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日子,我變著花樣作妖。
給他插花,用的是開得最熱烈最奔放的紅莓果枝,配幾朵歪歪扭扭的小野菊,硬塞進(jìn)他那個(gè)素凈的白玉瓶里?!跋砷L你看,是不是顯得生機(jī)勃勃多了?”他看著那束極度不協(xié)調(diào)的花束,嘴角似乎抽動了一下。
我一邊掃地一邊哼歌,哼的是“誰說妖妖不深情,只因未到動情處~”,跑調(diào)跑得十里外鳥都得驚飛。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我還會“自言自語”:“仙長這么好看,不知道有沒有道侶哦?沒有的話喜歡什么樣的呀?溫柔的?活潑的?像我這樣的?”
每次這種時(shí)候,他就周身冷氣狂冒,跟個(gè)人形空調(diào)似的。但那耳朵尖,就沒褪下去過色,紅得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持久。
今天,他剛結(jié)束一輪打坐,周身的靈氣波動尚未完全平復(fù)。我瞅準(zhǔn)時(shí)機(jī),端著一盤我剛?cè)ネ饷嬲?、洗得水靈靈的果子蹭過去。
“仙長辛苦了,吃個(gè)果子潤潤喉吧?”我笑得那叫一個(gè)甜,身體歪著,幾乎要靠到他手臂上。
他緩緩睜開眼,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看向我。看了好幾秒,直看得我心里有點(diǎn)發(fā)毛,琢磨著是不是撩過火了。
突然,他伸出手,不是接果子,而是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
他力道不大,但絕對不容掙脫。然后,他拉著我的手腕,把我往前帶了帶,低頭就著我手里的果子,輕輕咬了一口。
柔軟的唇瓣不可避免地擦過我的指尖。
轟——我感覺一股熱血直接沖上天靈蓋,臉肯定紅炸了。
他慢條斯理地嚼著果子,眼睛還看著我,然后,極其輕微地、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
“太甜了?!?/p>
我不知道他說果子,還是說別的。整個(gè)人僵在原地,CPU干燒了。
他他他…這冰山…他主動?!還撩回來了?!
沒等我重啟成功,他忽然嘆了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認(rèn)命,握著我的手腕稍稍用力,把我往他那邊又帶近了幾分。
“安分點(diǎn)。”他說,聲音似乎沒那么冷了,“……等我出關(guān)?!?/p>
我愣愣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依舊沒什么表情但莫名柔和了一點(diǎn)的輪廓,還有那紅得徹底、再也藏不住的耳朵。
媽的。
好像玩脫了。
但又有點(diǎn)…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我干巴巴地回了句:“……哦?!?/p>
然后同手同腳地端著果子盤,飄出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