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京城有名的情種,曾為救我身受重傷??稍谖覒言泻螅?/p>
他卻領(lǐng)回一個楚楚可憐的孤女。說她懷了他的骨肉,是報恩時的意外,求我成全。
我心如刀絞,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厥。腦中卻突然響起一道冰冷的機械音:「警告!
惡毒女配即將上線,情節(jié)開始?!埂溉艟芙^外室,你將被夫君厭棄,
最終落得一尸兩命的下場。」「若同意她進門,你才能開啟隱藏情節(jié),攻略最終反派攝政王,
活到大結(jié)局?!刮抑讣獗鶝觯粗蚓搨蔚哪?,忽然就笑了。開口應(yīng)允:“好啊,
既然妹妹有了身孕,便接入府中好生安胎吧。”陸景明明顯松了口氣。他上前一步,
想握我的手,被我輕輕避開。他面露尷尬,隨即轉(zhuǎn)向身后的白芷?!败苾?,快,見過夫人。
”白芷怯生生地走上前,盈盈下拜,眼圈紅得像兔子?!敖憬恪脊治?,是我不知廉恥,
污了侯爺?shù)那遄u,也傷了姐姐的心?!彼f著,眼淚就斷了線般落下?!拔冶鞠胍凰懒酥?,
可腹中孩兒無辜……姐姐若是不容我,我、我這就去尋個清凈的地方了此殘生。
”好一朵迎風(fēng)落淚的小白花。陸景明果然心疼了,連忙扶住她?!昂f什么!
清禾不是那樣的人,她素來大度。”他看著我,眼神里是愧疚,更是理所當(dāng)然的請求。
“清禾,芷兒她身子弱,又剛受了驚嚇,我先送她去休息?!蔽掖瓜卵酆?,
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聲音平靜無波?!昂顮斦f的是,妹妹要緊?!薄爸皇沁@府里,
該住哪個院子,還得有個章程?!标懢懊饕汇丁0总迫崛衢_口:“但憑姐姐安排,
芷兒住哪里都行的,哪怕是柴房……”“那怎么行?!蔽掖驍嗨?,語氣溫和。
“你懷的也是侯府的骨血,豈能委屈?!蔽铱聪蜿懢懊鳎⑽⒁恍?。“夫君,您看,
就讓妹妹住進咱們隔壁的‘聞月閣’如何?”聞月閣,是整個侯府除了主院外,
最精致的院落。陸景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感激。“清禾,你……你真是深明大義。
”我笑意更深:“為了侯府的子嗣,應(yīng)該的?!彼袆拥胤鲋总齐x開,背影親密無間。
仿佛他們才是一對璧人,而我,只是一個識大體的擺設(shè)。身邊的貼身侍女春桃氣得發(fā)抖。
“夫人!您怎么能……”我抬手止住她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一片寒霜。“去,
把聞月閣里那套前朝的青玉瓷器換下來?!贝禾也唤猓骸胺蛉?,那不是您最喜歡的嗎?
為何要給那種女人用?”我冷冷勾唇?!八鋯??”“換上庫里那套鎏金的,要最貴,
最顯眼的。”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沈清禾,是如何“大度”地迎一位外室進門的。
白芷住進聞月閣的第二天,便派人送來了她親手燉的補湯。湯盅精致,
內(nèi)里的雞湯卻油膩不堪,上面飄著幾根不知名的草藥。送湯的丫鬟一臉得意:“白主子說了,
這可是她尋來的安胎秘方,特地與夫人分享?!蔽铱粗峭霚?,胃里一陣翻涌。
腦中的機械音再次響起:「新手任務(wù)發(fā)布:當(dāng)眾喝下‘安胎藥’,展示主母氣度?!?/p>
「任務(wù)獎勵:線索碎片*1?!刮叶似饻?,對那丫鬟溫和一笑。“有勞妹妹費心了。
”說完,在春桃驚恐的目光中,我將那碗湯一飲而盡。油膩的液體滑過喉嚨,我強忍著惡心,
面不改色?!拔兜啦诲e,替我謝謝妹妹?!毖诀邼M意地走了。她一走,
我立刻沖到一旁吐了個天昏地地。春桃急得快哭了,又是拍背又是遞水。“夫人,
您這是何苦!萬一那湯里有……”“她現(xiàn)在還不敢?!蔽沂丝冢寥プ旖堑睦仟N,
眼神清明?!八氖呛罡魅说奈恢?,在我死前,她得先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任務(wù)完成。獎勵發(fā)放:線索碎片‘城西,破廟’?!钩俏?,破廟?這與白芷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正思索著,陸景明就來了。他一臉歉意,手里還提著一盒我最愛的桂花糕?!扒搴蹋?/p>
今日委屈你了?!彼@然是聽說了白芷送湯的事。“芷兒她也是一片好心,鄉(xiāng)野出身,
不懂那些規(guī)矩,你別往心里去。”又是這套說辭。我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夫君言重了,妹妹也是為了我好。”我接過桂花糕,捏起一塊,卻沒有吃。
“只是我近來孕中,胃口不佳,怕是辜負了夫君的心意?!标懢懊骺粗?,眼中滿是疼惜。
“是我不好,沒顧及到你的感受。”他坐在我身邊,嘆了口氣?!扒搴蹋?/p>
芷兒的父親曾為我擋過致命一刀,我欠他們父女的。如今她孤苦無依,又……我不能不管她。
”他開始講述那個“報恩”的故事。一個英雄救美,以身相許,最后珠胎暗結(jié)的爛俗故事。
我靜靜地聽著,仿佛在聽別人的事。原來,我引以為傲的愛情,在他口中,
竟也能如此輕易地分給另一個人?!拔抑肋@對你不公,清禾。”他握住我的手,力道很重。
“你信我,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永遠是你。等孩子生下來,我會給她一個名分,
將她安置在別院,絕不會影響你的地位?!蔽页槌鍪郑讣庖黄?。“夫君,我累了。
”幾天后,宮中設(shè)宴,慶賀邊疆大捷。按理,我該與陸景明一同出席。臨出門前,
聞月閣的丫鬟卻慌慌張張地跑來?!昂顮敚蛉?,不好了!白主子忽然腹痛不止!
”陸景明臉色一變,立刻轉(zhuǎn)身就往聞月閣沖。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焦急的背影,
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他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春桃憤憤不平:“又是這招!
她早不痛晚不痛,偏偏這個時候痛!”我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平靜?!皞滠嚕易约哼M宮。
”侯府的馬車駛?cè)雽m道,我獨自一人赴宴,成了人群中一道奇異的風(fēng)景。周圍投來的目光,
有同情,有譏諷,有幸災(zāi)樂禍。我視若無睹,徑直走向自己的席位。席間,觥籌交錯,
歌舞升平。我卻如坐針氈。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玄色親王蟒袍的男人,
在我身側(cè)的空位上坐了下來。是他,攝政王,蕭玄弋。他一出現(xiàn),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我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見過王爺。”他沒有看我,
只是自顧自地倒了杯酒,聲音冷冽如冰?!俺卸骱詈么蟮哪懽樱?/p>
竟敢讓有孕的侯夫人獨身赴宴?!彼脑挷豁?,卻清晰地傳到了周圍人的耳朵里。我垂著頭,
不知該如何作答?!奥犅労顮斝录{了一位美人,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倒也情有可原。
”他語氣里的嘲諷,不加掩飾。我攥緊了袖中的手帕。他終于側(cè)過頭,
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的意味。“承恩侯夫人,倒是比傳聞中,
要沉得住氣。”我心頭一跳。這時,他腰間系著的一塊墨色龍紋玉佩,忽然“不慎”滑落,
正好滾到我的腳邊。我呆住了。
腦中的系統(tǒng)音適時響起:「隱藏任務(wù)觸發(fā):獲得攝政王的貼身玉佩?!埂溉蝿?wù)時限:一炷香。
」我看著腳邊的玉佩,又看了看蕭玄弋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這人,
是故意的。我緩緩蹲下身,撿起那塊溫潤的玉佩,入手微涼。我捧著玉佩,遞到他面前。
“王爺?shù)挠衽??!彼麉s沒有接,只是玩味地看著我?!氨就鯊牟皇栈厮统鋈サ臇|西。
”我僵在原地。送?他何時送了?“承恩侯既然無暇顧及你,這塊玉佩,你便留著。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或許,將來用得上?!蔽铱粗?,
忽然明白過來。這不是試探,是施舍,也是一個鉤子。我收回手,將玉佩緊緊攥在掌心。
“……謝王爺賞?!薄溉蝿?wù)完成。獎勵發(fā)放:關(guān)鍵信息‘白芷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我心頭巨震。另有其人?那陸景明口中的“報恩”,豈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從宮宴回來,我便病了?;蛟S是那晚的風(fēng)太冷,或許是那杯酒太涼。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卻始終攥著那塊玉佩。陸景明終于想起了我這個正妻。他守在我的床邊,又是請醫(yī)又是喂藥,
滿臉焦急?!扒搴?,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宮宴那種場合,怎能一個人去?
”他語氣里帶著責(zé)備。我睜開眼,看著他,只覺得陌生?!昂顮敳皇且フ疹櫭妹脝幔?/p>
我若不去,豈不是丟了侯府的臉面?”我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冷意。陸景明語塞,
面露愧疚?!笆俏也缓谩苾核皇且粫r緊張,事后便沒事了。大夫說并無大礙。
”我閉上眼,不想再看他?!拔依哿耍胄??!彼詾槲疫€在鬧脾氣,嘆了口氣,
為我掖好被角?!昂煤眯菹?,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城外的普濟寺上香,為你和孩子祈福。
”他的聲音溫柔,一如從前。可我的心,卻再也暖不起來了。等他走后,我才睜開眼,
叫來了春桃?!芭扇巳ゲ?,城西所有的破廟?!薄霸俨椴?,侯爺出京‘剿匪’那段時間,
都接觸過什么人?!贝禾翌I(lǐng)命而去。我摩挲著手中的玉佩,蕭玄弋那張冰冷的臉浮現(xiàn)在眼前。
他到底想做什么?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為何要來插手一個小小侯府的內(nèi)院之事?
僅僅是因為,他與陸景明政見不合嗎?還是……有別的原因?沒過幾天,春桃?guī)Щ亓讼ⅰ?/p>
城西確實有一座破廟,叫山神廟,早已荒廢多年。而陸景明那次出京,隨行人員里,
有一個人很可疑。是他的遠房表弟,陸景淵。一個平日里毫不起眼,
依附侯府生存的旁支子弟。我心里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這時,白芷又來了。
她端著一碗燕窩,裊裊婷婷地走到我床前,滿臉關(guān)切?!敖憬悖犝f你病了,
我心里好生難過。都怪我,不該在那日驚擾了姐姐。”她說著,眼圈又紅了。
“這是我讓廚房特地為你燉的血燕,最是補身子了?!彼龑⑼脒f過來,一副體貼入微的模樣。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懊妹糜行牧恕!蔽覔沃碜幼饋恚舆^燕窩。
就在她以為我會像上次一樣喝下去時,我手一歪,整碗燕窩都潑在了她華麗的裙擺上。
“哎呀!”我驚呼一聲,滿臉“歉意”?!懊妹茫憧次?,病得手都發(fā)軟了,
竟連碗都端不穩(wěn)。”白芷的臉,瞬間白了。白芷臉上的柔弱和關(guān)切,出現(xiàn)了剎那的龜裂。
但她很快掩飾過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沒關(guān)系的姐姐,你身體要緊。
一件衣服而已,不礙事的?!彼皖^看著裙擺上的狼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我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心中冷笑。“瞧我,真是對不住妹妹。這件蜀錦的裙子,料子金貴,
就這么毀了?!蔽依∷氖?,語重心長的說?!按禾?,快去,
把我妝匣里那支赤金鑲紅寶的步搖取來,贈予白主子,算是我賠罪了。
”白芷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想要的是我的愧疚和陸景明的憐惜,而不是一支步搖。
可當(dāng)著下人的面,她又不能拒絕?!敖憬?,這如何使得……太貴重了?!薄皯?yīng)該的。
”我拍拍她的手,“你懷著身孕,本就該用最好的。以后缺什么,只管同我說。
”我表現(xiàn)得越大度,她就越憋屈。最終,她只能捏著那支華麗的步搖,咬著牙謝恩,
屈辱地離開。她走后,春桃解氣地哼了一聲?!胺蛉?,您總算讓她吃癟了!”我靠回枕上,
神情淡漠。“這只是開始?!蔽抑?,白芷不會善罷甘甘休。她的小打小鬧,不過是開胃菜。
真正的大戲,還在后頭。果然,沒過兩日,府里就傳出了流言。說我善妒,
明面上對白主子百般照顧,暗地里卻處處刁難。甚至有人說,我那日是故意打翻燕窩,
想給懷孕的白主子一個下馬威。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陸景明的耳朵里。他來我房里的時候,
臉色很不好看?!扒搴?,府里的流言,你聽說了嗎?”我正在看書,頭也未抬。“聽說了。
”他似乎沒想到我如此平靜,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澳恪蜎]有什么想解釋的?
”我放下書,抬眼看他?!敖忉屖裁??解釋我沒有善妒,還是解釋我沒有刁難她?
”“陸景明,你信我,還是信她?”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他當(dāng)然是……更愿意相信那個柔弱無助的白芷。他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清禾,
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芷兒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你何苦與她計較?
”“你只要像從前一樣,大度一些,那些流言自然就散了。”又是這樣。永遠是我要大度,
永遠是我要退讓。我忽然覺得很可笑。“如果,我不呢?”陸景明愣住了,
仿佛不認識我一般?!扒搴?,你……”“我累了?!蔽以俅未驍嗨昂顮斎羰菦]別的事,
就請回吧。我需要靜養(yǎng)?!边@是我第一次,對他下逐客令。陸景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我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心如止水。從前的沈清禾,
已經(jīng)死了。死在他帶著白芷進門的那一天。秋日狩獵,是皇家的傳統(tǒng)。今年因攝政王監(jiān)國,
規(guī)模辦得格外盛大。陸景明作為承恩侯,自然在受邀之列。他來找我,希望我能同去。
“清禾,此次秋獵,各國使臣都會參加,是重要場合?!彼粗?,眼神里帶著一絲懇求。
“你我一同出席,也能讓外面的流言不攻自破。”我看著他,忽然問:“那白芷呢?
”他神色一僵。“她……她身子不便,自然是留在府中安胎?!蔽倚α恕!昂茫译S你同去。
”他如釋重負。出發(fā)前夜,我卻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是春桃派去監(jiān)視聞月閣的小丫鬟傳回來的。“夫人,白主子這兩日,
一直在偷偷服用一種催熱的藥物。奴婢還發(fā)現(xiàn),
她讓心腹丫鬟去聯(lián)系了……聯(lián)系了陸景淵少爺?!蔽彝滓豢s。陸景淵?催熱的藥物?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腦中成形。我立刻明白了白芷的計劃。她要在秋獵這日“出事”。
而且是出大事。一件足以讓我萬劫不復(fù),也讓陸景明對我徹底失望的大事。
「緊急任務(wù):阻止白芷的陰謀,并揭露其與陸景淵的私情?!?/p>
「任務(wù)獎勵:‘?dāng)z政王的垂青’進度+30%,開啟新線索‘地震的真相’?!沟卣鸬恼嫦啵?/p>
當(dāng)年那場救我性命的地震,難道也有內(nèi)情?我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心頭。
秋獵當(dāng)日,天高云淡。我與陸景明并肩騎在馬上,看起來依舊是一對恩愛夫妻。
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彼此之間早已隔了萬丈深淵。狩獵開始,號角聲響徹山林。
陸景明一心想在人前表現(xiàn),一馬當(dāng)先沖了出去。我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
目光卻在四處搜尋。根據(jù)系統(tǒng)給出的提示,白芷和陸景淵的會面地點,
就在獵場東側(cè)的一處密林里。我尋了個借口,脫離大部隊,悄悄向東側(cè)摸去。遠遠的,
我便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陸景淵和白芷的貼身丫鬟。
那丫鬟將一個小包袱交給陸景淵,低聲說了幾句,便匆匆離去。陸景淵拿著包袱,
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轉(zhuǎn)身朝密林深處走去。我沒有跟上去。因為我知道,那里,
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他了。我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我要去找一個人。
一個能讓這場戲,變得更精彩的人。攝政王,蕭玄弋。蕭玄弋正在一處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