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萌那句“五百萬，告訴你第一個漏洞”，直接炸響在我本就波濤洶涌的心海里。
賺系統(tǒng)的錢？
這可能嗎？
這坑爹系統(tǒng)從綁定開始，就在我腦子里刻下了鐵律：花一塊，負債漲一百。所有的獎勵、額度提升，都建立在消費和負債瘋狂疊加的基礎(chǔ)上！它就像個貪婪的無底洞，只進不出！
現(xiàn)在，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洛麗塔少女，告訴我它有漏洞？還能賺？
巨大的誘惑背后，是本能的不信。但這念頭只是一閃，就被我強行壓了下去。
不信？我綁定系統(tǒng)、欠下三千億、被斧頭美女追債、向碰瓷黨撒錢……哪一件是能信的？現(xiàn)實已經(jīng)魔幻到這種地步了，多個能賺錢的系統(tǒng)漏洞，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關(guān)鍵是，我太需要了！一直花錢，負債滾雪球，雖然暫時有額度撐著，但那種走向毀滅的失控感越來越強。如果真能有收入，哪怕只是杯水車薪，也意味著一條可能的生路！
賭了！
“成交！”這兩個字幾乎沒經(jīng)過大腦，就從我嘴里蹦了出來。聲音因為激動和不確定，有點發(fā)干。
蘇小萌大眼睛彎成了月牙，似乎毫不意外我的選擇。她再次舉起那個萬能的POS機，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爽快！掃碼還是刷卡？”
我拿出那舊手機，深紅色的界面仿佛都因為即將到來的巨額消費而興奮地閃爍。
五百萬?。偛棚j車刮蹭才花了百來萬，這一下就是五百萬！
但我沒有猶豫，直接掃碼支付！
【消費：5000000.00元。負債倍增計算中……】
【計算完畢。當前負債總額：￥401,406,543,060.00】（瘋狂跳躍的數(shù)字讓我眼角抽搐）
【基于‘壕無人性’及‘負面轟動’原則，系統(tǒng)判定此次消費具備極高風險性和未知性（向神秘審核員購買情報），獎勵：宿主獲得‘直覺強化’（臨時），【高級消費雷達】解鎖‘漏洞掃描’功能（初級）?！?/p>
【當前可用資金：3,000,000.00元。請理性揮霍（如果可能的話）。】
“支付寶到賬——五百萬元。”
提示音響起。
蘇小萌看著POS機上成功的提示，滿意地點點頭，將機器收回小包包，然后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我湊近點，一副要分享天大秘密的樣子。
我下意識地俯身過去，心跳加速。
她身上甜甜的糖果香更清晰了，但此刻我完全沒心思旖旎。
“葉秦哥哥，”她聲音壓得很低，氣息噴在我耳朵上，有點癢，“系統(tǒng)的核心規(guī)則是‘消費一元，負債增加百元’，對吧？它只規(guī)定了‘消費’和‘負債’的關(guān)系，但它沒有——至少沒有明確限定——‘收入’的來源和性質(zhì)哦?！?/p>
我眉頭緊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狡黠地眨眨眼，“系統(tǒng)只管你花了錢之后，負債要百倍增加。但它不管你這筆錢花出去，是為了什么，以及……能不能帶來回報。”
我好像摸到了一點邊，但還不清晰：“說具體點！”
“舉個栗子~”她豎起一根手指，“你花一百萬買一堆爛蘋果，負債增加一個億，沒問題，系統(tǒng)認，因為它符合‘消費’定義。”
“但是，”她又豎起第二根手指，語氣加重，“如果你花一百萬，買的不是蘋果本身，而是‘未來一個月內(nèi)，以低于市場價一半的價格收購這批蘋果的權(quán)利’呢？系統(tǒng)怎么判定？”
我猛地一怔！
權(quán)利？期權(quán)？
“系統(tǒng)很可能依然判定這是一筆‘消費’，因為你支付了一百萬現(xiàn)金，獲得了‘某種東西’（即使是虛擬的權(quán)利）。你的負債會增加一個億。”
“然后，”蘇小萌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如果一個月后，市場蘋果價格暴漲，你行使這個權(quán)利，低價收購了蘋果再高價賣出，賺了二百萬。這筆二百萬的‘收入’，系統(tǒng)怎么算？”
我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它……它沒有規(guī)定！它只規(guī)定了消費和負債的關(guān)系！它沒規(guī)定收入也要百倍計算！”我?guī)缀跏敲摽诙?，聲音因為激動而發(fā)顫！
“Bingo！”蘇小萌打了個響指，笑得像只成功偷到雞的小狐貍，“聰明！這就是漏洞之一：‘投資性消費’的回報，可能不會被納入負債計算體系！當然，這需要精準的操作和系統(tǒng)判定的模糊地帶，風險很大哦?！?/p>
她頓了頓，補充道：“而且，這只是一個思路。漏洞還有很多，比如‘贈與’與‘回報’，‘服務(wù)購買’與‘價值創(chuàng)造’……需要你去慢慢摸索哦。小灰說，你的系統(tǒng)版本比較……古老，所以漏洞相對多一點點?！?/p>
古老？版本？
我感覺信息量又爆炸了。但這一個“漏洞”的思路，已經(jīng)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眼前的迷霧！
一直以來的絕望和瘋狂消費，是因為看不到盡頭，只能被動享受毀滅前的狂歡。但現(xiàn)在，蘇小萌給我指了一條可能的路——一條也許能真正掌控這個系統(tǒng)，甚至利用它的路！
雖然風險極大，操作極難，但這畢竟是希望！
這五百萬，花得太值了！不僅買來了一個可能性，更重要的是買來了一絲“生”的機會！
我激動得差點想抓住她的手，但看到她懷里那只眼神詭異的兔子玩偶，又忍住了。
“謝了！”我由衷地說道，感覺看這丫頭順眼多了。
“不客氣~公平交易嘛?！碧K小萌笑嘻嘻地，“而且，我看好你哦，葉秦哥哥。你瘋起來的樣子，很有潛力打破僵局呢?！?/p>
這算是夸獎嗎？
“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表情稍微嚴肅了一點，“剛才跟你說的，只是理論。實際操作很難。系統(tǒng)很狡猾，它會本能地排斥任何可能減少負債的行為。你的‘投資’很可能血本無歸，甚至被系統(tǒng)判定為違規(guī)，直接抹殺?！?/p>
她指了指我的手機：“你的‘直覺強化’和‘漏洞掃描’，就是幫你降低風險的，但能降低多少，看你自己了。”
我點點頭，冷靜了一些。沒錯，這就像走鋼絲，下面是萬丈深淵。
“為什么幫我？”我問出了關(guān)鍵問題，“你說你是潛在投資人？”
“對啊，”蘇小萌理直氣壯地，“你現(xiàn)在負債累累，但潛力巨大。如果你真能找到漏洞，扭虧為盈，那未來的回報可能是千百倍的哦！我現(xiàn)在投資一點‘情報’，將來也許能賺大錢嘛！這叫風險投資！”
她說得一套一套的，但我總覺得沒這么簡單。那雙大眼睛深處，藏著我看不透的東西。
“那追你的奧迪？”
“哦，他們啊，”蘇小萌撇撇嘴，似乎有點不爽，“是一群討厭的‘保守派’。覺得我的投資太激進，風險不可控，想來把我抓回去關(guān)禁閉唄。哼，想得美！”
保守派？激進投資？這債務(wù)游戲背后，似乎還有一個更龐大的體系？
我還想再問，蘇小萌卻突然看了看她手表——一個同樣精致可愛的卡通手表——驚呼一聲：“哎呀！到時間了！下一個審核員要來了！我得溜了！”
下一個審核員？還有？
“誰？”我趕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