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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動物換人魂 酉柚呦 8979 字 2025-09-04 07: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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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挎著菜籃子,在菜市場和人唾沫橫飛地砍價。后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包S素云!

”徐明明盯著我,滿臉驚恐:“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青天白日,上來就咒死?

我怒從心起,破口大罵:“好你個徐明明!老娘活得好好的,你個鱉孫才死了!

”嘈雜喧囂的菜攤頓時一寂。我將帶泥的土豆往秤上一丟,雙手叉腰環(huán)顧四周:“看什么看?

還做不做生意了!”1面攤上,我抱著海碗唏哩呼嚕地嗦面?!俺园?!瞅我干啥?

我臉上有花啊?”徐明明狐疑地打量我,“你真沒死?”“嘿!有完沒完!

”我放下碗一抹嘴,“你到底從哪聽說我死了?”“你等等啊……”徐明明掏出手機(jī),

低頭翻了半天,懟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一條朋友圈——“痛失所愛,悔不當(dāng)初。

寶貝一路好走。我們來世再續(xù)前緣!

/痛哭流涕痛哭流涕//蠟燭蠟燭蠟燭/”配圖是個花圈,中間一個大大的“奠”字。

再看那發(fā)布頭像?;?!正是我那倒霉前夫陸誠。我語氣平靜,“他說的不是我。

”徐明明不知想到什么,表情變幻莫測,聲音都劈岔了。“老老陸在外頭有人了?!

”說完不待我回應(yīng),他仿佛被點(diǎn)醒般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不解,“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變了這么多!一定老陸找小三拋棄了你!”徐明明咬牙切齒,臉上的肥肉顫顫。

“你原來多水靈一小姑娘?現(xiàn)在被磋磨得……”……我現(xiàn)在很丑嗎?

“枉我一直覺得陸誠是個好人,沒成想是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素云啊…別難過!

哥給你出頭!”徐明明胸脯拍得嘭嘭響?!皼_咱們這從小的情分,只要你吆喝一聲,

哥手底下的兄弟們一人一拳頭就夠那人渣喝好幾壺!”“哥現(xiàn)在就給你搖人!

”這都哪兒跟哪?法治社會,打人犯法啊喂!“停停停!”我趕緊打斷他?!懊鞲纾?/p>

陸誠沒出軌。我們是和平離婚?!薄澳沁@?”徐明明疑惑地指指手機(jī),

“這朋友圈……”我看了下發(fā)布時間,認(rèn)真回憶——“這好像是他養(yǎng)的那只蜥蜴,

幾個月前得病死了?!毙烀髅?“……”話說陸誠對這只蜥蜴寶貝得很,

吃喝拉撒睡照顧得比自己還好。我們早就離婚了。但蜥蜴死的那天,他給我打了電話。

那是凌晨一點(diǎn)。他在電話里嗷嗷哭,比死了親娘還傷心。看在死去蜥蜴的份上,

我好聲好氣地哄了兩小時,天都亮了。徐明明聽完,滿臉同情,“大妹砸,你也不容易啊!

”“嗐!誰說不是呢!”“那你最近”,徐明明皺眉,“你咋胖了這么多?

”他驀然睜大眼:“你不會懷孕了吧?”2這眼神,我都不稀得說。

“你這是……”徐明明小心翼翼地試探,“喜迎第二春?”“……”“那是…老陸的?

”“廢話!”徐明明好奇得要死,又不好細(xì)問,臉部線條扭得奇丑無比。不利于胎教,

寶啊咱不看。我趕緊別過眼。還不是因?yàn)殛懻\養(yǎng)的蜥蜴死了!

深更半夜打電話被我摁掉無數(shù)次,最后一次我忍無可忍接起來破口大罵。

誰知他就哭唧唧地蹲在我家門口。瞌睡罵沒了,他又傷心欲絕,我只好安慰。誰知這廝,

慣會利用美色得寸進(jìn)尺。結(jié)果就…這樣了……血一般的教訓(xùn)?。?“行了妹兒啊,

好不容易回來,中午就去哥家吃飯。”徐明明心滿意足地聽完八卦。

不由分說拎起我的菜籃子?!澳阋粋€人冷飯冷灶的還懷了孕,就別折騰了?!薄安挥昧烁?。

”我拒絕?!翱蜌馍叮炕仡^你可兒姐見著你指定高興!”徐明明的老婆陳可兒,

是與我一同長大的玩伴。我自小長在姥姥姥爺身邊,他們?nèi)ナ篮髮⒚碌姆孔恿艚o了我。

我怕觸景傷情,很少回來。與幼時玩伴的聯(lián)系也越來越少。4“可兒?

”“媳婦兒……”“素云快進(jìn)來,你嫂子估計(jì)出門溜達(dá)了。我給她打個電話。

”徐明明一邊給我拿拖鞋,一邊摸手機(jī),“誒?我手機(jī)呢?”“旺財邊兒去,我忙著呢。

”一只黑色的土狗搖著尾巴在徐明明腳邊打轉(zhuǎn),嘴里不時發(fā)出嗚嗚的叫聲?!澳慵茵B(yǎng)狗了。

”我瞥了眼油光锃亮的黑狗?!笆前?,和你可兒姐結(jié)婚那年在路邊撿的,一晃也兩年了。

”旺財偏頭瞅著我,眼里露出一絲疑惑。我彎腰想摸摸它,它戒備地后退,

喉間發(fā)出警告般的低吼。“你素云姨懷孕了”,徐明明敲敲旺財?shù)暮谀X袋,“別嚇著她。

”旺財眼神一亮,慢慢走過來,在我張開的手心里蹭了下,然后仰頭盯著我。

那表情……我冷不丁地背后一涼?!跋眿D兒你在家啊,剛喊你怎么不出聲?

”徐明明大咧咧地對著我身后說話。旺財瑟縮了下,遠(yuǎn)遠(yuǎn)竄開。陳可兒穿著白色的長睡裙,

烏發(fā)散至腰間,幽幽地盯著我,慢慢露出笑來?!八藳]聽見,這位是?”“這是素云吶!

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也忘了?”“可兒姐,好久不見?!蔽倚χ蛘泻簟!八亍疲?/p>

”陳可兒面露迷茫,偏頭打量我一會兒,笑:“不好意思啊妹子,我前段日子病了,

記性差了許多。”“病了?現(xiàn)在咋樣?醫(yī)生咋說???”我急忙扶她到沙發(fā)坐下。

“沒、沒事了”,陳可兒有些不習(xí)慣我的自來熟,動作僵了下,“已經(jīng)康復(fù)了,

只是記性不好。”“哦對,忘了和你說,你姐之前病了場,以前的事忘了不少。

”徐明明拎起菜籃,一副家庭煮夫的好先生樣。“你們姐倆嘮會,我做飯去。

”我接著問:“那查出來啥病沒有?”陳可兒搖頭,“沒。說是可能之前陽過幾次,

免疫力變低了?!薄白隽巳娴纳眢w檢查,啥事沒有?!薄搬t(yī)生說可能是腦霧比較嚴(yán)重,

影響了記性。”徐明明在廚房咚咚剁肉也沒忘了接話。我點(diǎn)頭附和,“那還得好好休息,

加強(qiáng)鍛煉?!背赃^飯,我起身告辭?!拔宜退湍??!毙烀髅饕幌驘崆?。“大白天的不用送,

這地兒我熟!”我正要穿鞋離開,瞥見鞋柜旁冒出的一個毛茸茸的黑色腦袋。“哥,

旺財認(rèn)路不?我牽著出去溜溜唄。”“行?。∧銕е?,

有它在你不用怕其他野狗過來嚇著你。”我拉著牽引繩帶著旺財下了樓。走到僻靜處,

我收起繩子,“可兒姐,是你嗎?”旺財猛地抬頭,烏黑發(fā)亮的眼里迅速聚集水霧,

嗚咽地應(yīng)了聲。“可兒姐,真是你……”我抱住黑狗,聲音不自覺打顫。5陳可兒大我一歲。

我倆是鄰居,從幼兒園起一直到高中都是同校,交情匪淺。雖說長大以后留在不同城市,

見面頻率驟減,但感情并不因此淡去,仍會不時在網(wǎng)上交流近況。不過這兩年,

大家都處于事業(yè)上升期又要兼顧家庭,聯(lián)系得少了。但陳可兒是個熱情大方的自來熟,

怎么可能因?yàn)橛浶圆盍耍B帶著性情也變了?方才的陳可兒,對我非常冷淡。

它似乎怕多說多錯,一頓飯下來從未主動搭話。陳可兒和旺財,

我?guī)缀鹾芸炀湍艽_定他們之間的異常。因?yàn)?,這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例。陸誠,也是如此。

6事情要從半年前說起。半年前的一天,陸誠從外面帶回一頭蜥蜴。我知道他對爬寵感興趣,

但也僅此而已,從沒起過養(yǎng)的念頭??赡翘?,他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我們商量過后,

收拾出一個儲藏間給他的爬寵住。陸誠很注意,他知道我害怕,

平日里從不會讓我看到蜥蜴的影子,包括它的蟲鼠口糧。在此之前,我們的感情很好。

我們上班的路線在同一條路,他幾乎每天都會接送我,

上班摸魚時會給我發(fā)微信聊些有的沒的。平常下了班我們就一起去超市買食材做晚飯,

或者找家新發(fā)現(xiàn)的餐廳探店。周末要么在家里膩歪,要么找個周邊城市計(jì)劃短期出行。

日子過得平淡又安寧??勺詮酿B(yǎng)了蜥蜴,不到兩個月,陸誠就變了。某天晚上,

我正在廚房洗水果,突然如芒在背。陸誠悄無聲息地貼在我身后,陰郁古怪地盯著我。

相識多年,我從未見過他露出這種眼神。霎時出了一身冷汗。問他怎么了,

他卻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回了爬寵間。從那以后,陸誠不再接送我上下班,很少與我說話。

甚至和我分房睡。起初我并未往爬寵上想,只以為他外頭有了人??珊竺姘l(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

有一天夜里我起來喝水。發(fā)現(xiàn)陸誠不在客臥,爬寵的屋子卻開了條縫。

沒成想發(fā)現(xiàn)了駭人的一幕——他竟然蜷縮在躲避屋里吃乳鼠。

那個躲避屋比蜥蜴居住的大了好幾倍,勉強(qiáng)能夠塞下他,應(yīng)當(dāng)是最近采購的。

窗外的燈光透進(jìn)來,打在他半邊臉上。染血的唇角,詭異的瞳孔,

以及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輕微骨裂和肉塊撕扯聲——毫無遮攔地沖擊著我的感官。我站在陰影里,

拼命捂住嘴,壓下喉間即將溢出的恐懼,慢慢退后。7陸誠撞邪了。一時間,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報警?這事詭異離奇、空口無憑,警察不會信。找高人驅(qū)邪?

這年頭多的是騙子,上哪兒找真正有本事的去?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我又驚又怕著急上火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擔(dān)心它傷著孩子,我找了個借口,

搬回結(jié)婚前買的一套小居室。一天夜里,陸誠突然上門。他神色焦急,眼中充血,

不停地看時間。他說:“云朵,我是陸誠?!薄霸贫?,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好了,

我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都?xì)w你?!薄霸贫洌院笄f別再見我,哪怕是我來找你。

一定要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云朵,你快簽??!時間不多了。”“云朵別哭,以后照顧好自己。

”……陸誠說了好多話,比這幾個月加起來的都要多。他真的是陸誠,他回來了。

我問:“阿誠,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幫你啊?”“阿誠,你回來好不好?

別丟下我一個人。”“阿誠,我不想和你離婚……”陸誠突然哀嚎一聲抱住頭,在地上打滾。

“阿誠,你怎么了?”“快…快簽字……”“我簽,我簽!”我哭著在協(xié)議書上寫下名字。

陸誠顫著手接過文件,額角、脖頸間青筋爆出,似乎在和什么爭搶身體。

…”“不要…接觸…奇怪的動物……”“小心人…嗬……”“還有嗬嗬……”他的臉皮鼓起,

面目猙獰,卻對我艱難地露出一抹笑。

“我愛…你……”“再也不…嗬嗬……”“嗬嗬…嗬嗬……”陸誠跌跌撞撞,

手腳并用地離開。從此以后,我再沒見過他。8“你呢?”我摸著旺財?!翱蓛航?,

你又為何變成這副模樣?”變成黑狗的陳可兒說不了話,只能默默淌淚。“可兒姐”,

我捧起黑狗頭,語氣鄭重,“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9身后,

一道高胖的黑色影子悄然離去。我佯裝不知。片刻后,牽起旺財重新走進(jìn)大路。

“素云——素云——”我訝異,“明哥?你怎么出來了?”徐明明喘著粗氣,

“你剛才說得都是真的?”我迷茫,“我說什么了?”徐明明撓頭心虛,“素云,

哥不是故意偷聽你說話,

只是擔(dān)心你一個孕婦回家不安全出來看看……”他猶疑的眼神在我與黑狗間來回瞟,

“你剛才說這是……可兒?”我面上一驚,眼中飄過一絲慌亂。“哥你糊涂了?

我嫂子不是在家里嗎?剛才還見著了。”徐明明懷疑更重,“素云,你和我說實(shí)話,

可兒是不是被那黑狗害了?”我攥緊狗繩,眼神游移?!皼]有的事兒!你快回去吧,

可兒姐還病著呢?!毙烀髅饕粋€大男人突然紅了眼眶?!八卦茀龋缰滥憷延斜臼?,

你不定也懂些什么,你就告訴我吧。”“可兒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咋活啊?

”我面露猶豫?!拔易靽?yán),一定不給你往外漏!”徐明明就差跪下了?!昂冒伞?,我心一橫,

“這事急不得,我原打算慢慢來,但你既然知道了,多個人多份力也許還更好辦些。

”“就是這個理!”徐明明眼睛一亮,“找個地兒坐下說?!闭伊思衣短炜Х瑞^,

我慢慢將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他。陸誠失蹤以后,我曾找過一段日子,也報警尋求幫助。

但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心力交瘁,動了胎氣,差點(diǎn)小產(chǎn)。

在醫(yī)院養(yǎng)了段時間,決定先回來養(yǎng)胎。回到這兒以后,許是姥姥在天有靈。

我夢到了她曾解決過的一樁怪事。那也是一個動物換人魂的故事??上耶?dāng)時年紀(jì)太小,

不知道具體過程。只記得老太太送走千恩萬謝的一家人后,很是感慨,她說:“世間之大,

無奇不有。人乃萬物之靈,修行天生就比未開智的草木禽獸迅速。久而久之,

自然有妄圖走捷徑的精怪想取而代之,以助修行。是以,這世間,披著人皮的豺狼虎豹不少。

人類肉眼凡胎,極易受表象迷惑。以為裹了一副臭皮囊的,都是同類。殊不知人面獸心,

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庇啄甑奈宜贫嵌?,只覺得害怕,

抱緊姥姥的腿哇哇哭:“姥姥,素云不想被吃,不想被吃。”姥姥憐愛地摸著我的頭發(fā),

“素云不想被吃,就要煉就一雙慧眼。”“慧眼?”我抽噎著,“怎、怎么煉?

”“畫皮畫虎難畫骨,要識破皮相看骨相啊……”“然后呢?”徐明明急著追問。

“然后我就醒了?!薄斑@就沒了?”徐明明滿臉失望?!耙膊皇??!蔽衣柭柤??!懊米樱?/p>

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徐明明瞪圓眼睛控訴?!安淮瓪饩退懒恕!薄靶邪尚邪?,

快說還有啥?”我喝了口牛奶,攤手:“醒來后我就有了一雙慧眼。

”“刺啦——”湯匙劃過陶瓷的聲音很是刺耳。徐明明嘴微張,

唇顫抖:“你…你是說…你看得見……”我點(diǎn)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隔墻有耳,

心里知道就行了,別嚷嚷?!薄鞍ミ?!妹兒啊!你可得救你哥??!”徐明明丟了勺,

緊緊抓住我的手,聲淚俱下?!案缮赌?!人都往這兒看了!快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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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07: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