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幾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低語幾句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咕?!薄肮緡!备锅Q聲接二連三,在車里待的越久,
饑餓感就越強烈,人體散發(fā)出的濃郁香味從四面八方涌來,令人頭暈?zāi)垦# 班兀?/p>
”三等車廂傳出的巨響驚醒了沉浸在香味中的人,只見三等車廂沖出個渾身是血的人,
手堪堪拍在玻璃上便被后追出的人拖了回去,緊接著便是沉悶的撕裂和吞咽聲。
濃妝女人立刻沖過去抵住門,其他人連忙上前幫忙,
徐獲透過窗戶僅看到滿地鮮血和一些飛濺的碎片,很快對面的車廂門關(guān)上,
模糊的玻璃窗上有人影快速晃動,事情顯然還沒結(jié)束。幾分鐘后,三等車廂安靜下來。
“死……死人了嗎?”女學(xué)生顫抖著問。
韓教授神色凝重地道:“看來咱們要輪流守門了。
”“吃過人的進化者要比普通進化者更強壯。
”濃妝女人臉色不好地道:“乘車規(guī)則要求不要隨意進其他車廂,但沒說不能進,
我擔(dān)心三等車廂的人遲早忍不住襲擊我們。”“怎么會這樣?”瓜子臉女人吃驚,
“不是說在車上的表現(xiàn)會影響分類評級嗎?難道他們不怕被淘汰后有危險?
”徐獲敲了敲玻璃窗上的血手印,“已經(jīng)開始吃人了?!别I瘋了的人還有什么理智,
何況同為進化者,血肉的吸引力更大。相安無事的狀態(tài)被打破,
必定很快就會有人破壞乘車規(guī)則。對玩家而言,這輛列車是真正的法外之地。
其他玩家意識到他們自己也是這場殘忍搏殺游戲中的一員,臉色都不太好看,
要活著度過三天,活到下車,已經(jīng)是游戲最艱難的任務(wù)。女學(xué)生哽咽了兩聲,
突然拉著韓教授的袖子道:“教授,我餓……”圍在后車廂門的人迅速散開,
戒備地看著其他人?!岸_?!”“歡迎各位預(yù)備玩家登上初審列車301次車,
本次列車由三維點出發(fā),穿過維度裂縫,三日后列車時間八點抵達終點站五維車站,
行駛過程中會有顛簸,請玩家保持冷靜。”“列車時間每日11時左右會開放點餐服務(wù),
各位玩家可自由點餐。乘務(wù)員有權(quán)利放逐玩家,請玩家點餐時遵守列車規(guī)則。
”“有吃的就不用吃人了?!北晨寇囬T的徐獲自言自語,回到自己的位置等著點餐。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也都相繼回了原座位。乘務(wù)員很快從前面車廂來,
手里只有一份菜單,第一個點餐的李飛大驚失色,“怎么這么貴!”“一杯水一百白鈔,
一碗面三百白鈔!”他身上只有七百白鈔,一天吃一頓都吃不夠三天!
乘務(wù)員面無表情地回答:“你可以不吃。”李飛最終咬著牙關(guān)點了一碗面。
播報特意說到點餐,這很可能是評級關(guān)鍵。而消費是乘車規(guī)則,是必須的,
哪怕點杯水呢。車廂里的人都肉痛地點了面,輪到徐獲這里,他只有兩百白鈔,
面錢都不夠,所以他要了杯水,把剩下的一張白鈔夾進菜單遞還給乘務(wù)員。
乘務(wù)員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等其他人點餐完畢后很快離開了車廂。五分鐘后,
餐車來了,食物的香味讓人精神一振——列車上的食物可以緩解暴食欲望!
拿到食物的人開始狼吞虎咽。徐獲一口氣喝光了水,饑餓感頓時消失,
他向乘務(wù)員微笑致意。價格便宜,效果滿分。
中年婦女突然指著徐獲出聲:“我剛才看他悄悄把杯墊紙收了,上面有字!
”李飛幾人黑了臉,忙攔住中年婦女,連連向乘務(wù)員道歉。
乘務(wù)員普普通通的臉拉下來,陰冷地看著他們幾人道:“乘務(wù)員僅提供點餐送餐服務(wù),
請乘客不要擾亂乘車秩序,否則乘務(wù)員有權(quán)利驅(qū)逐你。”中年婦女一縮,
嘴硬道:“車開著你還能趕我下車?”乘務(wù)員陰惻惻一笑沒說話。
中年婦女到底不敢得罪他,忿忿地低了頭。李飛笑著走到乘務(wù)員身邊,
把白鈔往他手里塞,然而對方揚手打開他,“乘務(wù)員不能索取小費,這位乘客,
請回到自己的座位?!崩铒w氣惱地瞪了中年婦女一眼,但又不敢糾纏乘務(wù)員,
只能看著他去了三等座車廂,回過頭來,他走到徐獲這桌,“我買你這條消息。
”“上道。”徐獲含笑點頭,“五十白鈔一個人?!薄靶值埽氵@有點狠了吧。
”方臉男人道:“有這個價錢不如向乘務(wù)員買!”“只要你買得到。
”徐獲比了個請的手勢。自知不可能再從乘務(wù)員手里弄到消息的李飛迅速權(quán)衡利弊,
至少比直接向乘務(wù)員買消息便宜的多?!八闳祟^太貴了?!崩铒w道。
“就算我把消息說給你們其中某一個人,你們能確定從別人嘴里聽到的是真的?
”徐獲反問?!拔屹I。”韓教授給了一張白鈔,指了指自己和馬尾女學(xué)生,“我們看。
”徐獲帶著他們兩人走到車廂后面,背靠車壁拿出了紙條。兩人看完都有些驚訝,
但也沒說什么?!袄罡?,你帶我一起看看嘛?!惫献幽樑藴惖嚼铒w面前。比起她,
李飛更不信任陳益和方臉男人,于是掏了一百出來。跟著陳益和方臉男人也買了消息。
這幾人看完則有些憤然,誰能想到會是這么個“內(nèi)部消息”,根本不值一百白鈔!
但買都買了,都是一個車廂的,有坑大家一起跳啊。何洋那邊,
韓教授用手機告知了她,而嚴嘉魚給了一百,提出和末座的老人一起看?!澳銈冋J識?
”徐獲多問了句。嚴嘉魚搖頭,笑容燦爛,“這位施主是好人。
”她的話換來幾雙冷眼,徐獲不予置評,給他們看了紙條。
過后老人把兜里僅有的五十白鈔給了嚴嘉魚,而嚴嘉魚也窮,
她從百衲衣的補丁口袋里掏出幾小包密封袋裝的壓縮餅干,
把買來的水倒進去兌了分了老人一袋。剩下的只有中年婦女和濃妝女人,
這兩人互相看不順眼,誰也不會為對方掏錢,中年婦女把主意打到了嚴嘉魚身上。
“小姑娘,你是好人,紙條上寫的啥你跟我說說唄?!眹兰昔~吃著糊糊,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出家人慈悲為懷,你要見死不救?
”“我?guī)煾刚f做人一定要做好人,好人要對好人好一點,
對壞人壞一點……”嚴嘉魚直視她,“阿姨,做壞人會遭報應(yīng)的。
”中年婦女噎個半死,本能要發(fā)揮潑婦本色,但這時候后車門打開,
去三等車廂點餐的乘務(wù)員春風(fēng)滿面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