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后，你才學會愛我》老公為了陪小秘書跨年夜看煙花，放了我的鴿子。可那天，
卻是我媽媽在人世的最后一天。小秘書哭著向我道歉，
都是她的任性才讓老公沒能趕上媽媽的最后一面。我一個人處理完媽媽的后事，
還被老公嫌棄不給他面子。于是，我向他遞出了離婚協(xié)議書。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公跪下來哭著求我原諒……1.跨年夜的煙火不停。
陳妍和楚明曦在渡輪上熱情相擁，伴著絢爛的煙花在手機屏幕里循環(huán)往復。
跟楚明曦結婚七年的我，他以被拍到影響不好，從不帶我去這樣的場合。可為了陳妍，
他毫不猶豫地去了，忘了和我的約定。我看著被掩蓋在白布之下的，
腦中她努力讓我不要難過的表情揮之不去。掐著手心，我難掩懊悔。
是我讓媽媽帶著失望離開了這人世間。我隨著醫(yī)生的指示麻木地處理一切，
情緒已經從悲痛到波瀾不驚。甚至沒聽到手機響，還是醫(yī)生提醒我。一接通，
電話那頭楚明曦質問的聲音響起：“一夜未歸，你去哪兒了！”醫(yī)院器械運作的滴滴聲。
襯托著我的沉默。放在以前，我會急忙向他解釋。但我深吸了一口氣，剛想敷衍兩句。
倒是旁邊護士查房的聲音被楚明曦聽見?！澳阍卺t(yī)院？““嗯?！蔽逸p輕應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楚明曦沉默了半晌。楚明曦大概是終于想起來答應我的事情?！氨?，
我現在就過去?！薄安挥昧??！蔽揖芙^了楚明曦。我的不識趣讓楚明曦的聲音有些不滿。
“宋瑤！”“不用了?！蔽抑貜偷溃拔覌屢呀涀吡??！背麝貑∪唬f出話的溫柔了幾分，
放輕了嗓音對我說：“我會和你一起準備媽的后事的，
昨天沒來得及過去是我作為女婿的失職?！贬t(yī)生叫我過去辦手續(xù)，我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后是轉火葬場，火化，下葬。我一步一步被推著走，根本無暇去問楚明曦到底什么時候來。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給我一張一張地表讓我填。我的手機停在陳妍的朋友圈上。
“感謝老板親手做的早餐，我是新年最幸福的小女孩呀?！迸鋱D是一碗粥。我輕笑，
關掉了手機。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大概怕我瘋了，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逝者已逝，
活著的人要好好生活。我點點頭，看著媽媽的骨灰盒被放進墓地里。唯一愛過我的人，
隨著棺木合上的聲音。永遠下落地底。2.處理完所有，回家的時候，
居然看到楚明曦在家里等我。熱戀的時候都是我追著他滿世界的跑，竟還有他等我一天。
他見到我身上的喪服，皺起了眉頭。“說好的我陪你，怎么不等我?！薄皼]等到，
醫(yī)院那邊催?！薄拔抑滥悻F在很難過，可你也該懂點事，我很忙。”我無奈地笑了一下，
敷衍地點頭?！拔抑?，忙著給陳妍做飯?！北晃尹c破事實，楚明曦語速快了三分，
一句一句地質問我。“你至于這樣嗎？自己一個人處理媽的后事，
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女婿做的有多不合格？”“就因為一頓飯？結婚這么多年了，
你難道還少吃——”楚明曦的話卡在嘴邊，怎么也說不下去了。我毫不掩飾諷刺地看著他。
結婚七年，他從沒給我做過一頓飯。楚明曦微微低頭，抿著唇，掩飾著他的尷尬。他走過來，
攬住我的肩膀，半推半就地把我弄到沙發(fā)前坐下。“行了，這周你照顧媽也累了，我來做飯。
”我點頭，有人愿意承擔家務，何樂而不為。
我知道他在為他沒能趕過來見我媽最后一面補償我。如果這種示好能讓他心安的話，
那就隨他去吧。第二天一早，食材被送到家里，是法國運過來的冷鏈。
但我想著楚明曦說他來負責，就沒管。他最討厭別人打亂他的做事節(jié)奏。
可楚明曦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一整周都沒回家。食材在門口腐爛，
腥臭地液體順著保溫箱的縫隙流出來。但我已經無所謂了。他回與不回，
人在哪個溫柔鄉(xiāng)里曖昧纏綿，都跟我再無關系。我聯(lián)系了認識的律師朋友，
幫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等下次見到他，我就解除這段麻木的婚姻。
3.我捏著鼻子把腐爛的食材丟去外面的垃圾站。剛巧，在門口碰到了剛回來的楚明曦。
他一副疲倦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工作忙的，還是被陳妍糾纏的沒了精氣。倒是一見到我，
氣性上來，走路比剛才有勁多了。他沖到我面前來，被我手里的垃圾味兒沖的擰著鼻子。
差點彎腰干嘔起來。“你就是這么做妻子的？天天在家待著還能把食物放臭？
”我淡淡看著他，翻開保溫箱的logo給他看。他看到上面的牌子愣住?！澳愕臇|西，
我哪敢動？”楚明曦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但凡這食材我處理了，
今天肯定又少不了一陣爭吵。剛結婚的時候就是，他在網上訂了北歐的空運。我怕食材壞掉，
幫他處理好，他卻怪我打亂了他的安排。他決定的事情，我哪敢碰一分。半晌，
他才找到角度想要繼續(xù)斥責我。“我知道媽去世，你心情不好……”但不知怎的，
他話頭起一半，自己又說：“算了，我知道，你媽一個人拉扯你長大，你現在很難過。
”“接下來我有一周的假期，帶你出去散個心吧，就我們定情那個海灘怎么樣？
”“人已經沒了，你總要走出來，別這樣整天把自己弄得這么頹廢，像什么樣子?！蔽抑溃?/p>
他這是嫌我給他丟人了。但我真的好奇，他的腦子究竟是怎么長的。
難道他認為我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去跟他故地重游，回憶一下熱戀期？我搖搖頭，
“不用了，你休息吧?！背麝貨]把我的拒絕當回事，自顧自地打開了手機，
“機票我已經定好了，明天一早，我開完會直接去機場?！闭f完，他拍了拍我的頭，
似乎是安撫地意味。“最近公司忙，我確實對你有所疏忽，接下來我會多騰出時間來陪你。
”我搖搖頭，懶得回復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跳過了這個話題?！皩α?，
你們公司的律師離婚官司做的怎么樣？”楚明曦皺眉，看起來不太明白的意思，“什么？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我瞥見來電顯示是陳妍?！俺?，你能來公司一趟嗎？
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陳妍嬌嬌弱弱地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里。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轉身往別墅里走。楚明曦拉住我的肩膀，對陳妍說：“等等。”他看著我，眉眼猶豫。
“你有朋友需要的話，我回頭幫你問問，離婚的律師?！蔽曳笱艿攸c點頭，回了別墅。
把手機扔到一邊兒，在溫暖的室溫里小睡。什么海邊散心都被我拋到了腦后。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電話吵醒的。我人還沒迷糊著劃開手機，
聽到楚明曦抱歉的聲音直接驚醒?！八维帯遗R時要出個差，不能陪你去了。
”“你自己過去的話，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闭嫦∑?，
楚明曦居然會讓我給他打電話。他是不是忘了，以前我給他打了太多電話，
被他在工作時間拉黑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確認是楚明曦后，才回答?！皼]事，
我也沒去，你忙你的?！背麝赝ｎD了好久，聲音里透著不可置信?！澳銢]去？為什么？
”我想說，我離婚草案都打好了，還去跟你回憶什么初戀的小美好。但想了想，
覺得還是當面說比較好。這會兒提起，他一定又要因為我是鬧脾氣才說的。
于是只好隨便找了借口?！按碉L了，身體不舒服。
”楚明曦語速急促起來：“要不要我回來照顧你——”“不用。楚總出差愉快。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看著空蕩的別墅。頭一次覺得，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挺不錯的。
多自由啊。4.過了幾天，楚明曦叫我回一趟老宅。春節(jié)家宴，我和楚明曦尚未離婚，
實在不好推辭。我想了想，還是帶上了離婚協(xié)議，不如趁這個機會，家中人都在，
把這件事了了。我到的時候，陳妍也在。家中一眾小輩兒聚在客廳里玩游戲，陳妍輸了，
撒嬌不想喝酒，楚明曦就替他喝。就我看過去的這會兒功夫，都已經喝了三杯。
桌子上橫七豎八的一堆空酒瓶，不知道喝了多少。不是不能喝嗎？不是肝不好，處處養(yǎng)生嗎？
早幾年為了他的肝，不得已的應酬都是我替他喝。我酒量也不好，在外面喝的上吐下瀉，
也舍不得他的身體出問題。偶爾我擋不住，也是給他備好了藥。只敢喝兩口。如今，
為了他的心肝寶貝，一瓶一瓶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小心肝”啊。
劉媽跟我說他們纏著要楚明曦陪著玩，老爺夫人明天才回所以趕著要放縱一晚上。我點點頭，
也沒說什么，越過他們打算直接上樓。可楚明曦發(fā)現了我，坐在沙發(fā)里盯了我許久。
我剛把包放進房間里，就被他堵在墻與墻的夾角間。酒氣與他身上的香水味一齊撲過來。
我們貼得很近，可我已經不會為此有任何的激動?！澳氵@樣，不怕陳妍小姐吃醋嗎？
”他擰了擰眉頭，想要反駁。但又捂住腹部，頭放在我的肩頭，罕見地弱氣。“藥給我，
我不太舒服?！薄拔覜]帶。”我感到肩膀上的人僵住了。他站直了，
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滿了不可置信。是啊，我什么時候會忘記給他帶藥呢？平日里，
都是我追著他吃。對他的身體，比我對自己的都上心?！八维?，這個玩笑不好笑。
”“真沒帶。”我嘆了一口氣，把包直接給他看?？砂镞€有沒改完的離婚協(xié)議，
楚明曦看到的時候微微一怔?！斑@離婚協(xié)議是……”我想了想，沒提。一個醉鬼，
什么都說不清。我奪回了包，拉緊，“朋友讓我?guī)退吹摹！背麝匾矝]多追問，
只是點點頭，拉著我的手就往外，“我和你一起出去買?！蔽覛庑α?。
“你自己去買不就結了嗎？我累了，想休息。”“別太粘人?！蔽彝嘶胤块g里，關上了門。
楚明曦僵硬在原地，手緩緩落下。別太粘人。這話，向來都是他說我的。
5.隔天楚明曦臨時回了一趟公司，我也沒機會和他提離婚的事情。等我回去的時候，
平日里空曠的別墅被楚明曦搞得一片狼藉。地上堆了一箱子的藥盒，正是他平時吃的那一種。
而楚明曦本人，正把我的包從衣柜里掏出來，一個一個往里塞藥。我翻了個白眼，
這哪兒來的幼兒園幼稚鬼?！俺麝兀瑒e犯病了。”楚明曦不管不顧，繼續(xù)做他的事情。
我知道，他這是在斥責我沒有盡好妻子的義務。可他這個脾氣，我是真累了。
事事都要以他為先，但凡有點不順他的意，就要跟你鬧脾氣。楚明曦坐在地上，
我從沒見過他這么不顧形象的樣子。我真是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我想了想，
不如趁這個機會開口算了。跟他提離婚，他一定很高興吧?！澳氵€記得周嵐嗎？
我們在海邊認識的那個，我明天約了她，要一起去嗎？”楚明曦迷醉的眼神亮起來，
點了點頭。“當時我向你告白的時候，她就在一邊看?！薄斑€跟我說，我畫的心太丑了，
你一定不會同意。”我想了想，好像是有這回事?！班??！薄斑@次沒去成，
我們以后再找個機會去一次吧?！彪x個婚還需要這種儀式感嗎？不過想想，
他一直都是流程主義，可能這對他來說很重要吧。我點頭，算是答應了?！坝锌赵僬f吧。
”大概是見我同意了，楚明曦很高興，主動起來把屋子收拾了。他還真是急著和我離婚啊。
6.第二天一早，楚明曦給我做了早餐。這實在是嚇到我了。不過想想，
可能是分手前的補償，我也就接受了。楚明曦在餐廳里走來走去，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愉悅地氣息。挺好的。兩個人都期待離婚，總比來來回回離不掉的好。
我們吃完了早餐，楚明曦開車送我去朋友那兒。路上，陳妍給他打電話。但都被他掛掉了。
還真是稀奇。換做之前，楚明曦絕對不會掛陳妍的電話。無論我們在做什么。
因為陳妍是他的秘書，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很重要。
可能是想一口氣把離婚這件事處理完，不被打擾吧。為了順利離婚，
我還是問他：“你有沒什么條件想提？”“嗯？”我本以為他只是隨口回應一句。
沒想到向來開車不分神的楚明曦居然認真的回答，“以你為先就好。”見他如此，
我也沒多說什么。我覺得我給他的離婚協(xié)議條件還挺不錯的，他應該不會有異議。
我和周嵐約在了附近一家叫早茶廳。不算多高級的地方，但環(huán)境輕松，
談事情沒什么心理壓力。到的時候她已經點好了單。見我們一起落座，表情有些尷尬。
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楚明曦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他會幫她的。
他的態(tài)度讓周嵐更加猶豫。她手里捏著我的離婚協(xié)議書，看了看我。見我沒什么反應，
嘆息著把離婚協(xié)議放在桌面上?！澳銈兏星槟敲春?，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她把離婚協(xié)議推到我們的面前。楚明曦拿起那份協(xié)議，手指將紙捏出褶皺，震驚地看向我。
7.“這是什么意思？”楚明曦捏著那張紙轉頭看我。
那雙往日古井無波的眼神里寫滿了對我來說堪稱陌生的震驚。我有些疑問，
不懂他的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他有哪里不滿？“如果你覺得協(xié)議內容對你來說不劃算的話，
我們還可以商量?！蔽矣X得我夠大度了。當年我奮不顧身地嫁給他，
多少人說我是夢想嫁入豪門不要臉。所以我選擇了凈身出戶，不該我拿的，我一分都沒要。
“不……不是這個問題……”楚明曦的聲音有些慌張無措，這讓我也很意外。
他在我疑惑地目光下問我：“你之前說的離婚，不是你朋友，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