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爸公司破產(chǎn)那天,我那個剛被認回豪門的假千金姐姐姜薇找到我。
她遞給我一張船票:“這是去國外的船,你替我上去。
”姜薇哭得稀里嘩啦:“游輪上都是我的仇家,他們說要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你替我去,爸媽的公司我就讓他們救。”我看著她眼底閃過的壞意,接過船票。“好。
”我平靜地說,“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爸公司是我搞破產(chǎn)的,而那艘船上的所有人,
都是我請來給你送行的。”正文:姜薇臉上的悲痛僵住,那雙化了妝的眼睛,
頭一回對我露出真切的害怕?!敖茫惘偭??”她尖叫,伸手來搶我手里的船票。
我側身躲開,船票在我指間,像夾著一只掙扎的蝴蝶。“瘋了?”我哼笑,
目光看她身后客廳里坐不安穩(wěn)的男女,“爸,媽,你們也覺得我瘋了嗎?
”我名義上的父親姜振海一下站起來,臉黑著指我:“姜杳!你胡說八道什么!
快把票給你姐姐,讓她上船走人!”我媽李蘭跟著哭喊:“杳杳,我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可薇薇是你姐姐啊!她要是有個閃失,我們也不活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替她這一次吧!
”他們哭得聲嘶力竭,好像我是個大壞蛋。真好笑。大壞蛋是他們。十八年前,
醫(yī)院抱錯了孩子,我和姜薇身份互換。我在姜家吃了十八年的苦,當了十八年的受氣包。
而她,本該是貧民窟的女孩,卻享了我的一切。一年前,真相大白。我以為能回親生家,
可我親生父母,那對在貧民窟掙扎的夫妻,早在一場意外中去世了。而姜家,短暫吃驚后,
沒半點愧疚,反而因為姜薇親生父母留給她一筆不小的遺產(chǎn),對她更寶貝了。
他們對我說:“姜杳,反正你親生父母也沒了,你就繼續(xù)留在姜家吧。
以后薇薇就是你親姐姐,你要多讓著她?!睆哪翘炱?,我在姜家的地位,從不受寵的女兒,
徹底成了連傭人都不如。姜薇把我當成出氣筒。她故意冬天把我衣服泡冷水,
當著客人面“不小心”把湯灑我身上,然后裝無辜:“妹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會怪我吧?”我那“父母”,只會罵我:“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快去換了,別在這丟人!
”我曾想,只要忍,總有一天能離開。三個月前,我發(fā)高燒躺房間,
迷糊中聽到他們在客廳說話。姜薇嗲聲嗲氣:“爸,媽,沈家那個項目,
非要跟姜杳親生父母扯上關系才行。可他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我媽李蘭的聲音透著算計:“死了才好。我們可以說,姜杳為了報答我們養(yǎng)育之恩,
自愿把她父母留下的那塊地轉給我們。反正她一個孤女,沒人依靠,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我爸姜振海拍板:“就這么辦。明天就讓她簽字。不簽,就打到她簽?!蹦且豢?,
我躺在冰床上,燒得渾身燙,心卻涼透。原來,他們留我,只為我父母留下的那點東西。
也是那一刻,我決定,送他們?nèi)蚁碌鬲z。我看著眼前這三個我曾叫“家人”的人,
笑得越來越開。“姐姐,這艘船叫‘永恒寧靜號’,船票很貴的,你可要拿好了。
”我把船票塞回姜薇僵硬的手里,“你的那些‘仇家’,都等著你呢?!苯毕癖粻C到,
想扔掉票,卻被我死死按住手。她又哭了,這次是真的怕了:“我不去!姜杳你這個毒婦!
你死得難看!”“我死得難看?”我湊到她耳邊,聲音只有我們倆能聽到,“姐姐,
你忘了你養(yǎng)的狗怎么死的嗎?它吃了你給我準備的晚餐,第二天就口吐白沫。獸醫(yī)說,
是慢性毒藥?!薄叭绻翘煳页粤四穷D飯,現(xiàn)在躺在殯儀館的,就是我了。
”姜薇身體抖得厲害?!斑€有,你推我下樓梯,說是自己摔的。你把我鎖地下室,
對外說我離家出走?!蔽颐空f一句,姜薇的臉就白一分。“這些事,船上的人,都知道。
他們很想聽你親口解釋一下。”我松開手,退后一步,看她崩潰的樣子。“爸,媽,
”我轉向那兩個傻愣著的人,“你們猜,如果警察知道你們?yōu)榱蓑_保,
故意剪斷了姜薇親生父母工廠的電閘,導致他們觸電身亡,會怎么樣?”“你們以為,
那場意外,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嗎?”姜振海和李蘭的臉,血色全無。“你……你胡說八道!
”姜振海指我的手抖得厲害,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李蘭雙腿一軟,癱在地上,嘴唇直哆嗦,
說不出一句話。我漠然看他們,像看兩只被踩住尾巴的螞蟻?!拔沂遣皇呛f八道,
你們心里最清楚?!蔽夷贸鍪謾C,點開一個視頻,扔在他們面前茶幾上。視頻里,
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是姜家以前的電工老王。他對著鏡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懺悔。
“……都是姜振……姜老板讓我干的。他說只要我剪斷那根線,造成意外漏電的假象,
就給我二十萬。我當時被錢迷了心竅,我兒子等著錢做手術……我不是人啊!”視頻不長,
但每個字都像重錘,狠狠砸在姜振海和李蘭的心上。“不……不可能……”姜振海嘴里念叨,
他看我,眼神里是真切的害怕,“老王早就回老家了,你怎么可能找到他?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蔽沂掌鹗謾C,話說得平靜,“你以為給了他二十萬封口費,
他就真會為你守口如瓶一輩子嗎?人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來?!本拖衲銈?,為了錢,
可以害死兩條人命。就像姜薇,為了獨占一切,可以對我下殺手。而我,為了活下去,
也可以變成一個魔鬼?!敖?!你到底想怎么樣?”姜薇終于從害怕中緩過神來,
她沖我嘶吼,聲音尖得刺耳,“你把我們都毀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你也是姜家的人!
”“姐姐,你又說錯了?!蔽壹m正她,“第一,我姓江,江河的江。第二,
從你們決定榨干我最后一點價值那天起,我就不是姜家的人了?!蔽覓咭曔@間奢華的客廳,
這里的一磚一瓦,曾是我遙不可及的夢。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
“至于我想要什么……”我停了停,目光落在姜薇慘白的臉上,“很簡單。我想要你,上船。
”“我不!”姜薇尖叫,發(fā)了瘋一樣,“我死也不上那艘船!”“那可由不得你。
”一個清冷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客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去。
沈辭穿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靠在門框上,他身后站著兩個黑衣保鏢,面無表情,氣場很強。
他目光看客廳里的人,最后落在我身上時,才有了點暖意?!岸继幚砗昧??”他問。
我點點頭:“嗯?!苯窈?吹缴蜣o,像看到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沈總!
沈總您救救我們!都是這個壞丫頭!是她搞的鬼!我們公司的項目……”沈辭抬腳,
狠狠把他踹開,姜振海狼狽地滾了兩圈。“姜總,”沈辭居高臨下看他,目光像刀子,
“你們姜氏偷工減料,用差材料冒充好建材,導致多個樓盤出大問題。出事,只是早晚。
姜杳,不過是把這個時間提前了。”他走到我身邊,自然地牽起我的手。“況且,
是我讓她這么做的。”一句話,讓姜家三人徹底絕望。姜薇死死盯著我們握著的手,
嫉妒和怨恨幾乎從她眼睛里流出來:“沈辭!你為什么要幫她?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沒錯,
姜薇被認回豪門后,李蘭為了穩(wěn)固她的地位,費勁心思為她搭上了沈家。
沈家是京市真正的頂級豪門,比靠歪門邪道發(fā)家的姜家,厲害不知多少倍。沈辭,
就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前世,死在他們訂婚前一天。被姜薇下毒,
悄悄死在那個又冷又暗的房間里。這一世,我不會再給他們這個機會。
沈辭聽“未婚妻”三個字,像聽大笑話。他冷笑:“姜小姐,你搞錯了。沈家的婚約對象,
從來都只有江家失散多年的女兒。以前找不到人,這婚約便作罷?,F(xiàn)在找到了,自然要算數(shù)。
”他舉起我們握著的手,向所有人宣告:“江杳,才是我沈辭的未婚妻。
”“不……這不可能!”她尖叫,像瘋了一樣,“我才是江家的女兒!我才是!
”她好像忘了,幾分鐘前,她還一口一個姓姜。李蘭也從地上爬起來,沖到沈辭面前,
想抓住他衣服,卻被保鏢攔住?!吧蚩偅闶遣皇歉沐e了?我們薇薇才是……”“夠了!
”沈辭不耐煩打斷她,眼神里的嫌惡不藏著,“姜夫人,你和你先生做過的那些事,
真以為能瞞天過海嗎?當年江家夫妻的工廠失火,真是意外?還是你們?yōu)榱饲滞趟麄兊呢敭a(chǎn),
故意為之?”李蘭和姜振海的臉,一下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我……我們沒有……”姜振海還在做最后掙扎?!皼]有?”沈辭冷笑,
“警方已經(jīng)拿到新證據(jù),很快就會請二位去喝茶了。到時候,你們可以跟他們好好解釋。
”他不再理這兩個癱在地上的人,轉頭看姜薇,話說得嚇人:“至于你,姜小姐。
你對我未婚妻做過的那些事,一件件,我都記著?!薄澳阋詾?,那艘船上,
真只有你的仇家嗎?”沈辭的話,像把鑰匙,打開了姜薇害怕的閘門。她猛地看我,
眼神里全是求饒:“姜杳……妹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你,姜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她撲過來想抱我腿,
被我嫌惡地一腳踢開?!巴砹恕!蔽揖痈吲R下看她,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她看我那樣。“姐姐,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環(huán)游世界嗎?這艘‘永恒寧靜號’,會帶你領略全世界最美的風光。
只不過,你沒有歸期。”“船上為你準備了最頂級的‘服務’。
每天都會有人‘陪’你回憶過去,幫你把你做過的所有‘好事’,都拍成紀錄片,
在全球直播。”“你會成為全世界最出名的‘明星’。高興嗎?”姜薇的眼睛縮緊,
她害怕?lián)u頭,嘴里發(fā)出聽不懂的嗚咽。直播……全球直播……她引以為傲的美貌,
她苦心經(jīng)營的名媛形象,都將在全世界注視下,被撕得粉碎。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不……不要……”“帶走?!鄙蜣o給保鏢使個眼色。兩個黑衣人馬上上前,
一左一右架起渾身發(fā)軟的姜薇,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姜薇的尖叫和哭嚎,從玄關傳來,
漸漸遠去,最后消失??蛷d里,只剩癱在地上的姜振海和李蘭,以及死一般的寂靜。
我看著他們,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我走到他們面前,蹲下身,平視他們?!鞍?,媽。
”我輕聲叫他們,這兩個稱呼,現(xiàn)在說出來,只有諷刺。他們抬起頭,眼神空洞,
像兩個被抽走靈魂的木偶?!澳銈冎绬??我剛到姜家的時候,只有三歲。我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哭著找媽媽。”“是你,李蘭,”我看著她,“你嫌我哭得煩,把我關在陽臺,
一整個晚上。那天,下了好大的雪?!薄笆悄悖窈?,”我轉向他,
“因為我考試沒有姜薇考得好,你用皮帶抽我,說我給你丟人。那條皮帶,
現(xiàn)在還在儲物間里。”“你們把我當成姜薇的影子,她的出氣筒,她的墊腳石。
你們享受著她帶來的光鮮,卻心安理得地吸著我的血?!薄艾F(xiàn)在,報應來了?!蔽艺酒鹕恚?/p>
不再看他們?!吧蜣o,我們走吧。”沈辭攬住我肩膀,把我?guī)нM懷里,用他的體溫,
驅(qū)散我身上最后一絲冷意。“好,我們回家。”走到門口時,
我聽到身后傳來李蘭沙啞的哭喊:“姜杳!你沒心!我們養(yǎng)了你十八年!
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嗎?”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澳銈凁B(yǎng)的,是一條會咬人的狗。
”“現(xiàn)在,狗長大了,要開始討債了?!闭f完,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囚禁我十八年的牢籠。外面的陽光,真好。
我和沈辭走在別墅區(qū)的林蔭道上,午后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斑駁光影。暖和,卻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