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醫(yī)院“嘭”“別跑!”“你站?。。?!”“咣當(dāng)!”有什么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好吵??!”小H揉了揉酸脹的腦袋,努力地睜開了雙眼?!斑@是哪兒?
”小H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都穿著帶著極為寬松的藍(lán)條條的棉布襯衫和褲子,
有人在專心地疊自己手里的彩色紙條,把疊成的小星星,
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一只空的透明的礦泉水瓶子里??吹叫醒了,還友好地帶著笑容,
遞給她一只粉紫色帶亮粉的小星星?!斑?,送給你!”“這,是醫(yī)院?
”小H根據(jù)自己身上一樣的藍(lán)白條衣服,和床上潔白的床單枕套,終于搞明白了,
自己這是在醫(yī)院?!翱墒牵覟槭裁磿卺t(yī)院?”她百思不得其解,坐起身子,
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是活動自如的,摸摸身上,哪里也不疼,也不麻,沒有傷口。
“誰送我來醫(yī)院的?為什么送我來醫(yī)院?。。。。。。我是誰?”小H正想著,
忽然聽到門外有聲音,好幾個穿著病號服的病友都齊聚到門口觀望。
小H也按耐不住好奇也下床穿上拖鞋,跟著湊到門口,透過門上的洞往外看。只見樓道里,
的保安和高大壯實(shí)的一男一女兩個護(hù)士一起押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子走過她們的病房門口,
往樓道盡頭的一個房間走去。那個房間的窗戶上居然有鐵欄桿。那女子走過去的時候,
還在嚎叫著:“放我出去,你們放開我!
啊------啊------放開我-----我不是精神??!我不是精神?。。?!。。。
。”小H 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花兒。感覺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被炸的外焦里嫩?!斑@,這里竟然是 ,是,精神病院?。。???????”“我勒個去!
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精神病院????”雖然她忘記了很多事情,
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年齡、家人,但是意識里還是知道精神病院不是好地方?!昂昧耍?/p>
捆上,多捆幾道!”“按住了,把鎮(zhèn)靜藥給她打上!”“你們按住了,別讓她亂動!
”男男女女的聲音交雜著從樓道盡頭那帶著鐵欄桿的房門傳過去?!昂簦ミ?,
終于打進(jìn)去了!”“你們再按一會兒,等她睡著了再松開手?!庇腥朔愿乐??!昂?!
”護(hù)士端著治療盤子走出了那間病房。沒過多一會兒,幾個保安也走了出來,
最后一個出來的人,把房間鎖上了。圍觀在病房門口的病人四散開來,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有人發(fā)呆,有人扣腳,有人疊星星,。。。。
小H還在消化這無比震驚地觀察。關(guān)于她自己,還是一無所知,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怎么會到了這里?好像自己的過往一切都被清洗干凈了,被橡皮擦掉了一般。
她蹲坐在自己的病床上,雙手捂著自己的頭,像只鵪鶉一樣努力把自己縮小到最小最小。
她覺得這種情況應(yīng)該哭,可是她居然感覺不到傷心和難過,也沒有一滴眼淚。可是,
為什么也不傷心,也不難過呢?。。。。。有太多的為什么,太多的問題,
她不知道如何找到答案,也不知道該問誰?旁邊的人,有的比她大一些,有的比她小一些,
但是看上去都木木愣愣的,傻傻的樣子。門外的護(hù)士,冷的像是冰塊一般,她更不敢去問了。
“我是誰?我怎么在這兒?我要怎么才能出去?。。。?!边@些問題像是循環(huán)播放的音樂,
在她的腦子里不斷的徘徊著,徘徊著,徘徊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小H睡著了。
可是睡夢里,她只看到自己在一片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一個人,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霧,寂靜的可怕,找不到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H被餓醒了,忽然聞到飯菜的香味。她坐起來,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頭柜上擺著一份盒飯,一只木頭勺子,一個方方正正的帶蓋子的不銹鋼飯盒,
打開來,里面的菜還溫乎著。里面有一小塊紫米白米二米飯,
還有一個格子里盛著紅燒肉和土豆,一個格子里是炒的小白菜,
一個格子里是炒胡蘿卜和白蘿卜。居然不給筷子,小H剛剛想吐槽,
結(jié)果扭頭看到周圍的病友們都是拿著同樣的木頭勺子在吃飯,她也就知道了,
這地方?jīng)]有筷子。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她拿起勺子舀著飯菜吃著,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一個房間里住了四個人,靠著兩邊的墻,各有兩張床,
挨著小H的是那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疊星星的小姑娘,對面一個是三四十歲的婦女,
一個是退休的婦女,頭上略有些白發(fā),那兩個年齡大的,不愛說話。
只有小姑娘喜歡在小H耳邊嘮叨?!白o(hù)士會看著你吃藥,如果不吃藥,
就會被關(guān)到那個小屋子去。”小姑娘圓圓的臉,手指頭指著樓道盡頭的方向,一臉的恐懼。
“千萬別去那小屋,會被捆起來,還要打針,不能動。要聽話,聽話!”她盯著小H的臉,
小H 不得不點(diǎn)頭答應(yīng),小姑娘這才放心了。第二天,小H慢慢熟悉了環(huán)境,
也敢離開自己的床了。她挪動到窗戶邊上,這窗戶都很小,即使開窗也是在高處有一個小口,
人肯定是爬不出去的。她嘆了一口氣,“唉,看來,逃跑也很難?。 薄敖憬隳氵^來看看!
”小H在床上躺了很久,又被小姑娘叫起來,“你看樓下,那些是治療的比較好的,
護(hù)士就給帶出去放風(fēng),還帶他們做操、跳舞?!毙湊過來看,果然看到樓下的花壇周圍,
有幾個穿著病號服的人,在跟著穿白衣服的人打太極拳,裊裊的音樂飄過來,小H羨慕極了。
雖然那些人也都被保安和男護(hù)士看著,可是他們最起碼能出去,能曬太陽,能吹風(fēng)。
小H和小姑娘一直趴在窗臺上往下看。下面的人好像是感覺到了她們的視線,也抬頭往上看,
只見玻璃窗上兩腦袋湊著往下看。視線相交,好像彼此都懂了對方的狀態(tài)和想法。
樓下的人在感嘆,唉,樓上的人真可憐。樓上的人在感嘆:唉,我啥時候能下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H在這里裹著麻木的生活。忽然有一天,
她看到病房里的人臉上帶了一些興奮,總是湊到門口去看。
她問小星(那個疊星星的姑娘)“這是怎么了?”“今天是探視的日子了,
我爸媽會給我送好吃的,還有我喜歡的漫畫書,。。。?!毙一聽,心里忽然很郁悶,
她沒有親人,不會有人來看她的。
看著病友們興沖沖地從護(hù)士那里大包小包地拎回來吃的、玩的、用的。
可是她這里什么都沒有。小星看她傷心,還把自己 薯片分給她吃,
把自己的漫畫書借給她看??墒沁@些都無法填滿她內(nèi)心的空洞。忽然,
小星床上的一件東西吸引了小H的注意力。那是一只黃色的大鳥的毛絨玩具,
快有小星的半個身子大了,軟呼呼的。小星還借給她抱了一晚上。
于是小H的逃跑計劃終于有了點(diǎn)子。她央求小星給她爸媽留了口信兒,
讓他們下次買一只同等身高的大熊毛絨玩具送過來,到時候把大鳥送回家。
再一個探視的日子結(jié)束后,護(hù)士們到處都找不到小H,甚至報了警,
可是連警察都沒找到小H。小H去哪兒了呢?二、非洲一個月之后,
當(dāng)小H從飛機(jī)的貨倉里爬出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落地的地方到處都是黑人,天氣極為炎熱。
她悄悄爬上運(yùn)送食物的貨車,出了機(jī)場。在人多的鬧市區(qū),她跳下了貨車。
靠著腦子里存著的技能,她那三句半的英語,居然幫助她在一個餐館當(dāng)了店小二,
其實(shí)就是雜工。廚房忙的時候,在里面洗菜摘菜,外面忙的時候端盤子,打烊之前,
要搞衛(wèi)生,洗碗刷鍋。。。。。這一個月很辛苦,小H晚上就住在店里,把桌子拼起來當(dāng)床,
鋪上被褥就睡。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收好被褥,準(zhǔn)備當(dāng)天的蔬菜。。。。。
每天都累到腰酸背痛,粘到被子就睡著了??墒切知道了,這里是非洲,她雖然沒有記憶,
但是她知道自己沒來過這里,沒想到現(xiàn)在變傻了,居然能周游世界了。她想趁著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