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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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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梧桐葉鋪滿燕大的林蔭道那年,傅博瑾是計算機系最耀眼的少年,

安欣則是藝術系公認的女神。有人說,見過他們在圖書館共享一副耳機的模樣,

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安欣發(fā)梢,傅博瑾指尖輕輕替她拂去肩上的碎發(fā),

眼神里的溫柔能溺死人。那時的校園論壇,滿是他們的合照,配文皆是 “金童玉女,

天作之合”。玫瑰第一次見到傅博瑾,是在十歲那年的家族聚會上。

彼時她還是個躲在母親身后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看著被眾人圍繞的少年。

傅博瑾剛在全國奧數(shù)競賽中拿了金獎,穿著白色襯衫,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耐心地給身邊的長輩講解解題思路。有人笑著喊他 “博瑾”,讓他帶帶一旁的玫瑰,

他便朝她伸出手,聲音溫和:“玫瑰妹妹,我?guī)闳タ椿▓@里的蝴蝶好不好?

”那是玫瑰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傅博瑾,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

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往后許多年,傅博瑾的身影都刻在她的記憶里,

她看著他從少年長成挺拔的青年,看著他身邊有了安欣,卻依舊忍不住將這份仰慕藏在心底,

悄悄喊他 “博瑾哥哥”。第一章“咔嗒” 一聲,門鎖轉動,玫瑰從沙發(fā)上起身,

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連衣裙。墻上的掛鐘顯示晚上十點,傅博瑾又一次晚歸了。

結婚一年,這樣的場景早已成了常態(tài)。傅博瑾走進客廳,

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陌生的香水味,他沒有看玫瑰,徑直將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

扯了扯領帶,語氣冷淡:“今晚我在書房睡?!泵倒宥酥缫褱睾玫男丫茰哌^去,

聲音輕柔:“喝碗醒酒湯再去吧,對胃好。”傅博瑾腳步頓住,側過臉看她,

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帶著幾分不耐:“不用,我不渴。

” 他的目光掃過玫瑰精心準備的一桌子菜,那些菜還冒著微弱的熱氣,

顯然是她等了他許久,卻連一句詢問都沒有,“以后不用等我,我未必會回來吃。

”玫瑰端著湯碗的手微微一顫,溫熱的液體差點灑出來。她垂下眼眸,將心底的酸澀壓下去,

輕聲應道:“好?!边@樣的冷漠,她早已習慣。從結婚那天起,傅博瑾就從未給過她好臉色。

新婚之夜,他甚至沒有進過新房,獨自在書房待了一整晚。第二天清晨,他遞給她一份協(xié)議,

語氣疏離:“我們只是聯(lián)姻,各取所需。在外面我會給你傅太太的體面,但私下里,

別妄想太多?!泵倒瀹敃r攥著那份協(xié)議,指尖泛白,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知道傅博瑾心里裝著安欣,那個出國留學的 初戀女友。當初傅家與羅家提出聯(lián)姻,

她猶豫過,可一想到能留在傅博瑾身邊,她還是答應了。她以為,只要她足夠好,足夠耐心,

總能焐熱他的心??梢荒赀^去了,傅博瑾對她的態(tài)度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愈發(fā)刻薄。有一次,

玫瑰親手織了一條圍巾送給傅博瑾,那是她熬了好幾個夜晚才完成的,

選的是他最喜歡的深灰色。她滿心歡喜地遞給他,卻只換來他一句冰冷的拒絕:“我不需要,

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便將圍巾扔在了茶幾上,再也沒有看過一眼。

后來玫瑰在整理書房時,發(fā)現(xiàn)那條圍巾被扔進了垃圾桶,上面還沾著咖啡漬。還有一次,

玫瑰發(fā)燒到 39 度,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想讓傅博瑾幫忙拿點退燒藥。

傅博瑾卻正在打電話,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似乎在哄著什么人。掛了電話后,

他對玫瑰的請求視而不見,只留下一句 “找家庭醫(yī)生”,便匆匆離開了家。

玫瑰后來才知道,那天他是去陪一個生病的朋友,而那個朋友,不過是輕微的感冒。

傅博瑾的冷漠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著玫瑰的心。她不明白,

為什么他對所有人都能溫和以待,唯獨對她如此苛刻。夜深人靜時,玫瑰坐在窗前,

看著窗外傅家別墅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樹發(fā)呆。樹是她結婚時特意讓人種下的,

因為她記得傅博瑾說過,他喜歡燕大的梧桐樹。可如今,樹已經(jīng)長得枝繁葉茂,

傅博瑾卻從未在意過它。她想起小時候,每次見到傅博瑾,她都會忍不住跟在他身后,

像個小尾巴。傅博瑾雖然話不多,但總會耐心地陪她玩,給她講故事。那時她就想,

要是能一直待在博瑾哥哥身邊就好了。長大后,她得知傅博瑾和安欣在一起的消息,

心里難過了很久。但她還是默默祝福他們,只希望傅博瑾能幸福。后來安欣出國留學,

傅家與羅家提出聯(lián)姻,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了。她以為,這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

一次靠近傅博瑾的機會。結婚后,她努力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每天早早起床準備早餐,

將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在各種社交場合,優(yōu)雅得體地陪伴在傅博瑾身邊,為他撐足場面。

她學做他喜歡吃的菜,了解他的喜好,甚至為了能和他有共同話題,

特意去看她不感興趣的財經(jīng)新聞和科技報道??伤母冻?,在傅博瑾眼里,卻一文不值。

他從不肯吃她做的飯,對她聊的話題也總是敷衍了事,甚至在社交場合,

也很少主動牽她的手。有一次,在一個商業(yè)晚宴上,有人笑著調侃傅博瑾好福氣,

娶了玫瑰這么漂亮又能干的太太。傅博瑾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了遠方,仿佛在思念著什么人。玫瑰站在他身邊,

臉上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心里卻像被針扎一樣疼。她知道,傅博瑾心里始終放不下安欣。

他覺得和她聯(lián)姻,是對安欣的背叛,所以他用冷漠和刻薄來懲罰她,也懲罰他自己。

可她做錯了什么呢?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人,只是想好好守護這份感情而已。無數(shù)個夜晚,

玫瑰都會在被子里偷偷流淚。她不明白,為什么她的愛,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也曾想過放棄,想過離婚,可每當她看到傅博瑾偶爾流露出的疲憊,

看到他獨自一人在書房里抽煙的落寞身影,她又忍不住心軟。她總覺得,

傅博瑾只是暫時被過去蒙蔽了雙眼,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好。這天晚上,傅博瑾回來時,

手里拿著一份報紙,臉色有些異樣。玫瑰正坐在客廳里看書,察覺到他的異常,

便抬頭看了他一眼。傅博瑾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去書房,而是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目光落在報紙的某一版上,久久沒有移開。玫瑰好奇地看了一眼,

只見報紙上刊登著一則消息:著名畫家安欣即將結束海外深造,回國舉辦個人畫展。

玫瑰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安欣要回來了。傅博瑾放下報紙,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報紙的邊緣,眼神復雜。有期待,有欣喜,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愧疚。

他想起安欣出國前,他曾答應過她,等她回來,就娶她??扇缃瘢麉s已經(jīng)和玫瑰結婚了。

他抬頭看向玫瑰,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和不易察覺的煩躁:“安欣要回國了,你知道嗎?

”玫瑰握著書的手緊了緊,指尖泛白,她輕聲說道:“剛知道?!备挡╄酒鹕?,走到窗邊,

背對著玫瑰,聲音冷淡:“她回來后,我會多陪陪她,畢竟她一個人在國外這么多年,

不容易。”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最好識相點,別給我惹麻煩。”玫瑰聽到這話,

心徹底涼了。她以為,經(jīng)過一年的婚姻,傅博瑾多少會對她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

可現(xiàn)在看來,她不過是自欺欺人。安欣一回來,她在傅博瑾心里,就更加無足輕重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將臉埋在書里,不讓傅博瑾看到她眼底的淚水。她知道,

屬于她的煎熬,才剛剛開始。而傅博瑾心里的愧疚,也會因為安欣的回國,變得愈發(fā)深重。

第二章安欣回國那天,傅博瑾推掉了與羅家合作項目的簽約儀式,親自去機場接她。出發(fā)前,

玫瑰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看到傅博瑾穿著他最常穿的那件深灰色西裝,

甚至還仔細打理了頭發(fā),她握著煎鍋的手頓了頓,輕聲問:“今天不是要去簽合同嗎?

”傅博瑾系領帶的動作沒停,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讓助理去就行。

” 他抬眼看向玫瑰,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安欣今天回國,我去接她。

”玫瑰煎蛋的動作慢了下來,金黃的蛋液在鍋里滋滋作響,卻暖不了她冰涼的心。她低下頭,

聲音輕得像一陣風:“路上小心?!备挡╄獩]有回應,轉身離開了家。

機場 VIP 通道外,傅博瑾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安欣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

長發(fā)披肩,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比幾年前更加溫婉動人。她看到傅博瑾,

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快步走了過來?!安╄?,好久不見?!?安欣的聲音依舊溫柔,

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傅博瑾的心。傅博瑾快步上前,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

語氣是玫瑰從未聽過的溫柔:“路上累了吧?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酒店,先去休息一下。

”“不用麻煩了,我住的地方已經(jīng)安排好了?!?安欣微微低下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想辦一個個人畫展,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當然有。

” 傅博瑾毫不猶豫地答應,“畫展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來幫你安排?!卑残捞痤^,

眼中帶著一絲感激:“博瑾,謝謝你。這么多年,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照顧我。

”傅博瑾看著她眼中的水光,心中涌起一陣愧疚。他想起當年安欣出國時,

他曾答應過會等她回來,可如今他卻已經(jīng)結婚了。他輕輕拍了拍安欣的肩膀:“別跟我客氣,

我們之間不用這么見外?!眱扇瞬⒓缱叱鰴C場,傅博瑾全程都在關心安欣在國外的生活,

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玫瑰的閨蜜林薇正拿著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林薇立刻將照片發(fā)給了玫瑰,附帶一條消息:“玫瑰,你到底在忍什么?

傅博瑾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玫瑰看著照片里傅博瑾溫柔的側臉,

和安欣依偎在他身邊的模樣,心臟像被狠狠揪住一樣疼。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鎖屏,

繼續(xù)收拾桌上的早餐??赡切┚碌狞c心,此刻在她眼中卻變得索然無味。

安欣回國后的第一個周末,傅博瑾舉辦了一場晚宴,名義上是為安欣接風洗塵,

實際上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安欣回來了。晚宴上,安欣無疑是最受矚目的人。

她穿著一條香檳色禮服,周旋在賓客之間,優(yōu)雅得體,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容。

傅博瑾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為她介紹商界名流,替她擋酒,眼神里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玫瑰穿著一條紅色禮服,安靜地站在角落。她是傅太太,卻像個局外人一樣,

看著自己的丈夫對另一個女人呵護備至。有賓客看到玫瑰,主動走上前打招呼:“傅太太,

您今天真漂亮?!泵倒迕銖姅D出一個笑容:“謝謝?!本驮谶@時,

安欣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她看向玫瑰,眼中帶著一絲歉意:“傅太太,對不起,

這次回來給你添麻煩了。我和博瑾只是好朋友,你別誤會?!泵倒蹇粗搨蔚男θ?,

心中冷笑。明明是她一步步靠近傅博瑾,卻還要裝作無辜的樣子。

可她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安小姐客氣了,朋友之間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傅太太真是大度。” 安欣輕輕笑了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從包里拿出一幅畫,

“對了,博瑾,這是我在國外畫的一幅畫,特意帶來送給你。”傅博瑾接過畫,打開一看,

畫的是燕大的梧桐樹,正是他們當年經(jīng)常一起散步的地方。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幅畫真漂亮,我很喜歡。”“你喜歡就好?!?安欣低下頭,

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其實,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想念燕大的梧桐樹,

也很想念…… 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备挡╄粗杭t的眼眶,心中的愧疚更甚。

他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玫瑰臉色已經(jīng)變得蒼白。晚宴進行到一半,

安欣不小心將紅酒灑在了禮服上。她驚呼一聲,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怎么辦?

這禮服……”傅博瑾立刻上前,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語氣急切:“別擔心,

我?guī)闳巧蠐Q一件衣服?!彼残赖氖郑觳较驑巧献呷?,

完全沒有理會身后玫瑰詫異的目光。玫瑰站在原地,周圍賓客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還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被所有人圍觀。林薇走到她身邊,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玫瑰,

我們走,這個地方不值得你待。”玫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我不能走,我是傅太太,

我不能讓傅家丟臉。”林薇看著她強撐的樣子,心里又氣又疼:“你就是太懂事了,

才會被傅博瑾這么欺負!”那天晚上,傅博瑾直到凌晨才回來。

他身上帶著安欣身上的香水味,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容??吹矫倒遄谏嘲l(fā)上,他愣了一下,

然后語氣平淡地說:“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玫瑰抬起頭,

看著他:“你和安小姐玩得很開心吧?”傅博瑾皺了皺眉,

語氣有些不耐煩:“我和安欣只是朋友,你別胡思亂想?!薄芭笥??” 玫瑰自嘲地笑了笑,

“朋友需要你推掉重要的合同去接她?朋友需要你在晚宴上對她寸步不離,

對自己的妻子視而不見?朋友需要你……”“夠了!” 傅博瑾打斷她的話,眼神變得冰冷,

“玫瑰,我警告你,別對安欣指手畫腳。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要是再這么無理取鬧,

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泵倒蹇粗涞难凵?,心中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低下頭,

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站起身,向臥室走去。傅博瑾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但很快就被對安欣的愧疚取代。他覺得玫瑰越來越不可理喻,越來越讓他厭煩。

玫瑰的生日那天,她特意提前下班,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傅博瑾喜歡吃的菜。

她還買了一個蛋糕,上面插著 “30” 的蠟燭,希望能和傅博瑾一起過一個簡單的生日。

她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傅博瑾卻始終沒有回來。她給他打電話,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晚上十點,玫瑰的胃開始隱隱作痛。她有胃病,每次情緒不好或者餓肚子的時候都會發(fā)作。

她強撐著身體,想去廚房找些藥,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傅博瑾回來了,

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還有安欣身上的香水味。他看到玫瑰蒼白的臉色,

皺了皺眉:“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玫瑰捂著肚子,聲音虛弱:“我胃不舒服,

你能不能幫我拿點藥?”傅博瑾剛想點頭,手機卻響了。他看到來電顯示是安欣,

立刻接起電話,語氣瞬間變得溫柔:“欣欣,怎么了?”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

傅博瑾的臉色變得緊張起來:“你別害怕,我馬上過去?!睊炝穗娫?,

傅博瑾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玫瑰拉住他的手,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博瑾,

我真的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先幫我拿點藥再走?”傅博瑾甩開她的手,語氣冰冷:“玫瑰,

安欣那邊出了點急事,我必須馬上過去。你要是不舒服,就自己找家庭醫(yī)生,別耽誤我的事。

”“急事?” 玫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失望,“安欣到底有什么急事,

比你的妻子生病還重要?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難道忘了嗎?”傅博瑾愣了一下,

似乎才想起今天是玫瑰的生日。但他只是皺了皺眉,語氣依舊冷淡:“生日而已,年年都有,

過不過都一樣。安欣那邊情況緊急,我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玫瑰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胃里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慢慢走到餐桌前,看著一桌子早已涼透的菜,和那個還沒點燃蠟燭的蛋糕,心中一片死寂。

她想起小時候,傅博瑾會記得她的生日,會給她準備小禮物;想起結婚前,

她以為嫁給傅博瑾是幸福的開始;想起結婚后,她一次次的付出,卻只換來他的冷漠和傷害。

原來,她所有的期待,都只是一場笑話。那天晚上,玫瑰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直到天亮。

她沒有找家庭醫(yī)生,也沒有吃一口飯,只是靜靜地坐著,看著窗外的天空從黑暗變成明亮。

第二天早上,林薇來看她,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桌上涼透的菜,心疼得直掉眼淚:“玫瑰,

你怎么這么傻?傅博瑾他根本不值得你這么對他!”玫瑰看著林薇,

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薇薇,我想通了,我不愛他了?!睆哪翘炱?,

玫瑰像是換了個人。晨光里再也不見她系著圍裙忙碌的身影,凌亂的襯衫隨意堆在沙發(fā),

玄關處的日歷也不再標注傅博瑾的航班信息。

她開始將所有的溫柔與精力傾注給自己 —— 每周三次的瑜伽課上,她舒展著身姿,

將生活的瑣碎化作汗水;插花室里,她指尖纏繞著花枝,

將過往的心事編成芬芳;更令人驚訝的是,她重拾專業(yè),踩著高跟鞋,自信地走進自家公司,

在會議室里,在文件堆中,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芒。傅博瑾察覺到了玫瑰的變化,

心中有些不滿。他習慣了玫瑰的照顧,習慣了她的順從,如今她突然變得冷淡,

讓他很不適應。有一次,傅博瑾晚上回來,看到玫瑰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

沒有像往常一樣迎接他,也沒有給他準備醒酒湯,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怎么回事?

家里怎么這么亂?”玫瑰抬起頭,眼神平靜:“我今天加班,沒來得及收拾。如果你覺得亂,

可以找保潔阿姨?!备挡╄凰脑捯艘幌拢闹杏行┥鷼猓骸懊倒?,

你別忘了你是傅太太,照顧這個家是你的責任!”“傅太太?” 玫瑰自嘲地笑了笑,

“傅博瑾,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過傅太太?在你心里,

我不過是一個阻礙你和安欣在一起的工具而已?!备挡╄凰f得啞口無言,

心中涌起一陣煩躁。他覺得玫瑰越來越不可理喻,越來越讓他厭煩。他不再和她爭吵,

轉身走進了書房。傅博瑾沒有意識到,他對玫瑰的冷漠和忽視,正在一點點將她推遠。

他更沒有意識到,他心中那個完美的白月光,其實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

安欣經(jīng)常以各種理由找傅博瑾,有時候是家里的水管壞了,有時候是電腦出了故障,

有時候甚至只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聊天。傅博瑾每次都會毫不猶豫地趕過去,

對她噓寒問暖,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安欣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有一次,

安欣故意在傅博瑾面前提起玫瑰,語氣帶著一絲委屈:“博瑾,

我覺得傅太太好像不太喜歡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傅博瑾立刻安慰她:“別多想,

玫瑰她就是那個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有我在,我不會讓她欺負你的?!卑残赖拖骂^,

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要讓傅博瑾越來越討厭玫瑰,

越來越離不開她。傅博瑾沉浸在對安欣的補償心理中,完全沒有看到安欣的真面目。

第三章深秋的雨纏纏綿綿下了半個月,把傅家別墅的每一寸空氣都泡得發(fā)寒。

玫瑰剛結束羅家集團海外分公司的視頻會議,指尖還停留在藍牙耳機的開關上,

手機屏幕突然彈出一條財經(jīng)推送,標題像淬了冰的針,

直直扎進她眼底 ——《傅氏集團攜手歐洲藝術基金,獨家代理安欣畫作全球發(fā)行》。

她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瞬間泛白,連呼吸都滯了半秒。

羅家與傅家聯(lián)手推進的跨境文化產(chǎn)業(yè)園項目,

歐洲藝術基金是她帶著團隊跑了六趟巴黎、談了整整半年的核心合作方。

對方明明在一周前還明確表示,更看好羅家 “產(chǎn)業(yè) + 文化” 的實體支撐模式,

可傅博瑾轉頭就以 “安欣藝術價值更具市場潛力” 為由,截胡了這筆合作。

他甚至動用傅家在海外的私人關系,全程繞過羅家項目組,連一句知會都沒有。晚上七點,

傅博瑾帶著一身夜雨的寒氣推門進來,看到玫瑰獨自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fā)上,

茶幾上攤著一份厚厚的文件,他眉峰微蹙,語氣里沒有半分關切,

只有例行公事的詢問:“這么晚了還不睡?”玫瑰沒有抬頭,

目光落在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批注里,

聲音平得像結了冰的湖面:“傅氏截胡了羅家與歐洲藝術基金的合作,

你知道這會讓羅家前期投入的三千萬籌備資金打水漂嗎?”傅博瑾換鞋的動作頓了頓,

隨即又恢復了慣常的淡漠,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商業(yè)合作本就是各憑本事,

安欣的畫作在國際上有收藏潛力,和歐洲基金合作是雙贏?!薄半p贏?” 玫瑰終于抬眼,

眼底的隱忍被一層薄薄的失望覆蓋,連聲音都帶著涼意,

“你明知道那個基金是產(chǎn)業(yè)園項目的命脈,沒了它,整個項目都要停滯。你這么做,

考慮過傅羅兩家二十年的合作情分嗎?又…… 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傅博瑾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文件掃了一眼 —— 是跨境文化產(chǎn)業(yè)園的合作預案,

上面還留著玫瑰用紅筆標注的重點。他看也沒細看,就漫不經(jīng)心地扔回桌上,

紙張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在打玫瑰的臉:“玫瑰,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

只有永遠的利益。安欣等這個國際合作機會等了三年,我必須幫她。至于羅家的損失,

傅氏可以在其他項目上補回來?!薄把a回來?” 玫瑰忽然低低地笑了,笑聲里滿是自嘲,

“傅博瑾,你把羅家當成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把我當成你和安欣感情里的墊腳石,是嗎?

為了她,你連最基本的商業(yè)道義、最起碼的尊重都可以不顧?”話音剛落,

傅博瑾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瞥見來電顯示上 “安欣” 兩個字,臉色瞬間柔和下來,

接起電話時,語氣里的溫柔能溺死人,和剛才對玫瑰的冷漠判若兩人:“欣欣,怎么了?

”電話那頭,安欣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博瑾,

不好了…… 我放在畫室的幾幅畫不見了,里面還有準備送展國際青年畫展的作品,

要是找不回來,我這幾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傅博瑾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語氣變得急切:“你別慌,待在畫室別亂動,我馬上過去,我讓安保團隊現(xiàn)在就去查監(jiān)控。

”掛了電話,他抓起沙發(fā)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玫瑰猛地站起身攔住他,

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傅博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傅博瑾不耐煩地推開她,

力道之大讓玫瑰踉蹌著后退了兩步,撞到了身后的茶幾。他連余光都沒分給她,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玫瑰,安欣那邊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沒時間跟你耗。

你要是實在不滿意,大不了我們……”“大不了我們離婚,是嗎?” 玫瑰打斷他的話,

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傅博瑾的腳步頓住了,他回頭看了玫瑰一眼,

眼神里滿是詫異 —— 他以為玫瑰會哭鬧,會哀求,會像以前一樣放低姿態(tài)挽留他,

可她此刻的眼神里,沒有眼淚,沒有委屈,只有一種近乎解脫的平靜。

這種平靜讓他心里莫名地發(fā)慌,可很快,

對安欣的擔憂就壓過了這絲異樣:“如果你執(zhí)意要揪著這件事不放,

那我們之間確實沒什么好說的了?!泵倒蹇粗敛华q豫轉身的背影,

看著他為了另一個女人焦急奔波的樣子,心里最后一點微弱的火苗,終于被徹底澆滅。

她慢慢走回茶幾前,拿起那份被傅博瑾扔棄的合作預案,一頁一頁地撕得粉碎。

紙屑落在地毯上,像一片片凋零的玫瑰花瓣。第二天一早,林薇的電話火急火燎地打過來,

聲音里滿是憤怒:“玫瑰!你快看熱搜!安欣丟畫的事被炒起來了,還有人說是你因為嫉妒,

故意偷了她的畫!”玫瑰立刻打開電腦,熱搜榜上,

# 安欣畫作被盜# #傅太太嫉妒使壞 #兩個話題牢牢占據(jù)著前兩位。點進熱搜,

置頂?shù)氖且黄獱I銷號的文章,

配著一張模糊的監(jiān)控截圖 —— 畫面里的人影穿著一件駝色風衣,

款式和玫瑰上周去安欣畫室送資料時穿的那件一模一樣。評論區(qū)里早已炸開了鍋,

“傅太太仗勢欺人”“嫉妒心作祟” 的罵聲鋪天蓋地,

甚至有人扒出了她的全名和羅家千金的身份,連帶著羅家集團都被牽扯進來。

玫瑰的指尖冰涼,卻異常清醒。

她立刻想起上周去安欣畫室的場景 —— 安欣特意留她在畫室里喝茶,

還借口去樓下拿進口水果,讓她單獨待了近二十分鐘?,F(xiàn)在想來,從那時起,

安欣就已經(jīng)布好了局,就等著這一刻,把 “偷畫賊” 的帽子扣在她頭上。她沒有慌亂,

先讓助理聯(lián)系公關團隊控評,又立刻撥通了律師的電話:“張律師,

麻煩你現(xiàn)在就去查安欣畫室附近的所有監(jiān)控,尤其是街角那家 24 小時便利店的,

我要完整的錄像。”中午十二點,傅博瑾拿著一份報紙沖進家門,

報紙頭版印著安欣梨花帶雨的照片,標題刺眼 ——《知名畫家安欣畫作被盜,

疑遭傅太太報復》。他把報紙狠狠摔在玫瑰面前,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字字句句都帶著指責:“玫瑰,你太讓我失望了!就因為安欣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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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18:1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