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的這幾年,我很喜歡往家里添些用處不大,卻很溫馨的小裝飾物。
從前我覺得這些小物件給整個家都添了些煙火氣,可現(xiàn)在收拾起來只覺得麻煩,
索性一股腦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扔進垃圾桶。
角落里一把落灰的吉他突然引起我的注意。那是我和梁嘉燁初遇時,他買下的。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在吉他店打工,也是在那里第一次遇見了梁嘉燁。
他買下了一把不算貴的吉他,又軟磨硬泡著要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后來的他告訴我,
那天他只是偶然推開了吉他店的門,沒想到就這樣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搭了進去。
他對我一見鐘情,追了我整整兩年。在大一新生匯演的大舞臺上,
梁嘉燁用那把吉他彈唱著動人的情歌,向臺下的人肆意宣告著對我的喜歡。那時的他說,
以后每天都會為我唱一首情歌,直到我成為他的女朋友??墒乾F(xiàn)在,
我已經(jīng)成為了梁嘉燁的妻子,卻再也沒聽過他為我唱,哪怕一首最簡單的歌。
每次小心翼翼的詢問他,卻只能得到一陣敷衍:“我每天工作這么忙,已經(jīng)很累了!
你就不能乖一點嗎?”當(dāng)時的我天真的以為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直到我看見他在綜藝節(jié)目的舞臺上,告訴所有觀眾,這首情歌是獻給親愛的悅悅小姐。
從前獻給月月的歌,現(xiàn)在也能獻給悅悅。他對我的好,也能原封不動的給別人。
臺上眾人調(diào)笑的目光,臺下觀眾的起哄聲,讓我這個在后臺擔(dān)心他晚餐沒吃,
會不會胃疼的妻子,顯得更像個笑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梁嘉燁純粹熾熱的感情開始變冷了呢。我的思緒被猛地拉回那個雨天。
剛下班的我被困在屋檐下,被突然的暴雨砸了個措手不及。
梁嘉燁下課后急匆匆的趕來,舉著傘站在我對面,眉眼彎彎的看向我?!敖拢?/p>
我送你回去吧?”我們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踩上水坑,讓水花濺上對方的鞋。
我鼓足勇氣抬起垂下的頭,卻發(fā)現(xiàn)他的傘一直傾向我,自己卻濕了半邊身子。
我讓他把傘挪過去些,他卻還是傻傻的笑,看著我的眸中仿若裝下了一整片星空。
“保護美麗的姜月公主,是梁嘉燁的職責(zé)所在!”他跟隨我的腳步,慢慢的走著,
“但公主如果想向我靠近一點,或許我就不會淋雨了哦!”我紅著臉向他靠近時,
會想到我們?nèi)缃窬尤蛔兂闪诉@副模樣嗎?曾經(jīng)在午后夕陽下,
那樣熱烈不羈的少年卻紅了耳根,問我可不可以跟他交往?,F(xiàn)在卻紅著眼說我疑神疑鬼,
不要再去打擾他,他很煩我。十九歲的梁嘉燁認(rèn)真的看著我的眼睛,
告訴我:“我怎么會嫌你黏人呢?你黏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十九歲的梁嘉燁卻滿臉嫌惡的睨我一眼,
咬著牙:“你知道我一次出場費有多貴嗎?我的時間為什么要分給你?
”我在他身上賭了十年,可惜的是賭輸了,輸?shù)煤軓氐?。幸運的是,現(xiàn)在抽身離開,
或許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