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正在搞以舊換新,我便讓兄弟隨便挑。他剛拿出五條舊項鏈,
男柜員的白眼就翻上了天:“什么破爛都拿來換?想占便宜也不看看地方!
”兄弟被說得臉色鐵青,我正要開口,那柜員卻雙手抱胸,
滿臉鄙夷:“我們店搞活動是回饋VIP,不是給你們這種窮光蛋訛錢的!”我當(dāng)場氣笑了,
“你們店長知道你這么對待顧客嗎?”他卻笑得越發(fā)得意,“我就是店長,這家店我說了算,
你們可以滾了,別在這拉低我金店的檔次?!迸??
我讓李玉蓉幫忙打理的店什么時候成了她的了?我拿出手機(jī)撥通李玉蓉的電話,“老婆,
你的金店被人偷了。”1電話那頭的李玉蓉似乎正在忙:“小偷就交給警察處理吧。
”“我在開會,有什么事晚點說?!辈坏任一卦?,那個自稱店長的柜員已經(jīng)搶先一步,
尖銳叫喊道:“裝什么裝?別在這演戲了,趕緊滾!別耽誤我做生意!”他高傲地?fù)P著下巴,
那張抹了發(fā)膠的臉上滿是刻薄。我兄弟程文氣得拳頭都握緊了,
拉著我的胳膊小聲說:“寒楓,我們走吧,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卻死死地鎖在男柜員胸前的銘牌上——梁澤凱。
我恍惚想起,幾天前我看到李玉蓉的手機(jī)上有十幾個和一個叫“阿凱”的通話記錄。
那段時間她還經(jīng)常不要我給她準(zhǔn)備工作餐,說她在公司點外賣。
我當(dāng)時隨口問了一句:“阿凱是你新來的助理?”她神色自若地回答:“老公你想多了,
他是我經(jīng)常點餐那家店的一個外賣小哥?!痹瓉硭恢痹谖已燮ぷ拥紫峦敌?。
我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對著電話,一字一句說道:“李玉蓉,我給你一分鐘,立刻,馬上,
出現(xiàn)在金玉滿堂總店。否則,后果自負(fù)?!闭f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梁澤凱見狀,
夸張地大笑起來,引得周圍的顧客和店員都朝我們這邊看?!昂蠊载?fù)?哈哈哈!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威脅李總?演戲演上癮了是吧?”他雙手環(huán)胸,
鄙夷地上下打量我:“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瘋子!”“還金玉滿堂總店,
說得跟你家開的一樣!”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店員也立刻狗腿地湊上來,
對著梁澤凱諂媚地笑:“凱哥,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他就是嫉妒你,嫉妒李總那么器重你。
”“你看你手上這塊表,全球都找不到幾塊吧?李總真是把你當(dāng)心腹啊?!薄澳鞘?。
”梁澤凱得意地晃了晃手腕,那塊表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們家玉蓉說了,
我是她最得力的臂助,不像有些人,連個像樣的首飾都買不起,只能拿條破鏈子來占便宜,
丟人現(xiàn)眼!”程文終于忍不住了,站出來反駁:“你說話放尊重點!我們是來正常消費(fèi)的,
不是來占便宜的!”“而且那條項鏈?zhǔn)俏覌寢屃艚o我的遺物,不是什么破爛!
”梁澤凱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他惡狠狠地瞪著程文:“遺物?你媽死了,
所以你就拿著她的破爛出來訛錢?”“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什么樣的媽就有什么樣的兒子!”“你!”程文氣得眼圈都紅了。我一把將程文護(hù)在身后,
眼神冷得像冰:“給你三秒鐘,跟他道歉?!绷簼蓜P嗤笑一聲,
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要求。“讓我道歉?你腦子沒病吧?
”他身邊的幾個男店員也圍了過來,個個面露不善,顯然都是他的人。我冷冷地看著他,
一字一頓地重復(fù):“我、讓、你、道、歉?!?我的氣勢顯然讓梁澤凱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惱羞成怒地提高了音量:“反了你了!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你以為你是誰???”他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我告訴你,今天你們兩個,
誰也別想好過!”“不僅東西換不了,我還要讓你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他轉(zhuǎn)頭對那幾個店員頤指氣使地命令道:“把他們兩個給我圍起來!
”“我今天就要替李總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幾個男店員立刻一擁而上,將我和程文團(tuán)團(tuán)圍住。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和鄙夷,
仿佛我們是兩只待宰的羔羊。周圍的顧客不明所以,開始竊竊私語。
“這兩個男的怎么回事啊?看樣子是想占便宜被抓包了?!薄笆前。F(xiàn)在的人臉皮真厚,
拿個假貨就想來換真的?!薄澳莻€店長不是說他是李總的人嗎?得罪了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聽到周圍的議論,梁澤凱更加得意,他像一只斗勝的公雞,下巴抬得更高了?!奥牭搅藛幔?/p>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惡毒地盯著我?!拔覄衲銈儸F(xiàn)在立刻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
再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fèi),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們一馬。
”我氣笑了:“賠償你的精神損失費(fèi)?你配嗎?”“我不配?!
”梁澤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我告訴你,今天沒有十萬塊,
你們別想走出這個門!”“還有,你剛才不是打電話叫人了嗎?人呢!怎么還不來?
是不是牛皮吹破了,怕了?”他越說越激動,竟然拿出手機(jī),對著我的臉就開始錄像。
“大家都來看看啊!就是這個男人,帶著他朋友來我們金店碰瓷訛錢!
”“拿著幾條破銅爛鐵的假項鏈,就想換我們價值幾萬塊的黃金首飾!被我當(dāng)場揭穿,
還死不悔改,甚至還威脅我!”他一邊錄,
一邊煽動周圍的顧客:“大家快把他們拍下來發(fā)到網(wǎng)上去!讓所有人都看看這種騙子,
免得再有人上當(dāng)受騙!”瞬間,無數(shù)個手機(jī)鏡頭對準(zhǔn)了我和程文。閃光燈不斷亮起。
程文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臉色慘白,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我將他護(hù)在身后,
聲音冷冽如刀:“你們這是在侵犯我們的肖像權(quán)和名譽(yù)權(quán),是違法的!”“違法?
”梁澤凱笑得前仰后合?!霸谶@里,我就是法!我老板是李玉蓉,整個云城誰敢不給她面子?
你跟我講法律?真是可笑!”他身邊的狗腿子店員也跟著起哄:“就是!
凱哥的老板可是李氏集團(tuán)的總裁!跺一跺腳,整個云城都要抖三抖!
”“我看你就是想靠臉上位沒成功,才跑到店里來鬧事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長了一張小白臉,就以為所有女人都會為你神魂顛倒嗎?我們李總最信任的就是凱哥!
”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像潮水般涌來。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與惡心,
冷冷地盯著他:“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干凈點?!薄暗热藖砹?,我倒要看看,
她讓你怎么處置我!”3我的冷靜徹底激怒了梁澤凱。“還敢嘴硬!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面目猙獰,突然揚(yáng)起手就朝我的臉扇了過來。
在他手掌落下的瞬間,我側(cè)身躲過,同時抓住他的手腕,反手就是啪啪兩下,
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是我給你臉了!”我甩開他的手,
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整個店里瞬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梁澤凱自己。
他捂著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瞪著我,幾秒鐘后,才爆發(fā)出刺耳的尖叫:“?。。?/p>
!你敢打我!你這個混蛋竟然敢打我!
”他像瘋了一樣對那幾個呆若木雞的店員吼道:“都死了嗎?!沒看到我被打了?!
”“給我上!把他的骨頭給我拆了!”那幾個男店員如夢初醒,張牙舞爪地朝我撲了過來。
程文嚇得驚呼一聲,被我推到安全的角落。我冷著臉,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這幾個平時疏于鍛煉的店員哪里是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我全部放倒,
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呻吟。梁澤凱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罵道:“好?。≡瓉硎莻€練家子!
怪不得敢這么囂張!訛錢不成,還敢動手打人!”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立刻拿出手機(jī),
撥通了一個號碼?!氨0膊繂??立刻帶人到總店大廳來!對,所有人都叫上!
這里有暴徒鬧事,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員工!快點!”掛了電話,
他又指著另一個店員吩咐:“報警!就說有人搶劫!不僅不給錢,還暴力傷人!
”做完這一切,他陰冷地對我笑道:“你不是很能打嗎?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厲害,
還是警察和保安厲害!”周圍的顧客見事情越鬧越大,有人開始勸我:“小伙子,
你快服個軟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是啊,人家這么大的店,勢力肯定不小,
你一個人怎么斗得過?!绷簼蓜P得意地冷哼一聲:“現(xiàn)在想服軟?晚了!
一開始賠錢道歉還能了事,現(xiàn)在,性質(zhì)變了!”他走到程文面前,
一把奪過他緊緊攥在手里的舊項鏈,輕蔑地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猛地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咔嚓一聲,項鏈上那塊小小的玉墜應(yīng)聲而碎?!安灰?!
”我驚呼一聲。程文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碎片,那是他媽媽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他的眼淚瞬間決堤,崩潰地蹲下身,想要去撿那些碎片,卻被梁澤凱一腳踢開。
“一條破鏈子,也配待在我這金碧輝煌的店里?”梁澤凱的臉上是殘忍的笑意?!拔腋嬖V你,
今天你們兩個必須跪著把地上的碎片給我舔干凈!”話音剛落,
七八個身材魁梧的保安從電梯口沖了出來,個個手持防暴棍,兇神惡煞。
為首的保安隊長看到梁澤凱,立刻恭敬地哈腰:“梁主管,什么情況?”4梁澤凱指著我,
添油加醋地說道:“就是這個男人!帶人來我們店里搶劫,打傷了我們員工,還出言不遜!
給我把他抓起來,打斷他的腿!”保安們得了命令,立刻舉著防暴棍朝我逼近。
程文嚇得死死抱住我,哭著說:“寒楓,怎么辦?”“別怕?!蔽覍⑺o(hù)在身后,
眼神銳利地掃視著眼前的保安?!敖鹩駶M堂的規(guī)矩,什么時候變成可以隨意毆打顧客了?
”保安隊長冷笑一聲:“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只聽梁主管的!兄弟們,上!
”幾根防暴棍帶著風(fēng)聲同時向我砸來。我側(cè)身躲避,一腳踹在最前面那個保安的膝蓋上,
順勢奪過他手里的防暴棍。我從小練習(xí)的棍術(shù)在此刻派上了用場,舞得虎虎生風(fēng),
一時間竟讓他們無法近身。但我畢竟只有一個人,體力有限,又要護(hù)著身后的程文。
幾個回合下來,我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梁澤凱見狀,
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還挺能撐!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給我用力打!打殘了算我的!
”一個保安看準(zhǔn)時機(jī),從側(cè)面一棍子狠狠地抽在我的后腰上?!斑?!”我悶哼一聲,
劇痛讓我瞬間彎下了腰,手里的防暴棍也脫手而出。幾個保安一擁而上,
將我死死地按在地上。堅硬的地面硌得我骨頭生疼,手臂被反剪在身后,動彈不得?!昂畻鳎?/p>
”程文哭著撲上來,卻被兩個男店員死死抓住。梁澤凱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我,臉上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安皇呛苣苣蛦幔吭俅虬?!
”他用皮鞋尖狠狠地碾壓我的手指,鉆心的疼痛讓我?guī)缀跻獣炟蔬^去?!胺砰_他!
你們這群混蛋!放開我朋友!”程文拼命掙扎,哭得撕心裂肺。梁澤凱走到程文面前,
捏著他的下巴,眼神陰毒地說:“你朋友不是很狂嗎?那我就讓你看看得罪我是什么下場!
”他突然抓起程文的頭發(fā),將他的臉狠狠地按向地面上那堆破碎的玉墜碎片!“不要!
”我目眥欲裂,拼盡全力嘶吼:“梁澤凱!你敢動他一下,我讓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威脅我?”梁澤凱笑得更加猖狂,“我今天就要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鋒利的碎片眼看就要劃破程文的臉頰。周圍的顧客發(fā)出一陣驚呼,
有膽小的已經(jīng)捂住了眼睛。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個清冷而熟悉的聲音傳來:“都在干什么?!”5李玉蓉面色冷峻地走了進(jìn)來。
她的身后跟著兩個助理,氣場強(qiáng)大,讓整個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梁澤凱看到她,
瞬間換上一副委屈又諂媚的表情,飛快地跑到李玉蓉的身邊?!坝袢兀∧憬K于來了!
他們要造反了!你再不來,這家店都要被他們給拆了!”他一邊說,
一邊伸出自己手腕上那塊腕表,指著上面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劃痕,告狀道:“你看,
他們不僅打我,還想搶你送我的表!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
他還說要讓你來收拾我……”李玉蓉的目光掃過現(xiàn)場的一片狼藉,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下意識地將喋喋不休的梁澤凱擋在身后,目光落在被保安死死壓在地上的我身上。
當(dāng)她看清我的臉時,她整個人如遭雷擊,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血色盡失?!昂畻??
”李玉蓉的聲音里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她快步?jīng)_過來,想要把我從地上扶起,
眼中的慌亂和心虛幾乎要溢出來。“你們在干什么?!快放開他!”她對著那幾個保安怒吼。
保安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聽誰的,最后還是在保安隊長的示意下,松開了壓制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