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我與她的臉貼在了一起,我的嘴唇已經(jīng)和她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那一刻,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摔懵了,
還是嚇懵了!但是嘴唇處傳來濕濕的,溫熱的感覺,還有一種奇妙的癢感!
而且我壓在她的身上,我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也是溫熱的,甚至比我的溫度還高!
她不是前天就死了嗎?昨天埋的,即便到現(xiàn)在,那也應該冷下來了,為什么還有體溫。
此刻我繃緊了神經(jīng),也不敢亂動,全身的觸覺都非常的敏感,我的臉感覺不到她的鼻息,
她是死了無疑,可是臉為什么是熱的。突然我感覺有一只手捏了我一把,想把我推開,
那種感覺真切,絕對錯不了?!肮戆。 蔽液苛艘簧ぷ?,然后從棺材里爬了出來,
連滾帶爬的爬出墳坑!那四個王八蛋聽我這么一聲慘絕人寰的喊聲,
撒腿就跑根本不管我的死活,連他媽手電筒也給我?guī)ё吡恕R宦飞衔沂沁吽み呑叩模?/p>
只要地上有路我就跑,到后來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的記憶都斷片了,而且家里就我一個人,
我是悶在被子里發(fā)抖的,根本不敢閉眼,因為一閉上眼睛,就是越南新娘那張臉!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估計是太累。夢里我夢到了那個越南新娘,
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很安詳,如同她躺在棺材里一般,不過夢里她卻是睜著眼睛,
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虛汗,
而床邊則是幾縷從門縫透射進來的太陽光。砰砰砰!有人敲門,嚇了我一大跳。
“誰?。俊蔽覍χT外喊了一句?!皡欠玻沂谴彘L,村里的水塔不來水了,
你趕緊把你哥的電話號碼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遍T外傳來村長的聲音?!芭叮?,
你等等?!蔽一杌璩脸恋呐懒似饋?。我知道村長找我哥的原因,
之前到山上找水源建蓄水池是我爺爺帶人弄的,然后有幾次水小了,
我爺爺便帶著我哥上山去維修了,此刻我爺爺失蹤了,只有我哥知道路,
所以村長來要我哥電話。此刻我哥在外面打工,村里有紅白事的時候,他就是道士,
沒有事的話,他就和我嫂子出去打工,畢竟當?shù)朗亢涣丝?,他辦事從來不收錢的。
把電話號碼給了村長之后,我就去找二狗和鐵柱他們,半道上才想起今天是周一了,
他們幾個還在上初中,一大早就出發(fā)了。我們這屬于山區(qū),村子挺散的,不集中,
初中部在鎮(zhèn)里,要走好遠的路,所以要寄宿,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我剛剛初中畢業(yè),
已經(jīng)是最高學歷了,沒得讀了,但是年紀太小,又不能跟我哥去工地,
所以只能當留守少年了。想想昨晚的事,真他媽荒唐,心里也是一陣陣后怕。
你說這關家人會不會發(fā)現(xiàn)新娘子的人被人刨了?我感覺是不會,
因為關家人躲都來不及,肯定不會再回去看的。但我一輩子也沒干過多少虧心事,
這他媽一天之內(nèi)就干了那么多件,心不安啊。我尋思著,
要是我哥回來發(fā)現(xiàn)我去挖人家墳墓了,還對人家越南新娘做那種事,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我想著要不我自己一個人回去,把墳坑給填了,至少換一個心安,
不至于讓人家曝尸荒野。想通了之后,我就朝著后山而去,因為是大白天,所以不怕。
工具也沒帶,昨晚也留在墳坑邊上了??蓜傋叩酱宀康臅r候,
就聽到有幾個老頭子在說話。“唉,你說這人怎么能如此缺德呢!”一老頭說。
“啊,怎么啦?”一老太搖著蒲扇?!白蛲硐玛P村那個新下葬的越南新娘,
尸體給人偷了!”那老頭說?!鞍ミ?,是誰啊,這么缺德,連人家尸體都偷,
偷這個干嘛去啊?”那老太瞪大了眼睛?!安恢腊?,聽說大城市里有人收這個,
可能是做什么標本吧或者教學用的什么的吧,反正有人收就肯定有用。
”那老頭搖著頭說:“這叫死后不得安生啊,還有那老瘋子的墳也讓人動了,不過沒偷走,
可能是發(fā)現(xiàn)一家腐爛了,所以沒用?!薄鞍パ剑@些天殺的,老瘋子都死一年多了,
這還去動人家的墳。”那老太咬牙切齒的說?!鞍Γ瑳]辦法啊,國家實行火化了,
也只有咱們偏遠山區(qū)有人偷偷土葬,才有這個東西,利益驅使,
這些人就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蹦抢项^狠狠的抽了一口旱煙。我就站在邊上,
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越南新娘的尸體不見了嗎?我整個人目瞪口呆,徹底傻眼了,她昨晚動了,
難道是詐尸了?一想到這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在我愣神的那一會,
山上不遠處的路上跑下來了一個人,整個人氣喘吁吁的,我一看來人正是我們村的吳德,
身后還跟著好幾個人?!按彘L…”一到村部門口,他便扯開嗓子吼道。“干啥呢,
公共場地,聲音小一點?!贝彘L從村部走了出來,瞪了吳德一眼說:“什么情況?
”“那個蓄水池的位置找到了,但是整個蓄水池都干了,
不過在蓄水中的中間發(fā)現(xiàn)了一口古井,井的邊緣有鐵鏈穿孔鎖著,底下說不定有寶貝,
你趕緊上去看看唄。”吳德興奮的說。“古井?”村長雙眼一睜,喊了聲:“走,
你帶路。”然后一聽說有古井,浩浩蕩蕩的隊伍就聚集起來了,但凡聽到消息的都來了,
偏僻鄉(xiāng)村,難得碰到新鮮事,一有熱鬧,沒有人會錯過的。我也悄悄跟在后面。
到了山頂?shù)男钏乩镆豢矗挥幸豢诠啪?!古井為八邊形青石板所造?/p>
每一邊的長度大概一米,取三尺三的長度,厚大概有二十厘米。青石上都是淤泥,
還有不知名的水草,抹掉淤泥,可見青石板上有龍形圖案,八面,每一面都有。
可是最吸引人的不是這些雕刻上去的圖案,而且井口青石,
每一塊都有一個直徑為十公分的穿孔,穿孔里穿著小孩手臂粗細的鐵鏈,鐵鏈呈黑褐色,
而且長年泡在水里,竟然不見生銹。最關鍵的是,當幾個漢子往井口里看的時候,
那八根鎖鏈竟然動了一下,好像鎖鏈的那頭鎖著什么東西,它一動,
拉著鎖鏈摩擦著青石井壁,發(fā)出咔咔的聲響。當時那幾個人都嚇壞了,
因為這山叫黑煙石山,有一塊巨大的石頭,聽說有人上山砍柴,看到黑煙石的底下,
有兩只比水桶還粗的蟒蛇在打盹,嚇得那個人丟下柴火和砍刀就跑。
而且見過大蟒蛇的人還不止一人,聽說好多人都看過,
所以這黑煙石山很少人會獨自上山來,久而久之,山就更山了,植被長得更原始,
原來開墾出來的山路也便荒廢了。我們昨晚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幾個人上山也沒有考慮過,萬一碰到大蛇怎么辦?不過昨晚的那地在后山,
只不過是半山腰,沒有這么深山!吳德等人擔心這古井底下是大蟒蛇,所以不敢亂動,
便去喊村長了。村長等人走到井邊細看,那八根鎖鏈穿在井口,
井底的那頭肯定鎖著某種未知生物,因為有人拿著小石頭丟進井里,
那鐵鏈就嘩啦啦的動了起來,他們都能感覺到地面隱隱的晃動。眾人也都怕了,
紛紛退到水池邊上,一旦有什么不測,撒腿就可以跑下山。人的心理都是這樣的,
一旦有好奇的事物,好奇心作祟,一定要親自上來看看,哪怕什么都不干,圍觀一眼都行。
現(xiàn)在身臨現(xiàn)場,見到鐵鏈真的會抖動,擔心下面綁的真是蟒蛇了,
所以好奇心之上又添了幾分害怕和恐懼,可又不會離去,所以躲得遠點,
保持他們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村長認為此事不小,莫名其妙的就出現(xiàn)了一個古井,
而且還是在大山之上,更有甚至這井下面有乾坤,也不敢托大,所以就商量著這事往上報。
村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處于偏遠山區(qū),村長的話還是挺有權威的,
所以就聽了村長的,就往上報了,上面說第二天就會派人下來。
但是村里也有一些有心人,他們認為萬一這里挖出個什么寶貝來,
這可是全村發(fā)財致富的捷徑,如果上報了,那就是國家的了,跟他們一毛錢關系也沒有了,
所以都動起了心思。吳德的就起哄說:“村長,萬一這下面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財寶,
就被你這么一上報,全交給了國家,這老祖宗在上面看著呢,你這以后如果去見老祖宗,
如何對得起在場的所有鄉(xiāng)親?”一語出,村長頓時皺眉,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人經(jīng)吳德這么一提醒,頓時都明悟了,全都眼巴巴的看著村長,村長最后看著吳德,
臉上也顯出了幾分猶豫的表情。猶豫許久他才說:“我見大家都很好奇,
也不想因為這事,讓大家的心理對我不滿,但此刻電話已經(jīng)打到了鎮(zhèn)上,想必明天中午,
上面就來人了。所以首先我希望大家體諒我,我在其位就得謀其政,國家有法律的,
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東西,都必須上報的,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但是……”在眾人的眼神變得冷漠之前,村長說出了‘但是’二字,
他能混了幾屆的村長,眼力自然是有的,他說:“我本身也是上吳村的成員之一,我也姓吳,
也是村里土生土長的一份子,所以如果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我自然不甘就這么的交上去,
所以…”“所以什么?”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村長,吳德補了一句。
“距離明天中午,還有將近一天的時間,在上面的人來之前,
你們可以派人下去看個究竟,在這段時間里,我可以不管,哪怕里面真的有寶貝,
你們挖出來了,那就是村里公共的財產(chǎn),整個村子共有,大家均分?!贝彘L說完,
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安贿^這事你們得注意點,
下面指不定有什么危險,千萬別給我捅出簍子,還有萬一出事了,你們可不能出賣我!
”村長補了一句。眾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待村長走到邊上之后,
表示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事他不管了,但是他并沒有下山,而是留在邊上看熱鬧。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看向了吳德,這個主意可是他提出來的,他被盯著渾身不自在,
他說:“你們都看著我干嘛,我也是為大家謀福利,但是我可不下去,我都三十多了,
現(xiàn)在還光棍呢,老婆都沒娶一個,我可不能有什么閃失,不然我家可就絕后了。
”一語出,轟然大笑,有人更是起哄說光棍最合適了,萬一有個閃失,也了無牽掛,
惹得吳德罵起了閩南語三字經(jīng)國罵。最后眾人又都齊齊看向了我,
其一是我哥和我爺爺有本事,我爺爺人稱吳老道,我哥哥被稱吳小道,
村里甚至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啥紅白事都是我爺爺帶著我哥出去辦的法事,如果此刻他們在現(xiàn)場,
下去的人肯定是他倆中的一個。他們此刻看向我,肯定是有慫恿我的意思,可我又不傻,
我才不上當!我說:“大家別看我,我沒我哥和我爺爺?shù)谋臼拢∥沂遣粫氯サ摹?/p>
”惹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其實老子擔心這鎖鏈下面的搞不好是那個越南新娘!
搞不好這停水的事,跟她有關系!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那個井口,
還有那被拉得嘩嘩動的鐵鏈?!安贿^也不一定要下去才能查看下面的情況。
”我補了一句,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我說:“現(xiàn)在外面都普及了攝像頭,
我記得村長家不是有個DV攝像機嗎,讓村長借給大伙,把攝像機吊下去錄一段視頻看看,
不就知道是什么東西了?!薄皩?,還是你有文化,這書沒白讀啊,了不得啊。
”吳德對我豎起大拇指之后,看向了村長,所有人也看向了村長。村長一下子跳了起來,
看樣子很想拒絕,卻不敢直接說出口,
他支吾了一會說:“那是我家閨女上學要學習攝影才買的DV攝像機,八千多塊了,
不是我不借給大伙,是這個東西太珍貴了,磕碰壞了,找誰陪?而且是我閨女的,
我沒權決定借不借!”眾人也知道這是村長拿女兒來當借口推脫,但是偏有不信邪的,
吳德撒腿就朝村里跑,借相機去了。村長見勢不妙,追著吳德就下山了,
但是哪有吳德跑得快,大家都知道他想阻止吳德去借攝像機,惹得身后的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