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頂替人生后,我重生回入學(xué)第一天>重生回大學(xué)報到的第一天,
>我果斷撕掉錄取通知書,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走向校長辦公室:>“我要舉報招生辦主任篡改成績、頂替入學(xué)。
”>校長卻突然起身反鎖了房門,露出微妙笑容:>“孩子,
你知道為什么這種事每年都禁不掉嗎?”>他緩緩拉開抽屜,
里面赫然是——>另一份寫著我名字的完整檔案。---九月,流火未褪。
空氣被陽光炙烤得微微扭曲,瀝青路面蒸騰出氤氳的熱浪,
混雜著行李箱輪子滾過地面的嘈雜聲響,充斥著青春的喧囂與躁動。京大校門口,
鎏金的校名牌匾在烈日下閃耀著近乎刺目的光,簇新而威嚴。林薇拖著一個半舊的行李箱,
站在那片投下的巨大陰影里,微微仰著頭。汗水沿著她的鬢角滑落,帶來一絲冰涼的癢意,
她卻渾然未覺。周圍是洶涌的人潮,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上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離家的感傷,
或是單純的興奮。家長們絮絮的叮囑,新生們?nèi)杠S的交談,
志愿者舉著喇叭的引導(dǎo)聲……所有聲音交織在一起,嗡嗡地響,卻仿佛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
模糊而不真切。她低下頭,攤開手掌。
一枚被汗水浸得有些柔軟的紙質(zhì)飛蛾正安靜地躺在那里——京州大學(xué)的新生錄取通知書。
大紅的底色,燙金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無誤??删褪沁@張紙,
在她前世短短二十二年的生命里,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記得那個雨夜,
看到她的“檔案資料”后驟然改變的臉色和敷衍的推脫;記得那個頂著她的名字、她的成績,
甚至篡改了她的人生軌跡,風光進入京大,
最終又輕而易舉奪走她工作機會的遠房堂姐林曼琪,在她最后一次掙扎著去理論時,
那輕蔑又憐憫的眼神?!稗鞭?,有些東西,生來沒有,這輩子就不會有了。認命吧,
鬧下去很難看的?!闭J命?然后呢?帶著一紙被篡改、被標記的檔案,
在無數(shù)懷疑和輕視的目光中,磕得頭破血流,最終在那個潮濕冰冷的出租屋里,
吞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安靜地結(jié)束年輕的生命?行李箱的拉桿硌在手心,傳來清晰的痛感。
這不是夢??諝饫锲≈墓鸹ㄌ鹣悖柟庵丝酒つw的熱度,
喉嚨深處因為緊張而泛起的干渴……一切都真實得令人心悸。她真的回來了?;氐搅耸昵?,
一切尚未開始,一切還來得及阻止的這一天?!巴瑢W(xué)?新來的?哪個院的?需要幫忙嗎?
”一個戴著志愿者紅袖套的男生熱情地湊過來,露出爽朗的笑容,作勢要幫她拿行李。
林薇猛地收緊手指,將那紙通知書攥緊,邊緣瞬間變得皺巴。她側(cè)身避開了對方的手,
聲音有些發(fā)澀,卻異常清晰:“不用,謝謝。”男生似乎被她過于冷硬的反應(yīng)弄得一愣,
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走開了。林薇不再停留,拖著行李箱,
邁步跨入了京大那氣派的校門。腳步起初有些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但每一步落下,
都變得更沉、更穩(wěn)。
建筑——圖書館、綜合樓、新生報到處排起的長龍……她的視線沒有在報到處停留哪怕一秒,
徑直穿過人群,朝著校園深處那棟標志性的行政大樓走去。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一下,
又一下,撞擊著肋骨,發(fā)出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轟鳴。手心里的汗更多了,
幾乎要將那張紙浸透。沿途依舊熱鬧,
無人留意這個拖著行李、面色蒼白、眼神卻亮得驚人的女生。行政樓大廳寬敞明亮,
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倒映著匆匆來往的人影。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空調(diào)冷氣和印刷品油墨混合的味道,安靜而肅穆,
與外面的喧囂仿佛是兩個世界。前臺后面坐著一位正在低頭整理文件的中年女人。
林薇走過去,行李箱的輪子在地面發(fā)出輕微的咕嚕聲?!袄蠋熌茫?/p>
”她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甚至帶上了一種事已至此、別無選擇的冷靜,
“請問校長辦公室在哪一層?”女人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打量了她一眼,
或許是她手里的行李箱顯得突兀,又或許是她臉上某種不同尋常的神情讓對方遲疑了一下,
但還是公事公辦地回答:“校長辦公室在九樓。同學(xué),你有什么事?校長很忙,需要預(yù)約的。
”“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必須立刻見到校長?!绷洲钡恼Z氣沒有一絲波瀾,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關(guān)于招生錄取的重大問題?!迸税櫰鹈迹?/p>
顯然將她當成了那些對錄取專業(yè)不滿意想要鬧事的新生之一,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同學(xué),
錄取問題應(yīng)該先去招生辦咨詢處理,按流程來……”“這件事,只能找校長?!绷洲贝驍嗨?,
目光沉靜地看進對方的眼睛,“如果耽誤了,您恐怕負不起這個責任。
”那眼神里的某種東西震懾住了前臺。女人張了張嘴,似乎想呵斥,
但最終只是狐疑地又看了她幾眼,不太情愿地指了指側(cè)面:“那邊,電梯?!薄爸x謝。
”電梯平穩(wěn)上行,數(shù)字不斷跳動。密閉的空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四周是光可鑒人的金屬壁板,
映出她蒼白卻緊繃的臉。她看著鏡像里的自己,十八歲的軀殼,
里面住著一個二十八歲的、飽含痛苦和怨恨的靈魂。“?!本艠堑搅?。
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腳步聲,環(huán)境異常安靜,兩旁的辦公室門都緊閉著。
校長辦公室的門牌在走廊盡頭,顯得格外醒目。她走到那扇厚重的實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
像是要把前世所有積壓的郁氣都吐盡。然后,她抬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叩響了門板。
“請進。”里面?zhèn)鱽硪粋€溫和的中年男聲。林薇擰動門把,推開了門。辦公室很大,
采光極好,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
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人正伏案批閱文件。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
目光溫和中帶著一絲詢問?!巴瑢W(xué),你是?”林薇反手關(guān)上門,卻沒有再往前走。
她站在辦公室中央,在所有溫和假象即將包裹過來的前一刻,猛地舉起了那只一直緊握的手。
然后,在全然寂靜的空氣里,在校長略帶訝異的注視下,她開始用力。
刺啦——清脆響亮的一聲。紙張被粗暴地撕裂開來。紅色的底,金色的字,
從正中間被一分為二。她動作不停,面無表情,一下,又一下,
將那代表著無數(shù)寒窗苦讀、承載著一個家庭希望、本該無比珍貴的錄取通知書,
連同里面附帶的入學(xué)材料,撕成了碎片。碎紙片如同紅色的雪片,紛紛揚揚地從她指間飄落,
散落在光潔的地板上,觸目驚心。校長臉上的溫和神色瞬間凍結(jié),變成了全然的錯愕和震驚。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這位同學(xué)!你……你這是做什么?!
”他甚至下意識地朝門口看了一眼,似乎擔心有什么人突然闖進來。林薇迎著他震驚的目光,
扔掉了手里最后一點紙屑。她挺直了脊背,像一株被壓彎到極致后猛然彈起的蘆葦,
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她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過分寬敞的辦公室里,
每一個字都砸落在寂靜之中:“校長先生,我叫林薇,本屆新生。我要實名舉報,
招生辦公室主任張志強,伙同他人,篡改我的高考成績與錄取信息,協(xié)助我的堂姐林曼琪,
頂替我的名額入學(xué)!”她的話語如同冰錐,尖銳地刺破了房間里所有偽裝的平靜。
校長臉上的震驚緩緩?fù)嗜?,那雙隱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銳利地審視著她,
之前的溫和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難以捉摸的凝重。
辦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空調(diào)出風口細微的嗡嗡聲,襯得這寂靜愈發(fā)令人窒息。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校長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著她,目光沉甸甸的,
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然后,在林薇幾乎要以為他會按下呼叫鈴讓保安把她拖走的時候,
他卻做出了一個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動作。他繞過了寬大的辦公桌,步伐沉穩(wěn),
走向辦公室的門。“咔噠”一聲輕響。他伸出手,不輕不重地,將門反鎖了。
那一聲鎖舌彈入鎖扣的輕響,在這一刻死寂的房間里,不啻于一道驚雷。
林薇的心臟猛地一縮,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滯了一瞬。她看著校長轉(zhuǎn)過身,重新面向她。
他臉上的那種凝重消失了,嘴角甚至微微向上牽起,露出一絲難以形容的、微妙至極的笑容。
那笑容里沒有驚訝,沒有憤怒,也沒有同情,
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讓人從心底感到寒冷的平靜。他一步步走回辦公桌后,
卻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將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落在她臉上,
像是要仔細品味她此刻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傲洲蓖瑢W(xué),是嗎?”他的聲音依舊溫和,
卻染上了一層冰冷的、金屬質(zhì)的奇異腔調(diào),“你很勇敢,也很……天真。”他頓了頓,
似乎在挑選合適的詞語,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你知道嗎?”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水面,“像你舉報的這類事情,幾乎每年,
在不同的地方,都會發(fā)生那么幾起?!绷洲钡闹讣馑查g冰涼,
一種比前世得知真相時更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急速爬升。
校長仿佛沒有看到她驟然蒼白的臉色,繼續(xù)用那種平穩(wěn)到可怕的語調(diào)說著:“輿論嘩然,
調(diào)查組進駐,處理幾個人,平息眾怒。然后呢?風頭過了,太陽照常升起。第二年,
第三年……類似的事情,換一個名字,換一個地方,依舊會發(fā)生?!彼⑽⑼崃送犷^,
像是在探討一個有趣的學(xué)術(shù)問題:“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么?”為什么?
林薇的嘴唇動了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大腦一片空白,
前世今生的所有認知在這一刻被徹底打敗、擊碎。她像一個闖入了巨大秘密禁區(qū)的孩子,
手足無措,只剩下本能的恐懼。校長似乎很滿意她此刻的反應(yīng)。
他臉上的那抹微妙笑容加深了些許,不再看她,而是緩緩地、極其從容地,
拉開了他辦公桌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壈l(fā)出輕微的摩擦聲。林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
被那只手牽引著,落向那被拉開的抽屜。里面整齊地擺放著文件夾和一些辦公用品。
校長的右手探入其中,略一翻檢,然后,從抽屜的深處,拿出了一份……牛皮紙檔案袋。
標準的、常見的檔案袋,口部用白色的棉線纏繞在硬紙扣上。封面上,沒有任何標識。
他的手指輕輕一彈,靈活地解開了線扣。然后,他捏住檔案袋的底部,朝著林薇的方向。
輕輕一倒。一份嶄新的、頁面潔白的文件,從袋子里滑出,“啪”地一聲輕響,
落在了那些被撕碎的錄取通知書碎片之上。最上方一頁的右上角,
貼著一張她高考前拍攝的免冠照片。照片下方,姓名欄里,清晰地打印著兩個漢字——林薇。
而在姓名之后,
學(xué)號、身份證號、高考各科成績、總分、全省排名、錄取院系、專業(yè)……所有信息,完整,
準確,毫無篡改的痕跡。與她記憶中,
與她前世拼盡一切想要證明的、那份本該屬于她的人生,一模一樣!
那是……她真正的、原始的高考檔案!它根本沒有被銷毀!也沒有被徹底替換!
它竟然就這樣,如此輕易地、如此荒謬地,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京州大學(xué)校長的抽屜里!
林薇猛地抬起頭,瞳孔因為極致的震驚而急劇收縮,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辦公桌后的那個人。
校長平靜地回望著她,手指輕輕點在那份真實無比的檔案上,
聲音溫和得像是在安慰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卻又帶著一種足以將人徹底凍結(jié)的殘忍:“因為,
總需要有些人得到公正,來證明這個世界,終究是公平的?!薄氨热?,現(xiàn)在的你。
”---空氣凝固成了堅硬的固體,堵塞了鼻腔,壓迫著胸腔,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林薇僵在原地,血液轟隆隆地沖刷著耳膜,
世界失聲,只剩下那片可怕的、持續(xù)不斷的嗡鳴。她眼睛一眨不眨,
死死地盯著散落在地板上的兩份文件。一份是支離破碎的紅,像被踐踏過的殘花,
是她剛剛親手撕碎的“未來”。另一份,是嶄新到刺目的白,表格規(guī)整,字跡清晰,
照片上的女孩眼神稚嫩,帶著對未來的全部憧憬——那是她被竊取的、本該擁有的“過去”。
它們荒謬地疊在一起,構(gòu)成一個她無法理解的現(xiàn)實。校長的聲音,
那種經(jīng)過精心修飾的、溫和而殘忍的腔調(diào),又一次慢條斯理地響起,每一個字都像冰錐,
精準地鑿擊著她搖搖欲墜的神智:“看,林薇同學(xué),你的成績很好,非常優(yōu)秀。
京大歡迎你這樣的人才?!彼踔吝€微微笑了一下,金絲眼鏡反射著窗外的光,一片冷白,
看不清后面的眼睛。“你的舉報,很勇敢,也很有正義感。但是,”他話鋒一轉(zhuǎn),
手指若無其事地將那份真實的檔案撥到一邊,仿佛那只是一份無足輕重的廢紙,
“你指控招生辦主任張志強,證據(jù)呢?”林薇的嘴唇顫動了一下,卻發(fā)不出任何音節(jié)。證據(jù)?
前世的慘淡收場?用人單位隱晦的暗示?林曼琪那張得意又虛偽的臉?這些……算證據(jù)嗎?
在這個男人面前,在這些冰冷的、官方的文件面前,她的痛苦和記憶,蒼白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