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修仙界第一美人,卻是個無法修煉的廢柴。為了尋求庇護,我委身于正道第一天才,
成了他的道侶。后來,魔族來襲,他為了護住宗門,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出去當(dāng)人質(zhì)。
他對魔君說:“一個毫無用處的花瓶而已,隨你處置?!蹦Ь铗堃恍?,抓著我回到魔宮。
當(dāng)晚,他屏退所有下屬,恭敬地對我行禮?!皫煾福滥切﹤尉?,已經(jīng)全部在甕中了。
”1.魔宮大殿,燭火搖曳,映著地面猙獰的浮雕。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魔君夜修,
此刻正單膝跪在我面前。他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散盡?!皫煾??!蔽姨Я颂郑疽馑鹕?。
“玄澈在你身上留了東西。”夜修一愣,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神色緊張起來?!皫煾阜判?,
弟子這就把它取出來?!薄安槐??!蔽业_口,“留著它,甕才能封死?!蔽业皖^,
看向自己白皙的手腕。一枚極細的銀針沒入皮肉,若不細看,根本無從察覺。
這是玄澈的獨門法寶,魂鎖針。能讓他隨時感知我的位置,以及最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把我推向夜修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覺到這根針刺入我的身體。他不是在舍棄我。
他是在用我當(dāng)最深的餌??上Я?,魚餌是他放的,但漁夫不是他。夜修起身,
眼中的殺意和暴戾已經(jīng)褪去,只剩下全然的信賴。“師父,接下來怎么做?
”“按我們說好的,演?!蔽以捯魟偮?,殿外傳來一陣嘈雜?!熬?!
您怎能將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族女子留在寢宮!”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夜修眉頭一皺,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又成了那個桀驁不馴的魔君。他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立刻會意,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恐。夜修大步流星地拉開殿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魔將,身后跟著幾名心腹,個個面色不善。魔將看到我,
眼神里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君上,此女乃正道第一天才玄澈的道侶,心懷叵測,
絕不可留!”夜修冷笑一聲,一把將我拽到身前,手指掐住我的下巴?!氨揪鍪?,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了?”力道很大,我疼得蹙眉?!八F(xiàn)在是本君的戰(zhàn)利品,是死是活,
是玩是殺,都由本君說了算?!币剐薜哪抗鈷哌^在場所有魔族,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誰再多說一句,本君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整個走廊瞬間鴉雀無聲。
那名魔將臉色漲紅,卻不敢再多言,只能憤憤地低下頭?!皾L?!币剐尥鲁鲆粋€字。
魔將們?nèi)缑纱笊?,連滾帶爬地退下了。殿門重重關(guān)上。夜修立刻松開我,
臉上的暴戾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愧疚?!皫煾福勰?。
”我揉了揉被他捏紅的下巴,搖了搖頭。“演得不錯,繼續(xù)保持。”我能感覺到,
魂鎖針傳來一陣微弱的窺探感。玄澈在觀察我。很好,讓他看??次沂侨绾慰謶?,如何絕望,
如何淪為他最瞧不起的玩物。2.我被安排在魔君寢宮的偏殿。說是偏殿,
卻比我在玄澈宗門住的洞府還要奢華百倍。地上鋪著不知名異獸的毛皮,
墻上掛著能匯聚靈氣的夜明珠。但我沒有心情欣賞這些。我只是安靜地坐在窗邊,
做出一個俘虜該有的樣子??謶郑话?,還有對玄澈的……思念。我將這些情緒放大,
通過魂鎖針,清晰地傳遞給另一端的那個人。此刻,千里之外的云頂仙宗。
玄澈正站在議事大殿中央,接受著所有人的贊譽?!靶赫婢蠲鞔罅x,為保宗門,
忍痛割愛,我等佩服!”“犧牲一個女人,換來宗門百年安穩(wěn),值了!”玄-澈面色沉靜,
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办`雁雖是廢柴,卻也是我的道侶。此番犧牲,實屬無奈之舉。
”他嘴上說著無奈,眼底卻沒有半分波瀾。他閉上眼,神識沉入魂鎖針。
我恰到好處地傳遞過去一陣劇烈的恐懼和絕望。仿佛一只被嚇破了膽的兔子。玄澈的嘴角,
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他很滿意。他對自己道侶的魅力很有信心。他相信,
那個不可一世的魔君夜修,一定會被這張絕美的臉蛋迷惑,從而放松警惕。
而我這個“毫無用處的花瓶”,就是他安插在魔君身邊最完美的棋子。夜深了。
寢宮周圍的魔族守衛(wèi)換了一班又一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我的房間,
避開了所有的耳目。是夜修?!皫煾??!彼旅婢?,露出一張過分年輕俊美的臉。
“正道聯(lián)盟那群老狐貍已經(jīng)開始集結(jié)了,打著‘營救嫂夫人,討伐魔君’的旗號。
”“比我預(yù)想的要快?!蔽也⒉灰馔??!靶哼@個人,比誰都心急。
”夜修有些擔(dān)憂:“師父,您的身體……”我無法修煉的“廢柴”體質(zhì),
是修仙界人盡皆知的事情?!盁o妨。”我看著窗外的血色月亮,“魚咬鉤了,就該收線了。
”“弟子明白?!币剐迯膽牙锶〕鲆粋€玉瓶,遞給我?!皫煛?,
這是用萬年血菩提煉制的丹藥,您先服下,以防萬一。”我接過玉瓶,沒有打開?!澳愕膽?,
還差一味藥?!币剐薏唤獾乜粗??!懊魈?,當(dāng)著所有魔族的面,羞辱我。
”3.第二天的魔族宴會,群魔亂舞。我被兩個魔族侍女粗暴地押到大殿中央。
夜修高坐在王座上,眼神輕佻地打量著我,就像在看一件貨物?!懊廊?,
聽說你是正道第一美人?”他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引來一陣哄笑。
“可惜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薄皝恚o本君倒酒?!币粋€鑲滿寶石的酒杯被扔到我腳下。
我屈辱地彎下腰,撿起酒杯,雙手顫抖地為他斟滿?;赕i針將我的羞憤和無助,
毫無保留地傳遞給玄澈。我能想象到他此刻得意的嘴臉。他一定在想,看吧,
這就是離開我的下場。一個魔將打扮的家伙,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
他身上的酒氣和血氣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君上,這么漂亮的女人,
您一個人玩多沒意思,也讓兄弟們樂呵樂呵。”說著,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就朝我的臉摸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芭荆 币宦暣囗?。
那個魔將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了下去。是夜修。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我身邊,
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氨揪耐婢?,也是你能碰的?”魔將疼得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大殿里的喧鬧聲戛然而止。夜修一腳踩在他的背上,聲音不大,卻讓每個魔都聽得清清楚楚。
“再有下次,斷的就不是你的手了。”他這番“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戲碼,演得爐火純青。
既表現(xiàn)出對我的“占有欲”,又震懾了那些心懷不軌的家伙。我“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
手里的酒壺一抖。滾燙的酒水,“不小心”灑在了旁邊桌案上的一卷獸皮地圖上。那上面,
正是我和夜修昨晚連夜偽造的魔宮巡防圖。我“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跪在地上。
“魔君饒命!我不是故意的!”夜修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
將我從地上拎起來?!皬U物!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他怒吼著,
將我狠狠甩在地上。我的額頭磕在冰冷的地面,立刻見了血。劇烈的疼痛和屈辱感,
通過魂鎖針瘋狂地涌向玄澈。此刻的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了這份“大禮”。他會以為,
是我這個愚蠢的女人,在驚慌失措之下,為他送上了魔宮的布防圖。這份天賜的良機,
他絕對不會錯過。玄澈,你的死期,到了。4.夜,靜得可怕。我能感覺到,
魂鎖針的另一端,傳來一陣興奮的悸動。是玄澈。他來了。一道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
通過魂鎖針在我腦海中響起?!办`雁,聽著。”是玄澈的聲音,帶著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已經(jīng)率領(lǐng)正道大軍兵臨魔宮城下?!薄耙豢嚏姾?,你去點燃魔宮的藏書閣,
吸引他們的注意。”“我會趁機攻入,將你救出來?!彼穆曇衾锍錆M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和一絲幾乎無法掩飾的得意。仿佛我能得救,全靠他的恩賜。我用顫抖的聲音,
傳遞過去我的“感激”和“喜悅”?!靶骸揖椭?,你不會不管我的!”“閉嘴,
按我說的做?!彼穆曇衾锿钢荒蜔??!坝涀?,你只有一次機會?!鄙褡R通訊中斷了。
我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一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臉。
可鏡中人的眼神,卻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我拿起桌上的一支火折子,吹亮。橘紅色的火光,
在我眼中跳躍。偏殿之外,夜修已經(jīng)按照我的吩uo,清空了所有守衛(wèi)。整個魔宮,
都靜靜地等待著好戲開場。我能感覺到,無數(shù)道強大的神識,正潛伏在魔宮之外的虛空中。
他們在等。等我這個“柔弱無助”的女人,為他們點燃進攻的信號。我提著燈籠,
一步步走向藏書閣的方向。每一步,都走得緩慢而堅定?;赕i針里,玄澈的催促越來越急切。
我能感受到他的不耐,他的焦躁,以及他那即將大功告成的狂喜。我停下腳步。
前方是藏書閣,而我的右手邊,是玄澈為了方便監(jiān)視我,
偷偷用秘法在我寢殿里開辟的一處空間節(jié)點。節(jié)點后面,是一面水鏡。他正通過那面水鏡,
欣賞著我這個棋子最后的表演。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充滿了輕蔑和自得。
認為一切盡在掌握。我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對那片空無一物的墻壁。
臉上那副演了許久的驚恐和無助,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冰冷到極致的微笑。
我舉起手中的火折子。透過那面看不見的水鏡,我看著另一端的玄澈,無聲地張開了嘴。
我說的是:“蠢貨?!?.幾乎是在我口型做出的瞬間,我手腕上的魂鎖針,
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玄澈的憤怒和驚愕,排山倒海般涌來。下一秒,
那面監(jiān)視我的水鏡,“砰”地一聲,碎裂成無數(shù)光點?;赕i針也隨之?dāng)嗔眩?/p>
化作一股精純的靈力,被我盡數(shù)吸入體內(nèi)。久違的力量感,重新回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轟——!”震天的巨響從魔宮之外傳來。但火焰,并非從藏書閣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