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爐香:龍淵異動?xùn)|海深處,水晶宮闕巍峨聳立,珊瑚叢中流光溢彩。
東海龍王敖廣端坐于碧玉寶座之上,指尖輕叩扶手,聽著龜丞相匯報各海域情況。
“報——”一聲急呼打斷朝會,一名巡海夜叉踉蹌入殿,甲胄歪斜,面色驚慌?!昂问禄艔??
”敖廣皺眉,聲如沉雷?!皷|極淵…東極淵的海水,正在倒流!”夜叉跪伏在地,聲音發(fā)顫。
敖廣猛地起身,龍瞳收縮。東極淵乃東海極東之處的無底深壑,連通九幽,
自古便是海水平靜流轉(zhuǎn)之地,怎會突然倒流?不待他細想,腰間玉佩突然灼熱。他低頭一看,
南海龍王敖欽的赤玉、西海龍王敖閏的白玉、北海龍王敖順的黑玉同時閃爍急光。
四海龍王佩,同氣連枝,非天地大變不鳴。敖廣面色驟沉,揮手道:“退朝!”龍袍一揮,
他已化作青光射出水晶宮,直奔東極淵?!瓥|極淵前,敖廣現(xiàn)出百丈龍身,青鱗閃耀,
凝視著眼前駭人景象。萬丈深淵中,海水不是向下流淌,而是逆沖向上,
形成一道接天連地的恐怖水柱。漩渦中雷光閃爍,隱約傳來令人心悸的嘶吼。
更令他不安的是,海水中有縷縷黑氣蔓延,所過之處,魚蝦翻白,珊瑚凋零?!按蟾纾?/p>
”身后傳來一聲呼喊。敖廣回頭,見南海龍王敖欽踏火而至,紅發(fā)飛揚,赤甲裹身,
周身熱氣蒸騰,腳下海水沸騰。他性子最急,收到警報第一個趕來。“二弟你看。
”敖廣龍爪指向黑氣,“此非尋常妖邪之氣?!卑綒J凝神望去,突然伸手凌空一抓,
一縷黑氣被他強行攝入手心。他修的是離火之道,掌中真火燃燒,那黑氣卻絲毫不懼,
反而順著火線反向侵蝕!“不好!”敖欽急忙甩手,真火爆發(fā)才將黑氣逼退,
掌心已留下一道焦痕,面色驚疑不定,“這是什么鬼東西?竟能吞噬我的離火!”這時,
西海龍王敖閏與北海龍王敖順同時趕到。敖閏一身白袍,氣質(zhì)溫潤,但此刻面色凝重如冰。
他執(zhí)掌西海,控天下水脈時序,對水流變化最為敏感。他剛到就掐指推算,
越算臉色越白:“大哥,東南西北四海之水都在逆亂!水時錯位,潮汐紊亂,再這樣下去,
四海傾覆只是時間問題!”敖順黑袍獵獵,周身寒氣逼人,沉默寡言。他直接走到漩渦邊緣,
伸手探入漆黑海水。片刻后抽手,指尖已覆蓋一層黑色薄冰,被他運功震碎?!熬庞闹?,
有物蘇醒。”敖順言簡意賅,眼神銳利如刀,“此氣能污元神,噬靈力。”四海龍王齊聚,
望著瘋狂倒灌的東極淵,皆感事態(tài)嚴重。自封神之戰(zhàn)后,天地間已許久未有如此劫氣。
“我等聯(lián)手,先封住這逆流泉眼!”敖廣沉聲道,率先出手。他顯出青龍真身,龍吟震四海,
調(diào)動?xùn)|海無盡水靈之力,化作萬丈巨碑,鎮(zhèn)壓向漩渦中心。敖欽長嘯,赤龍騰空,
離火化作萬千符箓,纏繞水碑之上,試圖煉化黑氣。敖閏白龍盤旋,引動星辰之力,
口誦真言,穩(wěn)定周圍狂亂的水時秩序。敖順玄龍入水,極致寒氣釋放,萬里海域瞬間冰封,
試圖凍住逆流之勢。四位龍王,四位金仙級龍神,聯(lián)手之威足以改天換地。巨碑轟然落下,
砸入東極淵深處,逆流之勢猛地一滯。成功了嗎?四龍剛松半口氣?!斑耍?!
”一聲沉悶巨響從深淵最深處傳來,似巨獸心跳,震得四海動搖。四海龍王同時悶哼一聲,
竟被無形聲波震退百里!那剛剛落下的萬丈水碑轟然炸裂,
一道比之前粗壯十倍的漆黑水柱沖天而起,撞破海面,直轟九天云層!天空瞬間烏云密布,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但那雨水…竟是黑色的!黑雨淋在四海龍王身上,
發(fā)出“滋滋”腐蝕之聲,護體神光竟在緩慢消散!“這不可能!”敖欽驚怒交加,
他的離火神光最為至陽至剛,竟也被這黑雨侵蝕?敖廣龍瞳中青光狂閃,望向九重天宇,
又望向萬丈深淵,突然想到一個古老傳說,臉色瞬間慘白。
“莫非…是‘那個’提前蘇醒了嗎?”他喃喃自語?!按蟾纾阏f什么?”敖閏急問。
敖廣還未來得及回答,那沖天黑水柱中,突然浮現(xiàn)無數(shù)扭曲的身影,似龍非龍,似魔非魔,
發(fā)出尖銳嘶嘯,朝著四面八方?jīng)_去!與此同時,四海龍王懷中玉符再次狂震,
這一次幾乎是爆裂般的急燙!東海、南海、西海、北?!羞B通九幽的海淵,同時爆發(fā)!
“吼!??!”敖廣發(fā)出震天龍吟,聲傳四海八荒:“四海龍宮,全軍備戰(zhàn)!敲驚龍鐘,
告警天庭!”“浩劫…來了!”第二爐香:九幽裂隙黑雨傾盆,腐蝕四海。
敖廣的龍吟穿越狂暴海域,四海龍宮同時震動。千年未響的驚龍鐘轟然長鳴,一聲接一聲,
穿透萬丈波濤,傳向九天云霄。“布四海伏波陣!”敖廣化回人身,屹立于驚濤之上,
手中已多了一柄青光流溢的龍王戟。敖欽怒吼,離火雙鞭入手,烈焰騰空,
將落向他的黑雨蒸發(fā)成霧:“讓我看看是什么妖孽敢犯我四海!”敖閏面色凝重,
祭出本命法寶“時序琉璃盞”,柔和白光護住周身,試圖推演黑氣來源,
卻只看到一片混沌:“天機被蒙蔽了,有圣人級手段!”敖順最是干脆,玄冥重戟一揮,
萬里海域再凝玄冰,試圖凍住那些從黑水柱中沖出的魔影。然而那些黑影竟穿透寒冰,
速度絲毫不減!“物理攻擊效果甚微!”敖順冷聲警告。此時,無數(shù)魔影已沖出海面。
它們形態(tài)扭曲,似龍卻無鱗,渾身漆黑如墨,只有雙眼猩紅,散發(fā)著貪婪與毀滅的氣息。
所過之處,生機斷絕,海水污濁。第一波魔影已撲至四海龍王面前!敖廣龍王戟橫掃,
青光裂空,將數(shù)十魔影斬碎。但那些破碎黑影竟又重新凝聚,只是顏色稍淡?!安凰啦粶纾?/p>
”敖廣心驚。敖欽離火狂燃,火鞭過處,魔影發(fā)出凄厲尖叫,這次竟未能立刻重組。
他大喜:“二哥的火攻有效!”敖閏卻搖頭:“非是有效,你看!
”只見那些被離火擊散的魔影,雖重組緩慢,但吸收空中黑雨后,竟又恢復(fù)如初,
甚至更加凝實!敖順玄戟點出,極致寒氣不再試圖冰凍,而是直接撕裂空間,
將幾只魔影放逐至虛空亂流中。“空間手段可行,但消耗太大。”敖順喘息一下,
顯然這招對他負擔(dān)不小。四海龍王背靠背而立,各展神通,暫時擋住了第一波沖擊。
但黑水柱中涌出的魔影越來越多,仿佛無窮無盡。更可怕的是,
那黑色雨水中蘊含的污穢之力正在緩慢侵蝕他們的神力。久戰(zhàn)下去,必敗無疑!“結(jié)陣!
”敖廣大喝。四海龍王同時拋出本命龍珠——青、紅、白、黑四顆龍珠沖天而起,
結(jié)成四海伏波大陣。光幕垂下,暫時隔絕黑雨,將萬千魔影擋在外面。陣內(nèi),四人稍得喘息。
“大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敖欽急問,他性子最暴,這種無處發(fā)力的感覺讓他憋屈。
敖廣面色陰沉:“我曾在一部上古龍族秘典中見過記載。天地有陰陽,四海連通九幽,
九幽之下并非空無一物,而是封印著先天濁氣之源,謂之‘歸墟’?!薄皻w墟?”敖閏震驚,
“那不是傳說中萬物終結(jié)之地嗎?難道真的存在?”“存在?!卑巾樛蝗婚_口,
指向那通天黑柱,“那就是歸墟裂隙。
”敖廣凝重頷首:“歸墟本應(yīng)還有三千年才會進入活躍期,屆時天地大劫,圣人自會出手。
如今提前爆發(fā),定有蹊蹺!”就在這時,外面魔影突然停止攻擊,反而如潮水般分開。
黑水柱中,一個更加龐大的陰影緩緩浮現(xiàn)。它有人形輪廓,卻生有龍角蟒尾,
周身黑氣凝實如甲胄,雙眼如同兩個紅色漩渦。它開口,
聲音沙啞如億萬生靈哀嚎: “四海龍王…可憐的守門犬…歸墟之門已開,濁氣降臨,
凈化這污濁的天地…加入我們,可得永生…”“放肆!”敖欽怒吼,離火鞭直接抽向黑影,
卻被對方單手抓住,黑氣蔓延,竟將離火鞭生生污染、黯淡!黑影輕笑:“離火?
若是鳳凰族的南明離火還堪一戰(zhàn),你這小火苗…差得遠?!卑綒J驚怒交加,想要收回火鞭,
卻發(fā)現(xiàn)無法掙脫。敖廣龍王戟突刺,青光凝聚一點,直點黑影眉心。敖順同時出手,
玄冥重戟凍結(jié)時空,延緩黑影動作。敖閏時序琉璃盞白光一閃,調(diào)整局部時間流速,
加速敖廣的攻擊。三兄弟默契配合,一擊必殺!“嗤!”龍王戟確確實實點中了黑影眉心。
成功了?黑影卻緩緩抬頭,兩根手指夾住了戟尖:“有點意思,但…不夠?!彼敢粡棧?/p>
敖廣如遭重擊,倒飛出去,龍血灑落長空。“大哥!”三龍王驚怒。黑影甩開敖欽,
一步步走向光幕:“伏波陣?若是祖龍親布,我還忌憚三分,你們…太弱了。”它一拳打出,
黑氣凝聚,四海伏波陣的光幕劇烈震蕩,出現(xiàn)裂痕!四海龍王同時吐血,龍珠搖晃,
陣法即將破碎!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九天之上突然傳來清越鐘聲。
一道純凈浩大的清光從天而降,照破烏云黑雨,所照之處,魔影如雪遇陽,紛紛消融慘叫。
那黑影也悶哼一聲,后退半步,周身黑氣波動。一個威嚴聲音響徹天地: “何方妖孽,
敢亂天庭轄下四海!”敖廣抬頭,只見云端旌旗招展,天兵天將列陣,為首一人身披金甲,
手持寶塔,正是托塔天王李靖!天庭援軍,到了!黑影抬頭望天,猩紅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卻更多是嘲諷:“李靖?不夠看。讓玉帝老兒親自來吧!”它突然張開雙臂,整個東海沸騰,
無數(shù)黑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融入其身。它的氣息瘋狂暴漲!
敖廣臉色大變:“它在吸收四海濁氣!不能讓它成功!”托塔天王也看出不妙,
手中寶塔拋下,化作萬丈巨塔,鎮(zhèn)壓而下。黑影狂笑,一拳向天,硬撼玲瓏寶塔!
恐怖的能量爆發(fā),四海打?。“綇V被沖擊波震飛,恍惚間,
他看見那黑影在對抗玲瓏塔的同時,竟分出一道細微幾乎不可見的黑氣,
悄無聲息地射向南海方向。而南海龍王敖欽正全力助李靖鎮(zhèn)壓黑影,毫無察覺。“二弟小心!
”敖廣嘶聲警告,卻已來不及。那縷黑氣瞬間沒入敖欽后心!敖欽身體一僵,
眼中紅光一閃而逝。“二弟?”敖廣游過去。敖欽晃了晃頭,眼中紅光消失,
恢復(fù)正常:“我沒事,大哥。剛才怎么了?”敖廣仔細查看,確無異樣,
心下稍安:“無事就好,助天王降魔!”他沒有注意到,敖欽低頭瞬間,
嘴角勾起一絲詭異弧度。天空中,玲瓏寶塔神光大放,終于將那黑影壓回黑水柱中。
李靖聲音傳來:“四海龍王,吾已暫時鎮(zhèn)壓此獠,但歸墟裂隙非比尋常,需稟明大天尊,
共商對策。爾等速穩(wěn)定四海,救治水族,嚴防死守!”“尊法旨!”四海龍王躬身領(lǐng)命。
天兵天將隨李靖離去,黑雨漸歇,魔影暫退,但那通天黑柱依然存在,只是縮小了許多,
緩緩旋轉(zhuǎn),如同天地間一道丑陋傷疤。四海龍王看著滿目瘡痍的東海,相對無言。浩劫,
才剛剛開始。敖廣深吸一口氣:“三位賢弟,速回各自主海,穩(wěn)定局勢,救治子民。三日后,
于東海龍宮共商大計?!薄笆?,大哥。”三龍王拱手,各自化作流光離去。
敖廣看著敖欽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他搖搖頭,壓下心中不安,
開始指揮東海眾將收拾殘局。他卻不知,南海方向,敖欽一路疾飛,眼中紅光時隱時現(xiàn),
低聲自語: “計劃…很順利…下一個…南海海眼…”第三爐香:南海暗流南海龍宮,
本應(yīng)暖玉生輝,珊瑚璀璨,此刻卻被一層若有若無的黑霾籠罩。巡海夜叉?zhèn)儫o精打采,
美麗的魚女們躲在家中,連最活躍的海馬騎士也放緩了速度。敖欽化作一道赤虹,
徑直沖入水晶主殿,臉色陰沉得可怕。“父王!”一個清脆焦急的聲音傳來。
龍女敖炎一身紅鱗戰(zhàn)甲,快步迎上,“東海消息傳來,您沒事吧?那黑氣…”“無事!
”敖欽粗暴地打斷,龍瞳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芒,“傳令下去,
封鎖南海海眼周邊千里海域,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敖炎一怔。
南海海眼是南海靈氣核心,平日雖也是禁地,但從未封鎖過如此大范圍?!案竿酰?/p>
海眼乃我南海根基,突然封鎖,恐引子民恐慌。
而且?guī)孜婚L老正在海眼附近凈化之前震蕩殘留的濁氣,是否先讓他們…”“我說封鎖!立刻!
”敖欽猛地轉(zhuǎn)頭,盯著女兒,一股暴戾熾熱的氣息壓得敖炎幾乎窒息,連連后退。那一刻,
敖炎仿佛看到的不是疼愛自己的父親,而是一頭陌生的兇獸。敖欽似乎也意識到失態(tài),
深吸一口氣,壓下眼中躁動的紅光,聲音放緩卻依舊不容置疑:“東海之事非同小可,
歸墟之氣可能滲透各處海眼。為防萬一,必須徹底封鎖。讓長老們都撤出來,我親自去鎮(zhèn)守。
”敖炎不敢再多言,低頭領(lǐng)命:“是,父王?!彼D(zhuǎn)身離去時,
聽到父親低沉的自語:“…必須加快…時間不多了…”那聲音帶著一種讓她毛骨悚然的急切。
敖欽屏退左右,獨自步入通往海眼深處的密道。越往深處,
周圍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細微的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吸收著空氣中彌漫的火靈氣。
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昂芎谩虾;痨`,正是最好的養(yǎng)料…”……三日期限已到。
東海龍宮,敖廣坐在主位,面色疲憊卻強打精神。下方,敖閏、敖順已至,唯獨少了敖欽。
“二哥怎還未到?”敖閏皺眉,“他一向最守時?!卑巾槼聊徽Z,
只是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敲擊,散發(fā)出絲絲寒氣,驅(qū)散著殿內(nèi)若有若無的殘余穢氣。
敖廣心中那點不安再次擴大。他取出聯(lián)絡(luò)玉符,注入龍力。玉符閃爍片刻,
對面?zhèn)鱽戆綒J模糊不清的聲音,
能量亂流:“…大哥…我這邊…南海海眼震蕩劇烈…一時脫不開身…你們先議…”話音未落,
聯(lián)絡(luò)便強行中斷。敖廣再呼,已無回應(yīng)?!安粚拧!卑巾樛蝗婚_口,言簡意賅。
敖閏也站起身,手指疾掐,時序琉璃盞虛影在掌心浮現(xiàn),白光搖曳:“我嘗試推算二哥境況,
天機一片混沌,更有…血色暗藏?!卑綇V猛地起身:“去南海!”事出反常必有妖。
敖欽或許真的被海眼變故拖住,但更可能…出了意外!就在三位龍王準備動身時,
一名蟹將驚慌沖入:“報!陛下,南?!虾鱽砑眻螅虾}埮窖坠髦貍粐?,
正被南海追兵攔截!她喊著要見陛下!”三位龍王臉色驟變!“攔下追兵!帶敖炎來見我!
”敖廣怒吼,聲震龍宮。片刻后,滿身傷痕、紅鱗黯淡的敖炎被攙扶進來,
她一見敖廣便跪倒在地,泣不成聲:“伯父!求您救救我父王!他…他變了!
”敖炎穩(wěn)定情緒,訴說了敖欽回歸后的異常:暴躁易怒,強行封鎖海眼,驅(qū)逐長老,
甚至…她昨夜試圖偷偷靠近海眼查看,卻看見父親竟在將無數(shù)水族生靈投入海眼!
那些生靈一接觸海眼噴出的黑紅交織的氣息,便瞬間枯萎化成飛灰,
而海眼的黑氣則壯大一分!她被發(fā)現(xiàn),敖欽竟對她下了殺手!若非她熟悉南海密道,
又有忠心部下拼死掩護,早已殞命?!案竿跛孟癖皇裁礀|西控制了!”敖炎哭訴。
殿內(nèi)死寂。敖廣一拳砸在玉柱上,龍目含煞:“是那縷黑氣!
定是當(dāng)日那魔頭分出的黑氣侵入了二弟心神!”敖閏面色發(fā)白:“歸墟之力竟可怕至此,
能侵蝕金仙龍神?”敖順已然握緊玄冥重戟:“必須速去。否則,南海必墮九幽。
”不再猶豫,三位龍王留下敖炎療傷,化作三道驚天長虹,直奔南海?!虾:Q壑猓?/p>
黑紅二氣交織成巨大繭狀屏障,邪惡熾熱的氣息彌漫千里,原本繁榮的海域死寂無聲,
隨處可見枯萎的水族尸骸。三道強橫氣息降臨,顯出敖廣、敖閏、敖順身影?!昂弥氐哪鯕猓?/p>
”敖廣怒發(fā)沖冠,龍王戟直指屏障,“敖欽!出來見我!”屏障蠕動,敖欽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
他眼中紅芒大盛,臉上黑色紋路時隱時現(xiàn),周身氣息竟比三日前強橫了數(shù)倍,卻混亂而邪惡。
“大哥、三弟、四弟…何必來擾我清凈?”敖欽聲音沙啞,帶著雙重回音?!岸?!醒來!
你被歸墟邪力控制了!”敖閏疾呼,時序琉璃盞白光掃向敖欽,試圖穩(wěn)定其心神?!翱刂??
”敖欽低笑,繼而狂笑,“我從未如此清醒!歸墟才是天地歸宿!這污濁天地早該凈化!
加入我,兄弟們,共享永恒!”他揮手間,黑紅屏障中伸出無數(shù)觸手,纏向三王?!皼]救了,
邪已入髓?!卑巾槺湫校ぶ仃獡]出,極致寒氣冰封萬物,將觸手紛紛凍碎。
敖廣痛心疾首,卻知不能再猶豫:“布三才鎮(zhèn)龍陣!先擒下他,再驅(qū)邪!
”青、白、黑三色龍光亮起,結(jié)成三角大陣,鎮(zhèn)壓邪障。“冥頑不靈!”敖欽怒吼,
徹底撕破偽裝,身后南海海眼轟然爆發(fā),無盡黑紅邪火涌入其身,
他化身一條鱗片脫落、血肉模糊、燃燒著黑焰的恐怖龍形!“吼!”邪龍擺尾,
狠狠抽在三才陣上!轟——!三位龍王同時后退,陣法劇烈搖晃。
吸收了整個南海海眼部分力量的敖欽,實力竟暫時壓制了他們?nèi)寺?lián)手!“不好!
他在拖延時間,他想徹底污染南海海眼,將其化為歸墟通道!”敖閏驚呼。
一旦海眼徹底淪陷,南海將萬劫不復(fù),甚至波及整個洪荒水脈!就在敖欽所化邪龍再次蓄力,
準備一舉沖破大陣時…“嗡——”一聲清冽縹緲的鐘聲,毫無征兆地響徹在南海深處。
這鐘聲不同于天庭驚龍鐘的浩大威嚴,也不同于李靖玲瓏塔的鎮(zhèn)壓之力,
它帶著一種凈化心靈、撫平躁動的道韻。邪龍動作猛地一滯,周身黑焰都黯淡了幾分,
發(fā)出一聲痛苦又憤怒的咆哮。遠方,一道清凈仙光破開渾濁海水,
一位青衣道袍、手持拂塵、腰懸古樸小鐘的女仙翩然而至。她面容恬淡,眼神卻深邃如星海。
“云霄仙子?”敖廣一驚。來者竟是截教高人,通天教主座下弟子——云霄娘娘!封神之后,
她居于天庭,卻超然物外,怎會突然現(xiàn)身南海?云霄仙子稽首:“感應(yīng)南海孽氣沖天,
水元動蕩,特來一看??磥恚瑲w墟之劫,已悄然開啟?!彼抗饴湓诏偪駫暝男褒埳砩?,
輕嘆一聲,輕敲腰間“清凈鐘”?!拌K——”鐘聲再響,道韻漣漪擴散。
敖欽所化邪龍發(fā)出凄厲慘叫,一股濃郁的黑氣竟被硬生生從龍首逼出少許!“圣人法寶?!
”那黑氣發(fā)出尖銳嘶鳴,充滿驚懼。云霄仙子拂塵一掃,仙光如練,
卷向那縷黑氣:“一縷殘識,也敢興風(fēng)作浪?散?!焙跉饧饨兄鴴暝瑓s在仙光中迅速消融。
敖欽巨大的龍身猛地僵住,眼中紅光迅速褪去,露出短暫的清明與痛苦。
“大哥…救我…海眼底…有…”他艱難吐出幾個字,眼中紅光再次涌上,
顯然那黑氣主體仍未驅(qū)除。但這一瞬的清明,已足夠!敖廣抓住機會,
龍王戟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與其他兩位龍王力量合一,三才鎮(zhèn)龍陣光華大盛,狠狠壓下!
“鎮(zhèn)壓!”轟?。」怅噷⑿褒垙氐讐夯睾Q廴肟?,無數(shù)符箓鎖鏈纏繞其上,
暫時封住了暴動的邪能。南海震蕩緩緩平息,但那黑紅屏障依舊存在,只是光芒黯淡了許多。
云霄仙子落在三位龍王面前,神色依舊凝重:“三位陛下,吾僅能暫時壓制此獠,
驅(qū)散部分表層邪氣。敖欽道友心神已被深度侵蝕,非外力可輕易解救。
根源在于海眼之下的歸墟裂隙。”她望向那被暫時封印的海眼,眼中閃過推演之光:“而且,
南海之事,恐非孤例。西海、北海海眼,此刻怕是亦生異動?!卑介c、敖順聞言,臉色大變,
立刻感應(yīng)各自海域,果然收到緊急傳訊!西海、北海海眼,同時爆發(fā)小規(guī)?;靵y,
雖不及南海嚴重,卻顯然是有預(yù)謀的牽制!“好個調(diào)虎離山!”敖廣心沉谷底。
歸墟背后的黑手,智慧與手段遠超想象。云霄仙子道:“此事須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