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宮暗流大胤章和三年,冬。紫禁城的雪下得綿密,鉛灰色的天空壓得很低,
連太和殿檐角的鎏金銅獸都像是被凍住了銳氣。長公主趙華箏立于長樂宮的回廊下,
素白的手指輕輕拂過廊柱上雕刻的纏枝蓮紋,目光卻透過漫天飛雪,
落在宮墻之外那片看不見的天地。“公主,丞相大人求見?!?貼身侍女晚晴輕聲稟報,
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驚擾了這深宮的寂靜。趙華箏轉(zhuǎn)過身,墨色的裙擺掃過積雪,
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宮裝,僅用一支赤金點翠步搖綰住長發(fā),
未施粉黛的臉龐在白雪映襯下更顯清麗,只是那雙鳳眸里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與銳利。
“讓他進來吧?!辈欢鄷r,身著藏青色官袍的謝景行便踏雪而來。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腰間系著玉帶,手持象牙笏板,行走間自帶一股世家公子的矜貴氣度。
作為大胤最年輕的丞相,謝景行憑借謝家百年的根基與自身的智謀,短短五年便權傾朝野,
連幼帝趙珩都要讓他三分?!俺贾x景行,參見長公主?!?謝景行微微躬身行禮,語氣恭敬,
眼底卻難掩一絲探究。趙華箏抬手虛扶:“丞相免禮。這大雪天,丞相不在政事堂處理公務,
來我這長樂宮做什么?”“臣聽聞公主近日身子不適,特來探望?!?謝景行直起身,
目光落在趙華箏臉上,“再者,關于北疆戰(zhàn)事的奏折,臣想與公主商議一二。
”趙華箏心中冷笑。她這位幼弟皇帝年僅八歲,
朝政大權早已落入謝景行與宦官總管魏忠賢手中。所謂 “商議”,
不過是謝景行想借她長公主的身份,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力罷了?!氨苯?,
有兵部與鎮(zhèn)北侯處置,丞相何須與我商議?” 趙華箏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疏離,
“我不過是個賦閑的長公主,無權干涉朝政?!敝x景行聞言,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公主說笑了。陛下年幼,公主身為長姐,理應為陛下分憂。
況且,鎮(zhèn)北侯蕭徹剛愎自用,恐難當北疆重任,若有差池,危及的可是大胤的江山社稷。
”提到蕭徹,趙華箏的眸色微變。蕭徹出身寒門,憑借赫赫戰(zhàn)功一路升至鎮(zhèn)北侯,
是如今朝中唯一能與謝景行抗衡的武將。此人性格桀驁,不擅鉆營,卻極有軍事才能,
北疆在他的鎮(zhèn)守下,多年來一直安穩(wěn)無虞。謝景行這般詆毀,無非是想削奪蕭徹的兵權。
“丞相此言差矣。” 趙華箏語氣堅定,“鎮(zhèn)北侯駐守北疆十余年,屢立戰(zhàn)功,深得軍心。
若此時臨陣換將,恐會動搖軍心,給北狄可乘之機。丞相還是三思而后行。
”謝景行沒想到趙華箏會如此直接地反駁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公主所言雖有道理,但蕭徹手握重兵,且不受朝廷節(jié)制,
終究是個隱患。臣也是為了大胤的安危著想。”“丞相若真為大胤安危著想,
便該多關注朝堂內(nèi)部的蛀蟲,而非盯著保家衛(wèi)國的將領。” 趙華箏毫不退讓,
“近日京中貪腐之風盛行,不少官員借著賑災之名中飽私囊,百姓怨聲載道。
丞相身為百官之首,為何不先處理此事?”謝景行臉色微沉,
他沒想到趙華箏竟會突然提起貪腐之事。此事牽扯甚廣,其中不乏謝家的門生故吏,
他正想壓下此事,沒想到趙華箏卻當眾點了出來?!肮鞣判?,此事臣已命人調(diào)查,
很快便會給百姓一個交代。” 謝景行強壓下心中的不悅,語氣依舊恭敬,“時辰不早了,
臣還要回政事堂處理公務,先行告退。”“丞相慢走?!?趙華箏淡淡頷首,
目送謝景行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眸中的寒意更甚。待謝景行離開后,
晚晴憂心忡忡地說道:“公主,您剛才那般頂撞丞相,恐怕會惹他不快。如今丞相權勢滔天,
我們可得小心應對?!薄安豢煊秩绾危俊?趙華箏轉(zhuǎn)過身,目光銳利如刀,“若一味忍讓,
只會讓他得寸進尺。如今幼弟年幼,朝堂動蕩,我若不站出來,
大胤的江山遲早會毀在這些人手中?!蓖砬缧闹幸粍C,
她知道長公主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知吟詩作畫的嬌貴公主了。自從先皇駕崩,幼帝登基,
長公主便開始暗中培養(yǎng)勢力,只為有朝一日能掌控朝政,守護大胤的江山?!肮?,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晚晴問道?!芭扇嗣芮嘘P注丞相與魏忠賢的動向,另外,
給北疆的蕭徹傳一封信,告訴他京城的情況,讓他多加防備?!?趙華箏沉吟片刻,
又補充道,“還有,查貪腐之事不能停,務必找出幕后的主使,就算牽扯到謝家,
也絕不姑息?!薄笆牵具@就去辦。” 晚晴躬身應下,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趙華箏重新望向漫天飛雪,心中思緒萬千。謝景行的野心越來越大,
魏忠賢又在宮中興風作浪,蕭徹雖有兵權卻遠在北疆,
她想要在這波譎云詭譎的朝堂中站穩(wěn)腳跟,甚至掌控大權,絕非易事。但她別無選擇,
為了幼弟,為了大胤的百姓,她必須迎難而上。第二章 邊境烽煙北疆的雪比京城更大,
狂風卷著雪花,如同刀子般刮在人臉上。鎮(zhèn)北侯府的書房內(nèi),蕭徹正對著一張軍事地圖沉思,
他身著玄色鎧甲,臉上帶著一道淺淺的刀疤,更添幾分悍勇之氣。“將軍,京城傳來密信。
” 副將林銳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封密封的信件。蕭徹轉(zhuǎn)過身,接過信件,
見信封上印著長公主府的徽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與長公主趙華箏素無往來,
只在幾年前的宮宴上遠遠見過一面,印象中那位長公主溫婉嫻靜,不似會參與朝政之人。
他拆開信件,快速瀏覽起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信中,
趙華箏詳細說明了京城的局勢,提到謝景行欲削奪他的兵權,還提醒他注意防備朝中的陰謀。
“將軍,信中說的是真的?那謝景行竟敢如此囂張!” 林銳在一旁看得義憤填膺,
“我們在北疆浴血奮戰(zhàn),守護大胤的疆土,他卻在京城背后捅刀子,實在可惡!
”蕭徹將信件收好,眉頭緊鎖:“謝景行此人野心勃勃,又有謝家做后盾,
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如今陛下年幼,長公主雖有心制衡,卻勢單力薄。我們?nèi)羯杂胁簧鳎?/p>
便會落入他的圈套?!薄澳俏覀冊撛趺崔k?難道就這樣任由他擺布?” 林銳問道。
“當然不能?!?蕭徹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北疆是我們的根基,只要兵權在握,
謝景行便不敢輕易動我們。不過,長公主提醒得對,我們也該多留意京城的動向,
以免被人算計?!本驮谶@時,一名士兵匆匆跑進來稟報:“將軍,北狄大軍突然入侵,
已攻破邊境三座城池,正向我方主力陣地逼近!”蕭徹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傳令下去,
全軍即刻備戰(zhàn),隨我前往前線御敵!”“是!” 林銳與士兵齊聲應下,快步離去。
蕭徹迅速穿上頭盔,拿起腰間的佩劍,大步走出書房。寒風裹挾著雪花撲面而來,
他卻絲毫不在意,目光堅定地望向邊境的方向。北狄此次來勢洶洶,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場戰(zhàn)事恐怕不會輕松。但他身為鎮(zhèn)北侯,守護北疆是他的職責,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
他都絕不會退縮。與此同時,京城的長樂宮內(nèi),趙華箏也收到了北疆戰(zhàn)事的消息?!肮鳎?/p>
北狄突然入侵,鎮(zhèn)北侯已率軍前往前線御敵?!?晚晴急急忙忙地稟報,臉上滿是擔憂,
“據(jù)說北狄此次派出了十萬大軍,來勢洶洶,恐怕鎮(zhèn)北侯難以抵擋?!壁w華箏心中一緊,
她雖與蕭徹不熟,但也知道北疆對大胤的重要性。若北疆失守,北狄大軍便會直逼京城,
到那時,大胤的江山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傲⒖陶偌写蟪?,在太和殿議事。
” 趙華箏當機立斷,“另外,命戶部即刻調(diào)撥糧草和軍需,支援北疆。”“是,
奴婢這就去辦?!?晚晴轉(zhuǎn)身離去。不多時,太和殿內(nèi)便聚集了朝中的文武大臣。
幼帝趙珩坐在龍椅上,眼神茫然地看著下方的大臣,顯然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魏忠賢站在幼帝身旁,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似乎巴不得北疆戰(zhàn)事失利,
好趁機削奪蕭徹的兵權。謝景行站在百官之首,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開口:“諸位大人,
北疆戰(zhàn)事緊急,北狄十萬大軍來犯,鎮(zhèn)北侯蕭徹雖已率軍御敵,但以他目前的兵力,
恐怕難以抵擋。依臣之見,應即刻派援軍前往北疆,助蕭徹一臂之力?!薄柏┫嗨詷O是。
” 兵部尚書連忙附和,“只是不知該派哪位將領率軍前往?”謝景行嘴角微揚,
目光落在禁軍統(tǒng)領李虎身上:“李將軍久經(jīng)沙場,勇猛善戰(zhàn),
臣認為派李將軍率軍前往北疆最為合適?!崩罨⑹侵x景行的心腹,若讓他率軍前往北疆,
無異于將北疆的兵權拱手交給謝景行。趙華箏心中一急,上前一步說道:“陛下,
臣妹認為不妥。李將軍雖勇猛,但他常年駐守京城,
對北疆的地形和北狄的作戰(zhàn)方式并不熟悉。若貿(mào)然讓他率軍前往,恐會延誤戰(zhàn)機。
”謝景行看向趙華箏,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公主有何高見?難道公主有更合適的人選?
”“臣妹認為,可派副將林銳的兄長林武率軍前往?!?趙華箏從容不迫地說道,
“林武曾在北疆服役多年,對北疆的情況了如指掌,且與林銳配合默契。讓他率軍前往,
定能與鎮(zhèn)北侯協(xié)同作戰(zhàn),擊退北狄大軍?!敝x景行沒想到趙華箏會提出這樣的人選,
林武雖有才能,卻并非他的心腹,若讓林武率軍前往,他便無法掌控北疆的兵權。
但趙華箏的理由合情合理,他一時竟無法反駁?!肮魉噪m有道理,
但林武如今只是一名副將,資歷尚淺,恐難以服眾?!?謝景行試圖反駁。
“資歷深淺并非衡量將領能力的唯一標準?!?趙華箏毫不退讓,
“當年鎮(zhèn)北侯也是從一名普通士兵做起,憑借赫赫戰(zhàn)功才升至如今的職位。林武有勇有謀,
若給他一個機會,未必不能立下大功。”朝中大臣們議論紛紛,有的支持謝景行,
有的則認為趙華箏所言有理。魏忠賢見雙方爭執(zhí)不下,上前一步,尖著嗓子說道:“陛下,
老奴認為,此事關乎大胤的安危,不可輕易決斷。不如先派人前往北疆探查戰(zhàn)況,再做定奪?
”魏忠賢的提議看似穩(wěn)妥,實則是想拖延時間,等待北疆戰(zhàn)事失利。
趙華箏心中清楚他的用意,當即反駁:“陛下,軍情緊急,豈能拖延?若等到探查之人回來,
北疆恐怕早已失守。當務之急,是盡快派出援軍,支援鎮(zhèn)北侯。
”幼帝趙珩看著下方爭論不休的大臣,又看了看身旁的魏忠賢,小聲問道:“魏伴伴,
朕該聽誰的呀?”魏忠賢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陛下,
老奴覺得丞相和長公主說得都有道理。不如就按丞相說的,派李將軍率軍前往北疆?
李將軍是禁軍統(tǒng)領,定能保護好北疆的安危?!壁w華箏心中一怒,
魏忠賢竟敢公然偏袒謝景行,無視北疆的安危。她正想開口反駁,
卻見一名士兵匆匆跑進來稟報:“啟稟陛下、長公主、丞相大人,北疆傳來急報,
鎮(zhèn)北侯在雁門關與北狄大軍展開激戰(zhàn),雖重創(chuàng)北狄,但我方也損失慘重,急需援軍支援!
”眾人聞言,皆大驚失色。雁門關是北疆的重要關隘,若雁門關失守,
北狄大軍便可長驅(qū)直入?!氨菹拢虏灰诉t,必須立刻派援軍前往北疆!
” 趙華箏急切地說道,“臣妹懇請陛下,派林武率軍前往,若林武不能擊退北狄,
臣妹愿承擔所有罪責!”謝景行見事態(tài)緊急,也知道不能再拖延,若北疆真的失守,
他也難辭其咎。他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公主愿為林武擔保,那便依公主所言,
派林武率軍前往北疆。但林武若有差池,公主也需承擔相應的責任?!薄俺济米衩?/p>
” 趙華箏毫不猶豫地應下。幼帝趙珩見兩人達成一致,便點了點頭:“好,
那就按長姐和丞相說的辦,派林武率軍去北疆支援蕭將軍?!薄俺甲裰?!” 眾人齊聲應下。
散朝后,趙華箏回到長樂宮,心中依舊忐忑不安。她雖力排眾議,推薦了林武,
但也知道此次戰(zhàn)事兇險,若林武不能及時趕到,或者作戰(zhàn)失利,不僅北疆會失守,
她也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巴砬纾阍偃ヒ惶藨舨?,催促他們盡快調(diào)撥糧草和軍需,
務必讓林將軍的軍隊早日出發(fā)?!?趙華箏吩咐道?!笆牵具@就去?!?晚晴轉(zhuǎn)身離去。
趙華箏走到窗邊,望著窗外依舊飄落的雪花,心中默默祈禱。蕭徹,林武,
你們一定要守住北疆,千萬不能讓北狄大軍越過雁門關。第三章 朝堂博弈林武率軍出征后,
京城的局勢暫時平靜了下來,但趙華箏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謝景行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定會尋找機會,再次試圖削奪蕭徹的兵權,甚至可能對她下手。
這日,趙華箏正在長樂宮批閱奏折,晚晴匆匆跑進來稟報:“公主,不好了!
丞相大人向陛下上奏,說鎮(zhèn)北侯在北疆擁兵自重,不肯接受林將軍的援軍,
還私吞了朝廷調(diào)撥的糧草,請求陛下下旨斥責鎮(zhèn)北侯,并剝奪他的兵權!
”趙華箏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謝景行簡直是血口噴人!
蕭徹在北疆浴血奮戰(zhàn),怎么可能擁兵自重、私吞糧草?他這分明是想借機陷害蕭徹!
”“公主,丞相還說,他已有確鑿證據(jù),證明鎮(zhèn)北侯私吞糧草之事。
” 晚晴憂心忡忡地說道,“如今朝中不少大臣都附和丞相的提議,
就連魏公公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陛下年幼,恐怕會聽信他們的讒言?!壁w華箏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謝景行既然敢上奏,必定是早有準備,所謂的 “確鑿證據(jù)”,
想必也是他偽造的。若不能揭穿他的陰謀,蕭徹不僅會被剝奪兵權,甚至可能性命難保。
“立刻備車,我要去太和殿見陛下。” 趙華箏站起身,語氣堅定?!肮?,
您現(xiàn)在去太和殿,恐怕會與丞相發(fā)生沖突?!?晚晴擔憂地說道,“丞相如今權勢滔天,
朝中大臣大多依附于他,您孤身一人前去,恐怕會吃虧?!薄俺蕴澮惨?!
” 趙華箏眼神銳利,“蕭徹是大胤的功臣,絕不能讓他蒙受不白之冤。若我今日退縮,
他日謝景行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到時不僅蕭徹難保,大胤的江山也會岌岌可危。
”趙華箏乘坐鳳輦,快速前往太和殿。此時,太和殿內(nèi)正爭論不休,謝景行手持一份奏折,
慷慨激昂地向幼帝陳述蕭徹的 “罪狀”,魏忠賢在一旁不斷附和,朝中大臣們則分為兩派,
一派支持謝景行,一派則持觀望態(tài)度?!氨菹拢?zhèn)北侯蕭徹目無朝廷,擁兵自重,私吞糧草,
若不加以嚴懲,恐會動搖軍心,引發(fā)更大的禍亂?!?謝景行語氣沉重地說道,
“臣懇請陛下下旨,剝奪蕭徹的兵權,將他召回京城問罪!”“陛下,
老奴也覺得丞相大人說得有道理。” 魏忠賢尖著嗓子說道,“蕭徹手握重兵,
又在北疆經(jīng)營多年,若他有異心,后果不堪設想?。 庇椎圳w珩被兩人說得心慌意亂,
不知所措地說道:“可蕭將軍是去打北狄的,要是把他召回京城,北疆怎么辦呀?
”“陛下放心,只要剝奪了蕭徹的兵權,讓李將軍接管北疆軍務,定能擊退北狄大軍。
” 謝景行連忙說道。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太監(jiān)的通報聲:“長公主到 ——”眾人聞聲,
紛紛轉(zhuǎn)頭望向殿門。趙華箏身著一襲紅色宮裝,步態(tài)從容地走進太和殿,
紅色的宮裝在莊嚴肅穆的太和殿內(nèi)顯得格外醒目,也讓她多了幾分威嚴?!俺济脜⒁姳菹?。
” 趙華箏躬身行禮?!伴L姐快起來。” 幼帝見到趙華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說道,
“長姐,丞相說蕭將軍在北疆擁兵自重,私吞糧草,要朕下旨把他召回京城問罪,
你說朕該怎么辦呀?”趙華箏直起身,目光掃過謝景行和魏忠賢,
最后落在幼帝身上:“陛下,丞相所言純屬無稽之談。鎮(zhèn)北侯在北疆浴血奮戰(zhàn),
為的是守護大胤的疆土,他怎么可能做出擁兵自重、私吞糧草之事?
丞相所謂的‘確鑿證據(jù)’,恐怕是偽造的吧?”謝景行沒想到趙華箏會突然出現(xiàn),
還直接質(zhì)疑他的證據(jù),心中不悅,卻依舊強裝鎮(zhèn)定:“公主可不能血口噴人。
臣手中的證據(jù)皆是由戶部和兵部核查所得,絕非偽造。若公主不信,
可查看這些賬目和人證證詞?!敝x景行說著,便將手中的奏折和一些賬目遞給趙華箏。
趙華箏接過奏折和賬目,快速瀏覽起來。她自幼便跟隨先皇學習治國之道,
對賬目之事也頗有研究。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了賬目中的破綻。這些賬目看似工整,
實則存在多處篡改的痕跡,人證證詞也前后矛盾,顯然是有人故意偽造?!柏┫?,
你所謂的證據(jù),不過是些偽造的賬目和矛盾的證詞罷了?!?趙華箏將奏折和賬目扔在地上,
語氣冰冷,“戶部調(diào)撥的糧草,每一筆都有詳細的記錄,
且有押送官員和北疆守軍的簽字確認,何來私吞之說?至于鎮(zhèn)北侯擁兵自重,更是無稽之談。
林將軍的援軍已順利抵達北疆,與鎮(zhèn)北侯協(xié)同作戰(zhàn),若鎮(zhèn)北侯真的擁兵自重,
怎會讓林將軍的軍隊進入北疆?”謝景行臉色一變,他沒想到趙華箏竟如此精通賬目之事,
還能找出他偽造證據(jù)中的破綻。他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說道:“公主僅憑這些,
便斷定證據(jù)是偽造的,未免太過武斷。或許是賬目中出現(xiàn)了疏漏,人證也只是記錯了而已。
”“疏漏?記錯了?” 趙華箏冷笑一聲,“丞相這話說得也太輕巧了。
這些賬目涉及數(shù)十萬石糧草,若只是疏漏,怎會出現(xiàn)如此多的篡改痕跡?人證證詞前后矛盾,
難道也是記錯了?丞相這分明是在欺騙陛下,陷害忠良!”趙華箏的話擲地有聲,
讓朝中大臣們紛紛議論起來。那些原本支持謝景行的大臣,此刻也開始動搖,
懷疑謝景行真的是在偽造證據(jù),陷害蕭徹。魏忠賢見形勢對謝景行不利,
連忙上前說道:“公主,話可不能這么說。丞相大人也是為了朝廷著想,或許只是一時疏忽,
弄錯了證據(jù)。不如此事就此作罷,不要再追究了?”“作罷?
” 趙華箏眼神銳利地看向魏忠賢,“魏公公,你身為陛下的貼身太監(jiān),本應輔佐陛下,
明辨是非,卻在此處混淆視聽,包庇丞相,你居心何在?難道你也參與了偽造證據(jù),
陷害鎮(zhèn)北侯之事?”魏忠賢被趙華箏問得啞口無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沒想到趙華箏竟敢如此頂撞他,還把矛頭指向他?!氨菹?,長公主血口噴人,老奴冤枉??!
” 魏忠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幼帝哭訴起來。幼帝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知所措,
連忙說道:“長姐,魏伴伴也是為了朕好,你就不要責怪他了。蕭將軍的事,
還是再查一查吧,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放過壞人?!壁w華箏知道,僅憑今日之事,
還無法徹底扳倒謝景行和魏忠賢。她深吸一口氣,說道:“陛下所言極是。此事關乎重大,
確實需要仔細調(diào)查。臣妹懇請陛下下旨,成立一個專門的調(diào)查組,由臣妹牽頭,
聯(lián)合戶部、兵部、刑部的官員,共同調(diào)查鎮(zhèn)北侯私吞糧草之事。
若調(diào)查結(jié)果證明鎮(zhèn)北侯確實有罪,
臣妹愿與鎮(zhèn)北侯一同承擔罪責;若調(diào)查結(jié)果證明鎮(zhèn)北侯是被冤枉的,
那么偽造證據(jù)、陷害忠良之人,也必須受到嚴懲!”謝景行見趙華箏提出要成立調(diào)查組,
心中有些不安。他知道趙華箏的能力,若真讓她牽頭調(diào)查,恐怕會查出更多的問題。
但他又無法拒絕,否則只會讓人更加懷疑他?!肮魉杂欣?。
” 謝景行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臣也認為此事需要仔細調(diào)查,以還鎮(zhèn)北侯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