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意最盛那年,是傅言洲為了讓他心愛的女人安心,在我懷孕三個月時,
親手將我推下樓梯,殺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我為了報復,撿起地上的碎玻璃,
捅進了他心愛女人的子宮。所有人都以為,傅言洲會讓我一尸兩命。結果,
他只是冷漠地擦去手上的血,丟下一紙離婚協(xié)議?!耙粋€沒成形的肉塊而已,
你也配生我的孩子?滾?!蹦峭砗?,我徹底失蹤。直到五年后,我作為傅家死對頭的未婚妻,
出現(xiàn)在他們的訂婚宴上。那個女人挺著孕肚,走到我面前炫耀:“我和言洲的寶寶很健康呢。
”我端起酒杯,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的肚子?!澳愣亲永镞@個,是不是也該下去,
給我孩子賠罪?”1許安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她眼底閃過一絲真實的恐懼,
像是想起了五年前那個血腥的下午?!澳恪愫f八道什么!”她往后退了一步,
聲音尖利起來。“言洲!言洲救我!”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擋在許安安面前。
傅言洲抓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他五年未見,眉眼依舊冷厲,
只是看我的眼神,比從前更冷,像是看一件令人作嘔的垃圾。“林梔!”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你還敢回來!”“你又想怎么樣!”許安安躲在他身后,抓著他的衣角,身體瑟瑟發(fā)抖,
哭得梨花帶雨?!把灾蓿液门隆薄八忠獋ξ覀兊暮⒆恿?,她五年前就想殺了我,
現(xiàn)在她又來了……”傅言洲將她護得更緊,回頭看我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敢動安安一根頭發(fā)試試?!蔽铱粗@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只覺得可笑。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他大概沒料到我力氣這么大,竟被我甩得一個踉蹌?!案笛灾蕖?/p>
”我一步步走向他。“五年不見,你還是這么喜歡護著她?!薄霸趺矗?/p>
”我盯著許安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笑得越發(fā)燦爛,“揣上了?”“那我今天,
是不是該把五年前沒做完的事,做完了?”我話音剛落,
許安安的尖叫聲就刺破了整個宴會廳?!鞍。’傋?!她是個瘋子!”傅言洲臉色鐵青,
徹底被我激怒?!傲謼d!你他媽就是個瘋狗!”他沖上來,揚手就要給我一巴掌。我沒躲。
我只是抬眼,靜靜地看著他。他的手在離我臉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不是因為心軟。
而是因為,我身后響起了一道沉穩(wěn)又冰冷的聲音。“傅總,我的未婚妻,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2全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后。秦驍緩步走來,
將我攬入懷中,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他甚至沒看傅言洲一眼,只是低頭,
用指腹輕輕擦過我剛剛被傅言洲抓紅的手腕。他的聲音里滿是心疼和后怕。
“怎么不等我一起?”“萬一受傷了怎么辦?!蔽铱吭谒麘牙铮惺苤砩蠝嘏臍庀?,
緊繃的神經終于有了一絲松懈。傅言洲的臉,瞬間慘白。他死死地盯著秦驍攬在我腰間的手,
眼神里是全然的不可置信。“秦……秦總?”“她……是你的未婚妻?”許安安也忘了哭泣,
震驚地張大了嘴。秦驍。秦氏集團的現(xiàn)任總裁,傅家最大的死對頭。這場訂婚宴,
傅言洲是為了攀上秦家這棵大樹,才舔著臉帶著許安安來的。他做夢也想不到,
秦家的訂婚宴,女主角會是我。秦驍終于抬眼看向傅言洲,眼神冷得像冰?!案悼傆浶圆缓??
”“我的訂婚宴,我的未婚妻,有問題嗎?”傅言洲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賓客更是炸開了鍋?!疤彀?!原來她就是秦總的未婚妻!”“傅總這下踢到鐵板了,
當著秦總的面要打人家的未婚妻?”“這下有好戲看了,
傅家和秦家本來就是死對頭……”許安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不甘心。五年前,
她能把我踩在腳下,五年后,她絕不允許我騎到她頭上來。
她死死抓著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那個肚子。她哭著對秦驍說:“秦總,你不能被她騙了!
”“這個女人她有病!她是個瘋子!她五年前坐過牢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對!她還為了錢做過代孕!言洲親口說的,她是個沒用的容器!
”“她根本不配做秦家的女主人!”傅言洲聽到“容器”兩個字,臉色又白了幾分。
那是他當年親口對我說的話?!坝涀∧愕纳矸?,你只是個容器。”我懷孕后,孕吐嚴重,
吃什么吐什么。傅言洲卻嫌我矯情,說我吐的味道讓許安安聞了會不舒服。
他把我關在頂樓的閣樓里,像圈養(yǎng)一只牲口。許安安每天都會來看我,名為探望,實為折磨。
她端來一碗又一碗我最討厭的、油膩的補品。“姐姐,快吃呀,這可是為了『我的』孩子好。
”“你不吃,言洲會不高興的。”我被孕吐折磨得不成人形,她卻笑得一臉滿足。
傅言洲來看我,從不問我怎么樣,只關心B超單上的數(shù)據(jù)。他指著那張模糊的黑白影像,
對許安安溫柔地說:“安安,你看,我們的孩子很健康?!狈路鹞遥?/p>
真的只是一個透明的容器。想到這里,我心口的恨意翻涌不休。我從秦驍懷里退出來,
一步步走向許安安?!罢l告訴你,我生不出孩子?”我的笑容,在許安安看來,
比魔鬼還可怕?!澳闶遣皇峭?。”“五年前,我也是懷過孕的?!薄熬驮谶@棟別墅的二樓。
”我指了指樓梯的方向?!案笛灾抻H手把我推下去的?!?“你胡說!”傅言洲厲聲打斷我,
眼神慌亂?!傲謼d,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許安安也跟著尖叫:“你這個瘋子!你在胡說什么!”“言洲那么愛我,
怎么可能讓你懷上他的孩子!你做夢!”她越說越激動,好像這樣就能把事實掩蓋過去。
我笑了?!案笛灾?,你不敢承認嗎?”我環(huán)視四周,看著那些驚疑不定的面孔,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拔迥昵?,我和傅言洲簽了一份為期一年的婚姻契約。
”“以及一份生子協(xié)議。”“因為他心愛的許安安心臟不好,不能生育,所以我,
是她的『孕母』?!比巳簭氐讎W然。“我的天,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所以許安安肚子里的,也是找人代的?”許安安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
她最引以為傲的孕肚,此刻卻成了最大的笑話。她瘋狂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你們別聽她胡說!我這個是……我這個是和言洲的!”我看著她拙劣的表演,覺得無趣。
“是嗎?”我轉向傅言洲,他正死死地瞪著我,像是要用眼神將我凌遲?!案悼?,
你還記得我母親留給我的那臺舊錄音機嗎?”傅言洲的瞳孔猛地一縮。我懷孕的時候,
情緒波動很大,唯一的慰藉,就是聽聽母親留下的舊磁帶。那天,許安安沖進我的房間。
她指著那臺錄音機,滿臉鄙夷?!斑@種廉價的破爛,會影響我孩子的品味?!彼f完,
就當著我的面,把錄音機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我沖上去和她爭執(zhí),
她就柔弱地倒在地上。傅言洲回來,不問青紅皂白,只看到倒在地上的許安安,
和我手里的碎片。他一腳踹在我肚子上,讓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反省了一整夜。那一夜,
我第一次動了殺意。我看著傅言洲此刻震驚又心虛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來你還記得。”“那臺錄音機,除了能放磁帶,還有一個錄音功能?!薄澳阏f,
”我慢悠悠地說道,“當年你罰我跪在地上時,你對許安安說的那些情話,
還有……”“我三個月產檢那天發(fā)生的事,會不會,都錄下來了呢?”傅言洲的身體,
開始無法抑制地顫抖。三個月產檢,醫(yī)生說,胎兒心跳強勁有力。那是我第一次,
真切地感受到那個小生命的存在。我回到家,忍不住一遍遍撫摸自己的肚子,
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一幕,被許安安看到了。她眼里的嫉妒,幾乎要化為實質。
她走到樓梯口,看著我,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啊——”她算準了傅言洲回來的時間。傅言洲從門外沖進來,
看到的就是許安安“摔倒”的畫面。他想都沒想,像一陣風似的沖過去。
不是為了扶住許安安。而是為了,一把將擋在他路上的我,狠狠推開。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
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了下去。鮮血,染紅了我白色的裙子。也染紅了他心愛的女人,
那張驚恐又得意的臉。4我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小腹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生命和力氣都在飛速流逝。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伸出手,去抓傅言洲的褲腳。
“救……救救孩子……”“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他卻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沖到許安安身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安安!安安你怎么樣?
”“有沒有傷到哪里?別怕,我在這里?!痹S安安在他懷里,一邊發(fā)抖,一邊指向我。
“言洲……是她……是她推我的……她想殺了我……”“快救我們的孩子!
”傅言洲終于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得像一把刀,瞬間將我凌遲。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對我說。“一個沒成形的肉塊而已。”“沒了,可以再懷。”“但安安要是出了事,
我要你全家陪葬?!蔽业氖澜?,在那一刻,徹底崩塌了。孩子沒了。我唯一的希望,沒了。
我徹底瘋了。在醫(yī)院里,他們把我安排在許安安的隔壁病房。我能清楚地聽到,
傅言洲是如何溫柔地哄著受了“驚嚇”的許安安。也能聽到,許安安是如何向他撒嬌,
說再也不想看到我這個瘋子。那天晚上,我趁著護士不注意,溜出了病房。
我撿起走廊垃圾桶里,一片摔碎的玻璃瓶碎片。我握著那塊玻璃,沖進了許安安的病房。
她正在和傅言洲炫耀她新買的珠寶,看到我沖進來,嚇得失聲尖叫。傅言洲反應很快,
立刻擋在她身前??伤?,那時候的我,是一只被逼到絕境,什么都不怕的瘋狗。
我繞開他,將那塊鋒利的玻璃,狠狠地、用盡全身力氣地,捅進了許安安的子宮?!鞍 ?!
”許安安的慘叫,是我這輩子聽過最美妙的音樂。我看著她身下涌出的鮮血,笑了。
我笑著對她說:“你不是想要孩子嗎?”“現(xiàn)在,你也嘗嘗失去孩子的滋味。”“你這輩子,
都別想再有孩子了?!彼腥硕家詾椋笛灾迺攬鰵⒘宋?。結果,
他只是冷漠地擦去濺到手上的血,叫來了保安。他丟給我一張離婚協(xié)議,和一張支票?!皾L。
”“別再讓我看見你?!彼踔敛皇且驗楹尬遥皇且驗?,他怕我這個瘋子,
再傷害他心愛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怕警察的介入,
會把他那份見不得光的生子協(xié)議徹底曝光,讓傅家成為更大的丑聞。然而,我并不知道,
在我被傅言洲“宣判死刑”、陷入絕望之際,秦驍便以雷霆手段將我從那家醫(yī)院秘密轉走,
送到了他的私人療養(yǎng)院。秦驍知道我當時精神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而傅言洲的勢力仍舊龐大。
為了我的安全,他將我?guī)У絿?,一邊耐心治愈我身心的?chuàng)傷,一邊等待著復仇時機的到來。
但我當時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我整整失憶了一年?!貞浗Y束。宴會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傅言洲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那是一種死灰色。許安安抱著肚子,
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秦驍握緊我的手,無聲地給我力量。我看著傅言洲,笑了。“傅言洲,
你以為我今天回來,只是為了跟你敘舊嗎?”我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U盤。
“我孩子的命,我要你用你的一生來償。”他以為我又要發(fā)瘋,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將許安安護得更緊?!傲謼d!你還想怎么樣!”我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