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的突然跪下讓我和母親都愣住了。
"雅雅，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母親掙扎著想要下床扶她。
我也急忙過去拉蘇雅："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要這樣。"
但蘇雅跪在地上不起來，眼淚如雨下。
"媽，您知道我為什么這些年對您冷淡嗎？"她抬頭看著母親。
母親搖搖頭："孩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我的錯。"蘇雅哽咽著說，"我一直在怪您，但其實錯的是我。"
"到底怎么了？"母親著急地問。
我也緊張地等待著蘇雅的回答，心里已經(jīng)預感到了什么。
"媽，五年前，我確實在您家摔倒了，也確實流血了。"蘇雅的聲音顫抖著，"但是，我沒有懷孕。"
我感覺天塌了一般。王小麗說的是真的！
"那你為什么會流血？"母親關切地問。
"因為我那段時間一直在偷偷吃藥。"蘇雅低下頭，"避孕藥。"
什么？避孕藥？
我震驚地看著她："為什么要吃避孕藥？"
"因為...因為我不想這么早要孩子。"蘇雅的聲音小得像蚊子，"我們剛結婚，我想先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而且，我的事業(yè)剛起步，不想被孩子拖累。"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那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說是王小麗害的你？"我的聲音顫抖著。
"因為我怕你會怪我，怪我不想給你生孩子。"蘇雅哭得更厲害了，"而且，王小麗確實推了我。雖然不是因為懷孕的事，但她確實動手了。"
"所以你就編造了一個流產(chǎn)的故事？"我不敢置信。
"我沒有完全編造！"蘇雅辯解道，"我確實流血了，那是因為長期服用避孕藥導致的內(nèi)分泌紊亂。醫(yī)生說我的子宮內(nèi)膜受到了損傷，可能會影響以后的懷孕。"
我終于明白了她的邏輯。她把藥物導致的出血說成了流產(chǎn)，把與王小麗的爭執(zhí)說成了被害，然后用這個謊言來掩蓋自己不想要孩子的事實。
"那這些年，你為什么要對媽冷淡？"我問。
"因為我內(nèi)疚。"蘇雅說道，"每次看到媽期待抱孫子的眼神，我就想起那天的事。我知道如果沒有那次摔倒，如果我沒有吃那些藥，也許我們早就有孩子了。"
母親聽懂了，眼中滿含淚水："雅雅，你這傻孩子，為什么要這樣折磨自己？"
"媽，您不恨我嗎？"蘇雅抬頭看著母親。
母親顫抖著手撫摸蘇雅的臉："孩子，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孩子，這是你們夫妻的事。我一個老婆子有什么資格恨你？"
蘇雅哭得更厲害了："可是我騙了您這么多年，還讓您以為是自己的錯。"
"傻孩子，只要你們過得好，我什么都不介意。"母親說道。
但我的心情并沒有因為母親的寬容而好轉。
蘇雅騙了我五年！五年來，她讓我誤會王小麗，誤以為前女友是個惡毒的女人。而實際上，王小麗是無辜的。
"雅雅，你知道這五年來我承受了什么嗎？"我的聲音很冷，"我一直覺得對不起王小麗，覺得是我害她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我甚至想過要報警抓她！"
蘇雅低著頭不說話。
"而且，你讓陳醫(yī)生告訴我，說你覺得自己不配做我妻子?，F(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你確實不配！"我的話很重。
"林浩！"母親責備地看著我。
"媽，您不知道她有多深的心機！"我憤怒地說，"她不僅騙了我們，還差點毀掉王小麗的名聲！"
蘇雅突然站起來，眼中燃燒著怒火：
"林浩，你說什么都可以，但不要美化王小麗！她確實推了我，這是事實！她見不得我們好，這也是事實！"
"那又怎樣？你推了她在先！"我反駁道，"而且，她沒有義務對我們的婚姻祝福！是你太敏感了！"
"我敏感？"蘇雅冷笑，"林浩，你知道她今天對你說了什么嗎？"
"什么意思？"
"她給了你五十萬，對不對？"蘇雅的眼中閃著寒光。
我愣住了。我確實沒有拒絕那張支票，但也沒有答應要。
"她還告訴你，她是來幫助我們的，對不對？"蘇雅繼續(xù)說，"林浩，你真的這么天真嗎？"
"天真什么？"
"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前男友這么大方，你不覺得奇怪嗎？"蘇雅冷冷地說，"她為什么要幫我們？她圖什么？"
這個問題確實讓我疑惑。王小麗為什么要主動幫助我們？
"也許她就是好心。"我說道。
"好心？"蘇雅嘲諷地笑了，"林浩，你太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王小麗。
"接啊。"蘇雅說道，"看看她還要說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林浩，考慮得怎么樣了？"王小麗的聲音傳來。
"我還沒有決定。"我回答。
"那我再給你一個理由。"王小麗說道，"我剛才查了一下你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狀況。你的公務員工資，加上蘇雅的收入，根本承擔不起你母親的后續(xù)治療。而且，我聽說蘇雅最近的生意不太好，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蘇雅，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調(diào)查我們？"我質(zhì)問。
"不是調(diào)查，只是了解情況。"王小麗輕松地說，"林浩，我是真心想幫你們。但是，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希望你們能搬出這個城市。"王小麗說道，"我在這里投資了一個項目，不希望有任何干擾。"
我和蘇雅都震驚了。
原來，這就是王小麗的真正目的！
"你...你想趕我們走？"我不敢置信。
"不是趕，是希望。"王小麗說道，"五十萬，足夠你們在其他城市買房安家了。你母親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療。這對大家都好。"
我終于明白了蘇雅剛才的話。王小麗確實沒安好心！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問。
"那就沒有這五十萬了。"王小麗的聲音變得冷漠，"而且，我會考慮起訴蘇雅當年對我的誹謗。"
誹謗？她要反咬一口？
"你敢！"我憤怒地說。
"我有什么不敢的？"王小麗冷笑，"我有錄音證明蘇雅先動手，我還有醫(yī)生朋友可以證明她根本沒有懷孕。到時候，誰是受害者還不一定呢。"
電話掛斷了。
我看著蘇雅，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現(xiàn)在你還覺得她是好人嗎？"蘇雅虛弱地問。
我無言以對。
雖然蘇雅騙了我，但王小麗的惡毒更讓人心寒。她竟然想用錢買走我們的生活，趕我們離開這個城市。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
蘇雅看了一眼母親，下了決心：
"林浩，我有話要對你說，但不能在這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