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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將妹妹的手握得更緊，「是我不好，沒能及時察覺你的異樣?！?/p>
妹妹與他四目相對情意綿綿之際，卻被掌教的呵斥聲打斷，
「楚二長老，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如若還不將實情全盤相告，那便早日備上棺槨，靜待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吧。」
言罷掌教作勢離去。
雍華馬車?yán)飩鱽戆藗€孩子的凄厲嚎叫，還有鐵鏈碰撞聲，迫使猶豫的爹娘不得不開口挽留掌教。
「且慢…」我爹身子佝僂下去，「我說，我說。」
「原本為了清柔死后留些顏面，但現(xiàn)在，唉，瞞不住了?！?/p>
「我這小女兒并非死于意外，她是自作自受。」
「根據(jù)那些山匪以及一個在河對岸采藥的小童所言，是小女非要他們將其捆住?！?/p>
「清柔還說要在水下與他們較量閉氣功夫，又說她閉氣功夫好，這才導(dǎo)致男子們不服輸，引來水中猛獸，咬斷繩索......」
我爹說不下去了，一張老臉臊的通紅。
掌教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愈發(fā)明顯，「楚二長老，你還要說謊到什么時候？當(dāng)真毫不在乎你親女兒與外孫了嗎？」
我爹沉默了。
娘卻哭得愈發(fā)厲害，甚至哀求看向爹。
柳永訣對著我爹鞠了一躬，嚇得我爹連連擺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但他還是結(jié)結(jié)實施了這禮，鄭重其事開口，「岳丈放心，本皇子可對榮國先祖起誓，無論發(fā)生何事，本皇子只心系皇子妃一人，也會保楚族上下無虞?！?/p>
「如此，可還有顧慮？」
聞言，我爹抓住希望，「果真？」
「當(dāng)真?！?/p>
我爹再無顧慮，將當(dāng)年真相和盤托出。
「八年前嫁給大皇子的不是清冉，而是清柔?！?/p>
「當(dāng)年大婚前夕，清冉突然暈倒且高熱不退，我們認(rèn)為此乃不祥之兆，便讓與她樣貌十成十相似的胞妹清柔代她出嫁?！?/p>
「本想著回門日再將身份換回來，不料清冉福薄突發(fā)惡疾離世。為九族考慮，我撒下彌天大謊，重金聘請皮影戲人上演這出荒誕戲。此后死去的清冉以清柔之名離世，而活著的清柔此后便是清冉?！?/p>
掌教點點頭，「所以河里的死尸是楚清冉，難怪生死簿上沒有楚清柔之名。」
「那楚清冉的尸身到底埋于何處？」
「隨我來吧。」我爹說完，朝后走去。
眾人跟著他渡橋走進樹林，我爹指著一棵歪扭槐樹前的土堆，「便是這處了?！?/p>
掌教了然，「你們將其草草下葬在布滿水汽的槐樹旁，這槐樹又屬陰，這才導(dǎo)致死者亡魂怨氣橫生，難以控制?！?/p>
妹妹掙開娘與宮女們的攙扶，跌跌撞撞撲到土堆前，淚流滿面，「姐姐，是我錯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只是為了家族性命，不是故意要搶大皇子的。」
「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心生妄念害怕大皇子傷神，我應(yīng)該早早稟明一切，來你墳前以死謝罪。你帶我走吧，只求你放過我無辜的孩子啊?！?/p>
言罷，她便用力磕頭，以至體力不支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