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我睡到自然醒。下樓時發(fā)現(xiàn)蘇雨桐正在廚房做早餐。
"早。"我打招呼。
"早。"她應了一聲，但沒有回頭。
餐桌上放著簡單的中式早餐：粥、咸菜、煎蛋。我們默默吃著，氣氛有些壓抑。
"今天有什么安排？"她忽然問。
"沒什么特別的。"我想了想，"你呢？"
"我媽讓我們今天回家吃飯。"
我一愣："我也要去？"
"當然，你是我丈夫。"她看了我一眼，"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就是......"
"放心，我媽人很好，不會為難你的。"
下午兩點，我們開車去蘇家。
蘇家的別墅更大更豪華，光是花園就有小半個足球場那么大。蘇媽媽是個很優(yōu)雅的中年女人，對我很熱情。
"小林啊，雨桐總算找到一個靠譜的男孩子了。"她握著我的手，笑容滿面。
"阿姨您客氣了。"
吃飯時，蘇媽媽不停地給我夾菜，問長問短，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小林，你和雨桐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她忽然問道。
我差點被菜湯嗆到："這個......我們還沒考慮過......"
"年輕人要趁早啊，我都等著抱孫子了。"
蘇雨桐放下筷子："媽，我們才剛結(jié)婚，不急。"
"什么叫不急？雨桐你都二十五了，再不生孩子就成高齡產(chǎn)婦了。"
看著蘇雨桐有些尷尬的表情，我忽然覺得她也不容易。
從蘇家回來的路上，車里很安靜。
"不好意思啊，我媽就是這樣，話比較多。"蘇雨桐忽然說。
"沒關(guān)系，阿姨人很好。"
"關(guān)于孩子的事......"
"我知道，契約里沒有這一條。"我打斷她。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晚上，我正在房間里看書，手機響了。是方婷發(fā)來的微信：
"林浩，明天陪我去逛街好嗎？我想買點東西。"
我看著消息，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復："好的。"
第二天上午，我和方婷約在市中心的購物中心。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看起來很清純。
"林浩，你幫我選選衣服吧。"她挽著我的胳膊，就像戀人一樣。
我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陪她進了幾家服裝店。
在一家內(nèi)衣店門口，方婷忽然停下腳步。
"林浩，你覺得哪一套比較好看？"她指著櫥窗里的內(nèi)衣問我。
我臉一紅："這個......我不太懂。"
"沒關(guān)系，男人的眼光最準了。"她笑著拉我進了店里。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店門前經(jīng)過。
蘇雨桐。
她也看到了我，目光在我和方婷身上掃了一遍，然后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糟糕。
"林浩，你怎么了？"方婷注意到我的異常。
"沒什么。"我勉強笑了笑，但心里很亂。
為什么我會這么在意蘇雨桐的看法？我們不是契約關(guān)系嗎？
下午回到家，蘇雨桐正在客廳看電視。
"回來了。"她頭也不抬地說。
"嗯。"我坐在她旁邊的沙發(fā)上。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電視機的聲音。
"雨桐......"我忍不住開口。
"什么？"
"今天在商場......"
"和女朋友逛街很正常。"她淡淡地說，"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這是我們說好的。"
她的話讓我心里更難受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蘇雨桐依然盯著電視屏幕，"那是什么關(guān)系？"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是初戀？說是等了三年的人？
"就是朋友。"我最終還是沒說實話。
"嗯。"她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當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一會兒是方婷的笑容，一會兒是蘇雨桐今天下午那淡漠的表情。
我到底在想什么？
半夜十二點，我起床去廚房喝水，經(jīng)過蘇雨桐房間時，聽到里面?zhèn)鱽磔p微的聲音。
她在哭？
我停下腳步，仔細聽了聽。沒錯，是哭聲。
為什么她要哭？因為今天看到我和方婷在一起？
可是她不是說不會干涉我的私生活嗎？
我站在她房門前，想敲門進去安慰她，但又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
最終，我還是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早上，蘇雨桐和平時一樣為我準備了早餐，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今天要上班嗎？"她問。
"嗯。"
"路上小心。"
"你也是。"
我們就像昨天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悄悄發(fā)生了變化。
在公司里，我心不在焉地工作著。同事小張過來找我聊天。
"浩哥，最近你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好。"
"沒事。"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對了，你不是結(jié)婚了嗎？嫂子怎么樣？"
聽到"嫂子"這個稱呼，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她......很好。"
"那就好。浩哥，結(jié)婚后是不是感覺不一樣了？"
不一樣？是的，確實不一樣了。
以前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房子總是冷冷清清的?，F(xiàn)在回到家，總有人在等我，有熱騰騰的飯菜，有人關(guān)心我有沒有按時吃藥，有人在我生病時照顧我。
這種感覺......很好。
"是有些不一樣。"我說。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經(jīng)過一家花店。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先生要買什么花？"老板娘熱情地招呼。
"適合送給妻子的。"我說出這句話時，心跳忽然加快了。
"那推薦玫瑰或者百合，都很不錯。"
我選了一束淡粉色的玫瑰。
回到家，蘇雨桐正在廚房做飯。
"我回來了。"
"嗯，馬上就好。"
我走進廚房，把花遞給她："給你的。"
蘇雨桐愣了一下，看著手中的玫瑰，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為什么忽然買花？"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覺得......家里應該有些花。"
她笑了，那是我見過的她最美的笑容。
"謝謝。"她輕聲說，"我很喜歡。"
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我可能已經(jīng)開始在乎這個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