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京圈太子爺?shù)睦瞎珱]來,來的卻是婆婆和一份離婚協(xié)議。協(xié)議上要求我凈身出戶。
唯一的條件是把五歲的女兒留下。我抱著女兒在她稚嫩的臉上親了親,
然后對婆婆笑著說:“好啊?!笨粗麄內玑屩刎摰谋砬槲倚睦飬s在倒數(shù)。三、二、一。
他們的噩夢開始了。1“蘇晴,我們離婚吧?!标愯缘穆曇魷責釁s不帶情感暖意,
與他親手調制的這杯手沖咖啡相似。他坐在我對面身著高定版絲質晨袍,
手腕上百達翡麗的表盤在別墅清晨明亮的落地窗光線下折射出冰冷矜貴的光。
結婚十年他眼中的敷衍在此刻消失不見。他的平靜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的指尖瞬間冰涼,
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我握著溫熱的牛奶杯卻感受不到溫度,
艱澀地開口:“……為什么?”“沒有為什么。
”他拿起銀質小勺輕輕攪動著咖啡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像是在為我的婚姻敲響喪鐘。
“薇薇回來了,我需要給陳家一個能真正上得了臺面的女主人。
”白薇薇是他那個門當戶對出國深造了十年的白月光。原來如此。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涼:“陳瑾言,我給你當了十年妻子,為你生下女兒念念,
打理偌大的別墅,應酬你那些挑剔的親戚,在你眼里我連‘臺面’都上不了?
”他終于抬起眼,那雙曾讓我沉淪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厭煩。“蘇晴,
我們都是成年人,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薄笆昵澳銥槭裁茨芗藿o我,你心里清楚。
”“現(xiàn)在游戲結束了?!笔前∥仪宄?。
因為當年白薇薇任性出國他為了賭氣才選擇了我這個家世普通但容貌尚可性格溫順的替代品。
我的心像被無形的手攥住痛到無法呼吸。但我知道哭鬧是最廉價的舉動。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的眼睛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念念呢?
”他端起咖啡杯淺酌一口,像在談論一件物品的歸屬:“念念是陳家的血脈,自然要留下。
”“你放心,她會得到最好的教育和照顧。”我猛地站起身,
牛奶杯因為我的動作在桌上震顫灑出幾滴乳白的液體?!安豢赡埽∧钅畈盼鍤q,
她不能沒有媽媽!”“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陳瑾言放下咖啡杯從旁邊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拔乙呀涀屄蓭煍M好了協(xié)議。
”“你嫁進陳家的時候是什么樣,走的時候就是什么樣。”“作為你十年青春的補償,
城西那套小公寓,可以給你?!蔽铱粗欠荼”s字字誅心的離婚協(xié)議,
上面寫明女方蘇晴自愿放棄所有婚內共同財產分割,自愿放棄女兒陳念的撫養(yǎng)權。
凈身出戶還要奪走我的女兒。他要的不是離婚。他要的是我的命。2“瑾言說得沒錯,
游戲結束了,你也該回到你原來的位置上去了。”一個雍容刻薄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我的婆婆李婉茹穿著香奈兒套裝戴著鴿子蛋大的珍珠耳環(huán),居高臨下地走了下來,
眼神里是我早已習慣了十年的輕蔑。她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又像看到臟東西一樣瞥了我一眼:“蘇晴,人貴有自知之明。
”“我們陳家這十年沒虧待過你?!薄澳愠缘摹⒋┑?、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陳家給的?
”“現(xiàn)在薇薇回來了,你主動讓位,還能保留幾分體面?!蔽疫o了拳頭指甲陷進掌心,
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讓自己失態(tài)?!皨?,我也是陳家的媳婦,是念念的媽媽,
你們不能這么對我?!薄跋眿D?
”李婉茹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你不過是我們陳家為瑾言找的一個生育工具,
順便的保姆罷了?!薄艾F(xiàn)在你的任務完成了,也該識趣地離開了?!薄爸劣谀钅?,
她是我們陳家的金孫,有我和瑾言,有專業(yè)的育兒團隊,很快就會忘了你的。”“不會的!
念念她……”我急切地想要說出女兒的秘密,
那個每到深夜就會折磨著她只有我能安撫的秘密。可陳瑾言卻不耐煩地打斷了我:“夠了。
”“蘇晴,別拿孩子當籌碼,那只會讓你顯得更加卑劣。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刀精準地刺入我最柔軟的心臟。
原來我十年的付出與我對女兒傾盡所有的愛,在他們眼里只是可以隨時交易的籌碼。
李婉茹從她的愛馬仕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輕蔑地扔在桌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這里面有五十萬,算是我們陳家打發(fā)叫花子的?!薄澳弥X,簽了字,
立刻從這棟房子里消失。”“不要等我們叫保安,那對誰都不好看。
”看著桌上的銀行卡我忽然笑了。十年婚姻一個女兒最后只值五十萬。
原來在他們眼里我比京圈里那些見不得光的外室還要廉價。
我的尊嚴我的人生被他們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3.絕望和憤怒纏繞著我的心臟帶來撕裂般的痛楚。我看著眼前冷漠的母子,
看著那份協(xié)議和那張銀行卡,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和他們講道理談感情無異于對牛彈琴。
他們早已用權勢和金錢為自己構建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邏輯閉環(huán),
在這個閉環(huán)里我蘇晴就是可以隨時被丟棄的廢品。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被我生生逼了回去。
我知道此刻的眼淚只會成為他們眼中廉價的表演。我必須冷靜哪怕只是假裝。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緩緩地坐了下來。這個動作出乎他們的意料,
陳瑾言微微挑眉李婉茹則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皡f(xié)議……我可以簽。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卻努力讓它聽起來平穩(wěn)?!柏敭a,我也可以一分不要。
”李婉茹的嘴角勾起勝利的微笑像在說“算你識相”。陳瑾言的表情則沒有變化,
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我抬起頭目光沒有閃躲直直地看向陳瑾言,
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有一個條件?!薄白屛液湍钅睿偻暾叵嗵幰恢?。”“就一周。
”“下周一,我簽字,然后立刻離開?!蔽业囊蠛鼙拔⑾裨谄蚯笞詈蟮氖┥?。
陳瑾言審視地看著我,像在判斷這個要求背后是否藏著陰謀。
李婉茹則立刻警惕起來:“一周?你想做什么手腳?想給念念灌輸什么亂七八糟的思想?
”“我能做什么手腳?
”我自嘲地笑了笑攤開雙手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脆弱模樣:“我只是想……和她好好告?zhèn)€別。
”“畢竟,我養(yǎng)了她五年?!薄耙恢苤?,她就是你們陳家的金孫,而我,只是一個陌生人。
”“難道你們連這點最后的母女溫情都要剝奪嗎?”我的語氣充滿了哀求和認命,
我將自己放在了最低的塵埃里。陳瑾言盯著我看了許久,最終他那薄薄的嘴唇輕啟:“可以。
”“但這一周,你不能帶她離開別墅,不能對她說任何關于我們離婚的事?!薄胺駝t,
你連那套公寓和五十萬都拿不到。”“好?!蔽业拖骂^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李婉茹雖然心有不甘但見兒子已經做了決定也只能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
在她看來我不過是想利用最后的時間打感情牌妄圖做最后的掙扎。
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還能翻出什么浪來?她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對陳瑾言說:“瑾言,
薇薇那邊你約好了嗎?今晚帶她回來吃飯吧,讓家里的傭人也提前認認新主母?!薄班牛?/p>
已經約好了?!标愯哉酒鹕碚砹艘幌鲁颗鄣念I口,再沒看我一眼徑直向樓上走去。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桌上冰冷的協(xié)議。我慢慢地伸出手將那張五十萬的銀行卡,
輕輕地屈辱地收進了口袋里。他們不知道我要的這一周不是為了告別。
而是為了收集證據(jù)為了吹響戰(zhàn)爭的號角。4拿到這一周的緩刑期后我沒有哭鬧沒有悲傷,
表現(xiàn)得像一個即將行刑已經認命的死囚。我像往常一樣送念念去她的私立幼兒園,
給陳瑾言準備他習慣的餐點,
在李婉茹挑剔今天的花藝不夠新鮮時也只是溫順地回答“明天就換”。
我的順從讓陳瑾言和李婉茹放下了戒心。
在他們眼中我已經被打垮了只剩下最后一點屬于母親的可憐執(zhí)念。
周二的下午趁著念念在畫室上課李婉茹出門打牌的間隙,我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干練的女人聲音:“蘇晴?你終于想通了?”“是的,張律師。
”我握緊電話走到別墅最偏僻的花園角落壓低聲音說道:“三年前,您對我說的話,
還算數(shù)嗎?”張律師全名張瑾是國內頂尖的離婚案律師,尤其擅長處理豪門糾紛。
三年前我在一次慈善晚宴上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她看出了我看似光鮮的婚姻下的疲憊,
遞給我一張名片說:“蘇女士,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幫助,隨時打給我,豪門的墻,
不是那么好出的,但也不是沒有門?!边@三年這張名片一直被我壓在首飾盒的最底層。
我曾以為為了念念我可以忍一輩子。“當然算數(shù)。
”張律師的聲音冷靜有力:“我只是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能忍?!薄扒闆r如何?
”我用最快的速度將陳瑾言提出的苛刻條件以及我爭取到一周時間的事情告訴了她。
電話那頭的張律師沉默了片刻隨即發(fā)出了一聲冷笑:“凈身出戶?還想要撫養(yǎng)權?
陳家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傲慢。”“蘇晴,你聽著,法律上,你作為婚內無過錯方,
至少能分走一半的婚內財產?!薄芭畠旱膿狃B(yǎng)權,五歲的孩子,
只要你沒有不良嗜好和精神疾病,法官大概率會判給你。”“可是他們有最強的律師團,
有的是辦法把白的描成黑的?!蔽覒n心忡忡?!八?,你需要證據(jù)。
”張律師一針見血:“不僅僅是證明你是一個合格母親的證據(jù),更重要的,
是能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把事情鬧大的證據(jù)?!薄澳氵@一周的時間,至關重要。
”掛掉電話張律師的話讓我原本慌亂的心有了定海神針。
我開始冷靜地復盤這十年婚姻的點點滴滴。陳瑾言在外面是否有過不軌的行為?
陳家的公司是否有見不得光的賬目?別墅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我無法做太大的動作。
但有一個地方是絕對的死角,陳瑾言的書房。那里有他從不讓我碰的保險柜。
5機會很快就來了。周四晚上陳瑾言要陪白薇薇參加一個重要的商業(yè)酒會,
李婉茹也一同前往說是要讓白薇薇提前熟悉陳家的生意伙伴。
他們走后整棟別墅除了傭人就只剩下我和念念。我像往常一樣陪著念念畫畫講故事。
小丫頭今天格外開心抱著我的脖子親個不停:“媽媽,你今天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我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是嗎?念念喜歡就好。
”我身上噴的是陳瑾言最討厭的一款香水。他說味道太甜膩從不允許我在家里使用。
而這款香水卻是打開他書房保險柜密碼的一部分,
即他白月光白薇薇的生日加上這款香水的品牌創(chuàng)立年份。
這是我在一次無意中聽到他和朋友打電話時泄露的秘密,他以為我不知道我卻一直記在心里。
哄睡念念后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我悄悄來到二樓書房門口側耳傾聽,確定外面一片寂靜。
我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徑直走向那個嵌在墻壁里的保險柜。我的心跳得飛快指尖冰涼。
輸入那串我爛熟于心的密碼后保險柜“嘀”的一聲應聲而開。
里面沒有我想象中的商業(yè)機密文件,大部分是一些房產證和股權證明。
我用手機飛快地拍下這些,雖然用處可能不大但聊勝于無。就在我準備關上保險柜的時候,
我在最底層的一個文件夾里發(fā)現(xiàn)了一份被壓在下面的醫(yī)療報告。報告的名字是我的,
時間是四年前。當我顫抖著手翻開那份報告看清楚上面的診斷時,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拜斅压車乐囟氯^發(fā)性不孕。
”這是四年前我第二次流產后李婉茹帶我去做的檢查報告。
當時她告訴我醫(yī)生說我只是有點宮寒需要好好調理。
可這份報告卻寫明那次流產手術操作不當,斷送了我再次成為母親的可能。
而這份報告的送檢醫(yī)生簽名處赫然簽著白薇薇父親的名字。他是國內權威的婦產科專家。
原來他們從四年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他們知道我不可能再有孩子,
所以在他們眼中我唯一的生育工具價值在那時就已經被榨干了。
這十年的婚姻后四年不過是一場漫長的對我廢品利用的騙局。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讓我渾身顫抖。我拿著手機將這份報告的每一頁都清晰地拍了下來。
6周五的下午白薇薇以“準女主人”的姿態(tài)踏進了這棟別墅。
她打扮得精致得體手中提著最新款的愛馬仕,臉上掛著勝利者溫婉的笑容。
李婉茹熱情地接待了她當著我的面,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向家里的傭人介紹:“以后,
薇薇就是這個家的新太太了,你們都要像尊敬我一樣尊敬她。
”傭人們紛紛低頭稱是眼神復雜地瞥向我。白薇薇走到我面前姿態(tài)優(yōu)雅地伸出手:“蘇晴姐,
這十年辛苦你了?!薄耙院?,我會把瑾言和念念都照顧好的。
”她的語氣是“善解人意”的偽裝,但眼底掩飾不住的得意卻像針一樣刺眼。
我沒有理會她伸出的手只是平靜地看著她:“白小姐,在我還沒和陳瑾言辦完離婚手續(xù)之前,
我依然是這里的女主人?!薄澳悻F(xiàn)在以什么身份,來對我說這番話?”白薇薇的臉色一僵,
顯然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我竟會如此直接地頂撞她。李婉茹立刻厲聲呵斥道:“蘇晴!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薇薇馬上就要進門了,你別在這里不知好歹!”“媽,
”我轉向李婉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只是在提醒白小姐,凡事要講規(guī)矩。
”“畢竟,像我們這種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規(guī)矩,不是嗎?
”我說“我們這種大家族”時刻意加重了語氣。李婉茹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陣青陣白。
白薇薇則很快調整好表情收回手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微笑:“蘇晴姐說的是,是我唐突了。
”就在這時念念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白薇薇小臉上滿是警惕,
一下子撲進我的懷里緊緊地抱著我。白薇薇看到念念立刻換上一副慈母的表情,
從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音樂盒,蹲下身子溫柔地對念念說:“念念,你看,
這是阿姨給你帶的禮物,喜歡嗎?”念念看都沒看音樂盒一眼把頭埋進我的懷里,
小聲地帶著哭腔說:“媽媽,我不要,我害怕她?!焙⒆拥闹庇X最為敏銳。
白薇薇臉上完美的笑容終于出現(xiàn)裂痕。她有些尷尬地站起身求助似的看向李婉茹。
而我則輕輕拍著念念的背,將那份醫(yī)療報告的照片連同我這幾天搜集到的其他證據(jù),
加密打包發(fā)送到了張律師的郵箱。郵件的標題是“第一批彈藥,已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