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溫以夢握著手中的請柬，站在君悅酒店的大堂里，看著來來往往的賓客，
心情復雜得說不清楚。今天是她大學室友方藝的婚禮。三十層的宴會廳布置得如夢如幻，
水晶吊燈下，新娘穿著象牙白的婚紗，笑得像朵盛開的花。"以夢，你終于來了！
"方藝一把拉住她的手，"陸景川呢？你們不是說好一起來的嗎？
"溫以夢臉上擠出笑容："他臨時有個項目要改圖紙，可能晚點到。
"其實陸景川壓根沒打算來。昨晚她提起婚禮的事，他只是淡淡地說："你去吧，
我對這種場合沒興趣。"方藝皺了皺眉："他總是這樣，工作比你重要。以夢，
你們在一起三年了，他有沒有表示過什么？"溫以夢心頭一緊，
表面卻依然溫和："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什么叫不能勉強？三年?。Q做是我，
早就逼他給個說法了。"方藝拉著她坐下，"你看看我和建國，談了一年半就訂婚，
再過半年就結婚。男人不主動，你就得催著點。"溫以夢看著方藝臉上的幸福光芒，
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澀。她也想要這樣的確定感，想要一個可以憧憬未來的承諾。
"好了，不說這個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溫以夢轉移話題?；槎Y進行得很順利。
當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的時候，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溫以夢也在鼓掌，
眼眶卻不由自主地濕潤了。她想起三年前認識陸景川的那個下午。那時她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在咖啡廳翻譯一份合同，他坐在隔壁桌畫建筑圖。兩人因為服務員搞錯了咖啡而認識，
從此開始了這段感情。一開始，陸景川對她很好。接送上下班，記住她的所有喜好，
陪她看她愛看的老電影。但每當她試探性地提起未來，他總是巧妙地轉移話題。
"我現(xiàn)在專注事業(yè)，不想被婚姻束縛。"這是他最常說的話?？墒侨炅?，
他的事業(yè)越來越成功，她的等待卻越來越煎熬。婚禮結束后，
賓客們轉移到旁邊的休息廳聊天。溫以夢找了個角落坐下，拿出手機想給陸景川發(fā)個消息，
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發(fā)來一條："設計院臨時開會，今晚不回家了。"她盯著手機屏幕，
忽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以夢？"一個男聲在身后響起。她回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仔細一看，竟然是她的大學同班同學蘇維。"蘇維？你怎么在這？"溫以夢站起來，
有些意外。"建國是我表哥。"蘇維在她對面坐下，"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你還好嗎？
"蘇維比大學時更成熟了，西裝筆挺，眼神溫和。溫以夢記得，大學時他曾經追過她，
被她拒絕后也沒有糾纏，只是默默地關心著她。"我很好。"溫以夢點頭，"你呢？
聽說你回國發(fā)展了？""嗯，在上海開了家文化傳播公司。"蘇維頓了頓，"你男朋友沒來？
"溫以夢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有事。"蘇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沒有再追問。
兩人聊了一些大學時的往事，氣氛倒也輕松。"以夢，方藝讓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KTV？
"建國的表哥走過來。"不了，我有點累。"溫以夢搖頭。"那我送你回家吧。"蘇維起身，
"正好我也不想去唱歌。"溫以夢本想拒絕，但看著蘇維真誠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頭。
兩人走出酒店，夜風有些涼。蘇維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小心著涼。""謝謝。
"溫以夢裹緊外套，"蘇維，你為什么還沒結婚？"蘇維苦笑："遇不到合適的人。
"他看了她一眼，"或者說，遇到了，但是沒有機會。"溫以夢心頭一動，但什么也沒說。
兩人走到路口等出租車。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快速轉彎，溫以夢下意識地往后退，
卻踩到了高跟鞋，整個人往后倒去。蘇維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沒事吧？
"蘇維緊張地看著她。溫以夢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蘇維懷里，他的體溫透過襯衫傳遞過來，
讓她心跳加速。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我...我沒事。
"她慌忙站直身體，臉頰微紅。蘇維的眼神有些復雜，但什么也沒說，
只是為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坐在車里，溫以夢心情復雜。她想起剛才蘇維抱她的那一刻，
心里涌起的不是排斥，而是一種久違的安全感?；氐郊遥懢按ü徊辉?。
偌大的公寓里只有她一個人，顯得格外冷清。她坐在沙發(fā)上，拿起手機想給陸景川打電話，
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終還是放了下來。也許，是時候認真考慮一下這段關系了。
第二章第二天是周末，溫以夢睡到自然醒。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床上，她伸了個懶腰，
習慣性地摸向身邊，卻是一片空冷。陸景川昨晚沒有回來。她拿起手機看時間，
已經上午十點了。微信里有幾條未讀消息，是方藝發(fā)的婚禮后續(xù)照片，
還有蘇維的一條簡單問候："昨晚到家了嗎？"她回了個謝謝的表情包，然后起身洗漱。
刷牙的時候，她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自己。二十五歲的臉龐還很年輕，但眼神里已經有了疲憊。
這三年來，她為了迎合陸景川的節(jié)奏，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完美的女朋友：不粘人，不催婚，
獨立自強，溫柔體貼?？墒撬娴目鞓穯?？正想著，門鎖響了。陸景川回來了。"醒了？
"他換著拖鞋，看起來有些疲憊，"昨晚在辦公室睡的，設計圖改了一夜。""辛苦了。
"溫以夢走過去，想幫他接過公文包，卻被他躲開了。"我自己來。
"陸景川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昨天的婚禮怎么樣？""還不錯。"溫以夢心里有些失落，
但還是保持著笑容，"方藝很漂亮，他們看起來很幸福。"陸景川"嗯"了一聲，
走向浴室："我先洗個澡。"看著他的背影，溫以夢忽然想起昨晚蘇維抱她的那一刻。
那種被在意、被保護的感覺，是她在陸景川身上很久沒有體驗過的了。她搖搖頭，
把這個危險的念頭甩開。陸景川洗完澡出來，溫以夢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煎蛋、培根、吐司，
還有現(xiàn)磨的咖啡，全是他愛吃的。"謝謝。"他在餐桌前坐下，埋頭吃飯。
"景川..."溫以夢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我們在一起三年了。"陸景川停下動作，
抬頭看她："怎么了？""沒什么，就是想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
"溫以夢試著用最輕松的語氣問出這個問題。陸景川皺了皺眉："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是不是昨天的婚禮讓你多想了？""不是的，我只是...""以夢。"陸景川放下叉子，
認真地看著她，"我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為什么一定要用一紙證書來綁定關系？
我不是不愛你，但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溫以夢心里一沉："可是我想要一個確定的未來。""什么叫確定的未來？
"陸景川的語氣有些急躁，"結了婚就確定了？離婚率那么高，證書有什么用？
"溫以夢看著他，忽然覺得很陌生。這個男人，她愛了三年的男人，
為什么從來不愿意理解她的想法？"我不是要逼你。"她努力保持冷靜，"我只是想知道，
在你心里，我們這段感情有沒有未來。"陸景川站起身，在客廳里走了幾步："以夢，
你知道我現(xiàn)在正是事業(yè)的上升期。我剛接了幾個大項目，壓力很大。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添亂？"添亂。這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刺在溫以夢心上。
原來在他眼里，她對未來的期待，對安全感的渴望，都是在添亂。"對不起。"她低下頭，
"我不該在你壓力大的時候說這些。"看到她的反應，陸景川神情緩和了一些："以夢，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現(xiàn)在真的很忙，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再談這個問題，好嗎？
""好。"溫以夢勉強笑了笑。但她心里清楚，他不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三年來，
每次她試探性地詢問未來，得到的都是"等以后再說"。這個"以后"，遙遙無期。
陸景川吃完早餐就又出門了。說是要去工地看看，可能晚上才回來。
溫以夢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忽然覺得很累。她拿起手機，翻著通訊錄，
想找個人說說話，卻發(fā)現(xiàn)除了陸景川，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深入交流過了。
她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手機響了，是蘇維打來的。"以夢？沒打擾你吧？""沒有。
"溫以夢的聲音有些疲憊。"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維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溫以夢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這個男人，
只是通過聲音就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而她身邊的那個人，卻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她的感受。
"沒事，可能是昨天太累了。""要不要出來走走？我知道一個很安靜的咖啡廳，
你可能會喜歡。"溫以夢猶豫了一下。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內心深處，
她真的很需要有人陪伴。"好。"一個小時后，溫以夢出現(xiàn)在蘇維說的那家咖啡廳里。
這是一家隱藏在老洋房里的小店，裝修溫馨，客人不多，很適合聊天。蘇維已經在等她了。
他換了一身休閑裝，看起來更年輕了。"這里的咖啡很不錯。"蘇維為她拉開椅子，
"還記得大學時你最愛喝摩卡嗎？"溫以夢有些意外："你還記得？
""我記得關于你的所有事。"蘇維的眼神很認真，"包括你不喜歡香菜，喜歡看法國電影，
下雨天會心情不好。"溫以夢心頭一震。她忽然意識到，
陸景川從來沒有這樣仔細地觀察過她，記住過她的喜好。"蘇維..."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蘇維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到你不開心，
想陪你聊聊天。"溫以夢點點頭，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確實是她最喜歡的摩卡。
"能跟我說說嗎？也許旁觀者清。"蘇維溫和地問。溫以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了口。
她告訴蘇維自己和陸景川的相識經過，這三年來的相處模式，以及今天早上的那場對話。
蘇維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溫以夢苦笑，
"也許他說得對，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了。"蘇維搖搖頭："以夢，愛情不是單方面的遷就。
如果一個人真的愛你，他會愿意為你改變，會想給你安全感，而不是讓你一味地適應他。
"溫以夢眼眶有些濕潤："可是我愛他。""我知道。"蘇維輕聲說，"但是愛情是相互的。
你值得被更好地愛著。"第三章從咖啡廳出來，溫以夢的心情復雜得無法言喻。
蘇維的話像種子一樣種在她心里，開始悄悄發(fā)芽。回到家，陸景川還沒有回來。
她坐在書房里，面對著電腦屏幕，卻無法專心翻譯工作。滿腦子都是今天的對話。晚上八點，
陸景川終于回來了。他看起來更疲憊了，衣服上還有些灰塵。"今天去工地了？"溫以夢問。
"嗯，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陸景川脫掉外套，徑直走向浴室，"我先洗澡，
等會兒再吃飯。"溫以夢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悲哀。什么時候開始，
他們之間的對話變得這么公式化了？晚餐時，兩人各自低頭吃飯，氣氛有些尷尬。"景川。
"溫以夢打破沉默，"下個月是我生日，你有什么安排嗎？"陸景川停下筷子，
想了想："下個月我可能很忙，新項目要開工。不過我會給你買禮物的。""我不要禮物。
"溫以夢看著他，"我想要你陪我過生日。""以夢，
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知道你忙。"溫以夢打斷他，"但是一年就這一天，
你不能請一天假嗎？"陸景川皺眉："你今天怎么了？
從早上開始就一直...你是不是不舒服？"溫以夢忽然笑了，
但那笑容里帶著苦澀："我很好。只是覺得，也許我們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這段關系。
""什么意思？"陸景川放下筷子，看著她。"三年了，景川。三年來，
我一直在等你準備好。等你不那么忙，等你愿意承諾，等你愿意給我們一個未來。
"溫以夢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已有淚光，"可是我等累了。"陸景川沉默了很久，
才開口："所以你想分手？""我沒說分手。"溫以夢搖頭，"我只是想知道，
你到底愛不愛我。如果愛，為什么不能給我一個承諾？如果不愛，
我們?yōu)槭裁匆速M彼此的時間？""我當然愛你。"陸景川的語氣有些急躁，
"但愛情不等于婚姻。我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為什么一定要結婚？""因為我需要安全感。
"溫以夢看著他，"我需要知道，你是認真的，我們是有未來的。
""那張證書能給你安全感嗎？"陸景川站起身，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以夢，
你看看周圍那些結了婚的人，有幾個是真正幸福的？婚姻只會讓感情變質。"溫以夢看著他，
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害怕婚姻。"陸景川停下腳步："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覺得沒必要。
""不，你是害怕的。"溫以夢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你害怕承諾，害怕責任，
害怕被束縛。所以你一直都在逃避。""我沒有逃避！"陸景川的聲音提高了，
"我只是不想被一紙證書綁架我們的感情！""可是現(xiàn)在我們的感情已經開始變質了。
"溫以夢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我變得患得患失，你變得越來越冷淡。
我們像兩個陌生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陸景川看著她的眼淚，神情有些軟化："以夢，別哭。我們慢慢來好嗎？不要逼我做決定。
""我沒有逼你。"溫以夢擦掉眼淚，"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如果你真的不能給我承諾，
我會選擇離開。""你威脅我？"陸景川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不，
我在為自己爭取幸福的權利。"溫以夢的語氣變得堅定，"景川，我愛你，
但我不能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需求。我也有權利被好好愛著，被珍惜，被承諾一個未來。
"陸景川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說了一句："我需要時間考慮。"說完，他拿起外套就出了門。
溫以夢一個人站在客廳里，聽著門關上的聲音，心如死灰。她知道，這一次的對話，
可能真的改變了什么。手機響了，是蘇維的微信："今天聊得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溫以夢看著這條消息，眼淚又涌了出來。至少，還有人在關心她的感受。
她回復："謝謝你今天陪我聊天。我想我需要一些時間整理思緒。
"蘇維很快回復："我理解。如果需要幫助，隨時聯(lián)系我。"溫以夢抱著手機，坐在沙發(fā)上。
外面開始下雨了，雨滴敲打著窗戶，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亂糟糟的。
她想起蘇維說過的話："你值得被更好地愛著。"也許，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了。
第四章陸景川一走就是三天。這三天里，溫以夢一個人住在這個他們共同租下的公寓里，
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孤獨。她試圖專心工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
每次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都會下意識地看向門口，但等來的從來不是他。第二天晚上，
她忍不住給陸景川發(fā)了條消息："你還好嗎？"沒有回復。第三天，她又發(fā)："我們談談吧。
"依然沒有回復。溫以夢盯著手機屏幕，心里涌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清醒。
原來當她不再遷就的時候，他選擇的是逃避和冷戰(zhàn)。這就是她愛了三年的男人。第四天上午，
溫以夢正在廚房泡咖啡，門鎖響了。她心頭一跳，以為是陸景川回來了，
卻看到蘇維拎著早餐出現(xiàn)在門口。"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溫以夢有些意外。
"我猜你這幾天過得不太好，就想來看看你。"蘇維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買了你愛吃的小籠包。"溫以夢心頭一暖，讓他進了門。"他還沒回來？
"蘇維環(huán)視了一下客廳，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嗯。"溫以夢點點頭，沒有詳說。
蘇維也沒有多問，只是把早餐擺好："先吃點東西吧，你瘦了。"溫以夢這才意識到，
自己這幾天確實沒怎么好好吃飯?？粗K維細心準備的早餐，眼眶有些濕潤。"蘇維，
謝謝你。""傻瓜。"蘇維溫柔地看著她，"朋友之間不用說謝謝。"兩人正吃著早餐，
門鎖又響了。這次是陸景川回來了。他推門進來，看到蘇維坐在餐桌前，臉色瞬間變了。
"他是誰？"陸景川的語氣很冷。"蘇維，我的大學同學。"溫以夢站起來，"蘇維，
你先...""不用。"蘇維也站了起來，伸出手，"你就是陸景川吧？我是蘇維，
以夢的朋友。"陸景川沒有伸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你們很熟？""大學同班四年，
算是老朋友了。"蘇維的語氣很平和，"聽說你最近很忙，所以我來陪陪以夢。
"陸景川的臉色更難看了："用不著外人操心我們的事。""景川！"溫以夢有些生氣，
"蘇維是我朋友，你怎么能這么說話？""朋友？"陸景川冷笑，"以夢，
你心里清楚他是什么意思。"蘇維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陸先生，請你對以夢放尊重點。
""我對我女朋友怎么樣，輪不到你管。"陸景川走到溫以夢面前，"跟我回房間，
我們需要談談。"溫以夢看著陸景川陰沉的臉色，心里涌起一陣厭惡。他消失三天，
現(xiàn)在回來第一件事不是道歉，而是質疑她和別人的關系。"我沒什么好跟你談的。
"溫以夢后退了一步，"而且蘇維還在這里。""我這就走。"蘇維拿起外套，"以夢，
有事給我打電話。"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溫以夢一眼，眼神里滿是擔憂。蘇維走后，
客廳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你跟他什么關系？"陸景川質問道。"我說了，朋友。
"溫以夢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你消失三天，現(xiàn)在回來就是為了質疑我？""消失？
我是在思考我們的關系！"陸景川的聲音提高了，
"結果回來就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這里吃早餐！""那又怎樣？"溫以夢直視著他的眼睛，
"至少他在我難過的時候陪著我，不像某些人，一遇到問題就跑。
"陸景川被她的話激怒了："你是在怪我？明明是你要逼我結婚！""我沒有逼你！
"溫以夢也提高了音量，"我只是想要一個未來！這有錯嗎？""你就是在逼我！
"陸景川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現(xiàn)在又搞出這么一出，是想讓我吃醋嗎？"溫以夢看著他，
忽然覺得很可笑："景川，你知道嗎？你真的很自私。""我自私？""對，你很自私。
"溫以夢的語氣變得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你要我的愛，但不愿意給我承諾。
你要我的陪伴，但不愿意承擔責任。你要我等你，但從來不給我一個期限。
現(xiàn)在我有朋友關心，你又要吃醋。你到底想要什么？"陸景川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過了很久才開口："我想要我們回到從前。""從前？"溫以夢苦笑，"從前我是傻，
以為只要我夠好，夠體貼，夠獨立，你就會愛我。但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想愛任何人。
你只想要一個完美的女朋友，但不想要一個妻子。""以夢...""不要叫我的名字。
"溫以夢打斷他，"三年了，景川。三年來你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我的感受?，F(xiàn)在我累了，
真的累了。"陸景川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想分手？"溫以夢沒有立即回答。
她看著這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心里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心動，只剩下深深的疲憊。"也許吧。
"她最終說道，"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第五章陸景川沒想到溫以夢會說出"分手"這兩個字。在他的認知里，
溫以夢一直是那個溫柔體貼、永遠不會離開他的女人。"你認真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溫以夢點點頭："我需要時間考慮我們的關系。這段時間，我們分開住吧。""以夢，
別這樣。"陸景川走向她，想要擁抱她，卻被她躲開了，"我們可以慢慢解決問題的。
""什么叫慢慢解決？"溫以夢后退了幾步，"景川，我們已經慢了三年。
你的'慢慢來'對我來說就是無期限的等待。"陸景川沉默了。他知道溫以夢說得對，
但他真的無法承諾婚姻。從小到大，他見過太多失敗的婚姻，包括他父母的。
他不想重蹈覆轍。"我今天下午就搬走。"溫以夢繼續(xù)說道，"這個公寓你繼續(xù)住吧。
""你要搬去哪里？""那不是你該關心的。"溫以夢的語氣很平靜，
"我們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如果你想清楚了，再聯(lián)系我。"說完，
她就進了臥室開始收拾東西。陸景川站在客廳里，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慌亂。這是他第一次面臨失去溫以夢的可能，
而這種感覺比他想象中要痛苦得多。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妥協(xié)。在他看來，
是溫以夢在威脅他，用分手來逼他就范。"你走吧。"他冷冷地說，"我不會被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