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早亡，我唯一的孩子因霸凌而死。神明給予那孩子重生的機會。
但是那孩子恐懼著霸凌者，不愿重生。于是神明將重生機會轉給了我。我重生了，
卻活在過去兒子的身體里?！?】“既然你兒子放棄了重生機會，那這個機會就轉給你吧。
”腦袋像被塞進滾筒洗衣機里攪了半小時，昏沉的腦海里聽到這樣一句話。我猛地睜開眼，
鼻尖飄著粉筆灰和舊書本混合的味道，眼前是綠黑板，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學公式，
講臺上老師正拿著粉筆在黑板上敲：“這道題的輔助線必須這么畫，
不然根本解不出來……”。是兒子學校的教室！我動了動手指，纖細、單薄，是兒子的手。
我重生了，卻重生在過去兒子的身體里！心臟疼得我喘不過氣——就算回到了過去，
我還是失去了我的兒子，我連以自己的身份再抱他一次都做不到。視線掃過教室，
當看到靠窗第三排那個吊兒郎當坐著的身影時，我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 —— 程浩！
就是這個混蛋，把我兒子逼得走上絕路！他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用手機偷偷刷視頻，
嘴角還掛著無所謂的笑，仿佛那些欺負人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一股怒火從腳底直沖頭頂。
我沒管講臺上還在講課的老師，猛地站起身，徑直從教室后門走出。講課中老師頓了下，
便繼續(xù)講解。應該是看到我出教室，以為我要上廁所。出教室門后我就往廁所跑。
學校的廁所里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異味混合的味道，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拖把，
木柄上還沾著點水漬。這所學校里的廁所坑位是由一條長長的排水道分隔而成，
學生解手完不需要沖水，會隔一段時間統(tǒng)一沖水，
所以基本無論何時總是會有沒沖的“黃金”。我一把抄起拖把，找到有“黃金”的隔間，
狠狠把拖把塞進糞坑，來回攪動，直到拖把上的每片布條都沾滿了“黃金”，
沉甸甸、黏糊糊的。制作好“黃金”之槍后，我轉身往教室跑?；氐浇淌议T口，
將教室后門關閉，老師還站在講臺前講課。我沖進教室，大喊一聲：“程浩！
”程浩聽到聲音，本能地回頭，臉上還帶著剛被打斷看視頻的不耐煩：“誰啊？
喊魂呢……”就是現(xiàn)在！【2】我兩步步?jīng)_到他面前，不等他反應，
直接把粘滿“黃金”的拖把按在了他臉上，來回摩擦！“噗嗤” 一聲，
金汁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沾到了他的頭發(fā)和衣服上?！鞍?——！” 程浩發(fā)出一聲慘叫，
雙手亂揮著想推開我，嘴里全是屎的味道。他一邊干嘔一邊痛罵：“趙陽你瘋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沒說話，手上的力氣更大了，拖把死死貼著他的臉，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只有痛快。程浩拼命掙扎，想從座位上站起來逃跑，
我抬腿頂住他的椅子，不讓他動。他掙扎間，屎水濺到了旁邊同學的桌子上，
教室里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有女生嚇得尖叫起來?！袄洗?！” 程浩的兩個小弟反應過來，
從座位上跳起來，想過來幫程浩。一個瘦高個伸手想拉我的胳膊，我側過身，
反手就把拖把掄了過去，拖把上的屎直接甩到了他臉上?！芭P槽！” 瘦高個瞬間僵住，
接著彎腰瘋狂嘔吐起來，眼淚都吐出來了。另一個矮胖子見勢不妙，想往后退，
我怎么可能讓他跑掉？上前一步，把拖把往他身上一戳，屎粘在了他的校服上。
矮胖子 “嗷” 了一聲，捂著衣服就往教室外跑，跑的時候還不忘干嘔，
再也不敢過來阻止。講臺上的老師早就驚呆了，眼鏡滑到了鼻尖上，他看著我手里的拖把，
又看看四處飛濺的屎，臉色從鐵青變成慘白。他想上前，又怕被拖把碰到，
腳步在原地挪來挪去，聲音都在發(fā)抖：“趙、趙陽，你快把那東西放下！
有話好好說……”趙陽是我兒子的名字。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狠勁應該嚇到他了，
他往后縮了縮，再也不敢說話，只是站在那里，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程浩還在掙扎，
他的臉已經(jīng)被屎糊得看不清樣子，頭發(fā)上、衣服上全是污穢，整個人散發(fā)著惡臭。
他想往教室前門跑，卻被我拿著拖把擋住。他又想把關閉的后門打開逃跑，被我用拖把絆倒。
我踩在他身上不讓他動，又把拖把往他身上按了幾下：“程浩，你不是喜歡欺負人嗎？
現(xiàn)在知道被欺負的滋味了？”【3】程浩嘴里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發(fā)出含混的嗚咽聲，
眼淚和屎水混在一起往下流，看起來狼狽又可笑。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痛快之余，
只有無盡的悲涼 —— 就算這樣，我的兒子也回不來了。拖把 “咚” 地砸在教室角落，
我看著程浩像條喪家犬似的往門外跑，身上的屎水一路滴，
心里那股憋了太久的火氣總算泄了點。很快，反應過來的老師通知了家長。
······教師辦公室被推開，教導主任領著兩個大人走進來。
一個是程浩那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媽。另一個…… 我抬眼一看，心臟猛地一跳，是我自己！
四十多歲的模樣，穿著常穿的深藍色夾克，頭發(fā)還沒后來那么多白絲，
臉上滿是急匆匆的焦慮，顯然是剛從店里趕過來?！摆w陽家長！你看看你兒子干的好事！
” 程浩媽一進來就指著我，聲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我家程浩被他用沾了黃金的拖把糊臉！現(xiàn)在還在醫(yī)務室吐呢！必須開除他！
還要賠我們一百萬！”我正想先跟 “過去的自己” 私聊解釋，
就見那個 “我” 朝我走過來，眼神對上的瞬間，像有電流竄過全身。沒有絲毫陌生感，
就像左手碰到右手，他腦子里的想法 ——“兒子怎么突然這么沖動？
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清清楚楚傳到我這兒，
而我剛才在課堂上的憤怒、看到程浩時的恨意，也瞬間融進了他的意識里。就一瞬間，
兩具身體里的意識徹底擰成了一股繩。我能同時感覺到 “兒子身體” 里的單薄力氣，
也能感受到 “父親身體” 里那股常年扛貨練出的勁兒，
甚至能清楚記得 “父親身體” 口袋里還裝著早上買包子找的三塊零錢。
原來這就是一魂雙體，我成了同時操控兩個自己的人！【4】“這位女士，先別喊。
” 我操控著 “父親身體” 往前站了一步，擋在 “兒子身體” 前面，
聲音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硬氣?！拔覂鹤幼鲞@事確實不對，但他從來不是沖動的孩子，
能被逼到用拖把反擊做這種事情，肯定是忍到極限了?！背毯茓屟劬σ坏桑?/p>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忍到極限？他就是個瘋子！我家程浩那么乖，怎么可能欺負他？
你少在這兒顛倒黑白！今天不賠錢不開除，我跟你們沒完！”“乖？” 我冷笑一聲，
接過 “兒子身體”手中的日記。我的兒子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兒子被霸凌的事情，
也是未來兒子死后我從日記中獲知。我翻開日記?！澳阕约嚎纯矗@是我兒子寫的日記，
三月十五號，程浩把他的作業(yè)本扔到廁所；”“四月二十三號，他被程浩堵在廁所要錢，
被程浩按在水里；上周三，程浩還把粉筆灰撒進他的水杯里。這些算不算欺負？
”我把日記遞過去，程浩媽瞥了一眼確認，依舊嘴硬：“這就是小孩子瞎寫的！作不得數(shù)！
”“作不作數(shù)，學?？梢圆椤！蔽也倏?“父親身體” 轉向教導主任，
語氣放緩了些：“主任，我不是護著我兒子，只是凡事得講因果。我兒子反擊有錯，
可前提是程浩長期霸凌他，這精神損失費，是不是該程浩家先給？至于您說的賠償，
我兒子也受了委屈，憑什么賠？”程浩媽氣得跳腳：“你這是耍無賴！我要起訴你們！
我老公認識法院的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起訴可以?！?我一點不慌，
操控 “父親身體” 掏出手機，“我這兒還有幾個同學的聯(lián)系方式，
他們都見過程浩欺負我兒子，要是真鬧到法院，這些證人證言，想必法官會看。”這話一出，
程浩媽的氣勢明顯弱了，她大概也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和氣老實的父子，居然這么硬氣。
教導主任見狀，趕緊打圓場：“兩位家長別激動，這事我們學校會調(diào)查。
”“其實在你們來之前，剛才我們也問了幾個同學，確實有程浩欺負趙陽的情況。
不過趙陽在課堂上用拖把傷人，擾亂教學秩序也是事實，所以學校決定，
給趙陽和程浩都記口頭警告，回家反省七天，你們看怎么樣？”程浩媽還想說什么，
我操控 “父親身體” 搶先開口：“行，我同意。不過主任，我希望學校能加強管理，
別再讓霸凌的事發(fā)生?！背毯茓尩闪宋乙谎?，最終也沒敢再提起訴的事，
氣沖沖地轉身去醫(yī)務室看程浩了。我操控著兩個身體走出教學樓，陽光照在身上，
內(nèi)心的恨意卻未消散。這一切都還只是開始?！?】走出學校大門，
我操控著兩具身體并肩走在人行道上，陽光把影子拉得老長。走到街角，我停下腳步，
心里迅速盤算起來：程浩那小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回家反省這七天，必須做好準備。
至于他爸媽，尤其是那個有點錢的程父，絕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反過來找麻煩。我咬了咬牙，
一個念頭清晰起來：兵對兵，將對將。用兒子的身體在學校盯著程浩，
搞他；用我自己的身體，去對付他那對護短又囂張的父母?；氐郊遥蜷_門，
屋里還是記憶里的樣子。我先操控 “父親身體” 把外套掛在玄關，
又讓 “兒子身體” 放下書包，然后兩個身體同時走進客廳。
這種同時控制兩具身體的感覺很奇妙，像在用兩只手做不同的事，
卻又能精準掌控每一個動作。“得先給‘兒子’準備點護身的東西?！?我一邊想，
一邊操控 “兒子身體” 打開電腦，在購物軟件上搜 “防狼噴霧”。頁面跳出來好幾款，
我選了個體積小、射程遠的，又加了個便攜的戰(zhàn)術手電 —— 晚上要是被堵，
還能晃對方眼睛。下單時，我操控 “父親身體” 掏出手機付款，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兩下，
訂單就成了。付完錢，我看著 “兒子身體” 那單薄的胳膊，心里有點發(fā)緊。
這身體畢竟是個學生，沒什么力氣，光有道具不夠，還得學點能防身的本事。
我想起年輕時耍帥練過的幾招簡單的摔技，都是些能以巧勁制敵的動作，正好適合現(xiàn)在用。
我把客廳中間的茶幾挪到墻邊，操控 “兒子身體” 站在空地上，
回憶著動作：“遇到人撲過來，先側身躲開，再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
順勢往身后一拽……” 我一邊默念，一邊讓 “兒子身體” 擺著動作，
胳膊肘撞到身后的沙發(fā)，疼得我齜牙咧嘴?！暗幂p點練，別沒等報仇先把自己弄傷了。
” 我苦笑一聲，放慢動作，一遍遍地練習側身、抓腕、絆倒的動作。練了大概半小時，
“兒子身體” 就開始喘氣，額頭上冒出細汗，我趕緊讓這具身體坐下休息，
又操控 “父親身體” 去廚房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 這種自己照顧自己的感覺，
畫面溫馨而怪異。休息了十分鐘，我切換到 “父親身體” 的視角，開始處理店鋪的事。
我從抽屜里翻出幾家餐飲店的房契和轉讓合同，
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 這些店是我打拼多年的心血，但現(xiàn)在為了對付程父，必須舍得。
【6】我拿出手機，找到那個備注 “龍哥” 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了三聲就通了，
那邊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老趙？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龍哥是我餐館的常客，
他是這片有名的人物。手里有不少人脈，以前我店里遇到小混混鬧事，還是他幫忙擺平的。
“龍哥，有個事想跟你商量?！?我盡量讓語氣顯得誠懇，
“我想把我那三家餐飲店還有房契都轉給你，價格是市場價5成，
就是有個條件 —— 最近別聲張，對外還得說這店是我的?！饼埜绯聊藥酌?，
大概在琢磨我這話的意思：“你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好好的店怎么突然要轉？
還不讓聲張？”“實不相瞞，龍哥，我兒子在學校受了欺負，對方家長有點能耐，
可能會來找我麻煩。所以這店鋪龍哥你接手后可能會有些麻煩?！?我壓低聲音回復。
電話那頭又靜了一會兒，然后傳來龍哥的笑聲：“行，看在你以前夠意思的份上，
并且你餐館我也吃習慣了，這忙我?guī)土?。三天后，咱們?nèi)マk轉讓手續(xù)，
錢就按市場價7成給你算?！薄爸x謝龍哥！” 我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
“按市場價5成交易就行，因為估計會給龍哥你添麻煩，要是拿錢太多我心里有愧的，
明天我一早就過去找你?！睊炝穗娫挘铱粗掷锏姆科?，心里沒有不舍，只有復仇的決心。
程父未來要是想用錢和權勢壓人，等以為能拿捏我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惹到的是龍哥，
會是什么表情。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在雙線忙碌?！皟鹤由眢w” 要么練習摔技，
要么研究各種防身道具的使用方法，偶爾還會去小區(qū)樓下的健身器材那練臂力。
“父親身體” 就整理店鋪的賬目，之后的轉讓手續(xù)做準備，
還順便打聽了程父公司的情況 ——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七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兒子身體” 的摔技練得有模有樣，
具也藏在衣服或書包最外層的口袋里；“父親身體” 也順利把三家店和房契都轉給了龍哥，
所有手續(xù)都辦得妥妥當當，對外沒有走漏一點風聲。第八天早上，
我操控 “兒子身體” 背上書包出門。【7】走進教室，喧鬧聲瞬間安靜了幾秒，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同情，還有些帶著看熱鬧的意味。我沒理會，
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路過程浩身邊時，清晰地聽到他低聲罵了句 “瘋子”。
我坐下剛把書包放好，就發(fā)現(xiàn)周圍同學都在對著程浩竊竊私語，有人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浩的臉漲得通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旁邊一個男生吼道：“笑什么笑？
再笑信不信我揍你！” 那男生嚇得趕緊低下頭，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程浩狠狠瞪了一圈，
才悻悻地坐回位置，可他的目光卻像釘子一樣，死死釘在我身上，
滿是憤恨和不懷好意 —— 他果然還沒咽下氣。我假裝沒看見，拿出課本翻著，
心里卻時刻留意著他的動靜。下課鈴剛響，程浩就帶著他那兩個小弟沖了過來。
瘦高個和矮胖子一左一右夾住我的胳膊，程浩則伸手抓住我后頸的衣領，用力一拽，
把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跟我們?nèi)ヌ藥?，?他聲音壓低，卻掩不住咬牙切齒的狠勁，
“上次的賬，今天該算算了。”周圍的同學都不敢出聲，有人想上前，
卻被程浩一個眼神嚇退。我沒有掙扎，任由他們把我往廁所拖 —— 省得誤傷，
上次的黃金之槍確實有些波及無辜的同班同學了。進了廁所，程浩一把把我推到墻角，
瘦高個和矮胖子立刻堵在門口，防止我逃跑。程浩搓了搓手，臉上露出獰笑：“趙陽，
你上次用拖把糊我，挺能耐啊？今天我讓你也嘗嘗滋味?！?他指了指最里面的隔間，“去，
把那玩意兒吃了，這事就算完?！蔽铱吭趬ι?，
冷笑一聲：“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任你欺負？”“不然呢？” 程浩往前走了兩步，
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以為上次偷襲成功就以為自己翻身了？今天我讓你知道，
誰才是這學校的老大！”就是現(xiàn)在！我猛地側身躲開他的手，
同時飛快地從衣服口袋里掏出防狼噴霧，對準程浩的臉按下噴頭。
“嗤 ——” 刺激性的噴霧瞬間彌漫開來，程浩慘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
原地打轉：“我的眼睛！什么東西！”門口的瘦高個和矮胖子見狀，趕緊沖過來想幫程浩。
我轉身躲開瘦高個的撲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往身后一拽，再用膝蓋頂住他的腰，
“咚” 的一聲，瘦高個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哼哼。矮胖子還想沖過來，
我舉起防狼噴霧對準他，他嚇得趕緊后退，嘴里嚷嚷著：“別、別噴我！
”【8】我沒理兩個小弟，轉頭看向還在捂眼慘叫的程浩，幾步走過去，抓住他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