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晚,替雙胞胎姐姐蘇晴頂罪,坐了五年牢。出獄那天,大雨滂沱,
姐姐的未婚夫顧衍之撐著傘走來,將我錯認成了蘇晴。他緊緊抱著我,
聲音浸透了雨水的寒意,卻依舊顫抖:「晴晴,我好想你。」我沒有解釋,
只是將頭埋在他昂貴的羊絨大衣里,哭得梨花帶雨:「衍之,我也想你。我們回家吧?!?/p>
姐姐偷走了我五年的人生,現(xiàn)在,我要用她的身份,拿回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男人。
1.監(jiān)獄厚重的鐵門在我身后合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像是在為我過去五年的人生做一個潦草的總結(jié)。雨絲冰冷,砸在臉上,讓我瞬間清醒。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不遠處,安靜地像一頭蟄伏的野獸。車門打開,
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撐著黑傘,朝我走來。是顧衍之。那個本該屬于我的未婚夫,如今,
他是姐姐蘇晴的未婚夫。他走得很急,雨水打濕了他熨帖的西裝褲腳,矜貴中透著一絲狼狽。
他站定在我面前,眸色深沉,像是要把我吸進去。「晴晴?!顾_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再抬眼時,已是水光瀲滟,委屈又脆弱。
這是蘇晴最擅長的表情。五年了,我在獄中對著一小塊碎裂的鏡子,練了無數(shù)遍。
顧衍之果然心疼了。他一把將我攬進懷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揉進骨血?!盖缜?,
我好想你?!箿責岬臍庀⒎鬟^耳畔,我卻只覺得徹骨的寒。五年前,蘇晴開車撞了人,
跪著求我替她頂罪。她說,顧衍之愛的是她,顧家不會接受一個有案底的兒媳婦。她說,
我們是雙胞胎,爸媽更疼她,只要我肯進去,他們會想辦法讓我早點出來。我信了。結(jié)果,
五年,整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他們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只有顧衍之,
每個月都雷打不動地去「探望」住在我們家,享受著一切的蘇晴。我靠在他懷里,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維持著清醒。「衍之,我也想你。我們回家吧。」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軟糯又無助。顧衍之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更緊地抱住我?!负茫?/p>
我們回家?!管嚴锱瘹忾_得很足,顧衍之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又讓司機遞來溫水和毛毯。
他握著我的手,十指緊扣,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臉?!甘萘耍层俱擦?。」他嘆息著,
指腹輕輕摩挲我的臉頰,「這幾天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下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怎么能不好好照顧自己?!够槎Y。我和他的婚禮,如今成了他和蘇晴的。我心底冷笑,
面上卻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最近在設計新的珠寶系列,有點忙?!?/p>
這是我從蘇晴的社交動態(tài)上看到的信息。她用著我的身份,成了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
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贊譽和榮光。顧衍之信了,他眼里的心疼更甚:「別太累了,
錢夠不夠花?我再給你轉(zhuǎn)點?!拐f著,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操作起來。很快,
我的手機——現(xiàn)在是蘇晴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到賬提醒:5,200,000元。
我看著那串數(shù)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五年前,我就是為了湊夠五十萬的手術費,
給我媽治病,才答應了蘇晴那個荒唐的請求。而現(xiàn)在,顧衍之隨手就能給她五百多萬,
只因為她一句「有點忙」。何其諷刺。「謝謝衍之,你對我真好?!刮姨鹛鸬匦χ?,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很受用,攬住我的腰,在我額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車窗外,
城市的霓虹飛速倒退,像是流光溢彩的夢。而我,如同一只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
即將闖入這場不屬于我的美夢,然后,親手將它撕碎。2賓利駛?cè)腩櫦仪f園。
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管家和傭人早已在門口列隊等候,見到我,
齊刷刷地鞠躬?!笟g迎小姐回家。」我學著蘇晴的樣子,矜持地點了點頭,
挽著顧衍之的手臂,姿態(tài)親昵地往里走。顧衍之的房間在二樓朝南,視野最好。推開門,
奢華的水晶燈,柔軟的羊毛地毯,還有空氣中飄散著的,蘇晴最喜歡的白茶香氛。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我,這里是她的地盤?!赶热ハ磦€熱水澡,別著涼了?!?/p>
顧衍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語氣寵溺,「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燕窩粥?!?/p>
我乖巧地點頭,轉(zhuǎn)身進了浴室。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陌生的臉。五年不見天日的生活,
讓我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白,眼下的烏青濃得像墨。這副樣子,
和蘇晴朋友圈里那個明艷動人的珠寶設計師,判若兩人。幸好,顧衍之把我這副鬼樣子,
歸結(jié)為「為工作勞心勞力」。我擰開熱水,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卻沖不散心底的寒意。
手機在外面震動起來。我擦干手拿起來一看,屏幕上跳躍著兩個字:姐姐。是蘇晴。
我劃開接聽,沒有出聲。電話那頭,蘇晴的聲音尖銳又急躁:「蘇晚?你出獄了?
你現(xiàn)在在哪?」我輕笑一聲,聲音懶洋洋的:「當然是在你未婚夫的床上,哦不,浴室里。」
「你敢!」蘇晴的聲音瞬間拔高,帶著一絲驚恐,「蘇晚我警告你,你不準亂來!
你忘了你當初答應我什么了嗎?」「我答應你什么了?」我慢條斯理地反問,
「我答應你替你坐牢,現(xiàn)在,我刑滿釋放了。至于別的,我好像不記得了?!埂改恪?/p>
蘇晴氣得說不出話。我能想象到她此刻氣急敗壞的模樣,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對了,
忘了告訴你,」我對著電話,用氣聲說,「顧衍之剛才還吻我了,很溫柔。他說,下個月,
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闺娫捘穷^,傳來一聲尖叫,然后是手機摔碎的聲音。我勾起唇角,
掛斷了電話。游戲,才剛剛開始。洗完澡出來,顧衍之已經(jīng)替我換好了床單被套。見我出來,
他自然地接過我手里的毛巾,幫我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動作輕柔,眼神專注。
仿佛我真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寶。「晴晴,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顾鋈婚_口,
聲音低沉。我心里一緊,面上不動聲色:「是嗎?哪里不一樣?」「說不上來?!?/p>
他皺了皺眉,似乎在努力尋找合適的詞語,「好像……更安靜了。以前你總是嘰嘰喳喳的,
像只小麻雀?!刮倚呐K漏跳一拍。我和蘇晴雖然是雙胞胎,性格卻截然不同。我喜靜,
她好動。這是最大的破綻?!缚赡苁窃跇?gòu)思新作品,腦子有點累?!刮艺伊藗€借口,
順勢打了個哈欠,擠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顧衍之果然不再追問,只當我累了。2「快睡吧,
明天我?guī)闳€地方?!顾嫖疑w好被子,在我眉心落下一個晚安吻,然后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毫無睡意。黑暗中,我睜著眼,一遍遍地回憶著蘇晴的言行舉止,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習慣性的語氣詞。我要成為她,甚至比她更像她。直到凌晨,
我才沉沉睡去。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個雨夜。蘇晴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姐姐,
你幫幫我,我不能坐牢,衍之會不要我的!」「只要你肯替我,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我看著她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心軟了??晌彝?,蛇是會偽裝的。它的眼淚,
是它最厲害的武器。第二天,我被顧衍之叫醒。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裝,
顯得格外英俊挺拔?!缚炱饋?,小懶豬?!顾罅四笪业谋亲?,「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迷迷糊糊地被他從床上拉起來,換上他準備好的衣服。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
蘇晴最喜歡的風格。車子一路向西,最后停在了一家私人馬場。一下車,
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蘇晴。她穿著一身火紅的騎馬裝,
身姿矯健地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看到我身上和她風格相似的白裙子,她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怨毒?!秆苤缜?,你們來啦。
」一個爽朗的男聲響起。是馬場的主人,也是顧衍之的發(fā)小,陸景明。
顧衍之笑著捶了他一拳:「就你嗓門大?!顾D(zhuǎn)頭看向我,眼神溫柔:「晴晴,還記得嗎?
這是你最喜歡的馬,叫『追風』?!顾钢K晴身下的那匹馬。我看著那匹馬,
記憶瞬間被拉回了五年前。那時候,顧衍之追求的人是我。他知道我喜歡馬,
特意買下這匹純血馬送給我,取名「追風」。我曾無數(shù)次騎著它,在草地上肆意奔馳。
而現(xiàn)在,它也成了蘇晴的。蘇晴勒住韁繩,從馬上利落地翻身下來,走到我面前,
笑得一臉無辜?!附憬悖銇砝?。」她故意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怎么,剛出獄就迫不及待來搶我東西了?」我沒理她,徑直走向「追風」。
馬兒似乎認出了我,親昵地用頭蹭了蹭我的手心,打了個響鼻。我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鬃毛,
眼眶有些發(fā)熱?!盖缜?,小心點,它脾氣烈,只認我。」蘇晴在我身后假惺惺地提醒。
顧衍之和陸景明也走了過來?!甘前。缜?,你不是說你上次騎它還摔下來了嗎?
今天還是別騎了。」陸景明勸道。我回頭,看向蘇晴,微微一笑:「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說完,我抓住韁繩,腳踩馬鐙,一躍而上。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缸凤L」
興奮地長嘶一聲,隨即邁開四蹄,朝草場深處奔去。風在耳邊呼嘯,我伏在馬背上,
感受著久違的自由。身后,傳來蘇晴氣急敗壞的尖叫,和顧衍之帶著驚異的呼喊。我知道,
我的反擊,已經(jīng)讓他們的陣腳,開始亂了。我在馬場上跑了兩圈,才心滿意足地回來。
3顧衍之立刻迎了上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和擔憂?!盖缜?,
你什么時候馬術變得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蘇晴也跟了過來,臉色難看得像吞了蒼蠅。
「是啊,姐姐,你不是最怕騎馬的嗎?上次還摔斷了腿,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月呢?!顾е?,
一字一句地提醒我。我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她,笑得云淡風輕:「可能是摔了一跤,
突然就開竅了吧。就像有的人,壞事做多了,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我意有所指地看著她。
蘇晴的臉瞬間白了。顧衍之沒有察覺到我們之間的暗流涌動,他只沉浸在我的「進步」
帶來的喜悅中?!肝覀兦缜缇褪菂柡?,學什么都快?!顾麛堊∥业募绨?,滿眼驕傲。
蘇晴站在一旁,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她摔斷腿那次,是她自己作死,
非要騎「追風」,結(jié)果被甩了下來。這件事,她騙顧衍之說是我非要她騎的。
如今我當著顧衍之的面,騎得這么好,她的謊言,不攻自破??粗园T的樣子,
我心情大好。午餐是在馬場的餐廳吃的。席間,顧衍之不斷地給我夾菜,噓寒問暖,
體貼備至。蘇-晴坐在我對面,刀叉在盤子里劃出刺耳的聲音,一張臉黑得像鍋底?!秆苤?,
下個月的婚禮,我想把場地定在愛琴海,你覺得怎么樣?」她突然開口,試圖奪回主動權(quán)。
顧衍之還沒說話,我先開了口?!肝矣X得不好?!刮曳畔驴曜樱貌徒聿亮瞬磷?,
「愛琴海太遠了,賓客不方便。而且,我最近對海水過敏?!埂改闶裁磿r候?qū)K^敏了?」
蘇晴立刻反駁,「我們上個月不還去海邊了嗎?」我看著她,眼神無辜:「是嗎?
可能就是那次過敏的吧。醫(yī)生說,以后都不能接觸海水了?!刮乙贿呎f,
一邊悄悄用指甲在手臂上劃出一道紅痕,然后舉到顧衍之面前?!改憧?,現(xiàn)在還有點紅呢。」
顧衍之立刻緊張起來,抓住我的手腕仔細查看?!冈趺催@么不小心!那婚禮場地就換個地方,
聽你的?!顾聪蛱K晴,語氣里帶了一絲責備:「晴晴,你怎么當姐姐的?
妹妹過敏了都不知道。」蘇晴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精彩極了。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
我能這么面不改色地撒謊。在監(jiān)獄那五年,我什么都沒學會,就學會了怎么演戲,怎么騙人。
而這一切,拜她所賜。從馬場回家的路上,車里的氣氛有些沉悶。顧衍之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幾次欲言又止。快到家時,他終于開口:「晴晴,你和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淡淡地說:「沒有啊,我們關系很好?!埂刚娴膯??」
顧衍之的語氣里帶著懷疑,「可我總覺得,你們今天怪怪的。」「可能是因為……」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眼眶瞬間就紅了,「因為姐姐覺得,我搶走了你?!刮业拖骂^,
聲音哽咽:「當初,我們說好公平競爭的。可是你選了我。姐姐她……心里肯定不好受?!?/p>
這番話,半真半假。4當初顧衍之確實是在我們姐妹倆之間搖擺不定。是我,用盡心思,
才讓他愛上了我。而蘇晴,是那個不甘心的失敗者。顧衍之聽了我的話,沉默了。
他騰出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竸e胡思亂想了。我愛的人,從始至終,
只有你一個?!顾穆曇魷厝岫鴪远?。我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真的嗎?」「真的。
」他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我閉上眼,順從地回應他。心里卻在冷笑。顧衍之,
你愛的人到底是誰,恐怕連你自己都分不清。不過沒關系,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氐筋櫦?,
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是爸媽打來的?!盖缜绨?,聽說你今天去馬場了?
玩得開心嗎?」電話那頭,是我媽虛偽的關心。我捏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還好。」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那就好。你妹妹……她今天出獄了,你知道嗎?」我媽小心翼翼地問。
「知道?!埂改恰埂杆芎茫刮掖驍嗨脑?,語氣冰冷,「好到可以搶走我的一切?!?/p>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我爸才接過電話,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和警告。
「蘇晴,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么求我們讓你代替你姐姐的?,F(xiàn)在你擁有的一切,
都是你姐姐讓給你的。你別不知好歹!」「讓?」我氣笑了,「爸,你管那叫讓?
你們把我一個人扔在監(jiān)獄里五年,不聞不問,現(xiàn)在倒有臉來跟我說這些?」
「我們那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蘇家的名聲!」我爸的聲音拔高了八度,「蘇晚那個死丫頭,
性子又倔又硬,讓她在里面待幾年,磨磨她的性子也好!」「所以,就犧牲我,成全你們,
是嗎?」我的聲音在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柑K晴!注意你的態(tài)度!」
「我的態(tài)度怎么了?」我冷笑一聲,「爸,媽,我告訴你們,從今天起,我不再是蘇晴。
我是蘇晚。你們那個寶貝女兒蘇晴,已經(jīng)被我弄丟了?!拐f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將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原來,
在他們心里,我蘇晚,就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被犧牲的工具。他們不僅偷走了我的人生,
還踐踏了我的尊嚴。我不會放過他們。一個都別想跑。我情緒失控的樣子,
被剛從書房出來的顧衍之撞了個正著。他快步走過來,看到地上的手機碎片,
和我滿臉的淚水,頓時慌了?!盖缜?,怎么了?誰欺負你了?」他將我擁入懷中,
輕輕拍著我的背。我把臉埋在他胸口,放聲大哭。這一次,不是演戲。
是積壓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我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啞了,
才漸漸停下來。顧衍之始終抱著我,沒有追問,只是安靜地陪著我。等我情緒平復下來,
他才用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痕,柔聲問:「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5我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他,聲音沙啞:「我爸媽……他們想讓姐姐代替我,
嫁給你?!诡櫻苤哪樕查g沉了下來?!甘裁??」「他們說,
姐姐比我更適合做顧家的兒媳婦。他們說,如果我不答應,
就要把……把五年前的事情說出來?!刮页槠?,說得斷斷續(xù)續(xù)。五年前的什么事?
當然是我替蘇晴頂罪的事。只不過,在我的版本里,主角換了過來。變成了蘇晴求我,
讓我把顧衍之讓給她?!杆麄兏?!」顧衍之的眼底,燃起一簇怒火,「這簡直是胡鬧!」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我爸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便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叔叔,
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但我告訴你們,我要娶的人,是蘇晴,也只能是蘇晴。
如果你們再逼她,就別怪我不念舊情!」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看都沒看我爸的反應。
他轉(zhuǎn)過身,重新將我攬入懷中,聲音里帶著一絲愧疚和心疼?!笇Σ黄穑缜?,
讓你受委-屈了?!刮覔u了搖頭,在他懷里蹭了蹭:「不怪你。只要你不離開我,
我就什么都不怕?!埂干倒?,我怎么會離開你?!顾皖^,吻住了我的唇。這個吻,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更加炙熱。帶著一絲安撫,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我知道,
我的計謀,又成功了一半。我不僅要讓蘇晴失去顧衍之,我還要讓她和爸媽之間,產(chǎn)生嫌隙,
讓他們狗咬狗。這盤棋,我才剛剛開始下。第二天,顧衍之帶我去了一家高級定制婚紗店。
潔白的婚紗,璀璨的珠寶,晃得人睜不開眼?!柑粢患阕钕矚g的?!诡櫻苤疇恐业氖郑?/p>
笑得溫柔。我看著鏡子里,那個穿著華美婚紗的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曾幾何時,
我也幻想過,穿著最美的婚紗,嫁給我最愛的男人??上В瑝粜蚜?,只剩下一地狼藉。
「就這件吧。」我隨手指了一件最簡約的款式。蘇晴喜歡繁復的蕾絲和鉆石,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