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靚靚分別,凌寒回了審計公司。審計公司大樓的燈幾乎都滅了,
只有二樓行政辦公室有人,是馬大山在等他。“唉喲,凌兄弟呀,你咋才回來,咦,
這臉是咋回事?”馬大山心里一抖,難道這小子想把婉茹……然后挨了一巴掌?
想到這他的臉色變了?!昂佟瓫]事,顧著看路邊人打架,結(jié)果車溜了,
撞一個女人的屁股上,給人家抽了一巴掌?!瘪R大山心下雖狐疑,也只能按下,
罪證還在姓凌的手里,一切等發(fā)票到手再算帳?!芭?,這樣啊,呵……凌兄弟,
晚上咱們……”凌寒想到下午和李玉蓮說的話,心中一動,
要是不弄點馬大山和李玉蓮的證據(jù),好像整他的份量有點欠缺,就道:“這樣吧,
你叫上李會計,一起坐坐,她是財務(wù)老人,我得熟悉呀?!瘪R大山一怔,心說,
難道姓凌的是看上了李玉蓮?要是能利用一下,嘿……“好好好,
我打電話讓她去……”“那你先去吧,該吃先吃,該喝就喝,我得接趟沈總,
指不定啥時間過去,咱們不見不散?!瘪R大山走了之后,凌寒關(guān)緊門坐下,
點了只煙拿起電話,得和沈姐姐解釋一下嘛。拔通了沈月涵的手機后,
響了五六聲人家才接起來,“誰呀?”“領(lǐng)導(dǎo),我,凌寒,你現(xiàn)在說話方便不?
”凌寒故作神秘,怕沈月涵直接掛了電話?!拔以诩夷?,有什么快點說。
”“其實中午是發(fā)現(xiàn)了新情況,所以喝多了……”沈月涵的聲音仍有點冷,“編,
我聽著呢?!薄昂?,不編,全是真的,情況是這樣,中午姓馬的請我去新藝園邊吃邊談,
可一進大廳就接到了個電話說有事,結(jié)果將我丟給新藝園的老板娘就匆匆走了。
我開始不清楚他的接誰的電話,下午您發(fā)飆轟我出來時在大門外撞見他正下他姐夫的車,
估計中午是被羅信康叫走的?!薄斑@么說,你和新藝園老板娘喝的酒?
”沈月涵冷冷一笑?!笆?,領(lǐng)導(dǎo)您猜猜這個老板娘是誰?”凌寒笑道。
沈月涵銀牙咬了咬,心說,這小子好厚的臉皮,便沒好氣的道:“她是誰關(guān)我什么事?
”凌寒聽出沈月涵話里的酸味,意識到自己在這個美麗的女領(lǐng)導(dǎo)心中已經(jīng)占了位置,
醫(yī)院那幾天也不是白相處的,嘿……“領(lǐng)導(dǎo),苗玉香這個人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
她在新江市也是小有名氣的?!薄笆撬??她怎么跑到新江縣坐鎮(zhèn)這個小場子了?
”沈月涵聽說這個女人也是從項雪梅那里聽來的,這個女人和不少市里名流都相當(dāng)?shù)氖欤?/p>
甚至人們稱她是新江上流社會的交際名花?!昂悖乙彩窃诖髮W(xué)時聽一個同學(xué)講的,
她對市里面好多人挺熟的?!甭牫錾蛟潞跉庾兞耍韬糙s緊把“領(lǐng)導(dǎo)”換成了“涵姐”。
沈月涵何等聰明,自然聽的出來凌寒趁機變了稱呼,這家伙最是會賣乖了?!芭??
看樣子你這個同學(xué)是有點家世的了?”“呵,多少有點吧,
她說苗玉香最初是靠陸彬起家的,他們認識時陸彬還沒上位呢?!本拖拐f吧,
大不了以后推蔣蕓頭上。沈月涵聽得面色微微一變,明白了,
苗玉香來新江縣是為了陸彬,新津事件不用往深查都知道陸彬這個總指揮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至于他在這里扮演什么角色,就有待進一步查證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沒想到你那個同學(xué)知曉不少事?那你接近苗玉香又準備干什么?
”“嘿……猜到她來這里干什么的時候,我就設(shè)了個套讓她鉆。涵姐,
梅姐讓審計公司打頭陣無非是要在這一事件中撈取一定的籌碼,
苗玉香來新江縣也是盯住我們審計公司的,本來能讓她利用的馬大山剛巧失勢了,
她大概很煩惱吧?中午我故意當(dāng)著她的面給你打電話,就是讓她來巴結(jié)我,
至于我是不是能讓她利用,那得看我樂不樂意,但她是肯定要被我利用了。
”沈月涵怔怔半晌無言,這家伙夠精明的,居然連梅姐的想法都猜得到?“凌寒,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目光盯著這一事件?點滴的錯失都可能造成無法想象的嚴重后果,
你現(xiàn)在居然敢擅作主張?你既然知道苗玉香和陸彬關(guān)系不淺,你還去招惹她干什么?
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先收拾了你?”凌寒苦笑一聲,
嘆口氣道:“涵姐,我沒別的心思,從醫(yī)院里出來時我更堅定了要跟著姐姐你干點事。
我不圖名,不圖利,不圖權(quán),不圖勢,我就是想做點什么,
我看重的是做成一件事那從無到有的精彩過程。哪怕荊棘滿布,哪怕槍林刀山,我也不畏懼,
再苦再難,再兇再險,我也不皺一皺眉頭。涵姐你對我好,我心里有數(shù),我能害涵姐你嗎?
真的引火燒上身,我一肩挑了,絕不連累你們,當(dāng)然,涵姐若不信任我,
我現(xiàn)在辭職走人都沒有問題。”聽到這番話的沈月涵心里哪能不觸動,
想到那日在面館遭到小流氓言語侮辱后,他那句淡淡的“涵姐,你站遠,別濺身上血”的話,
她心里就有一種暖暖的感覺。被這樣一個男人保護的感覺無疑是幸福的,自己得承認,
那一刻他在自己心中留下了痕跡。凌寒無聲的吸著煙,靜靜等著沈月涵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