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微博癱瘓。
#沈氏三億求女遭拒# 的詞條后面，緊跟著一條新的爆點：
#沈家養(yǎng)女沈清妍深夜直播落淚#
畫面里，沈家別墅的客廳水晶燈璀璨，沈清妍一身白色睡裙，素顏蒼白，眼角卻掛著恰到好處的淚。
“……姐姐不肯回來，我能理解。畢竟是我占了她的位置二十多年?！?/p>
“弟弟的病越來越嚴重，醫(yī)生說最多四十九天……可姐姐說，要十個億才肯救他。”
“我不怪她，真的。只是希望大家不要誤會沈家，爸爸媽媽真的很愛姐姐?！?/p>
彈幕瞬間被“心疼清妍”“姐姐太善良”刷屏。
直播間打賞火箭不斷，甚至有粉絲自發(fā)組織#救救沈二少#的募捐話題。
緊接著，一段剪輯過的視頻開始瘋傳——
畫面里，沈羨一身黑衣，站在天橋下，背后是“十元一卦”的幡布。
【字幕：親生父母跪求，她卻索要十億？】
【字幕：豪門真千金，還是冷血白眼狼？】
評論區(qū)徹底淪陷：
——“十個億？她怎么不去搶？”
——“親生女兒就能見死不救？果然從小在外面長大，心都野了?！?/p>
——“清妍才是真千金吧？又美又善良，沈家趕緊把那種人踢出去！”
……
中午十二點，輿論達到頂峰。
沈氏集團官微發(fā)了一條模棱兩可的聲明：
【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們都會救?！?/p>
配圖是一張沈知聿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蒼白脆弱，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繃帶。網(wǎng)友瞬間炸了：
——“沈羨滾出來！你弟弟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算命？”
——“眾籌十億，先救孩子再清算！”
……
下午一點，沈清妍的直播間人數(shù)突破三千萬。
她紅著眼睛，哽咽著開口：“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和爸爸媽媽會堅持……”
話音未落，屏幕上方突然彈出一條系統(tǒng)提示：
【@天橋神算-沈羨 進入直播間】
【@天橋神算-沈羨 點贊了一條評論】
直播間瞬間卡頓。
那條被點贊的評論赫然寫著：
——“這女的一晚上直播收了三百萬打賞，轉頭說沒錢給弟弟治??？笑死。”
緊接著，沈羨又點贊了第二條：
——“聽說這位清妍小姐脖子上的鉆石項鏈是去年佳士得春拍的三千萬，賣一條不夠治?。俊?/p>
第三條：
——“指路熱搜#沈清妍校園霸凌#，有圖有真相?！?/p>
沈清妍的臉瞬間僵住，眼淚掛在睫毛上，忘了繼續(xù)掉。
直播間彈幕風向驟變：
——“臥槽，真的假的？霸凌？”
——“點贊狂魔出現(xiàn)了！姐姐殺瘋了！”
——“快快快，鏈接在哪兒？我要吃瓜！”
沈清妍的經(jīng)紀人瘋狂在耳麥里喊：“關播！快關播！”
可已經(jīng)晚了。
#沈清妍霸凌# 的詞條以火箭速度沖上熱搜第一。
配圖是幾張高清舊照——
高中時期的沈清妍，穿著校服，正把一杯奶茶倒在一個瘦小女生的頭上。
女生跪在地上，頭發(fā)黏在臉上，看不清表情。
而沈清妍笑得肆意，手腕上的鉆石手鏈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評論區(qū)徹底失控：
——“這他媽是校園霸凌吧？！”
——“之前誰說她善良來著？出來走兩步？”
——“沈羨點贊了？這是官方認證？”
……
下午兩點，沈氏集團公關部再次加班，卻怎么也壓不下那條熱搜。
而沈羨，正坐在出租屋的沙發(fā)上，懷里抱著黑貓，慢悠悠地刷著微博。
她點開沈清妍的直播回放，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輕笑一聲。
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轉發(fā)。
配文只有四個字：
“繼續(xù)表演?！?/p>
十分鐘后，沈清妍的微博評論區(qū)徹底淪陷。而沈羨的微博粉絲數(shù)，從三萬，漲到了三百萬。
她合上手機，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里，高中時期的沈清妍，站在一群女生中間，笑得張揚。
而她腳下，是一個被撕爛的書包。
書包上，繡著一個小小的“羨”字。
沈羨指尖輕輕撫過那個字，聲音低不可聞：
“別急，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