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鄉(xiāng)挑不出一個！性子又軟和，一看就是孝順公婆的好媳婦！家里嘛……是有點小困難，

但咱們美麗心善啊，街坊鄰居誰不知道？娶了她，那可是功德一件，救了他們一大家子呢！

”功德無量……救了他們一家……多么熟悉的詞。我眼皮狂跳，眼前的一切那么熟悉，

我回來了，回到了上一世逼著我兒子走上絕路的那一天。眼前閃過破碎的畫面。太平間里，

白布蓋著那么長、那么瘦的一個輪廓。我撲過去，掀開，是我兒子顧磊的臉。白得像紙，

額頭一側(cè)是駭人的、凝固了的凹陷，嘴角還有點干涸的血沫。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可我知道，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啊H家母，磊子走了，

這治病的錢可不能斷啊……你看這房子，地段還行，趕緊掛出去吧……”尖利的聲音，

是那個“性子軟和”的親家母，叉著腰，堵在我家門口。她身后，那個“人美心善”的兒媳，

低著頭，玩著手指，一聲不吭。滔天的恨意和那冰冷的劇痛交纏著，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甜膩惡心的空氣嗆進肺管。眼前重新清晰起來。還是那個客廳。還是那盞刺眼的燈。

還是隔壁李姐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我的磊磊就坐在側(cè)面，低著頭，渾身上下透露著抗拒。

隔壁李姐完全沒察覺，越說越激動，身體前傾：“……她家就是爸爸身體不太好，

需要常年吃藥，有點拖累，但這不是問題！磊子年輕有力氣，多兼份職不就……”“什么?。?/p>

”我的聲音冒出來，冰冷的像冰坨子砸在地上。隔壁李姐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住，

隨即又努力綻開：“哎呀，就是一點老人病，小毛病，吃吃藥就……”“老人病是什么?。?/p>

心臟病高血壓還是阿爾茲海默？”我的臉上帶著笑，卻眼神冰冷的盯著她。

坐在一旁的顧磊驚訝地抬起頭看我。隔壁李姐被盯得發(fā)毛，往后縮了縮，

聲音虛了下去：“……就……就是尿毒癥嘛……需要定期透析……但是……”“尿毒癥？！

”我慢慢地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聲音平直，沒有一絲起伏。去確定我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