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帶著團隊到陸氏對接工作時，正好是周一上午九點半。秋日的陽光透過陸氏集團大樓的玻璃幕墻，在大廳里投下斑駁的光影。前臺認出她，笑著指引方向：“蘇小姐，陸總吩咐過，您直接帶團隊去三樓的項目會議室就行，他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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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點點頭，壓下心里那點莫名的悸動，轉(zhuǎn)身對身后的設(shè)計師和助理說：“一會兒開會注意態(tài)度，陸總對細節(jié)要求高，有不清楚的地方別亂答，等我來應(yīng)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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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成員紛紛應(yīng)下，跟著她走進電梯。電梯上升的數(shù)字不斷跳動，蘇晚的指尖卻悄悄攥緊了文件夾——她昨晚特意核對了三遍的資料，此刻卻總覺得漏了點什么。這種不踏實的感覺，全因“陸時衍”這三個字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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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會議室的門虛掩著，蘇晚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陸時衍果然已經(jīng)在里面了，他坐在主位上，手里拿著平板，似乎在看項目相關(guān)的資料。聽到動靜，他抬眼望過來，目光在蘇晚身上停頓了兩秒，才轉(zhuǎn)向她身后的團隊：“坐吧，人到齊了就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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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桌很長，蘇晚刻意選了離陸時衍最遠的位置坐下，打開筆記本準備記錄?？申憰r衍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剛放松的神經(jīng)又緊繃起來：“蘇總，你坐過來點，項目細節(jié)需要你直接對接，離太遠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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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的人都看了過來，蘇晚的臉頰微微發(fā)燙。她能感覺到團隊成員們眼神里的好奇，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挪到離主位最近的空位上。椅子剛坐穩(wěn)，就聞到陸時衍身上傳來的雪松味——和三年前他在家時，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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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正式開始，蘇晚的助理先匯報了項目的時間節(jié)點和分工安排。陸時衍聽得很認真，偶爾會打斷提問，問題精準又尖銳，好在助理提前做足了準備，都一一答了上來。輪到蘇晚講解復(fù)古元素的設(shè)計思路時，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PPT，指著屏幕上的民國建筑線條說：“我們參考了上海石庫門和北平四合院的結(jié)構(gòu)，提取出‘對稱’和‘雕花’這兩個核心元素，融入到現(xiàn)代展廳的設(shè)計里，既能體現(xiàn)復(fù)古感，又不會顯得陳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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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得投入，沒注意到陸時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看著她認真的側(cè)臉，想起三年前她也是這樣，拿著設(shè)計稿跟他分享自己的想法，那時候她眼里有光，會纏著他夸她“厲害”?？涩F(xiàn)在，她的眼里只有工作，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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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問題。”陸時衍突然開口，打斷了蘇晚的話。他指著屏幕上的一處雕花設(shè)計，“這個紋樣太復(fù)雜，施工難度大，而且會增加成本。我需要更簡潔、更符合現(xiàn)代審美的方案，三天后給我新的設(shè)計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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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愣了一下，這處雕花是她和團隊反復(fù)修改過的，她覺得已經(jīng)足夠簡潔了?？煽粗憰r衍不容置疑的眼神，她還是點頭：“好，我們會重新調(diào)整，三天后給您答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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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繼續(xù)進行，陸時衍又提了幾個修改意見，每個意見都精準地戳在項目的關(guān)鍵處。蘇晚一邊記錄，一邊心里暗自佩服——拋開私人恩怨，陸時衍在工作上的能力，確實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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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時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陸時衍合上筆記本，看向蘇晚：“中午一起吃個飯，順便聊聊項目的細節(ji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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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想都沒想就拒絕：“不用了陸總，我跟團隊一起吃就行，項目細節(jié)我們下午再通過郵件溝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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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客?！标憰r衍的語氣帶著一絲強硬，“就當(dāng)是感謝你們團隊這么快推進項目?！彼聪蛱K晚的團隊成員，笑著補充，“大家也一起，想吃什么隨便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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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成員們你看我我看你，眼里滿是期待。蘇晚知道，她再拒絕就顯得太刻意了，只能點頭：“那謝謝陸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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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衍選的餐廳就在陸氏大樓旁邊的商場里，是一家主打私房菜的館子。包廂里的氣氛有些微妙，團隊成員們都在埋頭吃飯，沒人敢說話。蘇晚也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口扒著碗里的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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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總，你以前是不是跟陸總認識?。俊弊谔K晚身邊的設(shè)計師小聲問，語氣里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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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剛想否認，陸時衍卻先開口了：“認識，以前是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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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兩個字，像一根針，輕輕扎了蘇晚一下。她抬起頭，正好對上陸時衍的目光，他眼里似乎藏著什么，可快得讓她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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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陸時衍讓司機送蘇晚的團隊回工作室，自己則說要跟蘇晚單獨聊聊項目，把她帶到了商場頂樓的露臺。露臺風(fēng)很大，吹得蘇晚的頭發(fā)有些亂。她攏了攏外套，看向陸時衍：“陸總，您還有什么事嗎？要是沒別的，我就先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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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陸時衍叫住她，聲音比平時低了些，“這三年，你過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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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心里咯噔一下。她避開他的目光，語氣平淡：“挺好的，工作室慢慢走上正軌，沒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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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談戀愛？”陸時衍又問，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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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他，語氣里多了幾分疏離：“陸總，這是我的私事，好像跟項目沒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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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衍看著她防備的樣子，心里有些發(fā)疼。他知道自己不該問，可他控制不住——這三年，他每天都在想，她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他，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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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陸時衍收斂了情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保溫袋，遞給蘇晚，“里面是我讓廚房做的紅豆羹，你胃不好，中午沒怎么吃飯，回去熱了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