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的霞光灑滿鄉(xiāng)間小道,落日之余輝柔和而絢麗。
莊稼人匆匆扛著鋤頭趕著驢車往回走,看到路邊站著的凌老師和她的兒子凌寒,
老遠就會問候一聲,“凌老師好。”凌香蘭實際年齡已經(jīng)四十四歲,但她保養(yǎng)得當(dāng),
又不耕不種只在村小教書,皮膚和身段還保留著應(yīng)有的風(fēng)韻,村里人誰見了她都眼亮。
挺拔俊逸的凌寒站在老媽的身側(cè),眼神迷離的望著天邊的霓霞。一切都是真實的,
自己的的確確是穿越數(shù)年時空回到了23歲。這個時候,
那件改變了無數(shù)人命運的新津事件才剛剛揭幕。這個時候,
他還有機會改變心愛的女人的命運,憑著自己的優(yōu)勢,
在新津事件這場大風(fēng)暴中“火中取栗”。眼下要做的,就是邁出這個村子去,
走上一條和前世完全不同的道路?!跋胧裁茨??兒子?
”老媽的聲音這時候驚醒了神思飛馳的凌寒。凌寒一把將她緊緊摟住,“老媽,
兒子要好好的孝順你,不讓你再受一點委屈?!绷柘闾m年輕時跟一個首都來的男人私奔,
生下凌寒,可這癡情最后并沒有得到一個好結(jié)果,凌寒四五歲的時候凌香蘭帶著他回到老家,
又被凌寒的姥爺趕出家門,從此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相依為命,凌寒很心疼老媽。
凌香蘭橫了兒子一眼:“少油嘴滑舌,別以為說兩句好話我就會同意你去下海經(jīng)商。
我告訴你,這回我好不容易求你四舅給你找了個穩(wěn)定工作,你要敢不去,
我手里的掃帚可不是吃素的!”凌香蘭的四哥,
凌寒的四舅凌之北是這一帶有名的能耐人,不過他一向看不上凌寒這個窮親戚,
凌寒也不喜歡這個“利字當(dāng)頭”的四舅。所以前世凌寒是很不愿意接受他的人情的,
沒幾年還是下海經(jīng)商了。可多年后凌寒回首再看,此時的清高不過是一場笑話。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quán),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已經(jīng)嘗夠了!第二天,
凌寒就裝了五百塊錢坐公交進縣了。這時的新江縣正在進行著一系列的改造,
去年縣北修了高速公路,今年又改造拓寬縣城馬路,小門面聽說統(tǒng)統(tǒng)要推翻重建。
這一切改變的背后是一個女人,項雪梅!凌寒記得她,新江縣現(xiàn)在的二號人物,
一個少見的“女強人”,未來將會一路高升,所向披靡!連凌寒這個重生者,
也不曉得項雪梅的根在哪,但從種種跡象中能看出些端睨,這個女人不是新江人,
她是有來頭的!一路跟著項雪梅騰達的還有一個女人,沈月涵!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沾上項雪梅的,項雪梅從來新江縣任職就帶著她了,
是項雪梅實打?qū)嵉挠H信。這兩個女人一直被新江人稱為一代靚景,風(fēng)華絕代不說,
最主要的是干了好多實事,做了好多成績,在老百姓的口中,口碑極好。而新津事件,
就是她們的起點,項雪梅主導(dǎo),沈月涵為先鋒,卷起了這場新江縣乃至全省的“大風(fēng)暴”,
在這場“大風(fēng)暴”中,無數(shù)小卒的人生支離破碎,包括凌寒。凌寒是好幾年后,
重逢故人,才意識到這場“大風(fēng)暴”對自己的影響,
現(xiàn)在想起來他心里還是錐心的痛……縣城的暄囂遠不是農(nóng)村能相提并論的,
從公交車下來之后,天色都有點黑了,凌寒沿著街走向縣城的繁榮中心,一邊琢磨,
怎么才能接觸到沈月涵,怎么才能參與新津事件?一路想著,他找了個小旅館先住下,
放好行李又出來。縣城里有家回春面館很出名,前世就聽說沈月涵很喜歡這家的面食,
老會去吃,自己可以去碰碰運氣,興許就撞個正好。帶著這樣的念頭,
凌寒一路溜達到縣南的回春面館,這時候華燈燃起,把小縣城整個兒點亮了。
回春面館鋪面不大,價格也不貴,但特色面有特色味道,
所以也吸引來了不少衣著光鮮的食客。七點鐘正是食客如云,凌寒入店繞了一圈,
沒發(fā)現(xiàn)自己要尋找的目標(biāo),就點了支煙到門外等位。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
偏偏沒有沈月涵的影子。他煙頭掐滅好幾個,肚子餓的咕咕叫了才排到位子。
吃完一碗面,覺得沒吃飽凌寒又去要了一碗,端著正要返回原來的地方時,
卻看到一個苗條的背影正在門邊的位置吃面。這一刻凌寒心臟有些不爭氣的快速跳動,
會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