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姚望,南京一家24小時便利店的夜班店員。凌晨兩點十七分,
我正對著收銀臺旁的鏡子擠痘痘。夜班的好處就是沒人管你干什么,
壞處是工資低得連痘痘都不好意思長。"歡迎光臨——"自動門打開的瞬間,
我條件反射地喊出這句說了八百遍的臺詞,卻在抬頭時卡了殼。門口站著個渾身濕透的女人。
暴雨從她身后潑進來,她像剛從秦淮河里爬出來似的。黑發(fā)黏在臉上,高跟鞋一只斷了跟,
昂貴西裝裙?jié)竦媚軘Q出水來。但最嚇人的是她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小姐,
您...需要毛巾嗎?"我小心翼翼地問。她沒說話,徑直走到貨架后面去了。
我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我拿起一條熱毛巾,猶豫著要不要過去。這年頭,
好心容易被當成變態(tài)。但看她那樣子,我要是不過去,她可能會在店里發(fā)霉。"給。
"我把毛巾遞過去,"熱的。"她猛地抬頭,我才看清她的臉。漂亮得不像話,
但眼神兇得像要殺人。"有人在追我。"她突然說。我差點笑出聲:"您這造型,
確實挺引人注目的。"她沒笑,反而更嚴肅了:"不是開玩笑。幫我。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手在抖。不是冷的,是害怕。"后門在那邊。"我指指倉庫,"通小區(qū),
監(jiān)控死角。"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為什么幫我?
"我聳聳肩:"您這樣子,要么是逃婚的,要么是躲債的。無論哪種,
都比半夜來買避孕套的醉漢有意思多了。"她終于笑了,雖然很淺。"我叫玉曼。""姚望。
帥哥姚望。"我補充道,"店里公認的。"她上下打量我,
目光在我三天沒洗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上停留:"你們店標準真低。""可不是嘛,
不然我也不會在這了。"外面的雨更大了,砸在玻璃上像要砸碎整個世界。玉曼站在窗邊,
窗簾拉得只剩一條縫。我給她泡了杯速溶咖啡。"喝點熱的。放心,沒下毒,
我窮得買不起毒藥。"她接過杯子,手指碰到我的。冰涼。"你手真涼。"我說,
"像死人似的。""你會說話嗎?"她瞪我。"會啊,不然怎么哄大媽多買兩包煙。
"她喝了一口咖啡,皺眉:"太難喝了。""三塊錢的東西,您指望喝出貓屎咖啡的味兒?
"她突然盯著我看,眼神古怪:"你很有趣。""謝謝夸獎,這是我的生存技能之一。
"外面?zhèn)鱽砥嚰眲x的聲音。玉曼的身體明顯僵住了。"是他們。"她低聲說。
我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黑色奔馳,車牌很囂張。三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在雨中張望。"你前夫?
"我問。"比那糟多了。"她苦笑,"是我公司的董事。"我吹了聲口哨:"職場糾紛啊。
您這是挪用公款了?""我要是挪用公款,現(xiàn)在應該在馬爾代夫,而不是你這破便利店。
""有道理。"我點頭,"那您這是...?""他們想逼我嫁人。"她咬牙切齒,
"為了公司股份。"我瞪大眼睛:"2025年了還有這種事?""在豪門,
2025年和1825年沒區(qū)別。"她冷笑。我思考了三秒:"您先躲冷柜后面去。
我來應付。"她驚訝地看著我:"你確定?""不確定,但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愛管閑事。
"她猶豫了一下,突然伸手整理我的衣領:"別讓他們看出破綻。"她的手碰到我脖子時,
我心跳漏了一拍。這女人,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撩人。門開了。三個西裝男走進來,
領頭的那個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精英人士。"看見一個女的了嗎?"他直接問我。
我裝傻:"女的?什么樣的?""漂亮,黑發(fā),渾身濕透。
"我搖頭:"今晚除了幾個買啤酒的大爺,就沒人了。"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突然掏出一疊鈔票拍在柜臺上:"說實話,這些是你的。"我看著那疊錢,咽了咽口水。
那厚度,夠我交三個月房租了。"先生,"我嚴肅地說,"您這是侮辱我的人格。"他挑眉。
"得加錢。"我補充道。他冷笑一聲,又拍了一疊。我嘆了口氣,指向后門:"從那邊跑了。
"他臉色一變,立刻帶人追了出去。等他們走遠,玉曼從冷柜后面出來,
臉色鐵青:"你出賣我?""哪能啊。"我笑嘻嘻地從柜臺下拿出她的高跟鞋,
"我讓他們去小區(qū)追了。您現(xiàn)在可以從正門走了。"她愣住了:"你...""別感動,
我就是覺得您比他們好看。顏值即正義嘛。"她突然笑了,是真的笑,
眼睛彎成月牙:"你真是個混蛋。""謝謝夸獎。"她穿上我遞來的備用拖鞋(便利店常備,
十元一雙),突然湊近我:"知道我是誰嗎?""落難公主?""玉氏集團總裁。"她說,
"南京玉氏。"我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玉氏集團,南京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市值幾百億。
"所以..."我干笑,"我剛才是在和一位女富豪討論三塊錢的咖啡?""是的。
"她點頭,"而且你還調戲了她。""我那叫幽默風趣。"她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我疼:"姚望,你很有趣。我們還會再見的。"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口,
背影挺拔得像根本沒經歷過剛才的狼狽。"等等!"我叫住她,"您的鞋...""留著吧。
"她頭也不回,"就當給你的小費。"自動門關上時,我看了眼柜臺上的兩疊錢。
精英男忘拿了。我掂了掂,至少兩萬。"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我哼著歌把錢收好,
決定明天給自己加個雞腿。第二天晚上,我照常上班。暴雨過后的南京悶熱得像蒸籠。
我正對著電扇吹風,門又開了。玉曼走了進來。這次她穿著定制西裝,高跟鞋閃得能當兇器,
頭發(fā)一絲不茍地盤起。身后跟著兩個保鏢。"您...又來躲債?"我問。她沒理我,
徑直走到貨架前拿了包最便宜的速溶咖啡,放在柜臺上。"結賬。"我掃了碼:"三塊。
"她遞來一張黑卡。"不好意思,我們這最低消費十元才能刷卡。"她瞇起眼:"你故意的?
""哪能啊,窮規(guī)矩多嘛。"她嘆了口氣,從愛馬仕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不用找了。
"我接過錢,突然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有道傷口。"您手怎么了?"她下意識縮回手:"沒什么。
""傷口都發(fā)炎了。"我皺眉,從柜臺下拿出醫(yī)藥箱,"免費服務。"她猶豫了一下,
伸出手。傷口不深,但很長,像是被什么劃的。"昨天弄的?"我邊消毒邊問。
她輕輕"嗯"了一聲。"那些人干的?""我自己。"她突然說,"我砸了車窗玻璃。
"我手一頓:"您還挺猛。""害怕了?""哪能啊,我前女友拿菜刀追過我三條街。
"她笑了:"你前女友眼光不錯。""您這是在夸我還是罵我?""自己想。"包扎完,
她突然說:"跟我走吧。""啥?""當我私人助理。月薪五萬。
"我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您認真的?""我從不開玩笑。"我思考了三秒:"不行。
"她挑眉:"嫌少?""不是。"我搖頭,"我這人吧,天生反骨。您越想要我,
我越不想給。"她眼神突然變得危險:"你知道拒絕我的后果嗎?""扣我工資?
可您不是我老板啊。"她湊近我,近得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姚望,你會答應的。
""為什么?""因為..."她手指劃過我喉結,"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我喉結滾動了一下:"您這是病嬌啊。""什么是病嬌?""就是...算了,您百度吧。
"她突然捏住我下巴:"我給你三天考慮。三天后,我會再來。"說完,她轉身離開,
高跟鞋踩得咔咔響。保鏢臨走前還對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長舒一口氣,癱在椅子上。
"這都什么事啊..."手機突然響了,是陌生號碼。
短信只有一句話:"你包扎的技術很差?!衤?我笑了,
回復:"您給差評的樣子真可愛。"三秒后,回復來了:"再貧嘴,
我明天就收購這家便利店。"2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手指懸在鍵盤上方。
玉曼的威脅還熱乎著,我該回什么?"老板英明"還是"求包養(yǎng)"?
最后我回了句:"收購便利店記得給我N+1。"發(fā)完我就后悔了。
這女人說不定真干得出來。三天后,我頂著黑眼圈來上早班。
昨晚夢見玉曼拿著收購合同追我,我跑著跑著就掉進了錢堆里——這夢太可怕了,
我居然在夢里笑醒了。"小姚啊,"店長老王拍拍我肩膀,"聽說有女富豪要挖你?
"我一口豆?jié){噴在收銀機上:"誰說的?""整個批發(fā)市場都傳遍了。
"老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說玉氏集團女總裁半夜來咱們店,就為了看你擠痘痘。
"我翻了個白眼:"傳得還挺細節(jié)。"自動門"叮"的一聲開了。我頭都沒抬:"歡迎光臨,
擠痘痘請右轉。""姚望。"這聲音讓我后頸汗毛直立。抬頭一看,
玉曼穿著米色風衣站在晨光里,身后停著輛勞斯萊斯。路過的買菜大媽們集體剎車,
眼神在我們之間來回掃射。"您這是...來買豆?jié){?"我指指貨架,"第二件半價。
"她摘下墨鏡,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三天到了。"我裝傻:"什么三天?
""跟我裝傻的代價很高。"她輕輕敲了敲柜臺玻璃,"現(xiàn)在跟我走,
或者等我拆了這破店再跟我走。"老王在旁邊倒吸冷氣。我嘆了口氣,解下圍裙:"老板,
我請個假。""請...請多久?"玉曼替我回答:"永久。
"勞斯萊斯內飾散發(fā)著真皮的香味。我摸著座椅,小聲問:"這車刮花了要賠多少?
"玉曼正在筆記本上敲字,頭也不抬:"把你賣了都賠不起。""那您可得保護好我,
"我笑嘻嘻地說,"我現(xiàn)在是貴重物品了。"她突然合上電腦:"知道為什么選你嗎?
""因為我?guī)洠?"因為你夠不要臉。"她嘴角微揚,"我身邊全是阿諛奉承的廢物,
你是唯一敢頂撞我的人。"我挑眉:"您這癖好挺特別啊。"車停在玉氏大廈前。
玻璃幕墻高得讓我脖子疼。玉曼拽著我走進專用電梯,
指紋按在識別器上時說了句:"歡迎來到地獄。"電梯直達頂層。門一開,
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人齊刷刷鞠躬:"玉總好!"玉曼看都沒看他們,拖著我穿過長廊。
兩側的人偷偷打量我,眼神像在看動物園新來的猴子。辦公室大得能踢足球。全景落地窗外,
整個南京城匍匐在腳下。玉曼把我按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自己坐進辦公椅。"月薪五萬,
工作內容兩項。"她豎起手指,"第一,當我的人形解壓玩具。
"我警惕地抱緊自己:"賣藝不賣身啊。""想得美。"她冷笑,"第二,
幫我應付家族安排的相親對象。"我松了口氣:"就這?""就這。"她拉開抽屜,
扔來一份合同,"簽字。"我掃了眼合同,差點被口水嗆到:"這第五條什么意思?
'乙方需24小時隨叫隨到'?""字面意思。"她轉動鋼筆,"我失眠嚴重。""所以?
""所以你要陪我熬夜。
"我指著另一條:"'乙方不得與其他女性發(fā)展親密關系'又是什么鬼?
"她歪頭:"你有意見?""這不合勞動法..."她突然起身,
雙手撐在我兩側的沙發(fā)扶手上。香水味撲面而來,我后腦勺緊貼靠背。"姚望,
"她睫毛幾乎掃到我臉上,"你以為我在招員工?"我喉結滾動:"不然呢?
""我在找專屬物品。"她手指劃過我鎖骨,"蓋上玉曼的章,就是我的所有物。
"我心跳如擂鼓:"您這病得不輕啊。""是啊,"她居然笑了,"所以你要負責治好我。
"我盯著她近在咫尺的唇,腦子一抽:"包五險一金嗎?"她愣了兩秒,突然大笑起來,
笑得趴在我肩上。發(fā)絲蹭得我脖子發(fā)癢。"姚望,"她笑出眼淚,
"你真是..."話沒說完,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高定西裝的男人闖進來:"小曼!
董事會都等..."聲音戛然而止。我尷尬地沖他揮手:"嗨。"男人臉色鐵青:"他是誰?
"玉曼慢悠悠從我身上起來:"我男朋友。""什么?!"我和那男人同時喊出來。
玉曼掐了我大腿一把,我疼得齜牙咧嘴,只好配合地摟住她的腰:"對,我們...嗯,
很恩愛。"男人眼神像要殺人:"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知道啊,
"玉曼玩著我的手指,"和趙氏集團公子相親的日子嘛。
""那你還...""所以我?guī)信笥讶ァ?她拽我起來,"走吧,親愛的。"走廊上,
我小聲問:"剛才那是?""我堂哥,玉琛。"她冷笑,"急著把我嫁出去好分股份的雜碎。
"電梯下行時,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穿這樣去高級餐廳?
"她打量我的牛仔褲和帆布鞋,突然伸手解開我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這樣就行。""喂!
""別動。"她手指冰涼,"再亂動就親你。"我立刻僵住。她得逞地笑了,
又把我頭發(fā)揉亂:"完美,像剛睡過的樣子。"餐廳在金陵飯店頂層。
穿燕尾服的服務生領我們到包廂門口,我腿肚子直打顫。"慫了?"玉曼掐我手心。
"我上次吃這么貴的東西還是上輩子。"她突然湊近我耳朵:"表現(xiàn)好點,給你加薪。
"門開了。包廂里坐著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旁邊是臉色鐵青的玉琛。圓桌對面,
一對雍容華貴的中年夫婦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我。"趙叔叔,趙阿姨。"玉曼甜甜地叫了聲,
然后一把挽住我胳膊,"這是我男朋友,姚望。"趙公子手里的餐刀當啷掉在盤子里。
"小曼,"趙夫人皺眉,"這是怎么回事?"玉曼無辜地眨眼:"我和姚望交往半年了呀。
是吧,親愛的?"她在桌下踩我腳。我疼得擠出笑容:"對,我們...如膠似漆。
""他是做什么的?"趙先生冷冷地問。我正要回答,玉曼搶先道:"他是互聯(lián)網(wǎng)新貴,
最近剛把公司賣給阿里。"我瞪大眼睛。她面不改色地繼續(xù)編:"現(xiàn)在是我私人助理,
我們形影不離呢。"說著還往我肩上靠。趙公子臉綠得像菠菜。"荒唐!"玉琛拍桌而起,
"他明明是個便利店店員!"包廂瞬間安靜。我額頭冒汗,感覺要完。玉曼卻笑了:"哥,
你調查我男朋友?""我...""真惡心。"她聲音冷得像冰,"不過沒錯,
姚望是在便利店工作。因為他喜歡。"所有人一臉懵逼。我也一臉懵逼。
"姚望是MIT畢業(yè)的,"她深情地望著我,"他厭倦了硅谷的生活,想體驗平凡人生。
我們就是在便利店邂逅的,多浪漫啊。"我腳趾摳出了三室一廳。
玉曼還在即興發(fā)揮:"他總說,貨架上的每件商品都有故事,
就像人生..."趙夫人突然打斷:"證明給我看。""什么?""既然是MIT高材生,
"趙夫人冷笑,"解個黎曼猜想來看看?"我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玉曼卻鎮(zhèn)定自若:"親愛的,給趙阿姨露一手。"桌下,她塞給我一張紙條。我偷偷展開,
上面寫著:"隨便寫幾個數(shù)學符號,剩下的交給我。"我硬著頭皮拿起餐巾紙,
畫了幾個像模像樣的公式。玉曼立刻搶過去:"看,多優(yōu)雅的證明!可惜商業(yè)機密不能外泄。
"說著就把餐巾紙點燃燒了。趙家人目瞪口呆。回家的車上,
我癱在后座:"您編故事的能力堪比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玉曼看著窗外:"演技不錯,
加薪五千。""那個黎曼猜想...""閉嘴。"她耳尖發(fā)紅,"再提就扣錢。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為什么選我?真的只是因為我頂撞你?
"霓虹燈在她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她輕聲說:"因為你看我的眼神里沒有欲望。""哈?
""其他男人,"她轉頭看我,"要么貪圖我的錢,要么貪圖我的身子。
而你...""我貪圖您的五險一金。"她笑了,眼神柔軟下來:"姚望,陪我吃個宵夜吧。
"凌晨三點的大排檔,玉曼擼著羊肉串,嘴唇油汪汪的。
我遞給她紙巾:"女總裁也吃地溝油?""我大學時經常這么吃。"她突然說,
"那時候還沒人知道我是玉家女兒。"我給她倒啤酒:"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
"她自嘲地笑笑,"現(xiàn)在連啤酒都要驗毒。"酒過三巡,她臉頰泛紅,
突然抓住我手腕:"姚望,搬來和我住吧。""啥?""合同第五條,"她醉眼朦朧,
"24小時隨叫隨到..."我正想拒絕,突然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又添了新傷口。結痂的疤痕旁,
一道新鮮的劃痕刺目驚心。"你又..."她迅速抽回手:"不小心劃的。"我奪過她的包,
倒出一堆東西??诩t、鑰匙、還有一把精致的小刀。"這是什么?"我聲音發(fā)抖。"開信刀。
""放屁!"我第一次對她發(fā)火,"你他媽在自殘!"旁邊幾桌人看過來。
玉曼眼神慌亂:"小聲點..."我拽起她就走。她踉踉蹌蹌地跟著我,居然沒反抗。
出租車里,她靠在我肩上睡著了。睫毛濕漉漉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我輕輕撩開她袖口,
那些傷痕像丑陋的蜈蚣,爬滿雪白的手腕。手機突然震動。是玉琛的短信:"離我妹妹遠點,
便利店小子。否則讓你在南京混不下去。"我低頭看看熟睡的玉曼,回復:"好啊,
我正想去馬爾代夫度假呢。麻煩把遣散費打到我卡上。
"發(fā)完就把手機扔出車窗——當然沒真扔,我窮,舍不得。車停在紫峰大廈前。
我搖醒玉曼:"到家了,女魔頭。"她迷迷糊糊地掏鑰匙,整個人掛在我身上。電梯里,
她突然說:"姚望...""嗯?""今天...謝謝。"我心跳漏了一拍,
嘴上卻賤兮兮的:"不客氣,記得轉賬。"她家大門是指紋鎖。門開的那一刻,
我驚呆了——兩百平的豪宅,堆滿了...便利店商品?"這...""我買的。
"她得意地說,"把你工作的便利店搬空了。"貨架上整齊碼著泡面、薯片、礦泉水,
甚至還有收銀機。我哭笑不得:"您這病得請?zhí)t(yī)啊。""閉嘴。"她踢掉高跟鞋,
"去給我煮泡面。""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倒在沙發(fā)上,"加個蛋。"廚房一塵不染,
顯然從沒用過。我找到鍋碗瓢盆,開始煮面。熱氣蒸騰中,突然有雙手環(huán)住我的腰。"玉總?
""別回頭。"她聲音悶悶的,"就這樣...一會兒就好。"我僵在原地,任由她抱著。
她的心跳透過后背傳來,又快又亂。"姚望,"許久,她輕聲說,"別背叛我。"我沒說話,
只是關了火。泡面的香氣彌漫開來,南京城的燈火明明滅滅。
3我盯著她手腕上新舊交錯的傷痕,想起老王說過的話——"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現(xiàn)在我得加上半句:越有錢的女人越瘋。"看夠了嗎?"玉曼抽回手,袖口垂落遮住傷痕,
"要不要給你拍張照?""不用,"我遞給她叉子,"我記性好著呢,
尤其是對自殘的女總裁。"她瞇起眼:"你再說一遍?""我說,"我提高音量,
"您這傷口處理得跟小學生手工課似的,明天得重新包扎。
"泡面湯在她喉嚨里發(fā)出咕咚一聲。落地窗外,南京城的燈火像被雨水淋濕的星河。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吃泡面不加調料包。"您這吃法挺別致啊。""調料太咸,"她戳著面條,
"對皮膚不好。"我樂了:"都自殘了還在乎皮膚?"叉子猛地插進泡面桶。玉曼抬頭,
眼神像手術刀:"姚望,你知道我為什么留著你嗎?""因為我?guī)洠?"因為你夠賤。
"她嘴角揚起危險的弧度,"賤得讓我舍不得弄死你。"這大概是我聽過最病嬌的夸獎。
我正想回嘴,手機突然震動。玉琛的短信:「明天董事會,帶你的小男友來玩玩?」
玉曼看完冷笑一聲,把手機扔進魚缸。一條金龍魚嚇得撞在玻璃上。"你哥挺關心我啊。
"我吹了聲口哨。"他關心的是你怎么死。"她拽著我領子拖向臥室,"睡覺,
明天有場硬仗。"主臥大得能停直升機。
我盯著那張kingsize床:"您這...不太合適吧?""想什么呢?
"她扔來一床被子,"你睡地板。"我裹著被子蜷在地毯上,聽見她翻來覆去。凌晨五點,
她突然說:"姚望,你談過戀愛嗎?""談過啊,"我閉眼胡說,
"前女友拿菜刀追過我三條街。"床墊發(fā)出吱呀聲。她趴在床邊看我,
長發(fā)垂下來掃在我臉上:"為什么分手?""她嫌我窮。""膚淺。"她嗤笑,"窮怎么了?
""是啊,窮怎么了,"我翻白眼,"您這種出門帶黑卡的人當然不懂。
"她突然伸手摸我臉頰,指尖冰涼:"姚望,你要多少錢才肯真心喜歡我?
"我心跳漏了一拍。月光透過紗簾,她眼睛亮得嚇人,像個執(zhí)拗的孩子非要得到答案。
"玉總,"我嘆氣,"真心要是能買,您早把華爾街搬空了。"她的手僵住了,慢慢縮回去。
我們都沒再說話。早晨七點,我被手機鈴聲吵醒。來電顯示"老王",
我剛接起來就聽見咆哮:"小姚!便利店被人砸了!"視頻里,
我工作了兩年的便利店像被轟炸過。貨架倒塌,玻璃粉碎,
收銀機被撬開——那里面還有玉琛昨天忘拿的兩萬塊錢。
玉曼系著領帶從衣帽間出來:"怎么了?"我把手機遞給她。
她只看了一眼就撥通電話:"李律師,調中山路便利店監(jiān)控,起訴書中午前發(fā)我郵箱。
""等等,"我搶過手機,"您這要告誰?""誰砸的告誰。"她扣上鉆石袖扣,"怎么,
心疼老東家?""我心疼那兩萬塊!"她愣了下,突然大笑,笑得扶住衣柜。
這女人連笑都帶著瘋勁。"姚望,"她擦掉笑出的眼淚,"你今天要是能幫我拿下董事會,
我給你二十萬。"我咽了口唾沫:"現(xiàn)金還是轉賬?"玉氏大廈會議室里,
二十幾個董事齊刷刷看向我。玉琛坐在首位,西裝革履人模狗樣:"這位就是小曼的男朋友?
幸會。"他伸手要握,我躲開了:"別,您手上還有我便利店的監(jiān)控錄像味呢。
"會議室瞬間安靜。玉琛臉色鐵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知道好啊,
"我掏出手機,"正好讓各位欣賞下昨晚的監(jiān)控——玉總您看,
這砸店的像不像您堂哥的司機?"視頻里,三個壯漢正掄著棒球棍砸貨架。雖然戴著口罩,
但其中一人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監(jiān)控下反光——玉琛生日宴會上,我看他給司機發(fā)過同款表。
董事們竊竊私語。玉曼趁機甩出一沓文件:"各位,我堂哥最近在拋售股份,
接盤的是趙氏集團。"會議室炸了鍋。一個白發(fā)董事拍桌而起:"玉??!你勾結外人?
""別聽她胡說!"玉琛指著我,"這小子就是個便利店店員!
小曼隨便找個人演戲——""他確實是店員。"玉曼打斷他,"也是MIT高材生,
我新聘的COO。"我差點被口水嗆死。
玉曼面不改色地繼續(xù)編:"姚望的區(qū)塊鏈項目剛被阿里收購,現(xiàn)在來幫玉氏轉型。
"董事們將信將疑。玉琛突然冷笑:"證明啊,讓他講講區(qū)塊鏈。
"二十雙眼睛齊刷刷射向我。玉曼在桌下掐我大腿,