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看著電視新聞。段總戴著手銬被押出法院，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段明涉嫌偷稅漏稅、商業(yè)賄賂，涉案金額超兩億元...」小諾坐在餐桌前吃麥片，
抬頭看了一眼?！甘悄莻€壞叔叔嗎？」武威關掉電視?！膏?。他做了違法的事。」
小諾用勺子攪著牛奶?！笅寢屨J識他？」武威斟酌著詞句?！杆麄?..是同事。」
小諾不再問。她最近問題變少了，但夜里常做噩夢。門鈴響了。武威從貓眼看，是段錦。
「抱歉突然來訪?！苟五\眼下淤青消了些，「有重要的事?！刮渫屗M門。
小諾乖巧地叫阿姨。段錦摸摸小諾的頭?！肝液湍惆职终匋c事，好嗎？」小諾點頭，
自己去了玩具房?！付蚊鞯氖窒略谡夷??！苟五\壓低聲音，「他入獄前放了話?！刮渫櫭?。
「什么話？」「五十萬買你一條腿?！苟五\拿出手機，「我前助理聽到的。」武威冷笑。
「讓他試試?！苟五\搖頭?！竸e大意。他那些手下都是亡命徒?！顾f給武威一個地址。
「這是他們常聚的夜總會。警方已經盯上了?！刮渫浵聛怼！钢x謝。你還好嗎？」
段錦苦笑。「離完婚就解脫了。」她看了眼玩具房，「她還好嗎？」武威嘆氣。「做噩夢。
可能要找心理醫(yī)生?！苟五\寫下個號碼?！肝彝?，兒童心理專家?！顾妥叨五\，
武威打給學校請假?！感≈Z今天不去上學了?！剐ｉL很緊張?！赣钟形ｋU？」武威沒明說。
「預防措施?！顾?lián)系了鄭律。「段明的人可能要報復?！灌嵚闪R了句臟話。
「申請警方保護吧?！刮渫u頭。「沒實際威脅證據，警方不會管?！埂改前驯ｇS再請回來。
」鄭律說，「費用我?guī)湍愠?。」武威沒拒絕。他檢查了家里的警報系統(tǒng)，
又給小諾戴上兒童定位手表。「爸爸，我們要躲起來嗎？」小諾擺弄著手表。
武威蹲下平視她?！钢皇嵌嗉有⌒摹Ｓ浀冒职纸棠愕陌踩?guī)則嗎？」小諾點頭。
「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跟陌生人走，遇到危險大聲喊?！埂负芎谩！刮渫H了親她額頭，
「今天在家看電影好嗎？」小諾歡呼。武威卻心事重重。中午，鄭律來了?！负孟ⅰ?/p>
段明案牽扯出更多人?！顾贸銎桨??！肛攧湛偙O(jiān)反水了，供出行賄名單。
包括你前公司高層?！刮渫劬σ涣痢！杆晕沂潜淮驌魣髲?？」「沒錯！」鄭律拍桌，
「可以起訴前公司非法解雇了?！刮渫肓讼??！赶染従?。等段明的人落網再說。」
鄭律不解?！笧槭裁?？」「不想打草驚蛇?！刮渫聪蛲婢叻浚赴踩谝??！瓜挛?，
武威接到陌生電話。他開了錄音才接。「武先生，久仰。」沙啞的男聲，「我是段哥的兄弟。
」武威冷靜地問：「有事？」「段哥進去了，兄弟們總要吃飯?！箤Ψ叫α耍改愣?。」
武威冷笑。「不懂?！埂肝迨f?！箤Ψ街苯诱f，「我們就不找你女兒麻煩?！?/p>
武威握緊手機。「你威脅我女兒？」「只是建議?！箤Ψ綊鞌嗔?。武威立刻報警。
警方追蹤號碼，發(fā)現(xiàn)是黑市買的?！肝覀儠訌娔慵腋浇难策墶！咕僬f，
「但建議暫時離開?！刮渫Q定帶小諾去外地住幾天。收拾行李時，門鈴又響了。
是齊雅父母。岳母眼睛紅腫，岳父一臉陰沉?！感∥?..」岳母聲音發(fā)抖，「雅雅住院了。
」武威一愣?！冈趺戳耍俊埂妇癖罎?。」岳父硬邦邦地說，「醫(yī)生說是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武威讓他們進門。小諾聽到動靜跑出來?！咐牙眩±褷?！」她撲進岳母懷里。
岳母抱著小諾哭。「可憐的孩子...」武威帶他們去書房?！妇唧w怎么回事？」
岳母抹著淚。「昨晚她拿刀去段家鬧，被保安打了?！埂富钤?！」岳父突然暴怒，
「自甘墮落的東西！」小諾在門外偷聽。武威把她支去玩具房?！羔t(yī)生建議住院治療?！?/p>
岳母遞過診斷書，「需要家屬簽字?！刮渫u頭?！肝覀円呀涬x婚了。」
「但你是她丈夫...」「前夫?！刮渫m正，「法律上沒義務。」岳父突然跪下?！感∥洌?/p>
求你了。我們...我們簽不了?！刮渫鏊饋??！笧槭裁?？」岳母哭得更兇。
「我們...不是她親生父母...」武威震驚。岳父頹然坐下?！秆叛攀俏覀兪震B(yǎng)的?！?/p>
他低聲說，「生母有精神病史...」武威這才明白許多事?！杆运z傳了？」岳母點頭。
「醫(yī)生說這次刺激誘發(fā)了...」武威最終同意去醫(yī)院。他把小諾托付給鄭律。
精神病院走廊很長。齊雅被綁在約束床上，又哭又笑?！肝渫?！」她尖叫，「你害我！
你害我！」醫(yī)生搖頭。「目前無法溝通。需要電休克治療?！刮渫灹俗帧Ｗ叱鲠t(yī)院時，
他接到鄭律電話。「小諾一直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刮渫念^一緊?！肝荫R上回去?！?/p>
回家路上，他總覺得有車跟著。繞了幾圈才甩掉。鄭律家燈火通明。小諾已經睡了，
懷里抱著武威的襯衫?！杆恢笨??！灌嵚尚÷曊f，「最后抱著你衣服才睡著。」
武威心疼地抱起女兒。小諾在半夢半醒間摟住他脖子?！赴职?..」她呢喃，
「別丟下我...」武威眼眶發(fā)熱。「永遠不會?！沟诙?，武威決定搬去酒店住。
他選了市中心安保嚴格的一家。剛入住，前臺就遞來一個信封?！附o武先生的?！?/p>
武威警惕地拆開。里面是張照片，小諾在校門口吃冰淇淋。背面寫著：「五十萬。最后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