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的新技術取得了革命性突破，許多沒趕上這次技術革新的相關公司都開始走下坡路，
其中就包括程氏集團。從實驗室出來，傍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
吹散了些許高強度工作后的疲憊。我剛舒展了一下筋骨，準備去停車場，
幾個熟悉到令人厭煩的身影就猛地從旁邊沖了出來，直接攔在了我的車前。是程家那幾位。
程遠山、林婉茹、程幼薇，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程錦。一段時間不見，
他們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程遠山眼下的烏青濃重，林婉茹精心打扮也掩不住眉宇間的焦慮，
連程幼薇那份刻意維持的優(yōu)雅都顯得有些僵硬。唯有程錦，還是那副怯怯弱弱的樣子，
但眼神里藏不住那點算計和緊張。“小硯！”程遠山率先開口，
聲音帶著一種刻意擠出來的激動和沙啞，“總算等到你了！爸爸……爸爸知道錯了，
以前都是我們不對，委屈你了！”林婉茹立刻接上，試圖去拉我的胳膊，被我嫌惡地避開，
她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又被一種急迫取代：“小硯，媽的好兒子，
以前是媽糊涂，被豬油蒙了心！你才是媽的親骨肉??！跟我們回家吧，??？家永遠是你的家！
”我冷眼看著他們表演，一言不發(fā)。程錦適時地上前一步，眼眶說紅就紅，聲音哽咽，
演技越發(fā)純熟：“硯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惹你生氣了。
只要你肯回來，我……我馬上就搬出去！我不會跟你爭任何東西的，
程家的一切本來就是你的！我只希望家里能和和睦睦的……”他說得情真意切，
仿佛下一秒就要為我犧牲一切。果然，林婉茹一把將他拽回身后，聲音尖銳：“胡說什么！
錦兒你哪兒也不準去！這也是你的家！”她轉(zhuǎn)向我，語氣又強行軟了下來，“小硯，你看，
錦兒他都這么說了，他是真心把你當哥哥的！以后你們兄弟倆好好相處，爸媽就心滿意足了。
”程遠山也連忙點頭：“對，對！小硯，錦兒，你們都是爸爸的好兒子！只要你回來，
爸爸立刻宣布，由你擔任集團的負責人！以后程家就靠你了！”他說這話時，我清晰地看到，
站在他側(cè)后方的程錦，垂在身側(cè)的手瞬間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那低垂的眼簾下，
是無法掩飾的嫉妒與不甘。兄弟情深？家庭和睦？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嗤笑一聲，
懶得再看這場令人作嘔的戲碼?！罢f完了？”我語氣淡漠，“說完了就讓開，好狗不擋道。
”我的反應顯然激怒了他們。程遠山臉上的慈父表情維持不住了，林婉茹更是瞬間變臉，
剛才那點偽裝的溫情蕩然無存，指著我的鼻子就罵?！俺坛?！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們這么低三下四地來求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真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沒有程家，
哪有你的今天！”“就是！你以為攀上了高枝就了不起了？說不定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程錦也忍不住小聲嘀咕，語氣酸溜溜的。只有程幼薇還勉強保持著冷靜，她上前一步，
擋在快要失控的父母面前，聲音放得柔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和討好?！靶〕?，
你別激動。爸媽和小錦也是太想你了。我知道，以前家里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是‘硯啟’的首席，你的成就我們都知道了。我們是真的為你驕傲，
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回來。一家人，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呢？只要你愿意回來，
什么條件都可以談。”她比那三個蠢貨聰明點，至少知道我現(xiàn)在的位置意味著什么，
不再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野小子”，而是他們需要仰望、甚至乞求的存在。但，
這依然令人作嘔?！耙患胰耍俊蔽蚁袷锹牭搅俗詈眯Φ男υ?，“你們配嗎？”我懶得再廢話，
直接伸手想要撥開擋路的程遠山。“程硯！你別以為你就沒錯了！”林婉茹見我油鹽不進，
立馬還了張嘴臉?！澳阌羞@么逆天的本事，你當初為什么不說，你要是說了，
我們怎么可能這么對你？這一切還不都是你故意隱瞞的錯?！薄八阅憬裉毂仨毟覀兓厝ァ?/p>
”林婉茹這荒謬的言論成功把我逗笑了?！拔业腻e？”我重復了一遍，聲音很輕，
卻讓周圍嘈雜的空氣瞬間凍結(jié)。林婉茹被我看得下意識后退了半步，但隨即又挺起胸膛，
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道理：“難道不是嗎？！你要是早說你這么有本事，
我們怎么會……怎么會那樣對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看我們笑話！
看著程家現(xiàn)在有困難也不伸手！你心腸怎么這么歹毒！”程遠山和程錦也像是找到了支撐點，
眼神里重新燃起一絲控訴的火苗。程幼薇則抿著唇，眼神復雜，似乎也覺得這話有些道理，
但又隱約覺得不妥。我笑了，不是嗤笑，而是真正被這番邏輯逗樂了的低笑?！傲滞袢悖?/p>
”我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聲音里沒了剛才那點殘余的慵懶，只剩下冰冷的銳利，
“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覺得，你們程家是塊鑲金嵌玉的香餑餑，誰都該稀罕？是不是覺得，
我所有的成就，都該迫不及待地捧到你們面前，換取你們施舍的一點關注和認可？
”我向前一步，他們集體后退一步?！拔覒{什么要告訴你們？”我語調(diào)平緩，卻字字如刀，
“憑你們在我回家第一天就誣陷我推人？憑你們連頓飯都不給我吃？
憑你們一口一個‘野狗’、‘沒教養(yǎng)’？還是憑程遠山先生那一百萬‘買斷費’？
”我的目光掃過程遠山瞬間慘白的臉?！拔业纳矸荩业哪芰?，是我自己掙來的，
跟程家沒有半分關系。它不屬于你們，更沒有義務成為你們用來炫耀或者渡過難關的工具。
”“至于看著程家有困難？”我挑眉，極盡嘲諷，“程家的困難，是我造成的嗎？
是市場淘汰了你們，是你們自己無能，守不住基業(yè)。與我何干？我又憑什么要伸手？
”林婉茹被我堵得臉色發(fā)青，嘴唇哆嗦著：“可…可你是程家的人！你流著程家的血！
”“這句話，你們在我毫無價值、被你們趕出家門的時候，怎么不想起來？”我冷冷打斷她，
“現(xiàn)在看我有了利用價值，這‘程家的血’就又成金字招牌了？林婉茹，你的臉皮厚度，
真是每次都讓我嘆為觀止?！蔽覒械迷俑麄冞M行這種無意義的扯皮?！白詈笳f一次。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帶著最終宣判的意味，“我們之間，
早在你接過那一百萬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兩清了。程家是死是活，是崛起還是破產(chǎn)，都與我無關。
”“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更不要再來對我進行道德綁架?！蔽业难凵耋E然變冷，
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否則，我不介意動用一點‘小手段’，讓程氏集團消失得更快一點。
我說到做到?！闭f完，我不再理會他們臉上交織的震驚、恐懼、憤怒和絕望，徑直轉(zhuǎn)身。
程遠山似乎還想做最后的掙扎，嘶啞地喊了一聲：“小硯！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
”程錦此刻卻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氣，猛地沖過來張開手臂攔住我：“硯哥！你不能走！
今天你必須跟我們回家！”他的觸碰讓我心底那股暴戾瞬間翻涌上來。給臉不要臉！
我眼神一冷，再無耐心，抬腳直接踹了過去！“砰！”這一腳我沒怎么留情，程錦慘叫一聲，
整個人被我踹得倒飛出去兩三米，重重摔在地上，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疼得臉都扭曲了，
話都說不出來。“錦兒！”林婉茹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撲了過去。“程硯！你敢！
”程遠山又驚又怒，手指顫抖地指著我。我甩了甩腿，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
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們驚怒交加的臉。“滾。”我只吐出一個字，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和厭惡?！皠e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下次，就不止一腳這么簡單了。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的哭喊、咒罵或是程幼薇蒼白的試圖挽回，徑直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