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鏡碎初醒(咸平十六年春)咸平十六年的春日,暖風(fēng)吹進(jìn)雕花窗欞,帶來滿院花香。
今日是我及笄之年的生辰宴,府里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銅鏡前,
丫鬟小翠正小心翼翼地為我梳妝,眉筆輕點,繪出遠(yuǎn)山眉的形狀。
我望著鏡中那張年輕稚嫩的臉,思緒卻飄回了上一世。上一世,也是在這生辰宴后不久,
我第一次遇見了從西域歸來的小北玄王。他騎著高頭大馬,身姿矯健,
腰間掛著的銀鈴隨著馬匹的步伐發(fā)出清脆聲響,那聲響與我記憶中救命恩人身上的一模一樣。
可當(dāng)時的我,滿心滿眼都被沈硯之占據(jù)。沈硯之,我的夫君,
那個曾在花前月下對我許下一生護(hù)我周全諾言的人。我曾以為,他是我此生的良人,
是我可以依靠的港灣?;叵肫甬?dāng)初,他溫柔地握著我的手,眼中的深情讓我沉醉,
我便毫無保留地交付了自己的真心。然而,前世的種種痛苦經(jīng)歷讓我明白,
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正出神間,小翠輕聲喚我:“小姐,時辰差不多了,
該去前廳了。” 我回過神來,對著銅鏡,輕輕抿了抿唇,整理好衣衫,起身向外走去。
前廳里,賓客們歡聲笑語不斷,父母站在堂前,笑容滿面地迎接眾人。我款步上前,
向長輩們一一行禮。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銀鈴聲傳來,我的心猛地一緊,
下意識地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小北玄王大步走進(jìn)前廳,他依舊是那般不羈的模樣,
嘴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腰間的銀鈴在燭光下閃爍著微光。與此同時,
沈硯之也來到我身邊,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手腕,低聲說:“阿念,今日是你的大日子,
可別累著了?!?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曾經(jīng)的愛意早已被恨意取代,但此刻,
我只能強裝鎮(zhèn)定,微笑著回應(yīng):“多謝夫君關(guān)心。”突然,
一個丫鬟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茶盞,“啪” 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前廳的熱鬧。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前世被沈硯之推入護(hù)城河的場景,刺骨的寒意仿佛再次襲來,
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在這一瞬間,我清楚地意識到,我不再是那個天真無知的少女,
我是重生歸來的云念,我要查清當(dāng)年在冰水中托住我的那雙手究竟屬于誰,
我要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晚宴開始,眾人紛紛入席。我坐在沈硯之身旁,
表面上與他有說有笑,實則心思全然不在這宴席之上。我悄悄打量著小北玄王,
試圖從他的言行舉止中找到一絲線索。而沈硯之似乎并未察覺到我的異樣,
他殷勤地為我夾菜,還不時與旁人交談,盡顯溫柔體貼的丈夫模樣。酒過三巡,
賓客們漸漸散去。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暗自盤算著。
重生歸來,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定要揪出真相,讓真正的恩人不再被埋沒,
讓惡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第二章:竹馬疑云(咸平十六年夏)咸平十六年的夏天,
蟬鳴陣陣,日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我坐在庭院的石凳上,
手中輕撫著沈硯之送來的纏枝蓮紋荷包。這荷包繡工精細(xì),蓮紋栩栩如生,可我看著看著,
卻無端出了神。“小姐,您又在想什么呢?” 小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回過神,微微一笑,說道:“沒什么,只是這夏日的午后,有些慵懶罷了。
” 小翠眨眨眼睛,調(diào)皮地說:“我看小姐是在想姑爺吧,姑爺今日去了書院,
也不知何時回來。” 我輕輕敲了下她的頭,嗔怪道:“就你話多?!彪m說如此,
可我的心思確實不在這夏日的美景上。自從重生以來,我對沈硯之的一舉一動都格外留意。
這些日子,他總是早出晚歸,說是在書院與同窗切磋學(xué)問,可我總覺得他似乎在隱瞞著什么。
午后的陽光愈發(fā)熾熱,我起身回房,打算小憩片刻。路過沈硯之書房的時候,
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腳步。書房的門半掩著,里面寂靜無聲。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輕輕推開了門。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墨香,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我在書房里踱步,
目光隨意地掃過每一處角落。突然,我注意到書架旁的一個暗格,
暗格的門微微露出一條縫隙。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種莫名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我走上前去,
輕輕打開暗格。里面放著一些信件和手札,我拿起其中一封,展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信上的內(nèi)容竟是沈硯之與北疆密使往來的記錄,而那字跡,工整得有些陌生,
全然不像他平日隨性的筆鋒。我又仔細(xì)翻看了幾封,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這字跡,
怎么看都像是瑾王殿下身邊幕僚的風(fēng)格。瑾王,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上一世,
他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還記得我被罰跪祠堂時,是他偷偷送來暖爐,
為我驅(qū)散寒意;我生辰時,他親手為我描過十二幅簪花圖,每一幅都栩栩如生,
畫中的女子眉眼間皆是我的模樣。可那時的我,滿心都是沈硯之,
從未留意過瑾王眼中的深情。我將手札放回暗格,緩緩走出書房。心中五味雜陳,原來,
在我自以為幸福的婚姻背后,竟隱藏著這么多的秘密。我想起重生前,
瑾王在我棺木前說的那句 “早知如此,當(dāng)初便該帶你私奔”,那時的我,
只以為是他一時的感慨,如今想來,那話語里藏著的,是多少的悔恨與深情啊。傍晚時分,
沈硯之回來了。他走進(jìn)庭院,看到我坐在那里,臉上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阿念,
我回來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曾經(jīng),我是那么期待他的歸來,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無比陌生?!敖袢赵跁?,可還順利?
”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沈硯之走到我身邊坐下,說道:“一切都好,
與同窗們探討學(xué)問,倒是頗有收獲?!?他說著,伸手握住我的手,“阿念,你今日在家,
可曾想我?” 我輕輕抽回手,笑道:“自然是想的?!?可我的笑容里,
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晚飯后,我回到房間,坐在窗前,望著夜空發(fā)呆。月光如水,
灑在窗臺上,可我的心情卻如這夜色一般,沉重而又迷茫。我不禁問自己,這一世,
我到底該何去何從?那個在冰水中托住我的人,到底是不是沈硯之?如果不是,
那又會是誰呢?是瑾王,還是另有其人?第三章:月下驚鴻(咸平十六年秋)中秋佳節(jié),
皇宮內(nèi)張燈結(jié)彩,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潔,
如水銀般灑落在宮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清冷的光。我身著一襲月白色的羅裙,
裙擺繡著淡藍(lán)色的水仙花紋,隨著我的走動,仿若水波蕩漾。腰間系著一條同色的絲絳,
上面掛著一塊溫潤的玉佩,那是母親在我及笄時所贈,據(jù)說能保平安順?biāo)臁?/p>
小翠在一旁幫我整理著發(fā)間的珠翠,忍不住贊嘆:“小姐,您今日可真是好看極了,
就像那月宮里的仙子下凡?!?我微微一笑,心中卻有些忐忑,今日這場中秋宴,
注定不會平靜。宴會上,絲竹聲聲,舞姬們身著華麗的舞衣,在宴廳中央翩翩起舞,
長袖揮舞,身姿婀娜。眾人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我坐在沈硯之身旁,
表面上與他一同欣賞著歌舞,目光卻不自覺地在人群中搜尋著。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
曲調(diào)婉轉(zhuǎn),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思念。我不禁被這笛聲吸引,循聲望去,
只見太子殿下正坐在主位上,手持玉笛,吹奏著這首動人的曲子。他今日身著一襲玄色長袍,
腰間束著一條明黃色的腰帶,頭戴白玉冠,在月光的映照下,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清冷而高貴的氣息。一曲終了,眾人紛紛鼓掌叫好。太子殿下放下玉笛,
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微微一笑,說道:“云小姐,許久未見,
別來無恙?” 我連忙起身,福身行禮,說道:“多謝太子殿下掛念,民女一切安好。
” 太子殿下微微點頭,然后命人端來一盤桂花酥,親自遞到我面前,
說道:“朕記得你幼時最喜這口甜,特意讓御膳房做的,你嘗嘗?!蔽医舆^桂花酥,
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這桂花酥的模樣,竟與前世我在冷宮最后一次吃到的分毫不差。
那時,我被沈硯之陷害,打入冷宮,在那冰冷的宮殿里,唯有這桂花酥的甜,
能讓我在絕望中感受到一絲溫暖。而如今,太子殿下親自遞來這桂花酥,是巧合,
還是他也記得前世的種種?我輕輕咬了一口桂花酥,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開,甜度恰到好處,
桂花的香氣縈繞在唇齒之間。“多謝太子殿下,這桂花酥還是從前的味道,十分美味。
” 我說道。太子殿下看著我,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說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這時,沈硯之在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我連忙坐下,
將桂花酥放在桌上,不敢再看太子殿下。沈硯之伸手握住我的手,低聲說:“阿念,
你今日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沒事,
只是這月色太美,有些沉醉其中了?!蓖硌缋^續(xù),舞姬們又換了一支歡快的曲子,
眾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我卻無心再看,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前世與太子殿下相處的點點滴滴。曾經(jīng),我以為他的溫潤如玉,
不過是帝王權(quán)術(shù)的偽裝,可如今看來,似乎并非如此。前世,我與太子殿下相識于一場宮宴。
那時的我,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對宮中的規(guī)矩和權(quán)謀一無所知。在宴會上,
我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引得眾人側(cè)目,正當(dāng)我尷尬不已的時候,太子殿下走了過來,
替我解了圍。他微笑著對我說:“不必驚慌,不過是小事一樁?!?從那以后,
我便對他心生好感。后來,我與太子殿下漸漸熟悉起來,他時常會在宮中與我偶遇,
然后與我聊天說笑。他會給我講宮中的趣事,會陪我一起在御花園里賞花,還會在我生辰時,
送我一些精致的小禮物。在我心中,他就像一個溫暖的兄長,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漸漸明白,太子殿下的身份注定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是未來的皇帝,肩負(fù)著江山社稷的重任,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再加上沈硯之的出現(xiàn),我最終選擇了放棄對太子殿下的感情,嫁給了沈硯之??扇缃瘢?/p>
重生歸來的我,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太子殿下對我的態(tài)度,
讓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我不禁問自己,他到底對我懷著怎樣的感情?前世的那些錯過,
是否還有彌補的可能?正想著,一陣喧鬧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望去,
只見舞姬們的水袖拂過屏風(fēng),帶出一陣香風(fēng)。而在這香風(fēng)之中,我忽然想起前世兵變那晚,
太子殿下披著染血的鎧甲闖入冷宮,他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焦急,眼中卻透著堅定。
他對我說:“阿念,跟我走,我?guī)闳タ撮L安的月亮。”可是,那時的我,已經(jīng)心灰意冷,
對他充滿了誤解和怨恨。我拒絕了他,選擇了留在冷宮中,等待死亡的降臨。如今想來,
那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粗鐣蠠狒[的場景,我心中卻一片凄涼。原來有些錯過,
早在宮墻深深處便已寫下注腳,只是我曾以為他的溫潤如玉,不過是帝王權(quán)術(shù)的偽裝。
而現(xiàn)在,我才明白,或許他對我的感情,一直都是真誠的,只是我從未真正理解過他。
第四章:邊塞風(fēng)鈴(咸平十六年冬)小北玄王的車隊入城那日,駝鈴聲響了整整一夜。
那清脆又帶著幾分異域風(fēng)情的鈴聲,仿佛從遙遠(yuǎn)的邊塞穿越而來,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我坐在窗前,隔著青紗簾,靜靜地看著那支車隊緩緩前行。
月光灑在街道上,給整個車隊蒙上了一層銀白的光輝。小北玄王騎著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
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身姿挺拔,猶如蒼松一般,舉手投足間盡顯不羈與豪邁。
當(dāng)他經(jīng)過我的窗前時,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地追隨著他。就在這時,
月光恰好照在他的指尖,一枚銀戒閃過耀眼的微光,我的心猛地一顫,那枚銀戒,
與前世我沉入河底時,在救命恩人手上看到的一模一樣。第二日,我正在花園里賞花,
下人來報,說小北玄王來訪。我心中一驚,卻又隱隱有些期待,整理了一下衣衫,
便前往前廳迎接。“聽聞沈夫人善制酥酪,本王特來討教?!?小北玄王見到我,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的聲音混著塞外的風(fēng)沙,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可不知為何,我卻從中聽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聲音,
竟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冰水中那股堅定的力量。我強裝鎮(zhèn)定,微微一笑,
說道:“王爺謬贊了,民女不過是略通一二罷了?!?說罷,便命人準(zhǔn)備了制作酥酪的材料,
與小北玄王一同來到廚房。在廚房里,我手把手地教他制作酥酪,他學(xué)得很認(rèn)真,
可眼神卻時不時地落在我身上,讓我有些不自在。就在我轉(zhuǎn)身拿調(diào)料的時候,
不小心碰落了桌上的手帕,小北玄王眼疾手快,立刻彎腰撿了起來。就在他彎腰的瞬間,
我看到他頸間的狼牙墜子晃出一道殘影,我的呼吸瞬間停滯,那枚狼牙墜子,
正是當(dāng)年勾住我衣袖的那枚?!胺蛉耍墒窍肫鹆耸裁??” 小北玄王直起身,
將手帕遞還給我,目光深深地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探究,又帶著一絲期待。我接過手帕,
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難道,前世在冰水中救我的人,真的是他?
我抬起頭,望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關(guān)切,只覺得那些曾經(jīng)被我忽略的細(xì)節(jié),
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曾經(jīng)以為是巧合的相遇,或許早在宿命的長河里便已注定,
只是我曾將救命之恩錯付給了鏡花水月,錯付了那個虛情假意的沈硯之 。
“沒…… 沒什么?!?我慌亂地避開他的目光,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只是這手帕,
是母親所贈,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一時失了神?!毙”毙跷⑽Ⅻc頭,沒有再追問,
可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繼續(xù)制作酥酪。酥酪做好后,我盛了一碗遞給小北玄王,他接過,嘗了一口,
贊道:“果然美味,沈夫人好手藝?!?我笑了笑,說道:“王爺喜歡就好?!庇眠^酥酪后,
小北玄王起身告辭,我將他送到門口。他騎上馬,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沈夫人,
后會有期?!?說罷,便揚鞭策馬,離去了。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小北玄王,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秘密?他與我之間,又會發(fā)生怎樣的故事呢?
第五章:春閨暗涌(咸平十七年春)咸平十七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
庭院里的玉蘭花早早地綻放,滿樹潔白,宛如一群棲息在枝頭的白鴿,散發(fā)著清幽的香氣,
微風(fēng)拂過,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下了一場花雨。近日,沈硯之的咳嗽聲愈發(fā)頻繁,
每到深夜,那一聲聲壓抑的咳嗽總會傳入我的耳中,擾得我難以入眠。今夜,亦是如此。
我躺在床上,望著帳頂,聽著他的咳嗽聲,心中五味雜陳。恍惚間,我想起前世他臨終前,
躺在病榻上,氣息微弱地對我說:“阿念,對不起……” 那愧疚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當(dāng)時的我,滿心悲痛,只以為他是對我們的感情感到愧疚。可如今想來,
他的那句 “對不起”,背后或許藏著更深的秘密。我輕輕起身,披上外衣,走到窗前。
月光如水,灑在庭院里,給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清冷。我望著窗外的玉蘭花,思緒飄遠(yuǎn)。
難道,早在我重生之前,他就已經(jīng)知曉北疆使團(tuán)的陰謀?他明知這是一場生死危機,
卻還是選擇將我護(hù)在身后,甘愿成為那枚被舍棄的棋子?正想著,
一陣微風(fēng)將窗戶吹得輕輕晃動,我下意識地轉(zhuǎn)身,目光落在沈硯之的枕邊。那里,
放著幾片參片,是我每日為他準(zhǔn)備的,希望能幫他緩解咳嗽。看著那參片,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曾經(jīng)的愛意與信任早已破碎,如今只剩下滿心的懷疑與探尋。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nèi)。我早早地起了床,簡單洗漱后,便來到庭院。此時,
丫鬟們正在清掃昨夜飄落的花瓣,看到我,紛紛行禮。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繼續(xù)。
我在庭院里踱步,腦海中回想著這些日子發(fā)生的點點滴滴。突然,我想起了瑾王送來的字帖。
那字帖是前朝名家的真跡,我曾愛不釋手。前幾日,我在整理書房時,
發(fā)現(xiàn)字帖里夾著一張畫著并蒂蓮的箋紙。并蒂蓮,象征著夫妻恩愛、百年好合,
可為何瑾王會送我這樣一張箋紙?而且,那箋紙上的字跡,
與沈硯之暗格里的手札字跡竟有幾分相似。我正想著,小翠匆匆跑來,手中拿著一封信,
說道:“小姐,宮里傳來的,說是太子殿下賞賜的?!?我接過信,心中疑惑。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些我愛吃的蜜餞,還有一張便簽,上面寫著:“知你喜甜,特命御膳房做了這些,
望你歡喜。” 看到這些蜜餞,我不禁想起前世在冷宮的日子,那時,
只有太子殿下會偷偷給我送來這些蜜餞,給我苦澀的生活帶來一絲甜蜜。而如今,
這些蜜餞的包裝上,那獨特的暗紋,正是當(dāng)年我為太子殿下設(shè)計的紋樣。我正出神,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我好奇地走出庭院,只見小北玄王的馬隊從門前經(jīng)過。
他騎著一匹矯健的黑馬,身姿挺拔,如同松柏一般。馬隊后面,跟著幾個隨從,
他們手中捧著一些箱子。小北玄王看到我,勒住韁繩,下馬走到我面前,笑著說:“沈夫人,
許久不見。本王此次從西域歸來,特意給你帶了些香料,都是西域的珍品,你定會喜歡。
” 說罷,他示意隨從將箱子遞過來。我接過箱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香料,香氣撲鼻,
正是我前世在河底聞到的那種獨特的西域香料的味道。我抬起頭,看著小北玄王,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總是這樣,在不經(jīng)意間,給我?guī)硪恍@喜,讓我感受到他的關(guān)心。
回到房間,我坐在窗前,望著案頭的字帖、蜜餞和香料,心中百感交集。這時,
小翠又拿著幾封信走了進(jìn)來,說:“小姐,這是剛剛送來的。” 我接過信,
發(fā)現(xiàn)是瑾王、太子殿下、小北玄王和沈硯之分別寫來的。我一封封地拆開信,
看著那不同的字跡,心中忽然明白,原來,在我過往的每一段經(jīng)歷里,
都藏著被我忽略的深情。那些看似平常的舉動,那些不經(jīng)意間的關(guān)懷,如今看來,
都是他們對我的愛意。而我,卻一直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忽略了這些珍貴的感情。窗外,
玉蘭花依舊盛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我深吸一口氣,暗暗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