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yī)院時，一個參加同學會的男人攔住他：“夠了吧？現(xiàn)在出人命了，你滿意了？

”隗安冷冷地看著對方：“讓開。”男人恐懼地讓開路，但仍壯著膽子說：“你會遭報應的！

”回程車上，隗安一言不發(fā)。乜蔚羽坐在副駕駛座，望著窗外流淚。到達乜蔚羽家樓下時，

她沒有立即下車?！摆蟀玻帐职??！彼p聲說，“不要再繼續(xù)了?！壁蟀参站o方向盤，

指節(jié)發(fā)白?！拔抑滥愫尬遥匏麄?..”乜蔚羽轉(zhuǎn)向他，淚眼婆娑，

“但這樣的報復只會讓所有人都痛苦，包括你自己?！壁蟀步K于開口，聲音沙?。骸疤砹?。

”乜蔚羽搖搖頭，下車離開。走前她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隗安一輩子都忘不了——充滿了痛苦、失望，還有一絲憐憫。隗安在車里坐了很久，

直到夜幕降臨。手機亮起，是老陳的消息：“老板，下一個目標已經(jīng)鎖定，什么時候動手？

”隗安盯著那條消息，突然感到極度疲憊。他回復：“暫停所有行動。

”老陳很快回復：“確定？只差最后一步了。”隗安深吸一口氣，打字：“確定。

結(jié)算費用吧?！狈畔率謾C，隗安仰頭靠在座椅上。張曉娜死了，因為他。

這個事實像巨石壓在胸口。他以為自己會因報復感到爽快，

但現(xiàn)在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罪惡感。啟動車子，隗安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城市霓虹閃爍，

卻照不進他內(nèi)心的黑暗。最終他開到了那個酒店?；氐奖涞奶追?，

隗安直接打開威士忌瓶口對嘴喝。酒精灼燒著喉嚨，但燒不滅心中的寒意。

他想起乜蔚羽最后的眼神，想起張曉娜的死，

想起那些被毀掉的人生...隗安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比哭還難聽。

他報復了所有人，但最終報復的，是自己。第七章張曉娜的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舉行。

隗安遠遠站在墓地外圍，看著那群曾經(jīng)狂歡現(xiàn)在悲痛的人。乜蔚羽穿著黑色連衣裙，

瘦弱的身影在細雨中格外凄涼。她沒有哭，只是眼神空洞地望著棺材下葬。隗安應該離開，

但腳像被釘在原地。他看到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