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京城第一豪門會所——天闕俱樂部。
我剛走進(jìn)貴賓廳，就看到程建康坐在那里，神情憔悴，眼中帶著深深的恨意。
"蘇晚清，你真夠狠的。"他看到我，咬牙切齒地說。
"彼此彼此。"我優(yōu)雅地坐在他對面，"派人深夜綁架前妻，程公子的手段也不算光彩。"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干的？"
"程建康，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傻？"我冷笑一聲，"昨晚那幾個黑衣人已經(jīng)全招了，他們收了你五十萬，說是要給我一個教訓(xùn)。"
程建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不過我今天來不是跟你算舊賬的，而是要跟你談筆新買賣。"
"什么買賣？"
我從包里掏出一個文件袋，推到他面前："這里面是程家這些年來所有違法亂紀(jì)的證據(jù)，包括偷稅漏稅、行賄受賄、違規(guī)拿地等等。"
程建康打開文件袋，越看臉色越難看。
"你想干什么？"
"很簡單，我要程家在三天內(nèi)主動向稅務(wù)部門補(bǔ)交所有偷漏的稅款，共計十二億。同時公開向受害的拆遷戶道歉，并給予合理賠償。"
"你瘋了！十二億，會要了程家的命！"
"程家這些年賺了多少黑心錢，你心里清楚。"我端起茶杯，慢慢品著，"這十二億，只不過是讓你們吐出一部分贓款而已。"
程建康氣得渾身發(fā)抖："蘇晚清，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夫妻？"我冷笑，"程建康，從我們結(jié)婚的第一天開始，你就沒把我當(dāng)過妻子。我在你心里，不過是一個獲取蘇家資源的工具罷了。"
"我承認(rèn)我有過錯，但你也沒有真心愛過我！"程建康有些歇斯底里，"你的心里從來就只有那個和尚！"
我的手微微一顫，差點(diǎn)把茶杯摔碎。
"你知道慧明？"
"當(dāng)然知道！"程建康紅著眼睛咆哮，"你以為你們當(dāng)年在靈隱寺的事我不知道嗎？你以為你這些年偷偷去寺廟燒香我不知道嗎？"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么還要娶我？"
"因?yàn)槲蚁胱C明，我程建康不比一個和尚差！"他握緊拳頭，"可是三年了，整整三年，你連讓我碰一下都不愿意！"
我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悲涼。
原來這三年的婚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程建康，感情是勉強(qiáng)不來的。你明知道我心里有別人，為什么不放手？"
"放手？"程建康苦笑，"你知道為了娶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我放棄了心愛的女人，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jī)會，甚至放棄了自己的尊嚴(yán)！"
"你心愛的女人？"我一愣，"你是說趙美美？"
"不是她。"程建康搖搖頭，"趙美美只是我發(fā)泄的工具。我真正愛的人，是林詩雨。"
林詩雨，我知道這個名字。
她是京城音樂學(xué)院的高材生，長得很漂亮，家境卻很一般。三年前，她突然出國留學(xué)了。
"你為了娶我，放棄了林詩雨？"
"不是放棄，是被迫分離。"程建康的眼中流露出痛苦，"我父親說，如果我不娶你，就斷絕我們的關(guān)系。林詩雨為了不連累我，主動提出分手。"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恨我，恨我毀了你的愛情？"
"是的，我恨你！"程建康咬牙切齒，"但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沒有勇氣反抗家庭，恨自己選擇了金錢和權(quán)勢！"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相視而坐，仿佛兩個被命運(yùn)捉弄的可憐人。
"程建康，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你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嗎？"
"會。"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會帶著詩雨私奔，遠(yuǎn)離這個吃人的家族。"
"那現(xiàn)在還來得及。"
"什么意思？"
我從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這是林詩雨的聯(lián)系方式，她現(xiàn)在在維也納音樂學(xué)院任教，還沒有結(jié)婚。"
程建康接過文件，手都在顫抖。
"你...你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因?yàn)槲颐靼妆黄确蛛x的痛苦。"我站起身，"程建康，我們都是受害者。與其互相傷害，不如各自尋找真正的幸福。"
"可是程家那邊..."
"你只要按我說的做，補(bǔ)交稅款，公開道歉，我就把所有證據(jù)銷毀。從此以后，我們兩清。"
程建康看著手中的文件，眼中逐漸有了光芒。
"蘇晚清，謝謝你。"
"不用謝我，謝謝你自己的勇氣。"
走出天闕俱樂部，陽光灑在臉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手機(jī)響了，是慧明的來電。
"在哪里？"
"剛從天闕出來。"
"等我，五分鐘就到。"
很快，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奔馳停在俱樂部門口。
慧明從車?yán)镒叱鰜?，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但那種出塵的氣質(zhì)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側(cè)目。
"談得怎么樣？"他問。
"比預(yù)期的要好。"我笑著說，"程建康同意了我的條件。"
"那就好。"他為我打開車門，"走吧，我?guī)闳€地方。"
"去哪里？"
"去見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汽車駛出京城市區(qū)，向著郊外的方向開去。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偷偷觀察著身邊的男人。
他的側(cè)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立體，專注開車的樣子讓人移不開眼。
"看夠了嗎？"他忽然開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因?yàn)槲乙苍诳茨恪?他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這五年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
我的臉?biāo)查g紅了。
"慧明，你還俗后，有什么打算？"
"很簡單，娶你。"
"娶我？"我的心跳瞬間加速，"可是我們才剛剛重逢..."
"晚清，有些感情不需要時間來證明。"他握住我的手，"從五年前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要守護(hù)一生的人。"
車子停在了一座古樸的莊園前。
"這是什么地方？"
"我的家。"慧明下車為我開門，"準(zhǔn)確地說，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