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獻給了傳說中暴虐成性的魔尊燼淵。所有人都說我活不過今晚。他們說,
魔尊燼淵生來不詳,周身百步之內(nèi),活物皆衰,萬物凋零。是個活生生的天煞孤星。
1.我叫阿離,一個平平無奇的人間孤女。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也是我的死期。
我被當成祭品,送給了魔尊燼淵。紅色的喜轎一路顛簸,停在了幽深冰冷的魔宮前。
沒有喜樂,沒有賓客。只有兩個面無表情的魔侍,引著我走進大殿。大殿之上,
一個男人斜倚在黑金王座上。黑袍金紋,墨發(fā)垂落。他有一張俊美到極致的臉,
卻配著一雙血紅的眼。這就是燼淵。他抬眼,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看一件死物?!胺踩??
”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緒?!伴L得倒是不錯。”他勾了勾唇,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翱上В?/p>
本尊的宮殿,不養(yǎng)廢人。”話音剛落,一股磅礴的魔氣朝我撲面而來。我嚇得閉上了眼。
完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耳邊卻傳來一聲巨響?!稗Z?。?/p>
”我睜開眼。只見大殿正上方懸掛的,一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直直地掉了下來。不偏不倚,
正好砸在燼淵的王座前。碎成了八瓣。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燼淵臉上的閑適表情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堆碎片,又看看我。我也很懵。這哥們兒,
屬實是有點倒霉在身上的。他收回魔氣,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
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血紅的眼眸里滿是審視和殺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被他捏得生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拔摇医邪㈦x,
只是個凡人?!彼湫σ宦??!胺踩耍坑悬c意思?!彼砷_我,轉(zhuǎn)而抬起我的手。
一道精純的魔氣順著他的指尖,探入我的經(jīng)脈。我渾身一抖。這次死定了吧。結(jié)果,
那道魔氣剛一入體,就像老鼠見了貓,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燼淵渾身一僵。
他猛地抬頭看我,眼神里除了殺意,又多了幾分驚疑?!澳泱w內(nèi)……有東西。”我更懵了。
我體內(nèi)有啥?寄生蟲嗎?他沒再說話,只是盯著我看了許久。那眼神,
像是要把我從里到外看個通透。最后,他甩開我的手,轉(zhuǎn)身回到王座旁。
看著那堆夜明珠的碎片,他的臉色黑得像鍋底?!靶?。”他冷冷開口。
一個黑衣魔將憑空出現(xiàn),單膝跪地?!白鹕??!薄鞍阉龓氯?,關(guān)起來?!薄笆?。
”玄夜起身,朝我走來。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是要先關(guān)后殺?我不想死。我鼓起勇氣,
大聲說:“等等!”燼淵的目光掃過來,冰冷刺骨?!澳氵€有遺言?
”“我……我能給你帶來好運!”我急中生智,胡說八道。畢竟剛剛那顆夜明珠,
好像就是為了救我才掉下來的。燼淵聞言,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昂眠\?
”他嗤笑一聲,“本尊生來不詳,萬物克星。你一個凡人,也敢妄談運氣?”“是真的!
”我梗著脖子,“不信你再試試殺我!”這話一出,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見過求饒的,
沒見過我這樣上趕著求死的。果然,燼淵的眼神更冷了。“如你所愿。”他再次抬手。
比剛才更洶涌的魔氣,凝聚成一把黑色的利刃,直指我的眉心。我嚇得腿都軟了。
人生走馬燈開始在眼前閃現(xiàn)。我短暫而又平凡的一生啊。
就在那利刃即將觸碰到我皮膚的瞬間?!斑青辍币宦暻宕嗟臄嗔崖曧懫?。
燼淵手腕上戴著的一串黑色珠串,突然毫無征兆地斷了。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凝聚的魔氣利刃,也隨之潰散。
燼淵:“……”玄夜:“……”我:“……”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燼淵低頭,
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腕,又看看滿地的珠子,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玄夜在一旁,
頭埋得更低了,肩膀還在微微聳動。我懷疑他在憋笑,但是我沒有證據(jù)?!澳憧?,
”我抓住機會,弱弱地開口,“我就說……我能帶來好運?!睜a淵猛地抬頭,
血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鞍阉瑤У奖咀饘嫷?。
”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本尊倒要看看,你這‘好運’,能保你到幾時。
”2.我被帶到了燼淵的寢殿。與其說是寢殿,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冰窖。除了床,
什么都沒有??諘?,冷清,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我坐在床邊,心里七上八下。
這魔尊不會真要跟我洞房吧?然后趁我熟睡的時候嘎我腰子?正想著,殿門被推開。
燼淵走了進來。他換下了一身繁復(fù)的黑袍,只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墨發(fā)隨意披散著。
少了幾分魔尊的威嚴,多了幾分慵懶的邪氣。他沒看我,徑直走到一張桌案前坐下。
桌上擺著一盞青銅古燈,燈火幽幽。他拿起一卷竹簡,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我也不敢說話,就這么僵坐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殿內(nèi)只有竹簡翻動的沙沙聲。我緊張的心情,也慢慢平復(fù)下來??磥硭裢頉]打算動我。
我悄悄松了口氣,開始打量他。不得不說,這魔尊長得是真好看。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薄唇微抿。就是臉色蒼白了點,看起來有點營養(yǎng)不良。大概是運氣不好,出門總踩香蕉皮,
吃飯總噎著,所以才這么瘦。我正胡思亂想,他卻突然抬起了頭。
目光精準地捕捉到我的視線。我心里一驚,趕緊低下頭,裝作在看自己的腳尖。“過來。
”他開口。我磨磨蹭蹭地站起來,挪到他身邊?!白稹鹕??!薄敖o本尊倒茶。
”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壺。我連忙拿起茶壺,給他面前的空杯倒茶。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滾燙的茶水灑出來,濺到了他的手背上。我嚇得魂飛魄散?!皩Σ黄饘Σ黄?!
”我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想去給他吹吹。他卻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抽回手?!皠e碰我!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滿是厭惡和……一絲驚恐?我愣住了。
我看見他被茶水燙到的地方,迅速紅了一片。但下一秒,
那片紅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完好如初,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而我,
剛剛碰到他手腕的那一小塊皮膚,卻莫名其-些發(fā)燙。燼淵也注意到了。他盯著自己的手背,
又看看我,眉頭緊緊皺起?!澳恪彼胝f什么,卻又頓住。
殿內(nèi)的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我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皾L回床上去。”半晌,
他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如蒙大赦,立刻跑回床邊,縮成一團。他沒有再看我,
重新拿起竹簡。但很明顯,他已經(jīng)看不進去了。他時不時地抬眼瞥我一下,眼神復(fù)雜。
我假裝沒看見,閉上眼睛開始裝睡。睡著睡著,就真的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奇怪的香味弄醒的。睜開眼,天還沒亮。寢殿里,
不知何時多了一只半人高的香爐。正絲絲縷縷地冒著紫色的煙。那香味,聞著讓人頭暈?zāi)垦#?/p>
渾身發(fā)軟。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道黑影就從床邊閃過,直撲燼淵。是玄夜。
他手里拿著一把劍,劍尖直指燼淵的喉嚨?!白鹕?!得罪了!”燼淵似乎也沒料到這一出。
他反應(yīng)極快地側(cè)身躲過。但那紫煙顯然對他有影響,他的動作慢了一拍。
臉頰被劍風劃出一道血痕?!靶?,你瘋了?”燼淵的聲音里帶著怒意。“尊上,屬下沒瘋。
”玄夜的眼睛也是紅的,但和燼淵的血紅不同,是一種不正常的、被控制的赤色。
“是這‘蝕魂香’,還有這個女人!她就是天界派來的奸細,是來害您的!”玄夜說著,
一劍又一劍地朝燼淵攻去。招招致命。燼淵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試圖化解體內(nèi)的香毒。
可那香似乎專門克制魔氣。他的力量被壓制了大半。眼看玄夜的劍就要刺中他的心臟。
我腦子一熱,想也沒想就從床上滾了下來,擋在了燼淵面前。“不要!”玄-夜的劍,
堪堪停在我的鼻尖前。他赤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掙扎?!白岄_!”“我不!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赡苁且驗闋a淵雖然嘴上兇,但畢竟還沒真的殺我。
我還指望他這把“保護傘”能多撐幾天。他要是死了,我肯定也活不成?!摆ゎB不靈!
”玄夜怒喝一聲,手腕一轉(zhuǎn),劍尖繞過我,再次刺向燼淵。我急了。情急之下,
我抓起床頭的一個枕頭,用盡全身力氣朝玄夜砸了過去。枕頭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
玄夜甚至連躲都懶得躲。然后。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個枕頭,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
精準地砸中了墻上掛著的一把裝飾用的古劍。古劍“哐當”一聲掉下來。劍柄不偏不倚,
正好敲在玄夜的后腦勺上。玄夜:“……”他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世界,清靜了。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玄夜,又看看一臉震驚的燼淵。我咽了口唾沫。
“那個……我說我是救駕有功,你信嗎?”3.燼淵信了。他不但信了,
看我的眼神還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拔g魂香”的效力還沒過,他臉色蒼白,靠在墻上喘息。
他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怪物?!澳愕降资钦l?”他啞聲問。這是他第三次問我這個問題。
我也很想知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怎么就跟開了掛一樣?
難道我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女?“我真的只是阿離?!蔽倚÷曊f。燼淵閉上眼,
似乎在平復(fù)翻涌的氣血。半晌,他睜開眼?!皬慕裉炱穑憔透诒咀鹕磉??!薄按绮讲浑x。
”我愣了:“???”“本尊要知道,你這身‘好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頓了頓,
補充道,“在你失去利用價值之前,本尊會保你性命?!蔽颐靼琢恕N疫@是從待宰的祭品,
升級成了有待研究的小白鼠。雖然聽起來都不怎么樣,但好歹能活命了。我立刻點頭如搗蒜。
“沒問題!尊上您隨便研究!”從此,我過上了和魔尊同吃同住的詭異生活。他看書,
我就在旁邊給他磨墨。他練功,我就在旁邊給他遞水。他處理魔界公務(wù),
我就在旁邊給他……當個吉祥物。一開始,
魔宮里的其他魔族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和不屑。一個凡人,憑什么能待在尊上身邊?
直到有一天。燼淵在議事殿和幾個魔將商議要事。一個脾氣火爆的魔將因為意見不合,
和燼淵吵了起來。吵到激動處,他一拍桌子?!白鹕?!您若執(zhí)意如此,末將寧可死在這殿上!
”他說著,抽出腰間的佩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其他魔將都驚呆了。燼淵的臉也黑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斑鲉鑯”一只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黑色小奶貓,突然跳上了桌子。
它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走到那魔將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高高舉起的刀刃上。
刀刃:“……”魔將:“……”所有人:“……”小奶貓還歪著頭,
用它無辜的藍色大眼睛看著那魔將,軟軟地叫了一聲?!斑??”那魔將手里的刀,
“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一個七尺高的猛男,對著一只還沒他巴掌大的奶貓,眼眶紅了。
“咪咪……我走失了三天的咪咪……”他一把抱起小貓,哭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
一場血濺當場的危機,就這么被一只貓化解了。從那以后,再也沒有魔族敢對我大小聲了。
他們看我的眼神,從敵意變成了敬畏。甚至還有魔偷偷給我塞小魚干和烤雞翅,
求我保佑他們這個月業(yè)績達標。我:“……”我感覺我快成魔界錦鯉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燼淵,只是越來越沉默。他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深邃,越來越復(fù)雜。
他不再試圖殺我,也不再用魔氣試探我。但他對我的“研究”,卻變本加厲了。
他會故意把我?guī)У揭恍┛雌饋砭秃芪kU的地方。比如魔域深處的“萬雷谷”。
據(jù)說那里常年電閃雷鳴,進去的魔族九死一生。他站在谷口,面無表情地對我說:“進去。
”我腿都軟了。“尊上,咱有話好好說,別想不開啊!”“本尊讓你進去?!蔽矣逕o淚,
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往里走。結(jié)果我剛踏進山谷一步。原本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的天空,
瞬間放晴了。烏云散去,陽光普照。幾只彩色的小鳥,甚至還在我頭頂唱起了歌。
萬雷谷:我不要面子的嗎?燼淵站在我身后,看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再次陷入了沉默。
又比如,他帶我去了魔界最兇險的“血色沼澤”。據(jù)說沼澤里有吃人的怪物。
他指著沼澤中心一朵妖艷的紅色小花?!叭?,把它摘下來?!蔽铱粗敲爸練馀菖莸恼訚?,
感覺我的人生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我閉上眼,心一橫,抬腳就準備往里跳。反正都是死,
不如死得悲壯一點。結(jié)果我腳還沒沾到地。一只巨大的觸手怪,突然從沼澤里冒了出來。
它恭恭敬敬地用觸手卷起那朵小花,小心翼翼地遞到了我的面前。還……順便給我比了個心。
我:“……”燼淵:“……”他看著那只傳說中兇殘無比,
連他都要費一番手腳才能對付的沼澤巨怪,此刻正對著我瘋狂搖擺觸手,
活像一只討好主人的哈巴狗。他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世界觀崩塌的茫然。4.經(jīng)過一系列離譜的“實驗”。燼淵終于放棄了。
他不再帶我到處作死,而是把我關(guān)在了他的書房。美其名曰,讓我飽讀詩書,陶冶情操。
實際上,他是想從那些浩如煙海的古籍里,找到關(guān)于我的蛛絲馬跡。我對此毫無異議。
反正有吃有喝,還不用擔心生命危險。就是每天對著一堆看不懂的魔族文字,有點催眠。
這天下午,我照舊趴在桌上打瞌E。燼淵坐在我對面,翻著一本厚厚的黑皮書。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他俊美的側(cè)臉上投下一片溫暖的光暈。他看得專注,
連眉頭都微微蹙起。我看著看著,有點出神。不得不承認,這男人認真的時候,
還挺有魅力的。就在這時,他突然合上書?!罢业搅??!蔽乙粋€激靈,瞬間清醒。
“找到什么了?”他沒回答我,而是起身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似乎想觸摸我的臉。
我下意識地往后一縮。他的手頓在半空中,隨即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你,跟我來。
”他帶著我,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魔宮的最深處。這里有一座高聳入云的黑塔。塔的周圍,
布滿了強大的禁制?!斑@里是‘鎖神塔’。”燼淵說,“關(guān)押著魔界最兇惡的囚犯。
”我聽得心里發(fā)毛。他帶我來這里干什么?不會是研究膩了,準備把我扔進去喂怪物吧?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哼一聲?!胺判?,本尊對你的肉沒興趣。”他推開沉重的塔門。
一股陰冷、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塔內(nèi)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燼淵打了個響指,
墻壁上的燭臺依次亮起。我這才看清,塔內(nèi)空無一物。只有正中央的地面上,
刻畫著一個巨大而復(fù)雜的陣法。陣法的中心,懸浮著一顆……心臟?一顆跳動著的,
散發(fā)著微弱金光的心臟?!斑@是什么?”我忍不住問?!疤炝P之心?!睜a淵的聲音里,
帶著一絲我聽不懂的情緒,“一個隕落神祇留下的東西?!薄皫兹f年前,
本尊誤入一處上古戰(zhàn)場,被它選中。”“從那天起,本尊就成了天煞孤星。
”“所有靠近本尊的活物,都會被它的力量反噬,厄運纏身,直至死亡?!彼粗穷w心臟,
血紅的眼眸里,翻涌著滔天的恨意?!氨咀鹩帽M了辦法,也無法將它從體內(nèi)剝離。
”“只能將它鎮(zhèn)壓在這鎖神塔中,茍延殘喘?!蔽衣牭媚康煽诖?。原來他這么倒霉,
都是因為這顆心臟?“那你帶我來……”“本尊查遍古籍,找到一種可能?!彼D(zhuǎn)向我,
目光灼灼?!皶杏涊d,有一種極其罕見的命格,名為‘天運之體’?!薄吧碡摯嗣裾?,
氣運加身,萬邪不侵。”“是‘天罰之心’唯一的克星?!蔽液孟裼悬c明白了。
“你覺得……我就是那個‘天運之體’?”“是不是,一試便知?!彼f著,
突然抓住我的手,將我拽向陣法中心?!澳阋墒裁?!”我驚恐地掙扎?!皠e怕。
”他的聲音,竟帶上了一絲安撫的意味,“如果你的體質(zhì)能中和‘天罰之心’的力量,
本尊的詛咒,或許就能解了?!薄澳侨绻也皇悄??”他的腳步頓了頓?!澳俏覀?,
就一起死在這里?!蔽遥骸啊贝蟾缒闵塘渴虑橹澳懿荒芟日髑笠幌庐斒氯说囊庖姲?!
我還沒來得及抗議,他已經(jīng)拉著我,踏入了陣法之中。一瞬間,那顆懸浮的心臟光芒大盛。
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毀滅氣息,轟然爆發(fā)。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完了。
這次真的要玩完了。我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但就在那股力量即將吞噬我的瞬間。
我體內(nèi),一股同樣強大的、溫暖的金色力量,自動涌出。它形成一個金色的護罩,
將我和燼淵籠罩其中。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鎖神塔劇烈地晃動起來,
仿佛隨時都會崩塌。燼淵死死地抱著我,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住那些迸射的能量亂流。
他的后背,被劃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魔血,染紅了他的黑袍。也濺到了我的臉上。
溫熱的。我呆呆地看著他。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奮不顧身地保護我。
“為什么……”我喃喃地問?!伴]嘴?!彼麗灪咭宦暎盐冶У酶o了?!氨咀疬€沒活夠,
不想就這么死了?!苯鸸馀c黑氣,仍在瘋狂地交織、碰撞。我能感覺到,我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