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和江望在一起的第六年，他突然帶回來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他對我說："我希望你能接受她，就當是我們的女兒。"我冷笑："做不到。
"江望皺眉："為什么？她這么可愛，你就不能——"我徹底爆發(fā)，
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江望，你失蹤三個月，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現在突然帶個女兒回來讓我當爸爸？你當我是什么？收容所嗎？"杯子碎片濺了一地，
小女孩嚇得躲到江望身后，怯怯地看著我。她長得很漂亮，大眼睛雙眼皮，
但和江望一點都不像。更奇怪的是，這孩子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見過。"池寧，你聽我解釋——"江望想來拉我的手。我直接甩開："不聽。
"轉身就往門外走，身后傳來小女孩怯怯的聲音："爸爸，那個叔叔不喜歡我嗎？
"我腳步一頓，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說不出的酸澀。
但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我們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家。江望是我大學時的室友，
我暗戀他整整兩年，畢業(yè)后才鼓起勇氣表白。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那時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六年感情，我以為已經足夠穩(wěn)固。可三個月前，
江望突然說要出趟遠門，處理一些私事。我問去哪里，他支支吾吾不肯說。問什么時候回來，
他說最多一個月。結果一去就是三個月，音信全無。我以為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到處托人打聽，甚至想過報警。沒想到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孩子。
我在樓下的咖啡廳里坐了整整兩個小時，腦子里亂得很。江望這人我了解，
不是會亂來的性格。突然帶個女兒回來，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不解釋，
我也不想去猜。六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突然出現的孩子？我拿出手機，
想給他發(fā)條短信，想了半天又刪掉了。算了，既然他覺得那個孩子比我重要，
那就讓他們過去吧。我站起身，準備離開，卻看見那個小女孩趴在二樓的窗戶上，
正往樓下看。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匆娢姨ь^，她趕緊往后躲了躲，
但還是探著小腦袋繼續(xù)看。我心里一軟，又坐了下來。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江望會突然帶她回來？而且她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正想著，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了，江望走了進來。他在我對面坐下，眼圈有點紅："池寧，
你愿意聽我解釋嗎？"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沒說話。江望深吸一口氣："那個孩子叫小雨，
她......她是我的女兒。"我差點把咖啡噴出來："什么？""三個月前，
我接到一個電話，說小雨的媽媽出車禍了，臨終前想見我一面。"江望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告訴我，小雨是我的女兒，六年前我們分手后，她發(fā)現懷孕了，但沒有告訴我。
"我腦子有點懵："六年前？那不是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江望點點頭："對，
就是那時候。池寧，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我和她早就結束了。如果早知道有小雨，
我絕不會瞞著你。"我沉默了很久，消化著這個消息。江望有個前女友，這個我知道。
但我沒想到，居然還有個孩子的存在。"她媽媽真的死了？"我問。"嗯，車禍很嚴重，
送到醫(yī)院就沒救了。她臨終前把小雨托付給我，說不想讓孩子進孤兒院。"江望擦了擦眼睛，
"池寧，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我不能不管小雨。她是無辜的。
"我看著江望紅紅的眼睛，心里的怒氣慢慢平息下來。確實，這件事誰都沒有錯。
錯的只是命運的安排。但是，接受一個五歲的孩子，對我來說真的太難了。
"我需要時間考慮。"我站起身，"先不要帶她到我面前來，我暫時看不了她。
"江望急忙站起來："池寧，你是不是要離開我？"我看著他焦急的眼神，
心里一軟："我只是需要時間。"說完，我徑直走出了咖啡廳。回到家里，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六年的感情，說斷就斷，我做不到。
但要我突然接受一個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也做不到。更讓我在意的是，
小雨看我的那個眼神。那種熟悉感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我拿出手機，翻到江望的微信，
想發(fā)個消息問問那個女人的名字。想了想，又放下了。算了，知道了又怎樣？人都已經死了。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和江望還能不能繼續(xù)下去。第二章接下來幾天，
江望每天都會給我發(fā)消息，匯報小雨的情況。"小雨今天問你為什么不回家。
""她畫了一幅畫，畫的是我們三個人。""小雨說想吃你做的蛋炒飯。"我看著這些消息，
心情很復雜。一方面覺得江望很貼心，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在道德綁架我。第三天晚上，
我正在公司加班，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喂？""叔叔，是我，小雨。
"電話里傳來一個軟軟的聲音。我愣了一下："你怎么有我的電話？""爸爸告訴我的。
叔叔，你什么時候回家呀？我想你了。"我心里一軟，但還是說："叔叔很忙，暫時不回家。
""是因為小雨嗎？是不是小雨做錯了什么？"小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
"叔叔如果不喜歡小雨，小雨可以走的。"我趕緊說："不是你的錯，是叔叔的問題。
""那叔叔什么時候不忙呀？小雨可以等的。"我鼻子一酸，差點掉眼淚："叔叔也不知道。
""那小雨就一直等，等到叔叔不忙的那一天。"掛了電話，我坐在辦公室里發(fā)了很久的呆。
這個小女孩，到底為什么會對我這么親近？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我想起她畫的那幅畫，
江望拍了照片發(fā)給我。畫面很簡單，三個人手拉手站在一起，中間是她，左邊是江望，
右邊是我。她把我畫得比江望還要高，還給我戴了一副眼鏡。我確實有近視，
但那天在家里我沒有戴眼鏡，她是怎么知道的？越想越覺得奇怪。第四天晚上，
我終于忍不住，打電話給江望。"池寧？"江望接得很快，聲音里帶著驚喜。"江望，
我問你個事。小雨她......"我猶豫了一下，"她以前見過我嗎？
"江望沉默了幾秒："為什么這么問？""她看我的眼神很熟悉，而且對我很親近。
這不太正常。"江望又沉默了一會兒："池寧，我能見你一面嗎？有些事情，
我想當面跟你說。"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現在？""現在，
就在樓下的咖啡廳。"半小時后，我到了咖啡廳。江望已經在那里等我了，
面前放著一個牛皮紙袋。"這是什么？"我坐下來問。
江望把紙袋推到我面前："小雨媽媽留下的東西，關于你的。"我愣了一下："關于我？
""你先看看。"我打開紙袋，里面是一些照片和一本日記。
照片都是我和江望在一起的合影，大學時期的，剛在一起時拍的，還有一些我們的生活照。
我翻著這些照片，越看越覺得奇怪："這些照片她是從哪里來的？""是我給她的。
"江望低聲說，"六年前，我們分手后，她說想要一些我們的合影做紀念。我就給了她幾張。
"我繼續(xù)翻，發(fā)現后面的照片更奇怪了。有我一個人的照片，有我在公司門口的照片，
甚至還有我在超市買東西的照片。"這些呢？"我舉起那些單獨的照片。
江望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她一直在關注你。"我徹底懵了："什么意思？""池寧，
她沒有真的放下我。這六年來，她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的生活。"江望的聲音很小，
"她知道你的工作地點，知道你的生活習慣，甚至知道你喜歡吃什么。
"我感覺后背發(fā)涼："所以？""所以小雨從小就知道你的存在。在她心里，
你是爸爸的另一個爸爸。"我手里的照片散落在桌上，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意味著什么？
那個女人跟蹤我們六年？還把這些告訴了她的女兒？"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問。
江望苦笑："因為她一直以為，我們總有一天會分手，然后我會回到她身邊。
"我拿起那本日記，隨便翻了幾頁，看到的內容讓我徹底震驚了。
上面詳細記錄著我的日常生活，我?guī)c上班，幾點下班，周末喜歡去哪里，
甚至連我換了什么發(fā)型都記得清清楚楚。更恐怖的是，她還會根據我的狀態(tài)，
推測我和江望的感情情況。"池寧今天看起來不開心，應該是和江望吵架了。
""池寧買了江望喜歡的咖啡豆，他們的感情還是很好。""池寧一個人去看電影了，
江望最近工作很忙吧。"我合上日記，感覺自己像被人剝光了衣服一樣，毫無隱私可言。
"江望，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我忍不住問。江望點點頭："可能是的。但她已經死了，
說什么都沒用了。"我想起小雨那雙熟悉的眼睛，終于明白了。不是我們見過，
而是她從小就在照片和媽媽的講述中認識我。在她的認知里，
我本來就應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她才會對我這么親近？""嗯。在小雨心里，
你是她的另一個爸爸。她媽媽告訴她，等她長大了，就能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情況比我想象的更加復雜。
不僅僅是多了一個孩子的問題，而是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了她的家人。如果我離開，
受傷的不只是江望，還有那個無辜的小女孩。第三章我在咖啡廳里坐了很久，
消化著這些信息。江望一直在等我開口，眼神里帶著緊張和期待。
"她現在知道她媽媽的事情嗎？"我指的是那些跟蹤的事。江望搖頭："不知道。
在小雨心里，媽媽只是告訴了她我的存在，還有......你的存在。
她不知道媽媽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那你打算怎么辦？""我想讓她繼續(xù)這樣以為。
"江望看著我，"池寧，這些事情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太復雜了。
讓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不是更好嗎？"我理解江望的想法，但心里還是很難接受。
一想到那個女人暗中觀察了我們六年，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我需要再想想。"我站起身，
"這件事太復雜了，我一時間接受不了。"江望急忙站起來："池寧，不管你做什么決定，
我都能理解。但是......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給小雨一點時間？"我點點頭，
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離開了咖啡廳?；氐阶〉木频昀铮姨稍诖采戏瓉砀踩ニ恢?。
腦子里一直回響著小雨的聲音："叔叔，你什么時候回家呀？我想你了。"這個小女孩，
從出生開始就被灌輸了一個虛假的期望。在她的認知里，我本來就應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我現在離開，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第二天是周末，我原本打算在酒店里待一天，
結果接到一個電話。"叔叔，你在哪里呀？"是小雨的聲音。我坐起來："小雨？
你怎么又給我打電話了？""我想叔叔了，所以就打了。叔叔在忙嗎？"我看了看時間，
早上八點："沒有，叔叔不忙。""那叔叔可以陪小雨說說話嗎？"我心里一軟："可以，
你想說什么？""叔叔，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游樂園了。
"小雨的聲音很興奮，"叔叔還抱著我坐了摩天輪，可高可高了！
"我愣了一下："你喜歡坐摩天輪嗎？""喜歡！媽媽說，摩天輪轉到最高的地方，
許愿就會實現。""那你許了什么愿？"小雨停頓了一下，
然后小聲說："我許愿叔叔快點回家，然后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的眼睛突然有點濕潤："小雨......""叔叔，你會實現我的愿望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半天才說："叔叔會努力的。""那就是會啦！"小雨高興地說，
"爸爸說，叔叔從來不說謊的。"掛了電話后，我坐在床邊發(fā)呆。這個小女孩，
怎么能這么相信我？我起身洗漱，準備出去走走。剛到酒店大堂，
就看見江望抱著小雨站在那里。小雨看見我，眼睛一亮，從江望懷里掙脫出來，朝我跑過來。
"叔叔！"她一把抱住我的腿，"你真的在這里！"我愣了一下："你們怎么來了？
"江望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雨說想見你，我就......帶她來了。
"我看著小雨抬起的小臉，心里涌起一陣暖流："你怎么知道叔叔在這里？""爸爸說的！
"小雨笑得很甜，"叔叔，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嗎？"我看向江望，他沖我點了點頭。
"好吧，但是叔叔要先吃早飯。""我也沒吃呢！"小雨拍手，"我們一起吃！
"在酒店的餐廳里，小雨坐在我和江望中間，小手忙個不停。她會給我夾菜，
會給江望倒果汁，還會很認真地問我喜不喜歡這個那個。看著她忙碌的小身影，
我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這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日常一樣。"叔叔，你吃這個，很甜的！
"小雨把一塊蛋糕推到我面前。我吃了一口："嗯，確實很甜。""那叔叔喜歡嗎？
""喜歡。"小雨開心地笑了："我就知道叔叔會喜歡！媽媽說過，叔叔最喜歡甜的東西了！
"我動作一頓。江望也愣了一下，趕緊說："小雨，快吃你的早餐。
"但是小雨沒有察覺到我們的異常，繼續(xù)開心地吃著。吃完早飯，小雨提議要去公園。
"叔叔，我們去坐摩天輪好不好？就像我夢里一樣！"我看向江望，
他點點頭："附近確實有個游樂園。"在游樂園里，小雨興奮得像個小鳥，拉著我們到處跑。
她要坐旋轉木馬，要玩碰碰車，要買棉花糖，每一樣都要拉著我一起。"叔叔，
你看我騎得好不好？"她坐在旋轉木馬上，沖我揮手。"叔叔，我們一起開碰碰車吧！
"她要和我坐同一輛車。"叔叔，這個棉花糖好甜，你嘗嘗！"她把棉花糖送到我嘴邊。
每一個瞬間，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快樂和滿足。最后，我們來到了摩天輪前。"叔叔，
我們真的要坐摩天輪了！"小雨激動得蹦跳著，"我的愿望要實現了！"坐在摩天輪里，
小雨坐在我和江望中間，小手分別拉著我們的手。"叔叔，你看外面好漂亮??！
"她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景色。當摩天輪升到最高點時，小雨突然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我要許愿了！"我看著她認真的小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這個小女孩，
她只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而已。為什么我要因為大人的復雜恩怨，
就剝奪她這個簡單的愿望呢？第四章摩天輪緩緩下降的時候，小雨睜開眼睛，滿臉都是期待。
"叔叔，我的愿望一定會實現的，對不對？"我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對，一定會實現的。"小雨開心得直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江望在一旁看著我，
眼里有種說不出的感激。從游樂園回來的路上，小雨累得在我懷里睡著了。
我抱著她軟軟的小身體，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心里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池寧......"江望在旁邊小聲叫我。"嗯？""謝謝你。"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謝謝你愿意接受她。"我搖搖頭："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她。"確實，我愿意回來，
完全是因為小雨。這個小女孩太純真了，她的快樂簡單而直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我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也許，這就是做父親的感覺吧?；氐郊依铮?/p>
我把小雨放在沙發(fā)上。她睡得很熟，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帶著笑意。
"她平時都這么黏人嗎？"我問江望。江望搖頭："只對你這樣。她見到我的朋友，
都很害羞，不怎么說話。但是對你......"他停頓了一下，
繼續(xù)說："就像真的把你當成另一個爸爸一樣。"我坐在小雨旁邊，伸手撫摸她的頭發(fā)。
軟軟的，很舒服。"江望，我決定了。"我看向他，"我們一起養(yǎng)她。
"江望眼睛一紅："真的嗎？""真的。但是有個條件。""什么條件？
""以后不能再瞞著我任何事情。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要坦誠相對。
"江望用力點頭："我保證，再也不會了。"就在這時，小雨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看到我還在旁邊，立刻笑了起來。"叔叔，你沒有走！""嗯，叔叔不走了。""真的嗎？
"小雨坐起來，"叔叔要一直住在這里嗎？"我點點頭："對，叔叔要一直住在這里，
和你還有爸爸一起生活。"小雨興奮得蹦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愿望真的實現了！
"她轉身抱住江望："爸爸，我們真的成為一家人了！"然后又轉身抱住我："叔叔，
我好喜歡你！"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我心里暖暖的。
也許之前的那些復雜恩怨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小雨是無辜的。
她只是一個渴望家庭溫暖的孩子而已。從那天開始，我正式搬回了家。小雨每天都很開心，
總是拉著我做這做那。她會讓我陪她畫畫，會讓我給她講故事，會讓我教她做飯。"叔叔，
你做的蛋炒飯好香??！"她坐在小凳子上，看著我在廚房里忙碌。"叔叔，我畫了一幅畫，
你看好不好看？"她拿著蠟筆畫給我看。"叔叔，今天晚上你能陪我睡覺嗎？
"她拉著我的手，眼巴巴地看著我。每一次，我都無法拒絕她的請求。江望在旁邊看著，
眼里總是帶著笑意。"池寧，你真的很有做父親的天賦。"他說。我白了他一眼："少來，
你才是她的爸爸。""那你是什么？"我想了想："另一個爸爸？"我們倆都笑了。確實，
在這個特殊的家庭里，我們都在扮演著父親的角色。一個星期后，小雨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
"叔叔，我可以叫你爸爸嗎？"我愣了一下："為什么？""因為叔叔就像爸爸一樣照顧我。
"小雨認真地說，"而且媽媽說過，我有兩個爸爸。"我看向江望，他沖我點點頭。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我說。小雨開心得跳了起來："爸爸！""嗯，怎么了？
""沒有怎么了，我就想叫一下。"她笑得很甜，"爸爸爸爸爸爸！"聽著她甜甜的聲音，
我心里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原來，被一個孩子真心依賴的感覺是這樣的。溫暖，
充實，還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我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小女孩，給她一個幸福的家。
第五章和小雨生活在一起的第一個月，我逐漸適應了做父親的感覺。每天早上，
她會準時爬到我床上叫我起床。"爸爸，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她會在我臉上親一下，
然后咯咯笑著跑開。每天晚上，她都要我陪她洗澡，給她講睡前故事。"爸爸，
今天講白雪公主好不好？""昨天剛講過。""那講灰姑娘！""前天也講過了。
""那......"她想了想，"爸爸自己編一個故事！"于是我只好絞盡腦汁，
給她編各種奇奇怪怪的故事。小兔子找媽媽的故事，小熊學游泳的故事，
小貓咪上學的故事......每一個故事，她都聽得很認真，還會問很多問題。"爸爸，
小兔子為什么要找媽媽呀？""因為小兔子想媽媽了。""那小兔子找到媽媽了嗎？
""找到了，她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小雨點點頭，滿意地閉上眼睛："那就好。
"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我心里涌起一種強烈的保護欲。這個小女孩，
她只是想要一個安穩(wěn)的家而已。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但是，
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一個月后的某一天，我下班回到家，發(fā)現客廳里坐著兩個陌生人。
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中年女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小雨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
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江望站在一旁，臉色很難看。"池寧，你回來了。"江望看到我，
松了一口氣。"這是怎么回事？"我看向那兩個陌生人。
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你就是池寧吧？我是小雨她外公，這是她外婆。"我愣了一下。
小雨的外公外婆？"我們是來接小雨回家的。"中年女人也站了起來，
"小雨應該跟我們生活，而不是......在這種環(huán)境里。"她說"這種環(huán)境"的時候，
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輕蔑。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說，兩個男人帶孩子，不合適。
"外公外婆，我不想走！"小雨突然跑到我身邊，抱住我的腿，"我要和爸爸們在一起！
"中年男人皺眉："小雨，不要胡鬧。跟外公外婆回家，外婆給你做好吃的。""我不要！
"小雨搖頭，"我要和爸爸們在一起！"中年女人看著小雨，眼里閃過一絲心疼，
但很快又變得堅決："小雨，你還小，不懂事。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這樣的家庭對你不好。
"我忍不住開口："什么叫這樣的家庭對她不好？我們對她不夠好嗎？""你們是什么關系？
"中年男人直接問我，"你有什么權利管我外孫女？"我一時語塞。確實，從法律上來說，
我和小雨沒有任何關系。"我是小雨的監(jiān)護人。"江望站出來說，
"她媽媽臨終前把她托付給我。""那是因為她媽媽沒有別的選擇。"中年女人說，
"現在我們回來了，當然要把小雨接回去。""可是小雨不愿意。"我說。"她還小，
不知道什么對她好。"中年男人擺擺手，"總之，今天我們一定要把她帶走。""不要！
"小雨突然大哭起來，"我不要離開爸爸們！外公外婆，求求你們了，讓我留在這里吧！
"看著小雨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樣。"小雨，別哭。"我蹲下來抱住她，
"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的。""真的嗎？"小雨抽泣著問我。"真的。"我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