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沈哲對秦婉很感興趣。在兩邊心照不宣的氛圍里,不過三日,
沈家便敲鑼打鼓的帶人來下聘。什么金石玉器,釵環(huán)鐲子,應(yīng)有盡有。
比我上輩子的場面大了不知幾倍。秦婉試戴著一件又一件的首飾,炫耀般的感嘆。
“他就是這么貼心,擔(dān)心我會(huì)羨慕王妃之位,把整個(gè)侯府都搬來做聘。”“姐姐,
你那多日臥病在床的王爺,怕是拿不出像樣的聘禮呢,你也別怪他,畢竟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還有爹爹,也非要為我準(zhǔn)備一百零八抬的嫁妝,說他唯一的女兒,必須風(fēng)光大嫁。
”她在唯一兩個(gè)字上,加重語氣,看我面漏傷心難過,才咯咯的笑開。
低頭看著她近日為了試穿婚服,越發(fā)盈盈一握的腰身,我嘴角也翹起來。
開心的笑吧,只希望婚后你還能笑的出來。敷衍她幾句后,我?guī)е放瘢?/p>
只身來到將軍府對面的酒樓。里面等著的人,赫然是九王楚長卿。
只是與上輩子秦婉口中,陰沉冷淡的他,相差甚大。他斜倚在窗口,
低垂的側(cè)臉線條分明,硬朗而英俊。抬眼看來,眉目之間流漏出,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zhì)。
白皙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只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像一朵出塵的天山雪蓮。
“秦家嫡女秦芷見過王爺?!薄白?,勞煩大小姐跑一趟,本王前來只是想問問,
對嫁給不詳之人的意見?!彼贸霾杈?,坐在我對面,親手開始烹茶,
一舉一動(dòng)如行云流水,身上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對比沈哲浮于表面的風(fēng)流,
眼前之人更有君子之風(fēng)?!澳芗藿o王爺,是臣女的福分。”雖然前世今生,
我只見了他一面,卻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圣命不可為,他是比沈哲更好的選擇。
他聞言,抬起頭閑閑的看我一眼,比常人要淡的眸子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
“用嫁給短命鬼換回嫡女的身份,大小姐覺得這樁買賣劃算嗎?”我的心頭一驚,
他果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無害。將軍府里為防范探子,下人每五年更換一批,
他卻能知道十年前的舊事,我可不信他是一事無成的閑王。各種心思在心間流轉(zhuǎn),
片刻后,我選擇坦誠以待。畢竟不出意外,我們要合作一段時(shí)間,謊話沒有意義。
“王爺,我能救你?!彼床璧膭?dòng)作一滯,又恢復(fù)自然,自嘲的說。
“大小姐莫要說胡話,命格天定,如何能救?”“性多變,眸色淺,脈象凝滯,
有早夭之像,每逢滿月之日全身疼痛,嗜血暴怒,平日與正常人無異?!薄安皇敲?,
不是病,是蠱,離魂蠱,而我,能解?!笔廊硕家詾樯蜷L卿因?yàn)槠咴掳氲纳剑?/p>
是不詳之人,才會(huì)性情不穩(wěn)定,有時(shí)嗜血暴虐,有時(shí)溫潤和煦。沒見他之前我也這樣想,
但剛走到樓下,我便感覺到心口的無憂蠱有動(dòng)靜。無憂蠱乃是巫族至寶,可解百毒,
號萬蠱。它沉睡多年,一朝異動(dòng),只能說明沈長卿體內(nèi)有它同類,而根據(jù)娘手札記載,
符合種種特征的只有離魂蠱。而我是世上僅存的能為他解蠱之人。我每說一個(gè)字,
他握著茶壺的手便用力一分,卻依舊不失皇家氣度。只是把打翻的茶水收拾干凈,
重新煮了一杯,放在我面前。“那秦小姐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