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凈身出戶，親爹逼我在老宅門口跪了兩天。我發(fā)著高燒給前夫傅云洲打電話求救，
他卻讓我滾，別礙了他白月光的眼。就在我快要凍死時，
一輛掛著閻王車牌的豪車停在我面前，那個全城最不能惹的男人將我從泥水里撈起。他說，
十年前，我救過他的命。1傅云洲的離婚律師把協(xié)議甩在我臉上時，
我的第一反應是蘇家的股價。五年婚姻，換來一句「凈身出戶」，我無所謂。
可蘇家因為和傅家的聯(lián)姻，股價翻了三倍。這婚一離，我爸蘇振業(yè)的半條命也就沒了。
果不其然，我被他用拐杖打出別墅，勒令跪在蘇家老宅門口那條硌人的石子路上。「蘇綰！
我養(yǎng)你二十多年，是讓你給我蘇家蒙羞的嗎？跪著！跪到傅家收回決定為止！」兩天了。
暴雨沖刷著這座城市，也沖刷著我。膝蓋早就磨爛了，混著雨水和泥沙，每一次挪動，
都像是鈍刀在骨頭上刮。我那個好繼母柳玉芬撐著傘，站在門廊下，
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居高臨下地看我，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妇U綰，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五年都沒給傅家生個一兒半女，也難怪云洲看不上你?！?/p>
路過的車放慢速度，車窗里探出幾張幸災樂禍的臉，對著我指指點點?！缚矗褪撬?，
蘇家那個不下蛋的母雞?！埂嘎犝f為了穩(wěn)住傅家的合作，蘇振業(yè)讓她跪在這兒求原諒呢，
真是把臉都丟盡了?！埂富钤摚∵@種為了錢嫁人的女人，有什么好下場？」字字句句，
像淬了毒的針，扎進我早已麻木的神經(jīng)里。我努力維持體面，可笑，我都這副鬼樣子了，
還要什么體面？五年前，我?guī)吞K氏拿下與傅氏最重要的合作案，
蘇振業(yè)拍著我的肩膀說：「綰綰，你是我蘇振業(yè)最好的女兒?！褂谑牵?/p>
我成了捆綁合作的“贈品”，嫁給了傅云洲。新婚夜，他扯下領(lǐng)帶，眼神冰冷，「蘇綰，
我們之間只有利益，別妄想別的?！刮迥昀?，我們相敬如“冰”，他流連花叢，
我則埋首于蘇氏無窮無盡的文件里，一手將蘇氏的市值推到今天的高度?，F(xiàn)在，
利用價值到頭了，我就成了一雙誰都可以踩一腳的破鞋。雨越下越大，意識開始模糊。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我抖著手摸出來，是傅云洲。接通的瞬間，那頭傳來他極不耐煩的聲音。
「蘇綰，別再耍這種苦肉計，很低級。我爸媽已經(jīng)被你爸煩透了，你再跪下去，
只會讓我們兩家徹底撕破臉?！刮覐埩藦堊?，喉嚨里像是卡著一團火，聲音嘶啞得不像樣。
「傅云洲......我發(fā)燒了......」那邊沉默了片刻，
隨即是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嗤笑?！赴l(fā)燒？蘇綰，你什么時候?qū)W會用這種方式來博取同情了？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最后一絲殘忍的宣判：「還有，琳琳回來了，
我不想讓她看到這些腌臢事，你最好自己體面點?！沽樟?，他那個藏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原來，是正主回來了。電話被無情地掛斷。雨水混著什么滾燙的東西從眼眶里掉下來。
我蜷縮在地上，身體一陣陣地發(fā)冷，又一陣陣地灼熱。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就在我徹底失去意識前，一束刺眼的車燈劃破雨幕，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我的面前。那黑色的車牌，
像地獄閻王的令牌。全城獨一份。2車門打開，一把巨大的黑傘遮蔽了我頭頂?shù)钠皾姶笥辍?/p>
一雙擦得锃亮的頂級手工皮鞋，踩在積水的石子路上，停在我眼前。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頭。傘下，男人的臉隱在陰影里，只露出一個線條冷硬的下巴。
可我認得他。或者說，我永遠也忘不了他這張臉。紀崇。京圈里最不能惹的活閻王。
他似乎也認出了我，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發(fā)出低沉的磁性嗓音。「蘇家的長女？」我渾身發(fā)抖，
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腰間的手忽然一緊，
我整個人都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從地上拽了起來，撞進一個堅實又冰冷的懷里。
雨水順著臉頰滑落，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zhuǎn)?！讣o崇……」我死死抓住他的西裝前襟，
指甲幾乎要嵌進那昂貴的布料里，「你當年說，欠我一條命……」「現(xiàn)在，我來討了。」
十年前，我媽還沒被蘇振業(yè)以「克夫」為名趕出家門，我還不是蘇家那個精于算計的大小姐。
在城郊一間廢棄的倉庫里，我救下了被人追殺、渾身是血的紀崇。
我偷了家里的金瘡藥給他上藥，給他偷渡食物，直到他傷愈離開。他走之前，
扔給我一張燙金的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號碼。他說：「蘇綰，我紀崇，
欠你一條命。」沒想到，這句承諾，成了我今天唯一的救命稻草。說完那句話，
我再也撐不住，徹底陷入黑暗。再醒來時，我躺在松軟的大床上，
周圍是陌生的、裝修風格極為冷硬的房間。手背上扎著針，
透明的液體正一點點滴入我的血管。我發(fā)了瘋似的拔掉針頭，赤腳沖下樓?！讣o崇！」
客廳里，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絲綢睡袍，正背對著我看一份文件。聽到我的聲音，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那張臉，比十年前更加成熟，輪廓深邃，眉眼間是化不開的凌厲。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我滲血的手背，聲音聽不出情緒：「醒了？」
「我父親……我家的公司……」我急切地問，生怕我這一走，蘇振業(yè)會因為遷怒而毀了蘇氏。
那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紀崇將文件扔在茶幾上，發(fā)出一聲輕響?！柑K振業(yè)的公司？
死不了?！顾叩轿颐媲?，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我讓人去了一趟蘇家?！?/p>
「去的不是我的人，是我的律師?！顾Z氣平靜，卻帶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壓迫感，
「他帶過去的，不是聘禮，是一份收購意向書。」我愣住了。紀崇輕描淡寫地補充：「聘禮，
就是蘇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權(quán)。」「他要是想保住你媽留下的心血，就知道該怎么選?！?/p>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要么，把你嫁給我。要么，我親手拆了蘇家。」我渾身冰冷。
他哪里是報恩。他是趁火打劫?！笧槭裁矗俊刮覞晢?。紀崇忽然笑了，那笑意不達眼底，
反而顯得有些殘忍。他伸出手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那里還殘留著雨天狼狽的痕跡。
「因為，你這副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很有趣。
」3蘇振業(yè)妥協(xié)了。面對紀崇送來的那份「聘禮」，他沒有別的選擇。第二天，
我被紀崇的人送回蘇家老宅。大廳里死氣沉沉。蘇振業(yè)坐在主位，臉色鐵青。
柳玉芬和她的寶貝女兒蘇渺坐在旁邊，一個賽一個的臉色難看。
我穿著紀崇助理為我準備的香奈兒套裝，和這個家格格不入?！概?！」
一個名貴的青花瓷茶杯被蘇振業(yè)狠狠砸在我腳邊，碎片四濺。「蘇綰！你長本事了！
剛跟傅家離了婚，就攀上了紀崇這條大腿！你是不是覺得我蘇家離了你就不行了！」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我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膝蓋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提醒我兩天前跪在這里的屈辱。柳玉芬見狀，連忙上來打圓場，實則火上澆油。
她拉住我的手，姿態(tài)親昵得令人作嘔，「哎呀，老爺，你別生氣。綰綰也是為了我們蘇家好。
只是……」她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我，眼里是毫不掩飾的算計。「綰綰，你畢竟是二婚，
就這么嫁給紀先生，說出去也不好聽。紀先生那樣的人物，怎么能娶一個別人不要的女人呢？
」我還沒開口，她身邊的蘇渺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臉上帶著羞怯又得意的紅暈。「爸爸，
媽，姐姐既然不愿意，不如……不如讓我去吧？」「紀先生身份尊貴，
理應配我們蘇家最純潔的女兒。我嫁過去，一定能更好地為蘇家爭取利益?！?/p>
我看著這母女倆一唱一和的丑陋嘴臉，只覺得一陣反胃。原來這就是他們打的如意算盤。
把我從紀崇那里換回來，再把他們的寶貝疙瘩送過去。既能保住蘇氏的股權(quán)，
又能讓蘇渺飛上枝頭變鳳凰。而我，一個被榨干了價值的棄子，
恐怕連跪在門外的資格都沒有了，會被他們直接處理掉?！肝野终f的對，我確實長本事了。」
我甩開柳玉芬的手，冷冷地看著蘇振業(yè)，「所以這次，嫁誰，恐怕由不得你做主?！?/p>
蘇振業(yè)被我的態(tài)度激怒，猛地站起來，「你這個逆女！我今天就打死你！」他揚起手，
巴掌即將落下。我沒有躲。我知道，有紀崇在，這個巴掌，他不敢真的落下來。果然，
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住了，臉色漲成了豬肝色。這些年，我在他眼里是什么？是一件商品，
一個工具，甚至是一條聽話的狗。如今這條狗不僅不聽話了，
還找了個連他都惹不起的新主人。他怎么能不氣？4客廳的尷尬氣氛幾乎凝固。
蘇渺不甘心地跺了跺腳，扭著腰走到蘇振業(yè)身邊撒嬌：「爸！你看姐姐她說的什么話！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受委屈嗎？」蘇振業(yè)的臉色緩和了些，他拍了拍蘇渺的手，
顯然對這個小女兒的提議心動了?！负?，蘇綰，你別得意。紀先生那邊，我會親自去說。
他要娶的是蘇家的女兒，至于是哪個，沒那么重要?！顾滔潞菰挘@然是鐵了心要換人。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就是我的父親。在他眼里，蘇家的女兒可以被隨意調(diào)換，
只要能換來最大的利益。柳玉芬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憐憫，
仿佛在看一個徹底失去利用價值的廢物。「綰綰，你也別怪你爸。要怪，
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吧。」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管家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聲音都在發(fā)顫?！咐稀蠣?！紀先生……紀先生親自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jīng)邁進了客廳。紀崇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沒打領(lǐng)帶，
領(lǐng)口微開，帶著一股慵懶又危險的氣息。他身后跟著兩名神情冷峻的保鏢，
整個客廳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了好幾度。蘇振業(yè)臉上的憤怒立刻被諂媚的笑容取代，
他搓著手迎上去：「哎呀，紀先生，您怎么親自來了？快請坐，請坐！」
紀崇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徑直走到我身邊。他伸出手，像逗弄寵物一樣，
捏了捏我的下巴，力道不輕不重。「怎么，新主人還沒發(fā)話，舊主人就敢動手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蘇振業(yè)的笑容僵在臉上。
柳玉芬和蘇渺的臉色也變得煞白。紀崇這才慢條斯理地瞥向蘇振業(yè)，眼神冷得像冰。
「蘇董事長，我的人剛剛好像聽到，你要換個女兒嫁給我？」蘇振業(yè)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不……不是，紀先生，您誤會了……我們只是……」「哦？」紀崇挑眉，
「這么說，你想讓蘇氏明天就從A市的地圖上消失？」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的語氣，
他的眼神，都在清楚地告訴我，他有這個能力，也絕對會這么做。蘇渺嚇得躲在柳玉芬身后，
大氣都不敢出。紀崇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我臉上。他伸出手指，幫我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
動作親昵得令人頭皮發(fā)麻?！嘎犞夷托挠邢?。」「我紀崇看上的東西，不管原來是誰的，
從我看上那一眼起，就只能是我的。」「不管是人，還是公司?！顾脑?，是對蘇振業(yè)說的，
也是對我說的。我看著他，這個男人，強大、霸道、深不可測。
我不知道選擇他是飲鴆止渴還是絕處逢生。但我知道，我別無選擇。5紀崇沒有在蘇家多待。
他扔下那番話后，就直接拉著我的手腕，在蘇家一家人驚恐交加的目光中，
把我?guī)щx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路上。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心中五味雜陳?！概挛遥俊股砼缘哪腥送蝗婚_口。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紀崇輕笑一聲，
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似乎懶得再理我。當天，我和紀崇領(lǐng)證的消息，就像一顆重磅炸彈，
在A市整個上流圈子里炸開。「蘇綰再嫁，對象是紀氏總裁紀崇?！苟潭桃痪湓?，
信息量卻大到足夠所有人消化不良。前腳剛被傅家掃地出門，后腳就踏進了紀家的大門。
而且，新任丈夫的地位和財力，比前夫傅云洲高了不止一個量級。所有等著看我笑話的人，
都傻眼了。最坐不住的，是蘇振業(yè)。他主動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語氣卑微討好，
一口一個「我的好女兒」，問我什么時候有空帶紀崇回娘家吃飯。我直接掛了。
柳玉芬和蘇渺也消停了，再也不敢提換婚的事。一周后，紀崇帶我出席了一場商業(yè)晚宴。
那是我被傅云洲拋棄后，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
我穿著紀崇為我準備的Dior當季高定禮服，挽著他的手臂，走進宴會廳的那一刻，
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們身上。有驚艷，有嫉妒，有鄙夷，更多的，
是不敢置信。紀崇似乎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他攬著我的腰，旁若無人地向眾人介紹。
「給各位介紹一下，我太太，蘇綰?！鼓且宦暋柑?，擲地有聲。
他像是在向全世界宣誓主權(quán)。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人群中的傅云洲。他也正看著我，
眼神復雜得像打翻了的調(diào)色盤。他身邊的女人，應該就是他那個白月光趙琳琳。長相清純，
楚楚可憐，是他會喜歡的類型。趙琳琳似乎察覺到了傅云洲的失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
在看到我和紀崇親密的姿態(tài)時，臉色微微一白，不著痕跡地抓緊了傅云洲的手臂。
傅云洲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他端著酒杯，朝我們走來。他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商業(yè)微笑，
可眼底的情緒卻出賣了他?！讣o總，蘇綰，恭喜。」他說得云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