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jié)當(dāng)天,我工作三個月的網(wǎng)紅餐廳,因為一條差評被人砸了。
差評上寫著:【菜里吃出蟑螂,黑心商家,祝你早日倒閉?!慷菑報氲呐鋱D,
是我前男友三年前發(fā)在朋友圈里,罵另一家店的。這次給我們餐廳差評的匿名用戶,
正是我前男友的現(xiàn)女友。老板當(dāng)場開除我,說我敗壞了餐廳的名聲。但我沒有走,
而是直接搬了一張桌子,堵在餐廳門口。對著所有圍觀的顧客大聲宣布:“今天七夕,
我請全場顧客免費試吃,但我只有一個要求?!薄罢埬俏唤o出蟑螂差評的女士,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親口告訴我?!薄八降自谀牡啦死?,吃出了哪一只蟑螂?”我知道,
今天不把這件事掰扯清楚。我的人生就跟那條差評一樣,永遠(yuǎn)刻著“黑心”兩個字。
而這對聯(lián)手抹黑我和餐廳的狗男女,今天也別想好過!1 餐廳風(fēng)波起話音剛落,
老板趙鵬就從餐廳里沖了出來?!疤K未晚!你瘋了!別耽誤我做生意!”他吼著,
伸手就來抓我胳膊。我用力甩開他,冷冷開口?!摆w老板,別動手動腳?!薄伴_除我可以。
三十萬技術(shù)入股金,白紙黑字,現(xiàn)在結(jié)清。”趙鵬的咆哮卡在喉嚨,臉上的橫肉一抽。
怒意凝固,轉(zhuǎn)為驚愕,最后是藏不住的心虛。他大概沒想過,我敢在大庭廣眾之下,
把“技術(shù)入股”的事捅出來。人群立刻炸了鍋。“三十萬?”“原來是合伙人?。?/p>
”議論聲像針一樣扎向趙鵬。他臉上掛不住,只能色厲內(nèi)荏地掏出手機。“你再不滾,
我報警了!”我的目光越過他,鎖定了人群后排一個想溜走的女人。她穿著香奈兒風(fēng)的裙子,
背著個歪標(biāo)的假包,正拼命縮著脖子。我揚高聲音,蓋過全場。“宋小姐,別急著走?。?/p>
”“大家還等著看你的蟑螂呢,是香辣的還是蒜香的?”她身體一僵,
被好事者直接推到了最前面,一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她求救地望向江川。
我那位永遠(yuǎn)穿著熨帖白襯衫的前男友,硬著頭皮擠進來。他抓住我的手腕,眉頭緊鎖。
“晚晚,我知道你還恨我,但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好嗎?
”宋瑤立刻明白了江川的意思,在一旁陰陽怪氣地煽風(fēng)點火?!敖?,
她就是看我們七夕在一起,嫉妒得發(fā)瘋了唄?!彼麄円怀缓停查g就把我的維權(quán),
扭曲成了“瘋批前任的報復(fù)”。一些圍觀群眾看我的眼神變了。趙鵬立刻抓住機會,
對著眾人大喊。“大家看到了吧!”“就是這個女人,因為私人恩怨,
惡意給我們餐廳潑臟水!”“她就是想毀了我的店!”宋瑤更是戲精上身,捂著嘴干嘔,
哭著撲進江川懷里?!袄瞎?,我好難受,
是不是吃了她做的臟東西……我好怕啊……”江川緊緊抱著她,痛心疾首地看著我。
“蘇未晚,我真沒想到你變成這樣!為了報復(fù)我,連職業(yè)道德都不要了!
”2 蟑螂真相揭在他們表演到最高潮時,我笑了。拿起桌上的菜單,“啪”地一聲,
拍在宋瑤面前。“宋小姐,演完了嗎?”我盯著她那張驚慌失措的臉,語速極快。
“演完了就請指出來,你的蟑螂,到底是在哪道菜里吃出來的?
”“是我們的招牌‘七夕炙烤牛舌’,還是限量的‘熔巖巧克力之心’?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問題一個接一個地砸向她。“那只蟑螂,是油炸的還是清蒸的?
公的還是母的?肚子里,有蛋嗎?”我一連串專業(yè)到刻薄的問題,把本就心虛的宋瑤問懵了。
她大腦一片空白,憋了半天,手指顫抖地在菜單上胡亂一指?!熬汀褪悄莻€湯!
”她話音剛落,人群里立刻有人高聲喊道?!澳莻€湯是‘愛琴海之淚’,今天剛推出的新品,
還沒正式開售呢!”現(xiàn)場瞬間爆發(fā)出哄堂大笑。那笑聲像無數(shù)巴掌,
狠狠扇在宋瑤和江川的臉上。宋瑤“哇”的一聲哭了,梨花帶雨地?fù)溥M江川懷里。
江川緊緊抱著她,像個保護公主的悲情男主角,憤怒地指著我。“蘇未晚你夠了!
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想毀了我們!”他演得如此情真意切,
以至于一些后來被動靜吸引來的圍觀者,又開始對我指指點點。我沒理周圍的嘈雜,
冷冷地盯著江川那張?zhí)搨蔚哪?。“你真的要做得那么絕?”江川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但他的目光卻忍不住移向一邊。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
直接亮出手機。將那張江川三年前發(fā)在朋友圈的蟑螂截圖,懟到他的臉上。
江川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沒想到我們都分手了,我手里還留著這張圖。他下意識想來搶,
被我躲開后,立刻換上一副受傷的表情?!巴硗恚阌靡粡圥的圖來誣陷我,有意思嗎?
”手機屏幕太小,離得遠(yuǎn)的人根本看不清。騷動的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風(fēng)向似乎又要變了。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一直默默在人群邊緣舉著手機錄像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個子很高,嘴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痞笑。“我?guī)湍恪?/p>
”他指了指餐廳門口用于播放宣傳片的大屏幕?!巴渡先ィ尨蠹叶伎纯?。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只猶豫了一秒,便決定賭一把。我把手機交給了他。
他三兩下就用手機連接上了大屏幕。直接將江川三年前那條朋友圈的截圖,
和宋瑤的差評截圖,并排投了上去。高清,巨大,鐵證如山。那只蟑螂的尸體,
和下面那行小字?!案舯诶贤趼槔睜C,吃到加餐,真晦氣!”在屏幕上顯得格外清晰。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fā)出比剛才更猛烈的嘩然。江川和宋瑤的臉,瞬間由紅轉(zhuǎn)白,
再由白轉(zhuǎn)青。在無數(shù)鄙夷和嘲笑的目光中,他們連一句辯解都說不出來,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xiàn)場。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老板趙鵬卻陰著臉走了過來。
他湊近我,壓低聲音。“蘇未晚,算你狠?!薄暗甑拿曇呀?jīng)砸了,網(wǎng)上的差評還在!
”“這三十萬,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他不再看我,揚高聲音。
“保安!把這個影響我們聲譽的人,給我請出去!”兩個保安不由分說,架起我的桌子,
連同我,和我的尊嚴(yán)。一起推出了餐廳的大門。趙鵬清了清嗓子,對著所有人高聲宣布。
“為了徹查此事,給顧客一個交代,本店即日起,停業(yè)整頓!
”大門“砰”地一聲在我面前關(guān)上。玻璃門上,只映出我狼狽的身影,和身后一整條街的,
看客。3 網(wǎng)絡(luò)風(fēng)暴襲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整個人摔進沙發(fā),摸出手機。網(wǎng)上,
沒有一條為我澄清的視頻。熱搜上掛著的,是江川和宋瑤的小作文?!段抑皇窍牒煤脨垡粓觯?/p>
卻被恐怖前任毀掉一切》。照片里,我冷著臉堵門,像個瘋子。
旁邊是他們倆抱頭痛哭的精修圖,楚楚可憐。在他們的筆下。我堵門維權(quán),
成了“求復(fù)合不成,惡意報復(fù)”。我當(dāng)眾質(zhì)問,成了“言語霸凌,羞辱無辜者”。
他們甚至巧妙地暗示,泄露了我的手機號和大致住址。瞬間,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無數(shù)條騷擾短信和恐嚇電話涌了進來,屏幕不斷亮起,震動得我手都麻了。
甚至有P好的遺照和花圈圖片,附帶著惡毒的詛咒,一條接一條地彈出來。這時,門鈴響起,
一份法院傳票被塞了進來。趙鵬以“惡意損害餐廳名譽,造成巨大商業(yè)損失”為由。
正式起訴我,索賠五十萬!我捏著那張紙,指尖冰涼。我撥通趙鵬的電話,
聽筒里只傳來“嘟”的一聲,他直接掛斷了。我懂了。他要用我當(dāng)替罪羊,
向所有人展示他“清理門戶”的決心。順便,賴掉我那三十萬入股金,再反咬我一口。
不對勁。以趙鵬的城府,他不可能沒有錄下現(xiàn)場的視頻。只要把完整視頻放出去,
再花點錢公關(guān),餐廳的名聲很快就能挽回。他為什么非要選擇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
把我往死里整?我忽然想起最近,為了保證菜品質(zhì)量,
我和他在食材采購上爆發(fā)過好幾次爭吵。我堅持用最好的,他卻總想著用便宜貨糊弄,
反正“一般客人也吃不出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成形。
這會不會是他早就設(shè)好的局,就為了把我這個礙事的合伙人,一腳踢出去?
網(wǎng)絡(luò)上的罵聲還在繼續(xù)發(fā)酵,我的名聲徹底臭了。房東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用嫌惡的語氣通知我,讓我立刻搬走。我拉著行李箱,站在夜晚的街頭,
車流和燈光都變得模糊。我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絕望。我一無所有,
還背上了巨額的債務(wù)和一身洗不清的罵名。就在這時,手機屏幕又亮了。是一條好友申請,
備注是:暴躁的饕客。是那個在店里幫助我的美食博主,王濤。我猶豫了一下,通過申請,
然后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但很沉穩(wěn)?!拔也履悻F(xiàn)在情況不太好。
”“我把今天錄的完整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了,但沒幾分鐘就被刪了,賬號還被警告。
”“我問了幾個當(dāng)時在場也錄了像的粉絲,他們的情況也一樣?!薄皩Ψ皆诨ㄥX公關(guān),
想把你釘死在恥辱柱上?!蔽倚靥艅×移鸱?,捏著手機的手指不住顫抖。
“我可以找些人幫你作證,但在資本面前,這點證據(jù)可能沒什么大用。”“謝謝你。
”我聲音沙啞。“但光澄清沒用,他們不會停手的?!蔽覍w鵬的懷疑,
以及我們之間的矛盾,全部告訴了他?!拔蚁胝埬銕臀覀€忙?!薄澳阏f?!蔽疑钗豢跉?。
“我現(xiàn)在沒辦法接近店里。”“我想請你用你的人脈和平臺,去查查趙鵬的后廚,
查查他的餐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貓膩。”“事成之后,我……”我卡殼了,
一無所有的我,拿不出任何令人心動的報酬?!拔覍@件事很感興趣?!彪娫捘穷^輕笑一聲。
“總是探尋美食,偶爾探探美食背后的故事,相信我的粉絲會大力歡迎的。
”王濤的效率比我想象的還要高。兩天后,我在城郊新租的偏僻出租屋里,接到了他的電話。
“你猜對了?!蓖鯘穆曇魤褐d奮?!摆w鵬餐廳的消防和衛(wèi)生許可證,
存在嚴(yán)重的偽造問題。”“而幫他搞定這件事的人,是江川的姨夫,
一個在衛(wèi)生系統(tǒng)里有點小權(quán)力的人物?!蔽椅罩謾C,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
又在下一秒沸騰。趙鵬,江川。原來如此。這條由利益捆綁在一起的毒蛇,
從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我。我咬著牙,笑了?!巴鯘?,準(zhǔn)備好開一場大直播了嗎?
”“既然他們喜歡演,那我就搭個臺子,請全國觀眾,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4 跪求生路計第二天一早,我堵到趙鵬的家門前。我沒有化妝,套上最舊的衣服,
抓亂頭發(fā)。眼角抹了點風(fēng)油精,紅著眼眶就沖了過去。他正要出門,我一個箭步上前,
“撲通”一聲,當(dāng)著所有鄰居的面,跪在他面前?!摆w總,我求求您了,高抬貴手,
放我一條生路吧!”我抱著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額頭一下下地磕在地上。“五十萬我賠,
我一定賠!”“求您給我點時間,撤訴吧,不然我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趙鵬顯然被我這不要臉的架勢鎮(zhèn)住了,但很快,他臉上就浮現(xiàn)出極度舒爽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霸缰袢?,何必當(dāng)初呢?”“行了,看你這么可憐,
十五天,你要是能把五十萬拿來,我也不是不可以撤訴?!蔽姨饾M是淚痕的臉,繼續(xù)哀求。
“十五天太短了,我砸鍋賣鐵也湊不齊?。 薄摆w總,您行行好,多給我一點時間,一個月,
就一個月,行嗎?”我一邊哭喊,一邊死死地拽住他。周圍的鄰居指指點點,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終于不耐煩地甩開我?!耙粋€月!一個月后拿不出錢,你就等著坐牢吧!
”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我癱坐在地。直到他消失,才慢慢爬起來,拍掉膝蓋上的灰。
臉上的淚痕還在,眼神已經(jīng)冷透。他大概以為自己贏定了,不會再在我身上多花一分錢公關(guān),
這就夠了。我需要時間,而他,親手把時間給了我。回到臨時住處,我立刻開始布局。
我不是個好導(dǎo)演,萬幸的是,這出戲登臺的演員,我足夠了解。宋瑤虛榮又愚蠢,
貪財還好面子,就從她開始突破。我讓王濤注冊了一個微博小號。
頭像是一個戴著安全帽的工人,昵稱叫“工程款結(jié)一下”。人設(shè)是一個被趙鵬坑過錢,
心懷怨恨的裝修供應(yīng)商。他按照我寫的文案,主動私信了宋瑤。“宋小姐,
聽說你和江川被趙鵬當(dāng)槍使了,最后啥也沒撈著?真夠蠢的。”為了證明實力,
王濤發(fā)了一張?zhí)幚磉^的照片過去。照片上,趙鵬正哈著腰給一個男人點煙。那個男人的側(cè)臉,
和江川有七分相像。正是他那位在衛(wèi)生系統(tǒng)里任職的姨夫。宋瑤果然上鉤了。
她和江川忙活半天,演了那么一出大戲。最后只拿到一點微不足道的“雇傭費”,
心里正不平衡。這個從天而降的“復(fù)仇者聯(lián)盟”邀請,讓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她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江川。兩人一合計,這簡直是一石二鳥的妙計。既能再敲趙鵬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