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語:和顧晏辰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那天,他把我堵在醫(yī)院手術(shù)室外,
猩紅著眼對我說:「溫念,只有你的血能救她。」他口中的“她”,是剛歸國的白月光,
一場車禍,急需我這種萬里挑一的稀有血型。我看著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頂級律所的王牌,此刻卻像個瘋子一樣攥著我的手腕,
邏輯清晰地勸我:「不就是400cc血嗎?念,你那么愛我,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我笑了。我點點頭,平靜地挽起袖子:「好啊?!乖谒闪艘豢跉獾乃查g,
我輕飄飄地補上一句:「顧晏辰,離婚協(xié)議我簽好字了,就在你書房的抽屜里。獻完血,
我們就兩清了?!顾蹲×?,而我腦中卻響起一個冰冷的電子音:【叮!
檢測到宿主心死程度達100%,成功激活“愛自己”系統(tǒng)。
】【新手任務發(fā)布:徹底斬斷一段內(nèi)耗關(guān)系?!俊救蝿摘剟睿侯佒祪?yōu)化20%,
頂級創(chuàng)作靈感x1?!课姨稍诒涞氖中g(shù)臺上,看著鮮紅的血液從我身體里流向隔壁病房,
第一次覺得,原來放棄一個人,是這么輕松的一件事。而顧晏辰還不知道,他失去的,
根本不是一個卑微的妻子。而是一個他此生再也高攀不起的神明。1“來醫(yī)院。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一把冰錐,瞬間刺穿了深夜暴雨的嘈雜,狠狠扎進溫念的耳膜。
顧晏辰的聲音向來冷淡,但從未像今晚這樣,不帶一絲人類的溫度?!傲滞袂遘嚨?,大出血,
急需RH陰性血。你必須過來。”不是商量,是命令。溫念握著手機,站在畫室門口,
指尖冰涼。她身上還穿著沾滿油彩的舊毛衣,空氣中彌漫著松節(jié)油和雨水的潮濕氣息。
她的視線落在畫架上。那幅未完成的插畫《影子》里,
一個瘦弱的女人蜷縮在一身筆挺西裝投下的巨大陰影里,沒有五官,沒有自我。
她盯著那幅畫,看了整整三秒。三年前,她滿心歡喜地拿著國外個展的邀請函給顧晏辰看,
他只是隨意地翻了翻,便扔在一旁,語氣平淡地說:“那種拋頭露面的場合不適合你。
”她也想起他曾在一次商業(yè)酒會上,向生意伙伴介紹她時輕描淡寫的那句:“她沒什么,
只是我背后一個”安靜的存在。安靜的影子。安靜的……移動血庫。溫念沒有換衣服,
甚至沒有拿傘,就這么沖進了瓢潑大雨里。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她,
刺骨的寒意卻遠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得刺眼。她渾身濕透,
像個狼狽的溺水者,被護士一把拉住,不由分說地卷起袖子抽血?!跋然灤_認,以防萬一。
”旁邊一位年長的陳醫(yī)生看她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不住地顫抖,
忍不住低聲勸了一句:“溫小姐,輸血遵循自愿原則,你可以拒絕,這不是你的義務。
”溫念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聲音輕得像要碎掉:“可他是顧晏辰啊……我怎么能說不呢?”這三個字,
像一道沉重的枷鎖,困了她整整五年。輸血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嗆人。隔著一道玻璃,
她看見了病床上的林婉清,那個被譽為娛樂圈小白花的女人,此刻臉色蒼白,
卻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破碎感。而顧晏辰,她的丈夫,正坐在林婉清的床邊,
緊緊握著她的手,低頭凝視著她。他的側(cè)臉線條緊繃,
眼神里卻流淌著一種溫念從未見過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溫柔和后怕。原來,他不是天生冷漠,
只是他的溫柔從不屬于她。冰冷的針頭刺入溫念手臂的血管,溫熱的血液順著透明的軟管,
一點點流向另一個女人的身體。她的心跳聲,仿佛也隨著血液的流失,一聲比一聲微弱。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瞬間,一個冰冷的機械音毫無征兆地在她腦海中炸開。
【“愛自己”系統(tǒng)激活中……檢測到宿主存在極度自我否定傾向,生命體征微弱,
緊急啟動修復程序?!烤o接著,一個半透明的任務面板浮現(xiàn)在她眼前。
【任務一:拒絕一次以犧牲自我為代價的請求(0/1)。獎勵:魅力值+10,
靈感點數(shù)+5?!繙啬钕胄?,眼角卻滑下了滾燙的淚水。原來,
連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都知道她該愛自己。原來,她這五年的愛,
從來不是被他捧在手心的珍貴禮物,而是被他隨意取用、棄如敝屣的消耗品。輸血結(jié)束,
護士拔掉針頭,貼上一塊棉花。溫念踉蹌著站起身,巨大的眩暈感襲來。她扶著墻,
毫不猶豫地撕下手臂上那塊小小的繃帶,任由鮮血從針孔涌出。她用沾著自己鮮血的手指,
在身后潔白的墻壁上,一筆一劃,用力寫下兩個鮮紅的大字。離婚?!径#?/p>
任務完成度判定:未完成。但檢測到宿主情感沖擊達到閾值,破格發(fā)放初始獎勵。
】系統(tǒng)提示音落下的剎那,一股奇異的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骸。
那股幾乎要將她吞噬的虛弱感褪去不少,連混沌的頭腦都清明了幾分。
她的眼眸里仿佛有星辰被瞬間點亮,蒼白的臉色也開始透出淡淡的光澤。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個依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背影,沒有半分留戀,轉(zhuǎn)身,
一步步走入醫(yī)院外的雨幕。雨水沖刷著世界,也沖刷著她。這一次,她要為自己活。從此,
她的世界里再也沒有那片名為顧晏辰的陰影,
只剩下一條通往未知的、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凈凈的路。2溫念在城郊租下了一間老舊公寓,
租金便宜得像個玩笑,唯一的好處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陽光可以毫無遮攔地灑滿整個房間。
她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把過去幾年被顧晏辰判定為“上不了臺面”的廢棄草圖,
那些記錄著深夜崩潰情緒的碎片,一張張貼滿了斑駁的墻壁。這間屋子,
成了她一個人的情緒展覽館。也就在這時,
腦海里那道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新任務發(fā)布:完成一幅表達自我的畫作,
主題:我不是誰的影子?!繙啬铋]上眼,那些被她刻意藏在記憶深處的色彩,瞬間奔涌而出。
是顧晏辰口中“太張揚,俗氣”的勃艮第紅,是他說“不夠穩(wěn)重,輕浮”的流沙金,
還有那些她只敢在深夜偷偷描繪,卻從未示人的光怪陸離的夢境。
她幾乎是顫抖著從箱底翻出了那些近乎凝固的厚重油彩,整整三天,她不眠不休,
像一個瘋子,將所有被壓抑的情感與色彩潑灑在畫布上。最終,
一幅名為《破繭》的作品誕生了。畫面中心,一只燃燒著烈焰的蝴蝶,
正從一件撕裂的黑色高級西裝破口中振翅飛出,
背景是正在傾塌的摩天大樓與地平線上噴薄而出的朝陽。她用“念”這個筆名,
將作品匿名提交至國內(nèi)最大的藝術(shù)平臺“藝界”的年度新銳插畫大賽。
幾乎是點擊上傳的瞬間,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任務完成,獎勵魅力值+15,
靈感點數(shù)+10。等級提升:初露鋒芒,解鎖新功能:作品熱度預判。
】溫念還沒來得及研究新功能,事情的發(fā)展就超出了她的預料?!八嚱纭钡娜雵麊喂?,
《破繭》以一匹無人預料的黑馬之姿,沖進了前十。國內(nèi)頂尖策展人蘇硯親自打來電話,
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欣賞與激動,力邀“念”出席下個月的線下主題展覽。
知名藝評人趙曼更是在自己的專欄中寫道:“這位名為念的作者,
她的筆觸里有一種被壓抑了太久的憤怒與極致的美感,像一道劃破沉悶夜空的光。
”同一時刻,顧氏集團頂層辦公室。顧晏辰正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閱著一本財經(jīng)雜志,
目光無意間掃過藝術(shù)版塊的豆腐塊報道,
標題刺眼——《神秘插畫師念崛起:藝術(shù)圈的新風暴》。配圖,
正是《破繭》那只燃燒的蝴蝶的局部特寫。他盯著那抹熟悉的、近乎灼人的紅色,
心臟莫名一緊,隨即又自嘲地嗤笑一聲:“巧合罷了,溫念她……怎么可能畫出這種東西。
”話音未落,助理敲門進來,匯報下周收購案的庭審資料。顧晏辰迅速收回思緒,
將那頁紙翻了過去,重新投入到冰冷的數(shù)字和條文中。只是,
窗外的陽光恰好落在他桌角一張微微泛黃的合影上,那是三年前,溫念第一次為他畫的肖像,
照片背面,是她清秀的字跡:“愿做你影子里的光。”夜里,
溫念看著手機屏幕上《破繭》的熱度預判曲線,那條紅線正以一個驚人的角度陡峭上揚,
一條陌生的來電闖了進來,她猶豫片刻,按下了接通鍵。3電話那頭是一個清亮的男聲,
自稱是國內(nèi)頂級藝術(shù)展“藝界”的策展人蘇硯。他言簡意賅,
正式邀請溫念攜新作《破繭》參加三天后的線下展。幾乎在她答應的瞬間,
腦海里就響起了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支線任務觸發(fā):在公眾場合表達一次真實態(tài)度,
拒絕不合理要求(0/1)?!空褂[前夜,溫念正在收拾舊居里最后一點畫具,
刺耳的門鈴聲劃破了老城區(qū)的寧靜。門外站著顧晏辰的金牌助理,周律師,
身后還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安,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周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
語帶傲慢:“溫小姐,我受顧律師委托,前來清理這間屋子里的一些無用物品。
”他遞上一份清單,“這是顧律師的意思,你在這上面簽個字,
確認放棄所有共同財產(chǎn)中的個人物品,大家好聚好散。”溫念的目光掃過清單,
最后定格在末尾那一行——“五年款Wacom數(shù)位板一臺”。
那是她大學畢業(yè)后用第一筆稿費買的,陪她度過了無數(shù)個默默無聞的日夜,
是她婚前的個人財產(chǎn)。她平靜地抬眼,看著盛氣凌人的周律師:“那臺數(shù)位板,
是我婚前財產(chǎn),不屬于你們的分割范圍。現(xiàn)在,請你們離開?!敝苈蓭熛袷锹牭搅耸裁葱υ挘?/p>
嗤笑一聲:“溫小姐,別太天真了。顧律師說,你一向懂事,不會計較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
”“小東西?”溫念輕笑出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冰冷得像冬日寒泉。她當著他們的面,
拿出手機,撥通了蘇硯的電話?!疤K策展人,是我,溫念。”她的聲音清晰而冷靜,
“我臨時創(chuàng)作了一幅新作,叫《火葬場》,主題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不知道明天能臨時加進展位嗎?”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后,
是蘇硯壓抑著興奮的聲音:“當然可以!主題夠勁爆!我馬上給你預留最好的位置!
”掛斷電話,溫念從抽屜里拿出封條和馬克筆,在周律師和兩個保安錯愕的目光中,
利落地將門封上,并在封條上寫下四個大字:“禁止入內(nèi)”。關(guān)上門的瞬間,
系統(tǒng)提示音如約而至:【任務完成,獎勵魅力值+20,靈感點數(shù)+15。
等級提升:【小有名氣】,解鎖新功能:情緒洞察(可感知他人對自己言語的真實反應)。
】次日,“藝界”展覽開幕。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些名家大作,而是一個臨時增加的展位。
溫念的新作《火葬場》前,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畫面沖擊力極強——正中央是一座正在熊熊燃燒的墓碑,碑上刻著四個大字“顧氏愛情”。
墓碑四周,跪拜著無數(shù)面目模糊的影子,它們謙卑、順從,仿佛在祭奠一場盛大的死亡。
而在那片跪倒的陰影盡頭,唯有一個決絕的背影走向遠方,她的裙擺被初升的朝霞染得金紅,
像火,也像血。知名藝術(shù)評論家趙曼正在現(xiàn)場直播,她對著鏡頭,語氣激動:“各位觀眾,
這已經(jīng)不只是一幅畫,這是一場控訴!是對所有自我犧牲式愛情的無聲吶喊!”此時,
顧晏辰正因為一個重要的客戶關(guān)系,被迫出席這場他毫無興趣的展覽。
當他應酬著穿過人群時,不經(jīng)意的一瞥,腳步卻像被釘子釘在原地,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他擠開人群,死死地盯著那幅畫,
目光最終落在了右下角那個熟悉的簽名上——“Nian”。那一刻,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猛然失控。他沖到一旁的策展人蘇硯面前,
聲音嘶?。骸斑@幅畫的作者是誰?我要見她!”蘇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氣疏離:“抱歉,
Nian不愿意見任何人。而且……”他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著衣冠楚楚的顧晏辰,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她說過,有些人,連碰她畫里的灰都不配?!鳖欔坛浇┰谠?,
如遭雷擊。耳邊,一道只有他能聽見的系統(tǒng)提示音悄然響起——那是溫念的聲音,不,
是她正在使用的“情緒洞察”功能。她就站在展廳另一端的陰影里,
清晰地“看”到了他臉上翻涌的震驚、痛楚,以及那份遲來的、可笑的不甘。她轉(zhuǎn)身,
毫不留戀地離去。高跟鞋敲擊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一把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