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張所長聽了我的話,頓時愣在當場。四個兒子縮在張所長身后,看著我的眼神又怕又恨,
卻沒一個敢上前。他們大概忘了,當年我教他們做人做事時,
便一字一句地告誡他們“凡事要以家人為先”??扇缃袼麄兡_跟還沒站穩(wěn),
倒先把矛頭對準了自家人。我的話音剛落,通訊器那頭已經(jīng)傳來明確回應,
司令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派來的人馬上就能到。不過片刻功夫,
屋外便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軍綠色的身影迅速包圍了別墅,這陣仗如同驚雷滾過,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張所長臉白如紙,指著我嘴唇哆嗦:“江朝!
你這是要干什么?這是家事,何必驚動軍區(qū)!”他筆挺的西裝下擺被冷汗浸得發(fā)皺,
平日端著的領導架子蕩然無存。我提著還在滴血的軍刀走到他面前,刀尖輕輕挑起他的下巴,
鐵銹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家事?張所長包庇構(gòu)陷時怎么不說這是家事?我雖不提,
但張所長難道真當我江朝在海外的十年是白待的?我在高溫環(huán)境中做研究的時候,
您還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吧?今日不把這樁齷齪事查個水落石出,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刀尖劃破他的工作證外殼,張所長疼得悶哼一聲,眼神里終于有了恐懼。
那四個躲在后面的孽障見狀,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抱我腿,哭喊著:“爸!我們錯了!
求您饒了我們吧!”老大死死攥著我的褲腳,指縫里還沾著方才給姣姣擦藥的藥膏。
“是我們被豬油蒙了心,是姣姣她騙我們的!”“對!都是她裝可憐!我們才一時糊涂!
”老三磕得額頭出血?!澳熳屲妳^(qū)的人回去吧,這傳出去像什么樣子!”我抬腳橫掃,
一腳一個將他們踹開,力道之大讓他們在地上滾了三圈,撞在墻角哼哧作響:“錯?
你們把浸月送進夜色時怎么不想著錯?看著她被人打斷骨頭時怎么不想著錯?
給這冒牌貨端藥、罵親妹妹是毒婦時,怎么不想著錯?”我沖警衛(wèi)員揚下巴,
聲音冷得像非洲沙漠的夜風:“把他們看住了,關進儲藏室!讓他們好好聞聞發(fā)霉的味道,
學學怎么做人!”警衛(wèi)員應聲上前,拿出約束帶將四個兒子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他們哭喊著掙扎,
卻被毫不留情地拖向地下室儲藏室,一路留下斷斷續(xù)續(xù)的求饒聲,
直到被儲藏室的灰塵味吞沒。聽著他們的哭嚎漸遠,我冷冷轉(zhuǎn)頭看向地上昏迷的姣姣。
這賤人占著我女兒的身份、喝著我女兒的特效藥,用虛偽的眼淚騙走了本該屬于浸月的寵愛,
如今斷了手筋腳筋,算便宜她了。我抬腳重重踩在她的傷處,碎裂的筋絡傳來沉悶的碾壓聲。
江姣姣猛地疼醒,喉嚨里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疼?”我俯視著她扭曲的臉,心里那團燒了半日的怒火才稍稍壓下去些。“這才剛開始。
”張所長在一旁看得渾身發(fā)抖,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話。我收回腳,
用匕首挑起江姣姣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往外走:“張所長,首長已經(jīng)派人過來了,
到時候就請來的人看看,看看您是怎么當這個研究所所長的?!?沒過多久,
軍區(qū)派來的越野車便碾過別墅前的石板路,帶隊的趙司令推門下車時,
軍靴踏地的聲響讓在場眾人齊齊一震。我抱著懷中氣息微弱的浸月,大步迎了上去,
攔在車門前。顫抖著手扯開浸月破爛的衣袖,露出她手腕上那道猙獰扭曲的疤痕,
斷裂的筋絡像一團亂麻,在蒼白的皮肉上凸起,觸目驚心?!摆w司令您看!
”我的聲音嘶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字字泣血?!斑@就是我隱姓埋名十年,
冒著戰(zhàn)亂風險換來的結(jié)果!我舍命完成項目,卻護不住自己的女兒!
她被人挑斷手筋扔去那種地方,這群白眼狼還幫著外人欺辱她!”浸月似是被驚動,
睫毛顫了顫,喉嚨里溢出細碎的呻吟。我連忙用外套裹緊她,轉(zhuǎn)頭看向車門,
猛地將懷中一疊照片甩在地上。紙張飄落,
最上面那張正是從監(jiān)控里截下的畫面:四個兒子按住浸月的手腳,
江姣姣拿著匕首刺向她的手腕?!摆w司令!”我仰頭嘶吼,聲音如雷貫耳,
震得周圍保鏢個個臉色煞白?!笆昵拔译x家時,您說‘國之重器,家人有托’!
”我指著地上的照片嘶吼,“現(xiàn)在我的女兒被人廢了前途,養(yǎng)了十年的養(yǎng)子成了幫兇,
這就是您說的‘有托’?”車門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推開,
趙司令沉凝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證物,又落在浸月手腕的傷疤上,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被警衛(wèi)員拖拽到車前的江姣姣見狀,突然瘋了似的扭動起來,
尖利的哭喊聲刺破空氣:“趙司令救命!是江朝冤枉我!他為了護著這個惹事精,
竟對我下此毒手!求您為我做主??!”我冷笑一聲抬手示意,警衛(wèi)員立刻打開投影儀。
轉(zhuǎn)賬記錄、聊天錄音、醫(yī)院診斷書在白墻上一一鋪開。江姣姣偽造病歷誣告浸月施暴,
買通保姆作偽證的證據(jù)鏈清晰無比。“她不僅是冒牌貨,還是非法勢力安插的眼線。
”我指著屏幕上與境外賬戶的往來記錄。“我們當年截獲的情報,正好對上她的行動軌跡。
”隨著證據(jù)鏈完整呈現(xiàn),江姣姣的哭喊變成語無倫次的辯解,最終在鐵證面前徹底癱軟在地。
我扔掉手中的文件,轉(zhuǎn)身重新站到趙司令面前,聲音雖啞卻字字清晰:“趙司令,
十年前我離家時,曾對著國旗起誓,定不辱使命,完成項目、維護國家安定。
如今項目圓滿完成,我的家卻被蛀空。我懇請組織徹查內(nèi)鬼,還我女兒公道!
”趙司令沉默片刻,
傳來威嚴卻帶著怒意的聲音:“將張所長、江家四子及涉案人員全部停職審查!
安保部全程配合軍方調(diào)查!江朝,先帶令愛去醫(yī)治,組織定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