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舅舅，在我病床前冷嘲熱諷，罵我命賤，逼我媽放棄治療，
就為吞掉我家那二十萬救命錢！再睜眼，我回到了他假惺惺來借錢的那天。
看著他那副虛偽的嘴臉，我笑了。好極了。這一次，我會笑著看他家破人亡、跪地求饒！
我的好舅舅，你的報應，就是我?。?）意識最后殘留的，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和母親絕望的嗚咽。我的身體像一截被掏空的朽木，連呼吸都耗費著僅存的力氣。
尿毒癥晚期，掏空了家里最后一個子兒，也拖垮了媽媽本就佝僂的脊背。
病房門被粗暴地推開，撞在墻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艱難地掀開眼皮，
看到了我那好舅舅王建仁和舅媽張麗。他們穿著光鮮，與這間破舊病房格格不入。
王建仁手里拎著一袋快爛了的蘋果，“姐，不是我說你，還守在這兒干嘛？
醫(yī)生都說沒指望了，純粹是浪費錢！”我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過去抓住他的胳膊，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建仁，建仁你行行好，把錢還了吧！那二十萬，
當初你說買房暫時周轉，這都三年了！晚晚她等錢換腎啊！”“錢？
”王建仁猛地甩開我媽的手，臉上肥肉一顫，露出極度夸張的嫌惡，“什么錢？
姐你老糊涂了？那錢是你當初看我家困難，自愿贊助我的！怎么現(xiàn)在又成借的了？
你這叫訛詐！”自愿贊助？我氣得渾身發(fā)冷。三年前，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說表弟小強要結婚，女方非要新房，首付還差二十萬，求我媽救命，說半年就還。我媽心軟，
把攢了一輩子的養(yǎng)老錢取出來給了他?！敖ㄈ?，你怎么能這么說？當時明明說好是借的，
打欠條你說傷感情……”我媽臉色慘白，幾乎站不穩(wěn)。“打??！”舅媽張麗尖著嗓子插話，
手指差點戳到我媽臉上，“大姐，說話要憑良心！我們建仁平時幫襯你們還少嗎？
現(xiàn)在看我們家小強升經理了，眼紅了是吧？想來敲一筆？沒見過你們這么當親戚的！
”“就是！”王建仁抱起胳膊，鄙夷地掃了一眼病床上的我，“小晚啊，不是舅舅說你，
你就是命不好，沒那個富貴相，還一身嬌氣病。這么大個人了，沒給家里掙啥錢，
光會拖后腿。要我說，這病就是無底洞，別治了，早走早解脫，省得拖累你媽！”每一個字，
都狠狠扎進我的心口。我拼命想張嘴罵回去，卻只能發(fā)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我媽徹底崩潰了，
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王建仁嫌吵，他皺緊眉頭，
把那一袋爛蘋果扔在床頭柜上：“行了行了，別嚎了，晦氣！我們還有事，走了走了。姐，
聽我一句勸，放棄吧，給自己留點養(yǎng)老錢才是正經?！闭f完，他摟著張麗，快步離開了病房。
留下滿室的冰冷和絕望。巨大的憤怒和不甘像野火一樣焚燒著我所剩無幾的生命。憑什么！
憑什么好人不得好報？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卻能活得滋潤瀟灑！我好恨！恨他的無恥！
恨我的無能！恨老天爺不長眼！如果…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百倍！
千倍！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偷?，我睜開了眼睛。沒有消毒水的味道，沒有冰冷的儀器。
眼前是我熟悉的、有點舊但溫馨的小臥室。夕陽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我難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健康，白皙，有力。我不是死了嗎？心臟狂跳，
我一把抓過床頭柜上的手機。我竟然回到了半年前！距離我確診住院，還有三個月！
距離王建仁來“借”走那二十萬，才剛剛過去幾個小時！客廳里傳來隱約的談話聲，
其中一個聲音，刻骨銘心。正是王建仁！“姐，你就放心吧，這錢我就是暫時周轉一下，
下個月工程款結下來立馬還你！咱親姐弟的，我還能騙你？”我猛地從床上坐起。
（2）我深吸一口氣，推開臥室門，臉上掛起一個毫無破綻的、甚至帶著點乖巧的微笑，
走向客廳?！熬司藖砹税 ！眿寢屟劬€紅著，顯然剛才又被王建仁的“苦情戲”磨得心軟，
看到我出來，勉強笑了笑：“晚晚醒了？你舅舅過來坐坐?！蓖踅ㄈ兽D過頭，看到我，
臉上立刻堆起笑容：“喲，晚晚在家啊。剛才還說呢，年輕人要多努力，別總宅著，
得向你小強哥學學，這都快升經理了！”又來了。無時無刻不在抬高他兒子，順便踩我一腳。
若是前世，我要么悶不吭聲，要么只能憋屈地點頭稱是。但現(xiàn)在？我緩步走到我媽身邊，
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目光落在王建仁那張油膩的臉上?！熬司苏f的是。對了媽，
我剛收到一條特別緊急的短信，”我晃了晃手機，表情變得嚴肅又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興奮，
“就我之前跟您提過的，我同學劉薇她爸是證券公司的那個，您還記得嗎？”我媽一愣，
顯然沒反應過來。我根本沒跟她提過什么劉薇的爸爸。王建仁也皺起眉頭，
似乎不滿話題被岔開。我不管他們，繼續(xù)說到，“她剛給我透了個絕密消息，
他們公司馬上要代銷一個內部高凈值客戶理財產品，年化保底15%，就開放認購一天，
額度搶瘋了！她好不容易才給我爭取到個名額，但要求明天早上九點前，資金必須到位！
”“多…多少？”我媽被這數(shù)字嚇了一跳?！?5%！而且保本！”我加重語氣，
眼睛緊緊盯著我媽，“媽，機會太難得了！那筆錢……”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王建仁，
“反正舅舅只是暫時周轉，下個月就還了，不如先讓我拿去認購，
一個月后本金利息一起拿回來，還能白賺一筆利息，不比活期強百倍？
”這一連串的信息轟炸，
尤其是“保本”、“15%”、“內部消息”、“絕密”這些關鍵詞，
把我媽這個老實巴交、一心想為家里多攢點錢的中年婦女砸懵了。王建仁的臉色瞬間變了，
急忙道：“姐！這哪行！我那工程款等著交呢，耽誤一天違約金好幾萬！這什么理財產品，
聽著就不靠譜！天上掉餡餅??？晚晚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別被人騙了！”他果然急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被輕視的委屈：“舅舅，你怎么就不盼著我點好？劉薇她爸是高管，
消息能有假？要不是我跟劉薇關系鐵，這種好事輪得到我們？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我用力捏了捏媽媽的手，眼神傳遞著焦急和肯定：“媽，信我一次！就一個月！
到時候錢回來了，直接把舅舅的周轉金還上，還能多出萬把塊錢給您買件新衣服呢！
”對比王建仁空口白牙的“下個月還”，
我提出的“一個月后連本帶利還清”顯然更有誘惑力，而且聽起來毫無損失，甚至血賺。
我媽明顯動搖了。她看看急赤白臉的王建仁，又看看一臉篤定的我，天平開始傾斜。
王建仁平時劣跡斑斑，還款記錄差到極點，而我是她女兒，從未騙過她。
（3）“建仁啊……”我媽猶豫地開口，“你看……晚晚說的這個，聽著是好事！
要不你那違約金，再跟對方說說好話？晚晚這邊就一個月，
利息下來了分你點……”“那不行！”王建仁幾乎跳起來，他怎么可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合同都簽了！晚晚一個小孩子的話你能信？肯定是被人忽悠了！
這錢今天必須給我！”他越是這樣氣急敗壞，越是顯得心虛。我立刻加了一把火，
語氣帶著點被質疑的憤怒和年輕人的沖動：“舅舅！你口口聲聲說下個月還，
那你倒是寫個欠條啊！”“白紙黑字寫清楚今天借了二十萬，
下個月15號連本帶利還二十一萬！”“你敢寫，我立馬讓我媽把錢給你，
那理財產品我不買了！”王建仁瞬間卡殼了，臉色漲成豬肝色。寫欠條？怎么可能！
他從來就沒打算還！讓他寫欠條等于要他的命！“你…你這孩子！怎么跟長輩說話的！
咱們親兄妹，寫欠條多傷感情！”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閃?！坝H兄弟也要明算賬！
舅舅你不敢寫，是不是就沒打算還？”我步步緊逼，聲音拔高。“你胡說八道！
”王建仁徹底惱羞成怒，指著我鼻子罵，“林晚！我看你就是嫉妒小強有出息，
在這兒故意搗亂！姐！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夠了！”我媽終于看不下去了。
王建仁的反應太可疑了。她雖然軟弱，但不傻。她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建仁，
欠條你要是覺得傷感情，就不寫了。但這錢，晚晚說的那個理財，機會難得，我先緊著孩子。
你那違約金，再想想辦法吧?！闭f完，她仿佛用盡了力氣，轉身就要回屋去拿卡。
王建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
指著我媽的手都在抖：“好！好！姐！你行！你寧可信你女兒瞎扯淡也不信我！
你們娘倆等著！以后有什么事，別來求我！”無能狂怒。除了放狠話，他什么也做不了。
“舅舅慢走，不送?！蔽艺驹趮寢屔砗?，冷冷地看著他。王建仁狠狠瞪了我們一眼，
那眼神陰毒得能滴出水來。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摔門而去。“嘭”的一聲巨響，
震得天花板都在顫。我媽被嚇得一哆嗦，臉色發(fā)白，有些后怕地看著我：“晚晚，那理財，
真的靠譜嗎？你舅舅他……”我走過去抱住她，感受著她微微發(fā)抖的身體，
聲音堅定無比：“媽，信我。這次，我們絕不會再任人欺負。
”（4）王建仁摔門而去的巨響，仿佛還在屋里回蕩。媽媽坐在沙發(fā)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顯然還沒從剛才那場激烈的沖突和與弟弟徹底撕破臉的沖擊中完全回過神?！巴硗恚?/p>
你舅舅他……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她語氣里充滿了不安和傳統(tǒng)的家族負罪感。
我坐到她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語氣平靜，“媽，他剛才的樣子，您還沒看清嗎？
一提到寫欠條，就像要了他的命。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還這筆錢。”我頓了頓，
聲音壓低，注入一絲沉重：“如果我們今天真把錢給了他，等我需要錢救命的時候，
他只會像今天一樣，甚至更過分地羞辱我們，然后一毛不拔。您想看到那樣嗎？
”媽媽猛地一顫，眼前似乎閃過了前世我病榻前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她用力反握住我的手，
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搖了搖頭：“不想！絕對不能！”“所以，我們沒做錯。
”我拍拍她的手，“媽，您放心，劉薇那個消息非?？煽?，一個月后，錢肯定能回來。現(xiàn)在，
您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平常該怎么樣還怎么樣。舅舅那邊，無論他說什么難聽話，
您都別接茬，別動氣，一切有我。”安撫好媽媽，我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時間寶貴，
我必須立刻行動。王建仁的“罪證”，可不止那二十萬。我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
大腦飛速運轉，回憶著前世零星搜集到的、關于王建仁的那些破事。第一，單位吃回扣。
他在一家建材公司當個小主管，手里有點采購權。前世大概就是今年年底，
他因為吃回扣被對手抓包，鬧得很大，最后被開除還賠了錢。我記得，
他當時在家喝醉了罵罵咧咧，提過一個名字，老趙。說是老趙介紹的水泥廠老板，
返點特別高。第二，非法集資。那個叫「鑫利財富」的公司，大概會在三個月后暴雷，
卷走無數(shù)老人的養(yǎng)老錢。王建仁不但自己投了錢，還拉著好幾個親戚往里跳，
事后被罵得狗血淋頭。他曾在家庭聚會吹噓時，提到過一個“王經理”，說跟他稱兄道弟。
第三，表弟王小強的學歷。王小強上的那個野雞大學，只要花錢就能買證。
前世他入職我們公司后，曾被競爭對手質疑過學歷真?zhèn)?，當時鬧得有點懸，
是王建仁找了關系又花了不少錢才勉強擺平。思路清晰了。我沒有立刻打電話去質問或打探，
那太蠢了，只會打草驚蛇。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無聲無息地布網。首先，
我登錄了本地的工商信息查詢網站，輸入「鑫利財富」。果然，公司已經注冊了，
法人代表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我記下公司地址和注冊信息。然后，
我打開搜索引擎和社交媒體，
嘗試組合搜索“王建仁”、“建材”、“回扣”、“老趙”等關鍵詞。大多是無效信息，
但我并不氣餒。這只是初步篩選。接著，我點開王小強的朋友圈。他果然是個愛炫耀的草包，
最新一條動態(tài)是幾天前拍的辦公室照片，配文：“忙碌的經理生活~”照片一角，
不經意拍到了他的工牌和電腦屏幕的一角。我放大圖片，
仔細辨認……電腦屏幕上打開的一個文檔標題，似乎是一個項目名稱？我立刻回憶起，
這正是前世他從我這里搶走的那個創(chuàng)意！我心臟猛地一跳，迅速截屏，將圖片高清保存。
這就是鐵證之一！做完這些，我沉吟片刻，拿出另一個不常用的舊手機，
插入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然后，我模仿著一種焦急又有點貪心的中年婦女的口吻，
開始編輯短信，收件人號碼是我前世偶然記下的、王建仁他們公司紀檢部門的匿名舉報郵箱。
「領導您好，冒昧打擾。我想反映一下貴公司采購部王建仁的問題。他最近和「昌隆水泥廠」
的人來往密切，可能存在不正當經濟往來，希望你們能查一下，避免公司損失?！?/p>
我沒有提供任何具體證據，只是拋出一個引子和一個關鍵名字「昌隆水泥廠」。
這種匿名舉報通常不會立刻掀起大風浪，但足以像一根刺，悄悄扎進某些人的心里，
讓他們開始留意王建仁。只要他繼續(xù)作死，這根刺就會要了他的命。（5）第二天一早，
我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公司。
辦公室里的空氣依舊混合著咖啡、打印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焦慮感。我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斜前方那個位置。王小強還沒來。他的桌子干凈得過分，
只擺著一個浮夸的電競鼠標，和幾張不知所謂的獎狀復印件，仿佛不是來工作，
而是來體驗生活的。而我真正的目標，是坐在他后面隔斷，那個總是微蹙著眉頭，
顯得有些沉默寡言的男人，李哲。前世，直到王小強搶功事發(fā)，
我才知道李哲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被坑得更早更慘。
一個本該屬于他的重要項目被王小強撬走，成了王小強晉升的墊腳石。當時李哲試圖反抗，
卻被王建仁通過關系壓了下去，最后憋屈地離職了。這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力量。
我沒有立刻上前搭話，而是耐心地等到午休時間。看到李哲一個人拿著飯盒走向茶水間，
我也立刻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便當，跟了過去。茶水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我走進去，
接了一杯水，自然地坐在他對面?！袄罡纾裉鞄У娘埡孟惆??！蔽倚χ蛄藗€普通的招呼。
李哲抬起頭，有些意外，禮貌地點點頭：“隨便做的?！背聊似蹋蚁袷呛鋈幌肫鹗裁?，
壓低了些聲音，“對了李哥，有個事兒想請教一下你。
之前你不是在做‘智慧社區(qū)’那個項目的初步調研嗎？
我昨天好像聽王經理在跟總監(jiān)匯報這個項目，思路和你之前跟我聊過的那個特別像，
但署名怎么……”我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到了。李哲拿著筷子的手猛地一頓，
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抬起頭，眼神銳利地看向我，不再是剛才那副疲憊麻木的樣子。
“你什么意思？”他聲音壓得很低，帶著警惕?！袄罡纾銊e誤會。
”我立刻擺出坦誠且同樣受害的姿態(tài)，“不瞞你說，我之前那個‘線上展會’的創(chuàng)意，
你也知道吧？王經理現(xiàn)在準備的晉升報告里，那是他的核心業(yè)績。
”我苦笑一下：“我只是覺得……有點太巧了。所以想來問問你，是不是我搞錯了什么。
”同病相憐，是最快的破冰方式。李哲的眼神變了，
警惕逐漸被一種壓抑已久的憤怒和共鳴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氣，放下筷子，
聲音干澀：“你沒搞錯。我的‘智慧社區(qū)’，
半個月前就已經被他‘整合’進他的工作報告里了，據說成了他提出的‘戰(zhàn)略性方向’。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斑@也太……”我適時地表現(xiàn)出義憤填膺，又無奈地搖搖頭，
“我們難道就這么算了？”“不算了還能怎么樣？”李哲語氣灰暗，
“他爸跟張總好像有點關系，而且他搶功做得滴水不漏，原始數(shù)據都在他手里攥著，
我們空口無憑?！薄霸紨?shù)據……”我若有所思，聲音壓得更低，“李哥，
你的那些調研數(shù)據，還有備份嗎？哪怕是最初的草稿、郵件記錄之類的？
”李哲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有是有，但有什么用？
他匯報用的PPT和數(shù)據包都是精心修改過的，我的原始版本反而顯得粗糙，
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嫉妒他，想訛他。”“如果……”我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盯著他，
“我有辦法證明，他匯報里的核心創(chuàng)意和關鍵數(shù)據，最初是來源于我們呢？我指的是，
確鑿的、時間戳清晰的證據?！崩钫苊偷氐纱笱劬Γ骸澳阌校?/p>
”“我有我自己的那份‘線上展會’的全部原始文件，
包括腦圖、過程稿、以及……上周偶然拍到的他電腦屏幕的照片，
正好顯示他在看我的設計稿。”我緩緩說道，“但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我們需要更多證據，
更需要在一個關鍵時刻，同時發(fā)難，讓他無法狡辯，也無法逐個擊破。”李哲不是傻子，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眼神里掙扎著猶豫和一種被點燃的希望。
“你……你想怎么做？這太冒險了。”“等。”我緩緩開口，
“等一個他最高調、最無法回頭的時候。比如……晉升答辯會上。”我看著他，
語氣無比認真：“李哥，我不是要你去正面沖突。我只希望你準備好所有證據，保護好自己。
等到那一天，如果我站出來，我需要你的證據鏈能形成一個無法辯駁的閉環(huán)。
我們不需要吵鬧，只需要把事實無聲地放在領導面前?！背聊诓杷g里蔓延。良久，
李哲重重地點了下頭，眼神變得堅定而冰冷：“好。我受夠這窩囊氣了。你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