉明發(fā)過來的文件。
“不用謝！你是我老姐的學生，你實力越強，我老姐就有吹牛的資本，你想想，你以后有了重大成就，成了院士，拿了諾貝爾獎，我老姐臉上有光不是?！狈稌悦餍χf。
“??！這樣?。∧俏液煤门?，拿他七八個諾貝爾獎?！碧K哲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小哲！你的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