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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林初也沒預(yù)料到這一變故。
他下意識站起身,沖宋惜惜喊道:“你做什么!”
后者嚇到縮了縮脖子,咬著唇,淚眼盈盈。
林初轉(zhuǎn)向我,難得有些無措:“應(yīng)該還能挽救,我馬上找人......”
我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面無表情地走向宋惜惜。
以誰也沒想到的速度抄起茶幾上的花瓶,猛地朝她頭上砸去。
宋惜惜尖聲慘叫一聲,瞬間血流如注。
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林初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只是喊來保鏢把宋惜惜送去醫(yī)院。
他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第一個字,卻被我吼了回去。
“你也滾!”
“不然我下一個砸的就是你!”
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我才緩緩蹲下身,顫抖著手捧起骨灰,裝進傭人找來的臨時盒子里。
眼淚砸落,晶瑩的液體滴在上面,混合成一團渾濁黏稠的灰色漿體。
我怕弄臟爸爸媽媽,死死咬著牙,不敢再流一滴淚。
小叔嘆了口氣,開口卻是責(zé)怪。
“你說說你,怎么和林初搞成這個樣子?”
“他今天都能把女人帶到許家來了,明天還不得跟你離婚?到時候許家怎么辦?”
我巴不得他馬上跟我離婚。
我求求他,現(xiàn)在就跟我離婚。
我一個人抱著那堆混著陶瓷碎片和骨灰的盒子,從許家走了出來。
那不是我的家了。
林家也不是。
我一步步走向陵園,走到我之前買好的墳地前。
這才是我和爸爸媽媽的家。
工作人員替我安葬好爸媽的骨灰,見我面色慘白,不免有些擔(dān)憂。
“許小姐,您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話。
卻沒想到突然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失去了方向,向后猛猛暈了過去。
再睜眼,是沈孟安那張嚴(yán)肅到?jīng)]有一絲表情的臉。
“我不是跟你說了今天來復(fù)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危險,剛剛要是晚來一會兒,你就沒命了!”
我扯了扯干裂的嘴角。
那也挺好的。
悄無聲息的死,省得活著再受折磨。
沈孟安看我這樣,眉心皺得更緊了。
“這次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出院了!”
他甚至特意喊來一個護士,讓她寸步不移地盯著我。
可沈孟安還是不夠了解我。
我想做的事,就沒人攔得住。
趁護士去換藥,我一把扯了滯留針,拿起外套就跑。
沒想到還沒跑到醫(yī)院門口,就看到了林初和宋惜惜。
宋惜惜頭上包著紗布,臉色有些慘白,看起來更加惹人垂憐。
我不動聲色地將外套拉鏈藏好,蓋住里面的病服。
才不要讓林初這么早就知道我要死了,不能讓他高興得太早。
林初見我,神色一愣:
“你來醫(yī)院干什么?”
論嘴上的功夫,我還沒輸過。
“看看你的小情人死沒死,死了的話好給她送花圈?!?/p>
“你!”
宋惜惜的臉上倒是被我氣得恢復(fù)了些血色。
突然捂著臉撲進林初懷里:
“林初哥哥,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是我下賤,是我非要纏著你!”
林初抿著唇,半晌沖我開了口:“給她道歉?!?/p>
我好笑地挑眉看著他。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
“許梔,你打了她,給她道歉?!?/p>
“如果我不呢?”
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拉過懷里的宋惜惜。
“那你就打回來?!?/p>
我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我的身體現(xiàn)在很糟糕,真動起手來,恐怕只能挨打。
宋惜惜眨了眨眼睛,仿佛在確認(rèn)林初話里的真假。
下一秒,就沖我高高揚起了手。
我下意識抬胳膊想反擊,卻被林初一把扼住了手腕。
宋惜惜的巴掌狠狠落在我臉上。
喉間瞬間傳來腥甜。
這次,我沒有再忍,而是報復(fù)般把血吐了宋惜惜滿臉。
林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把推開宋惜惜。
“梔梔,你怎么了!”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沈孟安急切地怒吼聲:
“許梔,你都快死了瞎跑什么!”
“讓我今晚就給你收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