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我回到了抓奸現(xiàn)場。我的別墅主臥,凌亂不堪。老婆唐雅和高大帥氣的男保姆張誠,
跪在我面前。她哭得梨花帶雨,抓著我的褲腿:“老公,我錯了,我只是一時糊涂。
”“你看在三胞胎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為你們楚家生了三個兒子,是天大的功臣??!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句“功臣”說動了心,選擇了原諒。換來的,
卻是摻在我日常飲食里的慢性毒藥,和他們在我靈堂上的肆意偷歡。這一世,我笑了。
我俯身,扶起瑟瑟發(fā)抖的唐雅,動作溫柔得讓她錯愕?!皠e怕,我不怪你,”我看著她,
又轉(zhuǎn)向那個叫張誠的男人,“我還要謝謝他?!薄爱吘?,他才是孩子們的親生父親,不是嗎?
”第1章我的話音落下,空氣凝固了。唐雅臉上的錯愕凝固成驚恐,
隨后又轉(zhuǎn)為一種被踩到痛腳的瘋狂?!俺?!你瘋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尖叫聲刺破了寧靜的夜。她捶打著我的腿,力道不重,
更像是一種撒潑。“我為了給你生這三個兒子,差點死在產(chǎn)床上!我是你們楚家的功臣!
你怎么能這么侮辱我?你怎么敢!”“是啊,”我點點頭,居然還笑得出來,“功勞很大。
”我后退半步,避開她的捶打,徑直走向那個已經(jīng)嚇傻的男人。“阿誠,你也起來吧。
”張誠不敢動,他驚恐地看著我,又看看唐雅。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后,
我伸出手,拍了拍他汗?jié)竦募绨?。:“別緊張,這事兒,我也有責(zé)任。
”我的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瞬間僵硬?!拔艺烀镜氖拢_實忽略了家庭,
忽略了小雅的感受。年輕人嘛,干柴烈火,一時沖動,我能理解。
”我的話讓唐雅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和張誠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大概以為我會暴跳如雷,會把他們打個半死。“老公,你……你不生氣?
”唐雅小心翼翼地試探,眼睛里還掛著淚珠,但驚恐已經(jīng)被疑惑取代?!吧鷼??
”我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天鵝絨窗簾,看著窗外庭院里清冷的中秋月光?!吧鷼庥惺裁从茫?/p>
把事情鬧大,明天我們楚家的股票至少跌停。讓所有生意伙伴都看我的笑話,
讓我的競爭對手抓住把柄來攻擊我?”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逐漸舒緩下來的表情,繼續(xù)加碼。
“唐雅,你還是楚太太。張誠,你還是這個家的保姆。”“今天的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為了楚家的臉面,也為了孩子。這事,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許再提。
”張誠的身體徹底放松下來,他甚至悄悄地挺直了一點腰板。唐雅更是長舒了一口氣,
臉上擠出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她快步走過來,想要抱住我的胳膊?!爸x謝老公,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心里還是有這個家的?!蔽液笸艘徊?,
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她的觸碰?!靶辛耍计饋戆?。今天是中秋節(jié),一家人,
最重要的是團團圓圓。”我走到門口,對著外面聽到動靜卻不敢進來的傭人吩咐:“李嫂,
可以開飯了。哦對了,多加一副碗筷,讓阿誠也上桌?!崩钌┑谋砬橛行┕殴郑?/p>
但還是應(yīng)聲下去了。唐雅和張誠再次對視,眼神里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從恐懼,
變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僥幸和得意。是啊,在他們看來,我這個“窩囊廢”,
終究還是為了面子,選擇了妥協(xié)。餐桌上,豐盛的菜肴冒著熱氣。我,唐雅,張誠,
三個人圍坐著,形成一個詭異的三角形。我親手打開一盒雙黃蓮蓉月餅。我用銀質(zhì)小刀,
將一個月餅精準(zhǔn)地切成兩半,露出里面油潤的蛋黃。然后,我將其中三塊完整的月餅,
推到了張誠的面前?!鞍⒄\,來,吃月餅?!睆堈\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楚先生,
這……這不行,我怎么好意思。”“你應(yīng)得的?!蔽姨а?,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的眼睛,
一字一頓。“你照顧孩子,照顧這個家,勞苦功高?!薄斑@三塊,每一塊,
都代表了我的一份心意。多吃點,補補身體?!蔽业脑捓锊刂槪麄兇丝讨幌胂⑹聦幦?,
根本聽不出來。唐雅甚至還幫腔,語氣里帶著女主人的熟稔和親昵::“是啊阿誠,
老公讓你吃你就吃,你看你都瘦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別這么客氣?!薄耙患胰恕?,
她說得真順口。就在這時,一陣小跑聲傳來,
三個穿著一模一樣小西裝的四歲男孩沖進了餐廳。他們看都沒看坐在主位的我一眼,
徑直繞過長長的餐桌,撲向了張誠?!俺睿?,楚誠!不認(rèn)識爸爸了?”“誠爸爸!
誠爸爸!”“誠爸爸你今天晚上陪我們睡好不好?”“誠爸爸我想聽你講的睡前故事!
”三個孩子,兩個抱住張誠的大腿,一個直接掛在他胳膊上,親昵無比,
他才是這個家的中心。餐廳里瞬間死寂。唐雅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她猛地站起來,
沖著孩子們厲聲呵斥:“胡說什么!叫誰爸爸呢?楚念,楚恩,楚誠!過來!”她沖過去,
粗暴地想把孩子們從張誠身上拽開,然后指著我,聲音又尖又利?!翱辞宄?!
這才是你們的爸爸!親爸爸!”被叫做楚念的大兒子被她抓疼了,他抬起頭,
一臉的天真與困惑,大聲反駁道:“媽媽你騙人!”他伸出小手指著張誠,又指了指我,
聲音清脆響亮,傳遍了餐廳的每一個角落?!澳愫驼\爸爸天天都說,家里這個是ATM爸爸,
誠爸爸才是我們的親爸爸!”---第2章“啪!”一聲清脆的耳光,
楚念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五道指印。他愣住了,隨即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澳愦蛭?!
你竟然打我!”唐雅狀若瘋狂,她一手一個,拖著三個哭鬧不休的孩子就往樓上的兒童房走。
“閉嘴!都給我閉嘴!不許哭!”她的嘶吼聲和孩子們的哭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刺耳。
餐廳里,只剩下我和張誠。他局促不安地站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俺壬?,
孩子小,不懂事,他們是胡說的……”“童言無忌嘛。”我打斷他,拿起公筷,
給他夾了一塊東坡肉,“坐下,繼續(xù)吃。別浪費了這一桌好菜?!蔽业钠届o讓他更加恐懼。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卻一口也吃不下去。那一晚,我睡在書房。半夜,
我打開了提前安裝在主臥門口的微型攝像頭。監(jiān)控畫面里,唐雅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哭得聲嘶力竭?!袄瞎?/p>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她一邊哭,一邊用力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誠勾引我的……是我一時糊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演得真好,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重生,我恐怕又會心軟,沖出去將她扶起來,
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涩F(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
唐雅正坐在餐桌邊,眼睛紅腫得像兩個核桃??吹轿?,她立刻站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老公?!蔽覜]理她,徑自坐下,拿起一片吐司。
她立刻端來一杯溫牛奶,放在我手邊:“老公,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讓張誠走?
我們……我們好好過日子,重新開始?!薄昂??!蔽腋纱嗟鼗卮稹K蹲×?,
似乎沒想到我答應(yīng)得這么快?!澳阏娴摹敢庠俳o我一次機會?”“嗯,”我看著她,
“為了這個家,也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看笑話。今天我就讓他結(jié)賬走人。
”唐雅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她連連點頭:“好好好,我馬上去跟他說!
”我吃完早餐,換好衣服,像往常一樣出門上班。車開出別墅區(qū),我將車停在路邊,
拿出了手機。點開那個監(jiān)控APP,別墅里的畫面清晰地呈現(xiàn)在眼前??蛷d里,
唐雅和張誠緊緊地?fù)砦窃谝黄?。張誠撫摸著她的臉,滿是心疼:“他沒為難你吧?”“沒有,
”唐雅靠在他懷里,聲音嬌媚,“他就是個窩囊廢,為了面子什么都能忍。
不過……他今天答應(yīng)得太快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薄澳苡惺裁床粚牛?/p>
”張誠冷笑一聲,“他那種人,把公司和臉面看得比命都重。再說了,三個兒子都姓楚,
他還能怎么樣?”“你說的也是?!碧蒲劈c點頭,然后拉著張誠走向廚房。
“他好像有點懷疑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眱扇俗叩街袓u臺前。
唐雅從櫥柜最深處拿出一個精致的月餅禮盒,那是我特意為她定制的、她最愛吃的豆沙餡。
她取出一塊月餅,熟練地用小刀在底部劃開一道口子。接著,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混入月餅的豆沙餡料中。
那藥瓶,那粉末,那熟練的動作……和我上一世在他們手機里看到的視頻,分毫不差。
我關(guān)掉手機,胸口那道早已結(jié)痂的傷疤,又被重新撕開,鮮血淋漓。唐雅,張誠。這一世,
這塊淬毒的月餅,你們自己留著吃吧。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律師發(fā)來的消息?!俺壬?/p>
您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第3章晚上,我回到家。唐雅穿著一身漂亮的真絲睡裙,
親自迎到門口,為我遞上拖鞋?!袄瞎?,你回來啦?!彼穆曇籼鸬冒l(fā)膩。
張誠已經(jīng)“被辭退”了,家里恢復(fù)了暫時的平靜。晚飯后,
她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和一塊月餅,走進書房?!袄瞎?,工作別太累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她將那塊豆沙月餅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服的緊張和期待。就是它了。
我拿起月餅,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后用餐巾紙小心地包好,放進了口袋?!爸x謝,
我待會兒吃?!碧蒲诺谋砬榻┝艘幌?,但很快恢復(fù)自然:“好?!蔽曳畔率种械奈募?,
狀似無意地提起:“對了,過幾天我媽要從老家過來小住一段時間。”唐雅的臉色瞬間變了。
“媽……媽要來?”“嗯,她年紀(jì)大了,想孫子們了。而且……”我看著她,慢慢地說,
“她上次打電話還念叨,說想看看我當(dāng)初給你的那對傳家寶翡翠手鐲,讓你戴給她瞧瞧。
”那對手鐲,是我奶奶傳給我母親,母親又在我結(jié)婚時,親手交到唐雅手上的。
是楚家媳婦的象征。唐雅的眼神開始閃躲,她不敢看我,伸手理了理頭發(fā)。
“手鐲啊……我……我怕放在家里不安全,前段時間存到銀行保險柜里去了?!薄笆菃??
”我笑了,“這么貴重的東西,是該好好保管?!蔽艺酒鹕?,走到她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
在她耳邊輕聲說:“可我怎么記得,保險柜的鑰匙,一直在我這呢?”她的身體瞬間僵硬。
我松開她,徑直走向主臥的衣帽間。在她的專屬首飾柜前,我輸入密碼,
打開了那個紫檀木的首飾盒。里面,原本應(yīng)該放著那對碧綠通透手鐲的絲絨凹槽,
此刻空空如也?!袄掀牛阌涘e了吧?”我回頭看她,“手鐲,好像不在保險柜里。
”唐雅的臉白得像紙,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可能……可能是我拿到別處保養(yǎng)了……”她還在嘴硬?!笆菃幔磕募业??我打電話問問。
”我拿出手機,作勢要撥號。“別!”她終于崩潰了,一把按住我的手,
“我……我忘了放哪兒了,我明天就去找!一定能找到!”“不用找了?!蔽沂掌鹗謾C,
轉(zhuǎn)身打開書房的電腦,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拔蚁耄抑浪谀膬?。”屏幕上,
監(jiān)控錄像清晰地播放著。那是幾周前的一個下午。畫面里,唐雅親昵地挽著張誠的胳膊,
走進一家金店。一個穿著俗氣、滿臉?biāo)阌嫷闹心陭D女正等在那里。
唐雅從包里拿出那個紫檀木盒子,打開,將那對翠綠的手鐲取了出來。她笑著,
親手將其中一只,戴在了那個中年婦女的手腕上。視頻里,我能清晰地聽到她的聲音,
諂媚又討好?!皨專@是我們家阿誠孝敬您的。您看,多配您的膚色。
以后您就是豪門老太太了?!睆堈\的母親咧著嘴笑,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滿眼都是貪婪。
視頻播放完畢,書房里一片死寂。唐雅癱軟在地,面如死灰。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捏住她的下巴?!袄掀牛阏媸恰蠓搅??!?--第4章我的書房里,
一直掛著一幅字。那是我父親去世前留下的唯一一幅遺墨,
上面只有四個大字:“家和萬事興”。這幅字,是我精神世界里最后一塊凈土。上一世,
它被毀掉后,我的精神就徹底垮了,給了唐雅和張誠加速對我下毒的機會。這一世,我知道,
他們還會故技重施。楚母要來的消息,成了催化劑。他們大概覺得,必須在這之前,
制造一場巨大的混亂,讓我沒有精力去應(yīng)付母親,更沒有心思去追查手鐲的下落。下午,
我正在書房,像往常一樣,用柔軟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幅字畫鏡框上的灰塵。
書房的門被推開,張誠端著一桶水走了進來。是的,張誠。唐雅上午哭著求我,
說家里臨時找不到合適的男保姆,孩子們又鬧著要“誠爸爸”,能不能讓他再干幾天,
等找到新人就讓他走。我“心軟”地答應(yīng)了。“楚先生,我來擦地?!睆堈\低著頭說。
桶里是剛拖過廁所的臟水,混雜著消毒液刺鼻的氣味。他走到書桌旁,
在我轉(zhuǎn)身去放棉布的一瞬間,腳下“一滑”?!皣W啦——”一整桶臟水,不偏不倚,
全都潑在了墻上那幅“家和萬事興”上。宣紙瞬間浸透,墨跡迅速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