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吹牛闖禍華山之巔,靜思崖。深夜,篝火燒得正旺。我叫聞人暖,
此刻正唾沫橫飛地講著段子?!澳銈冎绬??我爹,那個天下第一的聞人獨(dú),其實(shí)是我爹!
”噗!一個監(jiān)督我思過的華山弟子剛喝進(jìn)去的酒,全噴了出來。周圍一圈人笑得前仰后合,
東倒西歪。我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熱鬧。我喜歡熱鬧。我用盡全力,營造出這片虛假的喧囂,
用別人的笑聲,來填補(bǔ)我從出生起就如影隨形的、那該死的空洞。“暖兄弟,你這嘴,
真是絕了!”戒律堂的師兄王鐵牛,本該鐵面無私的看守,此刻被我灌得滿臉通紅,
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大著舌頭喊:“兄……兄弟!”一聲“兄弟”,像一縷微弱的電流,
擊中了我。一絲暖意在心頭閃過。但緊接著,我清晰地感覺到,
丹田里本就稀薄得可憐的內(nèi)力,又消散了一分。呵。一絲苦澀泛上舌尖,
我卻用更大的笑聲將它死死壓了下去?!靶值??那一輩子的事!來,王哥,喝!
”我端起酒碗,和他重重一碰。酒液灑出,落在篝火里,發(fā)出“滋啦”一聲,火苗竄起更高。
沒人知道,在這個世界,“社交”是會“散功”的。每一次與人產(chǎn)生情感連接,
每一次獲得溫暖,我都在付出代價。而我,聞人暖,就是那個寧愿散盡修為,
也要在人群中取暖的白癡。我享受著這種征服孤獨(dú)的虛假快感,卻絲毫沒有察覺。
就在靜思崖下方的地脈深處,一股由歡聲笑語、烤肉香氣、酒氣混合而成的“人間煙火氣”,
正順著山體裂縫,絲絲縷縷地侵入一處被陣法重重封鎖的洞府。這股“煙火氣”,
對于這個世界修煉“孤絕之道”的強(qiáng)者而言,是劇毒。是污染。是天劫!
王鐵牛已經(jīng)徹底醉了,他拍著我的肩膀,眼神迷離?!芭值埽阍谝黄?,
我感覺這華山……好像也沒那么冷了?!蔽业男拿偷匾活潯!袄鋫€屁!”我摟著他的脖子,
用盡全身力氣大笑,“有兄弟的地方,就是家!來,喝!”我需要你的“不冷”。
我需要你的這句話來證明,我不是一個廢物,我存在的價值,就是讓這冰冷的世界,
多一點(diǎn)點(diǎn)溫度。哪怕代價是失去一切。就在我將酒碗湊到嘴邊的那一刻——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華山主峰之巔傳來!所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我們駭然抬頭。
只見掌門靜虛真人閉關(guān)的洞府,石門轟然炸開,碎石穿云!
一個白發(fā)老者披頭散發(fā)地沖了出來,雙目赤紅如血,狀若瘋魔!
“噗——”他一口心血噴出三丈遠(yuǎn),遙遙指向我們所在的方向,聲音嘶啞,
充滿了無盡的怨毒。“聞!人!暖!”“你毀我百年道行?。?!”我臉上的笑容,
徹底僵住了。酒碗從我手中滑落。“啪”地一聲,碎在冰冷的巖石上??駳g的頂點(diǎn),
是毀滅的開端。第二章 掃地出門聞人府。書房門外,清晨。天還沒亮透,寒氣刺骨。
我被兩條嬰兒手臂粗的寒鐵鎖鏈捆著,跪在緊閉的門前。膝蓋下的青石板,
冰冷得像是能把人的骨髓都凍住。屈辱。困惑。但更多的,
是內(nèi)心深處還殘存著的那一絲僥幸。爹會聽我解釋的。他雖然冷,雖然嚴(yán)厲,但他是我爹。
我試著張開嘴,想喊一聲“爹”。但鎖鏈上附著的陰寒真氣瞬間流遍我全身,
喉嚨里像是被灌了一勺滾燙的鐵水,劇痛無比,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僥幸,如同風(fēng)中殘燭,
瞬間破滅??只砰_始像潮水般蔓延。我第一次體會到,有口不能言的無力感,是何等的絕望。
我就這樣跪著。從清晨,到日上三竿。府里的下人來來往往,他們看著我的眼神,
充滿了憐憫、鄙夷,還有一絲……快意。是啊,天下第一聞人獨(dú)的兒子,
卻是個無法修煉的廢物“社?!?,這本身就是整個武林最大的笑話?,F(xiàn)在,
這個笑話終于闖下了彌天大禍。靜虛真人百年修為毀于一旦,華山派掌門當(dāng)場走火入魔。
整個武林都震動了。而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yàn)槲以陟o思崖上開了個篝火晚會。多么可笑。
“吱呀——”不知過了多久,那扇緊閉的門,終于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摩擦。一條門縫,
緩緩裂開。我的心臟驟然提到了嗓子眼。一只手,從門縫里伸了出來。
那是一只蒼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我無比熟悉。小時候,就是這只手,把我高高地舉過頭頂。
我的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然而,那只手沒有絲毫停頓,從中丟出了一封信,
和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啪嗒?!眱蓸?xùn)|西,落在我面前的地上。我的心臟,
仿佛也跟著這聲音,一起碎裂了。這不是懲罰。這是……切割?!拔覜]有你這個兒子。
”門后,傳來父親聞人獨(dú)的聲音。平穩(wěn),無波瀾,像在陳述一塊石頭的質(zhì)地,不帶任何情感。
“在你學(xué)會與世界為敵之前,你不配做我的兒子?!鞭Z!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為什么!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拼命地掙扎,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嗬嗬”聲,卻無法吐露一個字。
我想問他,難道喜歡熱鬧,喜歡和人交朋友,也是一種錯嗎?
難道生來就無法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孤絕法則,就該被如此對待嗎?門,在我面前緩緩關(guān)上。
“哐當(dāng)?!睆氐赘艚^了兩個世界。緊接著,兩個面無表情的家丁走上前來,解開我的鎖鏈,
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我拖向大門。聞人府的大門,在我身后重重關(guān)上。
我被扔在冰冷的街道上。路過的武林人士對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們的眼神,鄙夷中帶著快意。
“看,那就是聞人獨(dú)的廢物兒子!”“聽說他把靜虛真人都給‘說’得走火入魔了,
真是個災(zāi)星!”“被趕出來了?活該!”我趴在地上,渾身冰冷。
從天之驕子(雖然是廢柴),到喪家之犬。社會身份的徹底剝奪,讓我陷入了巨大的失重感。
我抬起頭,看著那緊閉的朱漆大門,和門上“聞人府”三個燙金大字。那里,曾是我的家。
現(xiàn)在,不是了。我低頭,看著地上的那封信。上面只有兩個字。休書。是父親,
寫給兒子的休書。旁邊,是那個裝滿了碎銀的錢袋。呵。呵呵。我笑了,笑著笑著,
眼淚就流了下來。原來,父子緣盡,是這個意思。第三章 找到歸屬城南,破廟。午夜,
冷風(fēng)從四面八方的破洞里灌進(jìn)來。我蜷縮在神像倒塌的一角,饑寒交迫。肚子餓得咕咕叫,
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衣衫。遠(yuǎn)處傳來幾聲犬吠,更襯得這黑夜死寂。
我從未感受過如此極致的孤獨(dú)。即便是在聞人府,在父親那冰冷的目光下,
我身邊至少還有下人,有煙火氣。而現(xiàn)在,我被整個世界拋棄了。麻木,自我懷疑。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生來就帶著這身“暖意”,是不是就是一種原罪?第二天,
我實(shí)在餓得受不了了。為了一個饅頭,我被迫重操舊業(yè)。街邊的酒館里,
我站在一群滿身汗臭、言語粗鄙的傭兵中間,強(qiáng)行擠出笑臉,
講著那些已經(jīng)講過無數(shù)遍的段子。“客官,您笑了,那這個饅頭……”一個滿臉橫肉的傭兵,
一邊大笑,一邊把一個啃了一半的饅頭扔在地上?!百p你的!狗東西,再講一個!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但胃里傳來的劇痛,讓我不得不彎下腰,撿起那個沾滿灰塵的饅頭。
我笑著,心里卻在滴血。每一次引人發(fā)笑,都感覺靈魂被活生生掏空了一塊。從前,
分享快樂是我的天性?,F(xiàn)在,我是在為了生存,販賣我的天性。尊嚴(yán),被碾得粉碎。
就在我準(zhǔn)備講下一個笑話時,角落里兩個武者的對話,飄進(jìn)了我的耳朵?!奥犝f了嗎?
‘言靈客?!炙廊肆?。”“嗨,那地方不就那樣,聚集了一群走火入魔的廢人,
死個把人算什么?!薄耙彩?,不過那個掌柜的倒是有點(diǎn)意思,是個瞎子,
卻什么都‘看’得清。而且,他那地方,不怕人看。”我的心,猛地一跳。廢人。瞎子。
不怕人看。每一個詞,都像一道光,狠狠刺破了我無邊的絕望。一個聚集了“同類”的地方?
一個……不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的地方?我攥緊了拳頭。那一刻,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心中滋生?!奥勅伺悴皇菑U柴,你只是……生錯了世界。
”我在心里對自己說?!叭绻嬗心敲匆粋€地方,能讓人生存下去,
而不是像怪物一樣被圍觀……”“我必須去!”這個念頭,像一顆火種,
瞬間點(diǎn)燃了我死寂的心。從被動地接受命運(yùn),到主動地尋找出路。我的核心驅(qū)動力,
在這一刻,徹底轉(zhuǎn)變了!我沒有再講笑話。我直起身,將地上那個臟饅頭揣進(jìn)懷里,
在傭兵們詫異的目光中,轉(zhuǎn)身走出了酒館。天亮了。城門口,
我用講笑話換來的最后幾個銅板,從一個游商手里,買了一張去往南方的、極其粗糙的地圖。
地圖上,標(biāo)記著一個叫“言靈”的地方。我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巍峨的聞人府。眼神中,
不再是眷戀,而是一種復(fù)雜的、混雜著恨與決心的光。過去,已經(jīng)死了。從今天起,
我為自己而活。第四章 來到客棧言靈客棧。當(dāng)我風(fēng)塵仆仆地站在它面前時,已是黃昏。
客棧很破舊,門前的旗幡都褪了色,但奇怪的是,里面透出的燭光,卻顯得異常溫暖。
我深吸一口氣,踏了進(jìn)去。嗡——就在踏入客棧的一瞬間,我感覺身上某種無形的枷鎖,
消失了。那種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無數(shù)道目光,或明或暗地審視我功力深淺的感覺,
不見了。這里,是一個“安全區(qū)”。我像一頭在外漂泊了許久的野狗,
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心趴下的窩。久違的放松與安全感,讓我?guī)缀跸肟蕖9衽_后,
一位盲眼老者正在打盹,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到來,只是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大堂里,
三三兩兩地坐著些客人。一個滿臉虬髯的刀客,正借著燭火,
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一柄樣式秀氣的佩刀。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有股刀意,卻凝滯不前,
似乎被什么東西困住了。后來我才知道,他因妻子戰(zhàn)死,悲傷過度,從此刀法再無寸進(jìn)。
角落里,一個白衣劍客,安靜地吹著葉笛。笛聲不成調(diào),充滿了哀傷。他因無法斬斷情絲,
修為散盡,成了一個廢人。還有更多的人……他們或殘或廢,或心有執(zhí)念,
都是被這個“孤絕”的世界所拋棄的“失敗者”。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
一種強(qiáng)烈的歸屬感,油然而生。這里,就是我的烏托邦。盲眼掌柜似乎“看”出了我的來歷,
他沒有多問,只是指了指樓上,示意我住下??蜅@镉幸婚g小小的書房。在掌柜的指引下,
我翻閱著那些布滿灰塵的古籍。終于,我找到了一段關(guān)于“共鳴之力”的記載。書上說,
天地間除了至孤至絕的“孤獨(dú)之力”,還存在著一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它源于情感的連接,
共鳴越強(qiáng),力量越大。但記載語焉不詳,只說這種力量是“異端”,是“邪道”。
可我卻看得熱血沸騰!我不是異類!我的天性不是原罪!我只是……走在了另一條路上!
這個發(fā)現(xiàn),像一劑強(qiáng)心針,讓我一直以來搖搖欲墜的信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支撐。
那天晚上,我在客棧的院子里,組織了一場小型的篝火晚會。我拿出了我所有的本事,
講笑話,說書,把我在聞人府聽來的、編出來的所有有趣故事,都分享給了大家。
那些失意的人們,那些臉上早已被生活磨平了表情的人們,久違地露出了笑容。刀客笑了,
劍客笑了,所有人都笑了。我能感覺到,我的“力量”,我那點(diǎn)可憐的內(nèi)力,
在隨著笑聲不斷流失。但我的內(nèi)心,卻無比充實(shí)。我找到了我的價值。我無意識地,
將我的【孤獨(dú)凈化】能力,開到了最大。我用我的“暖”,去驅(qū)散他們心中的“冷”。
這場情感的盛宴,讓小小的客棧院落,充滿了濃郁到化不開的“人間煙火氣”。
就像黑夜中的火炬。明亮,溫暖。也吸引了……致命的掠食者。“孩子。
”盲眼掌柜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身邊,他“看”著那跳動的篝火,輕聲對我說。
“你身上的味道,很像很多年前的一位故人……溫暖,卻也危險?!蔽毅读艘幌??!拔kU?
”我笑著說,“能讓大家笑,就是我最大的本事,算什么危險?”掌柜搖了搖頭,
渾濁的眼珠里,似乎閃過一絲悲憫。他沒有再說什么。我也沒有在意。
我沉浸在這種被“同類”接納的巨大幸福感中,天真地以為,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的樂土。
我沒有看到??蜅5奈蓓斏希且惠喲脑铝料?。數(shù)個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
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他們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只有一雙雙空洞的眼睛,像最高明的獵手,
精準(zhǔn)地鎖定了院子里……情感濃度最高的區(qū)域。鎖定了……我。第五章 殺手來襲“唰!
”黑影從天而降。沒有聲音,沒有殺氣,快得像一道道黑色的閃電!
前一秒還歡聲笑語的院子,瞬間被死亡的陰影籠罩。我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
像一只冰冷的手,攫住了我的心臟。那是什么東西?!那些黑衣人,動作整齊劃一,
出手即是殺招,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和表情。他們不是人。是收割生命的傀儡!“噗嗤!
”離我最近的那個刀客,還沒來得及拔出他那柄視若珍寶的佩刀,
胸口就被一柄黑色的長矛貫穿。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我眼睜睜地看著,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仿佛所有的生命力、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故事,
都在瞬間被那長矛吸走了。最后,只剩下一具干尸,轟然倒地?!鞍 ?!”尖叫聲四起。
恐懼,瞬間轉(zhuǎn)為了滔天的憤怒和無力!“不!”我看到那個吹葉笛的白衣劍客,
為了保護(hù)他愛人留下的唯一遺物——那片笛葉,被三名黑衣人同時用長矛貫穿。
他的身體同樣迅速干癟,眼神中的哀傷,都來不及散去。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這里只是一個廢人們抱團(tuán)取暖的地方??!我們沒有礙著任何人!一個黑衣人,
朝著我走了過來。他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卻帶著一種令人窒心戰(zhàn)栗的壓迫感。我從他身上,
感受到了一種純粹到極致的“孤獨(dú)”。不是我爹那種霸道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絕。
而是一種……死寂。是黑洞,是虛無,是能吞噬一切光和熱的絕對零度。我的靈魂,
仿佛都要被凍僵了。我引以為傲的共情能力,我那可以溫暖人心的“連接之力”,
在對方面前,毫無用處!我的武器,失效了!“小心!”盲眼掌柜嘶吼一聲,將我猛地推開。
那個黑衣人的目標(biāo),瞬間轉(zhuǎn)向了掌柜!不!我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不能再讓任何人因?yàn)槲叶懒?!那一瞬間,我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我從地上爬起來,
主動迎向了那個黑衣人。我調(diào)動起全身那所剩無幾的力量,第一次,
主動地、攻擊性地發(fā)動了我的【孤獨(dú)凈化】!既然無法溫暖你……那就讓我,連接你,
吸收你,凈化你的孤獨(dú)!我的意識,像一根探針,刺向了對方那深不見底的空洞。然而,
我接觸到的,不是孤獨(dú)。而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純粹的、冰冷的、原始的……饑餓!
“……吞……噬……暖……”一個不屬于任何語言的意念,直接灌入了我的腦海。冰冷,
且貪婪。轟!我的精神世界,像是被一座冰山狠狠撞上!龐大的惡意洪流,
瞬間沖垮了我脆弱的防線?!班?!”我七竅流血,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出去。
原來……原來它們不是孤獨(dú)……它們是……空洞……它們是被饑餓感驅(qū)動的傀儡!
它們的目標(biāo),是我身上這股“暖意”!我,是它們的……食物!意識崩潰前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大火燃起,幸存的客棧住客們尖叫著四散奔逃。這個我剛剛找到的烏托邦,
在血與火中,化為了廢墟。我掙扎著,伸出手,卻什么也抓不住。黑暗,將我吞噬?;杳郧?,
我感覺到一雙蒼老的手,將一枚冰涼的古玉,塞進(jìn)了我的懷里。是掌柜。他用盡最后的力氣,
在我耳邊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無回谷’……”“找……‘守墓人’……”“你父親……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父親?
又是父親?我抓住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徹底失去了意識。第六章 沒有父愛?我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